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張慶元不由一愣,心道他老爹都被弄下去了,他竟然還沒事兒?
不過張慶元多少也明白鄭伯仲為什么會這么做,顯然從上次的事情中他知道了自己的能量,想通過跟家人搞好關系,免得自己因為上次的事情對他有成見。
想通了這點后,張慶元笑道:“之前我們在杭城見過一面,也算認識吧。”
對于鄭伯仲,張慶元本身并沒有太大的惡感,上次他之所針對自己,也是因為季若琳,想到這里,張慶元腦海里忍不住再次浮現出那張俏臉,似嗔似怨的望著自己,兩人間記憶再次如潮水般涌入腦海,讓張慶元心里不由一疼。
看到張慶元說完之后忽然有些發愣,坐在他身邊的齊眉最先感受到了,趕緊道:“慶元,你怎么了?”
張慶元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
看到張慶元的樣子,齊眉心里突然一個咯噔,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并不太好,齊眉笑了笑,道:“你不會這么點酒就喝不了吧?”
“怎么可能,一般人有哪個能喝得過我!”張慶元瞪了齊眉一眼道。
“吹牛!”齊眉笑道,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要不咱倆試試?”張慶元嘿嘿笑道。
“我才不呢,你一個男的跟我喝,那叫欺負人!”齊眉笑道。
“對,小元,以后你可不準欺負小眉,要不然我可不愿意。”張曉芬忽然道。
張慶元呆了呆,郁悶道:“姑姑。你可要搞清楚,誰是你的侄子啊!”
“你是我的侄子,那小眉還是我的侄媳婦呢。”張曉芬笑道。
張慶元無語的看向齊眉,道:“你給我姑姑灌什么迷魂湯了,這才多長時間就護著你。那以后還得了?”
齊眉掩嘴笑道:“那是姑姑疼我。”
聽到齊眉的話,再看看張慶元的表情,不僅是張曉芬笑了,眾人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張慶元轉過頭問向陳海山:“姑父,那個鄭伯仲除了來找你喝酒。還說什么了沒?”
“噢,沒有呢,就是找我喝酒,聊聊家常什么的,還說在杭城跟你也認識。”陳海山笑道,就在這時。陳海山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噢,對了,鄭書記還幫過我,要不然……”
“你這人,大家高高興興的吃飯,你又說這些干什么。反正都過去了,不說了。”張曉芬忽然不滿的打斷道。
聽到張曉芬的話,張慶元意識到可能有些什么事,不由轉過臉看向張曉芬道:“姑姑,你干嘛不讓我姑父說,你跟齊眉聊你們的,我們聊我們的。”
說完,張慶元再次轉過頭,看向陳海山道:“姑父,你再說。究竟是什么事?”
陳海山望了望張曉芬,端起酒笑道:“你姑姑說的對,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反正鄭書記已經都解決了。”
張慶元見姑父這么說。笑了笑,也沒有再問了。
飯桌上有齊眉穿插氣氛,張曉芬他們也對齊眉特別滿意,所以一頓飯吃的開開心心,而且吃完飯后,齊眉就主動忙著收拾,張曉芬趕緊道:“小眉,你讓小元帶你出去逛逛吧,這也沒多少,我來就行了。”
齊眉卻笑道:“沒事,姑父,我以前在家,我爸媽忙的時候,就是我做飯洗完,習慣了。”
聽到齊眉這么說,張曉芬也沒有再拒絕,跟著張晚晴一起,三人把碗盤收拾進了廚房,而張慶元見他們得忙一會兒,就把陳海山拉到一旁,問道:“姑父,你再跟我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陳海山給了張慶元一個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算了的表情,苦笑道:“你啊你!”
張慶元笑了笑,見陳海山摸出一支煙,趕緊用桌上的打火機幫他點著,而陳海山則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前幾天,別人見我們生意好,眼紅,所以找了些小流氓來家里打砸了一次,最后讓鄭書記知道了,鄭書記讓警察把那些流氓和指使的人抓了起來,打砸的那些東西也照價賠償,而且那人還專門給我道了歉,都解決了。”
聽到陳海山的話,張慶元眼神頓時冷了下來,沉聲道:“姑父,那些人沒傷到你們吧?”
陳海山知道張慶元的脾性,最見不得家人受欺負,笑了笑道:“沒有,我現在也知道錢財是身外之物,當時看他們人多,我跟你姑姑就躲開了,他們也沒有打我們,打砸了一圈后警告了我們一頓就離開了。”
見陳海山的話不似作偽,而且張慶元也沒有發現陳海山身上有傷,也就放下心來,既然這件事被鄭伯仲解決了,而且也賠了錢,道了歉,張慶元心里的氣也就順了,點了點頭道:
“那就行,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咱這店不開了,你跟我姑姑也帶著爺爺去旅游旅游沒,享享清福,何必還這么操勞呢?”
陳海山憨憨的笑了笑,黝黑的面孔上,眼角擠出一條皺紋,道:“沒辦法,你要讓我整天不干活,我還真覺得不自在,不過現在你出息了,小鵬大學快畢業了,小晴也快上大學了,我們的任務也快完成了,呵呵,放心吧,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么累了。”
聽到陳海山這么說,張慶元也知道,讓操勞了一輩子的他們閑下來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有點事做也能有些動力,見他們知道勞逸結合的道理,張慶元也就不再勉強了。
“陳師傅,你在嗎?”
就在這時,一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陳海山后不由大喜,而陳海山也迎了過去,驚訝道:“劉秘書,你怎么過來了?”
劉秘書饅頭大汗,焦急道:“陳師傅,鄭書記被市紀委帶走了,你能不能幫忙去做個證啊?”
聽到劉秘書的話,陳海山一愣,趕緊道:“劉秘書,怎么回事,你慢慢說,我還沒太搞明白。”
劉秘書擦了把額頭的汗,道:“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鄭書記不是讓侯運成給你賠錢還道歉嗎,這混蛋竟然把這件事捅到市紀委去了,說是你跟鄭書記送了禮,鄭書記才為你強出頭,你的損失根本沒有那么多,他在鄭書記的逼迫下,賠給你損失幾倍的錢,紀委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不聽鄭書記分辨,就把他帶走了,現在縣里突然出來不少人寫檢舉信,我一查才知道,寫檢舉信的就是那些曾經被鄭書記處理過的人,太他嗎的混蛋了!”
聽到劉秘書的話,陳海山頓時有些生氣,大聲道:“侯運成這個混蛋,他當時是送了二十多萬來了,但我根本沒留那么多,只是按照損失要了他八萬多塊錢,其他的全退給他了!”
“是啊,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侯運成這個王八蛋,竟然顛倒黑白,說你收了那二十多萬,還警告他說鄭書記就是你的后臺,讓他以后不準在縣里做鋼材生意,現在鄭書記被關在濱河招待所,而且聽傳聞,他們還毆打鄭書記,逼迫他承認這些事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作證。”劉秘書一臉惶然道。
“什么,簡直是放屁,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他竟然污蔑我,行,我現在就跟你過去,這種人太陰險了,鄭書記人這么好,不能讓他被冤枉!”
“姑父,等等。”張慶元突然出聲道,他感覺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皺眉看向劉秘書道:
“這些消息你從哪里知道的?”
劉秘書看了看張慶元,遲疑的問向陳海山道:“陳師傅,這位是?”
“噢,這是我侄子張慶元,他跟鄭書記認識,就是因為這樣,鄭書記才對我有些照顧。”陳海山趕緊道。
劉秘書一愣,眼里的喜色一閃即逝,趕緊道:“我通過濱河招待所的一個員工那里知道的,擔心鄭書記還要受到折磨,所以才趕緊過來找陳師傅幫忙。”
劉秘書的神色變化根本沒有逃過張慶元的眼神,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道:“你認識我?”
“啊?”劉秘書一呆,眼里一絲慌亂剎那間閃過,趕緊搖頭道:“我……我不認識你啊,還是第一次看到你。”
說著,劉秘書就轉過頭對陳海山道:“陳師傅,咱趕緊去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陳海山點了點頭,義憤填膺的道:“我就不信了,誣告還能把鄭書記怎么樣了,侯運成這個混蛋!”
說著,陳海山就要跟劉秘書往外跑,但陳海山的手忽然被張慶元拉住。
“小元,你?”陳海山詫異道。
張慶元擺了擺手,看向回過頭的劉秘書,冷冷道:“你如果不把實情告訴我,這件事我根本不會管,我相信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聽到張慶元的話,陳海山一愣,只感覺一頭霧水,雖然如此,他也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但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
劉秘書看到張慶元陰冷的臉色,臉上神色一陣變幻,猶豫了一會兒后才道:“對不起,張老師,我……我這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