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根本沒有理會柳傳良,徑直朝外走去,讓柳傳良一張臉難堪到極點,但他卻不敢說什么,一想到吳喜本的話,他就感到心里一陣惶然。而張慶元走的時候,他對鄭伯仲傳了一句話,直接進入他的耳中:“只要你好好做事,為民服務,再有人為難你,可以找我。”在鄭伯仲驚詫于張慶元是怎么做到的時候,張慶元的身影已經同站在門口的劉正武擦肩而過,離開了。“我會的!”鄭伯仲緩緩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恨張慶元還是該感謝他,但有一點他卻明白,自己以后更要好好關注陳家,陳家是他的護身符,同時也是一根導火索,一旦出了差池,他就要粉身碎骨!至于跟張慶元對抗,在想清楚父親出事的始末后,他也漸漸熄滅了那個心思,因為他無力抗爭,即使他爬到父親那個位置,人家一句話就能把自己打落塵土。但要說鄭伯仲心里沒有一點想法、一點芥蒂沒有那也不可能,可在剛剛見識到張慶元竟然能像武俠小說里那樣,可以把聲音送到自己耳朵里,而沒有一個人察覺后,他就再也升不起任何的心思,更何況,當初張慶元在警察局的威猛壯舉雖然被國安給封鎖了,但他卻是知道的人之一。跟這樣無論自身實力還是背景都深不可測的人對抗,豈不是找死?張慶元回到姑姑家后,眾人趕緊圍了過來。詢問結果,張慶元沒有多說。只說解決了,眾人也就沒有多問。下午的時候,張慶元帶著張晚晴在縣城里逛了逛,然后晚上一家人來到外面吃海鮮。做為沿海地帶,又處在飲食最為花樣繁多的華夏,雖然這里只是一個縣城,但海鮮卻絲毫不比扶桑差,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酸甜咸辣樣樣俱全。海鮮夜市一直都是縣城夜晚的主場,不僅縣里的人,甚至別的縣,還有市里的人也經常開車過來吃,非常熱鬧繁華,而張慶元他們吃的這家老海海鮮大排檔,更是最為出名的幾家之一。一般到凌晨三四點還有一半以上的吃客。來之前,張慶元還把以前姑姑家的老鄰居何叔跟何嬸也叫了出來,兩人看到溫柔大方的齊眉也贊不絕口,紛紛夸張慶元有福氣,齊眉羞澀之余,心里也更加開心了。不過。齊眉的漂亮在杭城就非常突出,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小縣城,不一會兒,周圍的人目光有意無意間不斷看過來,讓張慶元非常不爽。但別人也只是看看,并沒有別的舉動。張慶元也不好發作。似乎看出張慶元的郁悶,齊眉笑著給他取了一只生蠔,用紙包起來遞到他手中。齊眉無聲的舉動讓張慶元心里舒服了點,低下頭吃了一口,清香的蔥末和蒜泥汁混合著蠔肉,沒了海鮮的腥味,吃起來清爽可口。張慶元剛把生蠔殼放下,就察覺到有人來到身邊,抬頭一看,卻見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子文質彬彬的來到自己身旁,對自己熟視無睹,目光卻盯著齊眉,只聽他笑道:“這位女士,你好,這是我們董總的名片,董總——”“滾!”張慶元早就對周圍的注視的目光不耐煩了,只是別人也只是看看,他倒不至于霸道的把別人都攆走,但尼瑪現在竟敢找上門了,真當我是泥捏的?聽到張慶元一上來就罵別人,雖然眾人對這人的沒有禮貌也有些反感,更何況一看就是沖著齊眉來的,但張曉芬還是拉了拉張慶元的胳膊。張慶元拍了拍張曉芬的手,示意自己懂得分寸,張曉芬這才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他們都知道張慶元的厲害和能量,倒不擔心張慶元吃虧。而何叔跟何嬸倆雖然也有些擔心,但當初張慶元在醫院里大鬧一場,最后不僅沒事,事后反而打人的王德祿和王志豪從縣里消失了,不僅如此,陳海山一家還搬到了這么大的房子里,而且最近聽說縣委書記還偶爾去陳家喝酒,何叔就猜測張慶元在外面發達了。對于他們來說,縣委書記就是天大的官了,能有縣委書記罩著,縣里誰還敢惹?所以,何叔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他們對這小子也非常看不順眼,明顯就是奔著人家齊眉漂亮來的!“什么東西!”何叔和何嬸兩人心里罵道。似乎沒想到張慶元竟敢罵自己,那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愣了愣,隨即臉色沉了下來,沉聲道:“這位先生,我好像沒有招惹到你吧,你罵我是什么意思?”“沒聽到我的話?我讓你滾!”張慶元臉上的不耐煩更加明顯起來,如果不是上次因為崔光華和趙巖的事情,讓張慶元對自己多了一分克制,現在這小子早就被自己打飛了,哪還會跟他說這些話!“你走吧,這是我男朋友,我跟你們董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齊眉冷淡道。齊眉當然知道張慶元的脾氣,上次崔光華和趙巖的事情雖然齊眉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也知道可能是張慶元做的。雖然張慶元對自己的在意讓齊眉很感動,但齊眉也不希望張慶元因為自己殺人,所以才出聲。聽到齊眉的話,那男子再才知道原因,猶豫了一下,隨即冷冷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后,離開了。見這人離開了,張慶元瞪了齊眉一眼,齊眉笑了笑,沒有說話,又給張慶元舀了一勺海瓜子。海瓜子雖然名字叫瓜子,但也只是形狀像,其實就是一種白色的小蛤蜊,他們這里一般用蔥油炒,味道非常鮮美。張慶元剛剛就吃了不少,齊眉細心,看出他喜歡吃,自然用這個來滅他的火。既然人家識趣走了,張慶元自然不會再追究,跟大家一邊說笑一邊吃著。而這男子回去后,一臉慚愧的道:“董總,事情沒有辦好。”董總全名董全芳,雖然名字里有一個芳字,但卻是貨真價實的老爺們,身材不算太高,但卻長得非常粗壯,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董全芳并不是縣里的人,而是市里的人,自從當初王德祿父子被張慶元殺掉后,他以前的那些生意也被罰的罰、關的關,僅靠王德祿的老婆根本不可能支撐住這么大的家業,漸漸就蕭條了起來。以前董全芳雖然對玉縣也有心,但這里被王德祿圍得像鐵桶一樣,他根本插手不進來,而現在他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在王德祿死了之后,王德祿以前的生意有不少就被董全芳接手了。董全芳沒有太大的后臺,而且他出身也不太好,父親坐過牢,他自己以前也因為打架斗狠傷人被勞改過,出來后他好像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樣,外界再沒有見過他打架,但他的生意卻不知不覺越做越大,不過十來年的時間,就在全市數一數二。董全芳最大的優勢就是會做人,他現在的人脈關系都是靠自己走出來的,對上投其所好,對下嚴格要求,但卻給以足夠的好處和報酬,自然有一批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而市里也有一些領導同他私交不錯。雖然董全芳看似脫離了歪門邪道,走上了正軌,但市里卻有極少一部分人清楚,他依然是當初的那個混子,只不過他的陰暗面全都進入了地下,比以前更陰狠。“怎么回事?”董全芳喝了口酒,臉上不動聲色道。那年輕男子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不用他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就成功激起了董全芳的怒火,董全芳轉過頭,看似無意間看過去,但看向張慶元的目光中一絲寒芒一閃即逝!雖然董全芳這一眼極為短暫,但依然被張慶元察覺到了,雖然沒有回頭,但神識立刻就鎖定了董全芳,心里冷笑一聲,既然你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沒給你機會!張慶元自然不會把董全芳這種小蝦米放在心上,而董全芳這邊卻沉聲對剛剛那個青年道:“去查查他們的來路,看有沒有人認識他們!”在青年走后,董全芳像是什么事都沒有一樣,繼續跟身旁的人談笑風生,但腦海里此刻卻全都是齊眉的身影,別說在這個小縣城,就是在省城他也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不僅臉蛋好,身材更是一等一的棒,一想到她,董全芳渾身就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一樣,讓他非常難受。不過,董全芳經歷了這么多事,自然有他的城府,臉上不動聲色。半個小時后,那青年回來了,附在董全芳耳邊說道:“董總,那小子叫做張慶元,是建材港一家鋼材鋪老板陳海山的侄子,聽說在省城一所大學里教書,不過……不過……”聽到青年欲言又止起來,董全芳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那青年心里頓時一驚,趕緊道:“據說縣委鄭書記跟他姑父陳海山有些關系。”董全芳眉頭一皺,但想到齊眉那性感惹火的身材,還有如花般的面容,心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樣,讓他欲罷不能,反而更大的激發了他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