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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元正要用點睛筆進一步將地面的石材挖開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察覺到有五個人朝自己這邊越來越近。
既然有人過來,張慶元就不方便肆無忌憚地挖掘地下的石材了,他索性站起身來,神識朝遠方探查而去。
很快,在張慶元的神識中出現五個人影!
前面四個人在半空中極速飛行,后面一個人緊追不舍,而且距離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拉近!
當看清來人的樣子時,張慶元頓時渾身一震,驚喜交加!
張慶元喜的是前面三個人是自己的三個師兄,還有一個是皇耀。
自從二師兄和三師兄失蹤后,張慶元只從憐兒那里得知過兩人逃走的消息,后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現在見到兩個師兄不僅活著,而且還很好,張慶元自然欣喜萬分。
至于驚,卻是此刻他們竟然被追殺,而對方明顯是神算門的,看穿著和氣勢,應該是玄天無疑!
因為對方同玄空、玄慈同樣衣袍滾邊,而張慶元曾經聽玄空說過神算門的一些情況,現在神算門里只有大長老玄天跟他們一樣,屬于一代長老。
但就在此時,張慶元神識一動,他看到大師兄任逍遙懷中竟然還抱了一個人,竟然是神算門的小門主司徒黯。
此刻他們四個人都格外狼狽,顯然在曾經的追殺中不斷受傷。
“師兄!師兄!”
張慶元此刻修為提升不少,就算玄天同樣大乘期圓滿,張慶元有諸多依仗,也不會太過畏懼他,當即身形一縱,朝師兄等人的方向極速迎了過去,并大叫道:
“師兄!”
聲音滾滾而去!
任逍遙幾個人亡命奔逃,神識中根本沒注意到張慶元的存在,聽到張慶元的叫喊之后,都抬眼望去,當看到竟然是張慶元時,他們都吃了一驚!
若是平常,他們遇到張慶元自然是高興,但是現在后面有追兵,他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只有焦急和擔心。
任逍遙臉色一變,趕緊厲聲道:“慶元,不要過來!后面的神算門的老怪物玄天,我們四個都不是他的對手,趕緊逃!”
他知道,如果張慶元不喊他們幾個人的話,玄天或許只會把張慶元當做路人,不會放在心上,而現在既然張慶元和他們幾個人有關系,那么玄天斷沒有放過他之理。
“果然是這個老東西!”
張慶元眉頭一挑,眼中閃出凌厲的森芒,神算門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玄天操控主導的,不論是覆滅各大宗門,還是追殺師兄他們,都是這個老家伙的意思,現在見到他,張慶元豈能放過!
所以,張慶元不僅沒逃,反而加快速度沖了過去!
看到張慶元竟然不聽自己的話,任逍遙不僅焦急萬分,他起先本來準備轉移方向帶走玄天,但此刻也只能作罷,朝著張慶元迎了過去,伸手要去抓張慶元的胳膊,想把他帶走!
“師兄,我能對付他!”張慶元卻反過手抓住任逍遙的胳膊,寬慰道。
張慶元停在半空,任逍遙幾人無奈,也只能停下來,凌刀和花下酒都不清楚張慶元此刻的修為,還以為跟以前一樣,兩人不禁大聲訓斥道:
“你胡鬧什么,趕緊走!”
說著,兩人就要去抓張慶元!
但就在兩人自認為可以抓住的時候,卻被張慶元再次反手抓住,張慶元搖了搖頭道:“師兄,放心吧,我不是傻子,有分寸!”
凌刀和花下酒突然被張慶元抓住手,都吃了一驚,他們這個時候才有心思打量張慶元的修為,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慶……慶元,你……你的修為……,怎么……怎么……”
兩人當然震驚,當初張慶元來到神州結界的時候,他的修為還不到金丹期,而此刻竟然已經合體期了,就算資質再逆天,怎么可能有這樣大的跨越?
看著兩人震驚呆滯的臉,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師兄,先等我解決了這個老東西,這個以后再說!”
凌刀一愣,隨后趕緊道:“不行,慶元,就算你現在突破到了合體期,也離大乘期差的遠,更不要說這個老怪物了。”
此刻的凌刀已經進階大乘初期,連他都遠遠不是玄天的對手,更不要說張慶元了。
不僅是他,任逍遙也趕緊道:“慶元,我知道你的實力不能以修為來衡量,但你要知道,先前我們四個人都沒有辦法擋住他的殺招,就算你再厲害,恐怕也抵擋不了他,這樣無異于送死!”
而此時玄天已經追到,看到幾人竟然不逃了,不由好奇的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張慶元一番,淡淡笑道:“區區的合體期修士,膽子倒是不算太小,竟然攔下我,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玄天的話自然是嘲諷的反話,果然他隨后接著冷笑道:“不過,就憑你這點兒本事,也不過是炮灰而已。”
“你就是玄天?”張慶元瞇起眼睛,也同樣上下打量玄天一眼,淡淡道,像是把玄天的話好不放在心上一樣。
玄天不禁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囂張的合體期修士,有些詫異的道:“以我的修為好像沒有冒充別人的需要,既然你有這份膽色,倒是有趣,報上名來吧,也不至于做個枉死鬼。”
張慶元見玄天始終沒看得起自己,話里話外都是主宰生死一般的隨意,不屑的撇了撇嘴,淡淡道:“我知道你就夠了,這樣你就不會做個枉死鬼了!”
“你找死!”
聽到張慶元竟敢口出狂言,玄天無論再好的脾氣也被激怒了,此刻他也懶得再廢話,抬手就朝張慶元抓去!
勁氣凌厲,而且在周圍形成一片沉重的壓力!
“慶元,讓開!”
看到這一抓竟然有這么大的威力,任逍遙三人頓時大急,拼死不顧地揮拳朝玄天砸了過去!
“轟!”
真元激蕩,轟然炸響!
任逍遙三個人都身形暴退,玄天卻紋絲不動。
玄天望著他們獰笑道:“你們都是螻蟻,別以為進入大乘期就厲害,在我面前,你們什么都不是!”
“是嗎?”
直到現在,張慶元沒有出手,他冷聲道。
隨即一道太陽精火狠狠地向著玄天燒了過去,太陽精火像是一條火龍一樣,吐著長長的舌頭,咬向了玄天。
“啊?”
玄天陡然感應到了太陽精火的強大氣勢,頓時一愣。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被他看低的張慶元竟然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
他感覺到火焰的兇猛和危險,根本不敢硬碰,隨即一個瞬移躲開,卻顯得十分狼狽!
張慶元冷笑,不等他定下來又是一記太陽精火!
這次玄天就沒有那么走運了,太陽精火直接向著玄天的腦袋咬了過去,玄天狼狽躲開的時候,半只耳朵已經被太陽精火燒成了空氣。
“找死!”
這點痛楚對玄天來說并沒有什么,但對他來說無異于赤(空格)裸(空格)裸的打臉,這才是最無法忍受的,暴怒的玄天眼中迸射出森冷的殺意,手一揮,一柄飛劍呼嘯而出!
然而隨即他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東西正充滿肅殺之氣向他飛過來。
湛藍的火光,充滿了寒意,又充滿了無窮的灼熱,讓他心里升起一種驚懼的感覺!
玄天臉色劇變,再也不敢攻擊,朝一側躲去!
然而火焰隨即一扭身子,也轉了個圈繼續追趕著他。
玄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不過合體期,怎么能弄出如此駭人的攻擊!
但無論玄天怎么逃避,湛藍火焰像是長在他身上的尾巴一樣,一直跟著他,就像他之前追殺任逍遙他們一樣,如影隨形,而且距離他的身體越來越近了!
眼看那火焰就要追上他了,玄天咬了咬牙,怒聲道:“很好,這次我饒了你們,下次遇到你我一定宰了你!”
玄天身形一閃,一個瞬移消失不見!
湛藍的火焰也要跟過去,但卻被張慶元收了回來。望著剛剛玄天消失的地方,張慶元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而任逍遙幾人都徹底傻在那里,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如同一個怪物一樣。
“師兄,你們還好吧?”張慶元知道自己的變化肯定把他們嚇著了,回到他們身邊后喊道。
回過神來的任逍遙等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花下酒滾了滾喉頭,有些艱難的道:“你……你小子怎么修煉的?”
“是啊,你這小子也太嚇人了吧,這一段時間不見,不僅比我們強,還強的沒影了。”凌刀也一臉震撼,腦袋有些發蒙。
唯有任逍遙和皇耀還好,畢竟之前見識過張慶元的逆天。
任逍遙苦笑道:“慶元,你……你這,簡直讓我們這些當師兄的汗顏啊……”
張慶元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張慶元想起他們的事情,趕緊問道:“對了,二師兄、三師兄,你們之前怎么樣,沒什么事吧,你們怎么會跟大師兄走到一起了?”
花下酒在師兄弟幾個的資質是僅此于張慶元的,如果不是他對修煉并不太上心,恐怕早就超過任逍遙了,所以此刻也恢復了過來,笑道:
“我們這不好好站在這里,哼,神算門想要我們的命還差點。”花下酒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慶元,笑道:“而且,現在我的師弟這么厲害,神算門又算哪根蔥,哪兒來的還得回哪兒去,我們也不需要東躲西藏了!”
聽到花下酒的話,幾人都笑了起來,張慶元也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而凌刀道:“是啊,這一段時間真是跟老鼠似的,現在好了,慶元修為這么高,我們自然不需要再躲藏了。”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師兄你們放心吧,神算門的賬我遲早要跟他們算。”
隨后,任逍遙又說起了他們相遇的事情。
原來,任逍遙和皇耀兩個人在張慶元離開葉城的第五天后,他們也離開了葉城,前往司空大漠。
兩人遇到花間酒和凌刀兩個人純屬巧合,在司空大漠外,任逍遙察覺到了熟悉的隱藏手法,尋找之下,果然被他找到了凌刀兩人。
這種隱藏手法還是當年吳道子教的,就算大乘期高手都不一定能發現,所以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師兄弟重逢自然非常高興,相互聊了一番再才上路,而這一路注定巧合不斷,進入司空大漠后,他們又遇到了司徒黯遭到神算門的追殺。
本來他們不準備管的,畢竟是神算門的事情,但任逍遙想到當初張慶元和司徒黯的關系,于是出手相救。
凌刀和花下酒這段時間也被神算門折騰的夠嗆,見任逍遙出手,他兩人自然不會反對,將這段時間的憋屈發(空格)泄一通,那些追殺的神算門人被他們殺了個干干凈凈。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引來了玄天,他們開始并不認識,初次交手后如果不是任逍遙見機快,當時就要被重傷,大吃一驚的幾人再也不敢攻擊,轉身就逃。
這一逃就是一場噩夢,眾人用盡了手段也沒把玄天甩掉,卻讓他越追越近,如果不是遇到張慶元,他們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玄天追上,那等待他們的恐怕就是死亡的下場。
聽到他們的話,張慶元也不禁一陣后怕,如果不是巧合,恐怕自己就要追悔莫及了,想到這些,張慶元對玄天的殺意更濃了。
司空荒漠的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一個女人正端坐在那里,卻是從張慶元手下逃走的海媚珠。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一閃,又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同樣是從張慶元手下逃脫的玄天。
“是你?”
女人見到來人,眉頭一挑,臉色陰沉道。
“是我怎么了?”玄天眉頭一皺道。
“你還敢過來?”海媚珠眼神兇厲道,如果不是之前的所有天級法寶都已經被張慶元毀掉了,她此時肯定會絲毫不猶豫地干掉玄天。
玄天苦笑地搖了搖頭道:“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
海媚珠眉頭一皺,奇道:“什么意思?”
玄天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以前救出司徒橫,對我來說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我肯定不會想讓他出來。不過現在不同了,現在我面臨著最大的威脅就是那個叫做張慶元的小子。”
“張慶元?”海媚珠皺了皺眉,她被張慶元傷了之后,就逃到了這里養傷,這才剛剛恢復,自然知道張慶元了。
玄天點了點頭:“所以我想和你合作,一起除掉張慶元。”
玄天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剛剛自己揣度了一番,明白自己如果沒有找到克制張慶元那種藍色火焰的前提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還查到了張慶元的身份,就是殺掉自己三個弟子的張慶元,而且他身上還有五行靈牌,這樣的人,自然是他的心腹大患,無論司徒橫能不能出來,他跟張慶元都是死仇。
“合作?”
海媚珠皺了皺眉,玩味的重復了一遍這個詞,看向玄天的眼神微微閃爍。
對于屢次破她事情的張慶元她當然想要殺之而后快,但對玄天,她同樣抱有十二萬分的警惕,不過她還是問道:“怎么合作?”
“我剛才和張慶元交過手,對付張慶元這樣的人,現在以你我的實力已經遠遠不夠了,所以必須另辟蹊徑,我觀他雖然攻擊厲害,但畢竟是合體期的修為,我猜他應該無法堅持太長時間,所以應該用人多來對付,一點點消耗他的真元,等到他后繼無力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玄天盯著海媚珠的眼睛,緩緩道:
“我們神算門的人已經到了司空荒漠,你們的人一到,我們一起動手,你看如何?”
“我們的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海媚珠眉頭一皺,一副不明白的神色。
“嘿嘿,海媚珠,到了現在你還跟我裝傻嗎?外人不知道龍蛇盟實際操控著是你,難道我不知道嗎?當初龍蛇盟一建立起來,我就已經猜到了你在主使。因為你一直在籌劃救司徒橫的事情,同時你又怕司徒橫出來之后,不足以對抗整個神算門,這才建立起來龍蛇盟給給他準備足夠的家底。這些我都沒猜錯吧?”
海媚珠臉色一沉,看向玄天的眼神極為不善起來,而玄天笑了笑,并沒有再說話。
“那殺了張慶元之后又如何?”海媚珠最終還是問道。
“殺了他之后?到那時候你還是救你的人,我繼續阻止,就跟之前一樣。”
海媚珠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看玄天,將整個過程在他的腦海里過了一遍,確認自己并沒有什么遺漏之后,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和玄天的合作。
兩人同時向著半空中發出去了一道符箓,很快就有了回應。
片刻時間后,兩人都收到了回復。
仍然是司空荒漠的最深處,此時張慶元幾個人被龍蛇盟和神算門的頂尖高手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張慶元剛剛殺退玄天后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等幾個師兄療傷,還沒來得及走,就被這些人圍住了。
龍蛇盟的五百名修士頓時組成了一道強大的陣法,緊緊環繞在了張慶元幾個人的身邊。
“師兄,小心,這個陣法非常厲害,可以通過陣法加持,攻擊的實力提升數倍不止!”張慶元提醒道。
當初玄空就在這樣的大陣法中吃過虧,現在師兄的修為顯然不及玄空,所以他們在陣法之中肯定會比玄空更加吃力。
任逍遙幾個人都是點了點頭,警惕的注意四周。
“轟!”
一記真元拳頭突然地向著陣中心打了過來,對方終于開始攻擊了,隨著他們的攻擊,同時無數的真元拳頭同樣向著陣中心打過來。
張慶元臉色微變,很明顯,這一次的陣法要比包圍玄空的陣法要強過很多!
這還不算,龍蛇盟的修士在里層包圍張慶元,而外層的神算門的修士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其中一名神字輩的修士拿著玄天的通信符給這些人講著什么,很快,所有的人都同時點頭,仿佛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他們就將龍蛇盟的修士包圍在了里面,他們同樣也組成了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是龍蛇盟的龍蛇大陣的加成陣法。
是海媚珠講給玄天的。
本來依照玄天的意思,是要海媚珠交出龍蛇大陣的秘密。畢竟龍蛇盟的陣法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了,以后真的遇上這樣的陣法即便是他也只能逃走。
雖然神算門的神識刀法可以破解小型的陣法,但是遇到這樣的大型陣法根本就是無能為力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神算門的修士都會神識刀法。
玄天精明,海媚珠也沒那么傻,雖然同意了和神算門合作,但是她知道龍蛇盟和神算門早晚有一場大戰,怎么可能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傳給神算門。
于是,海媚珠給了玄空一種輔助陣法,這種陣法只有在住陣法完成的時候才能起到作用,并且它的加成倍數遠遠不如主陣法那么厲害。
即便如此,龍蛇盟和神算門合成的這個大陣已經夠張慶元幾個人受得了。
張慶元一邊揮射出太陽精火,一邊心里暗罵,誰創造的這種陣法,太不讓人活了!
“轟!”
“轟!”
一道道太陽精火打出去,一條條火龍一次一次沖擊陣法。
然而現在包圍著他們的人的實力,每個人都足足有大乘期修士的實力,他們相互救扶,共同抵御太陽精火,即使是張慶元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太陽精火對他們沒用,張慶元不得不考慮別的。
他之所以用太陽精火,還是因為太陽精火對于真元的消耗少一些,而火木花火的消耗卻很大,如果不是特別必要,他一般不會使用。
但現在已經不用不行了。
火木花火一取出,頓時湛藍的火焰向著修士呼嘯而去,瞬間燒倒幾個修士,發出驚悚的喊叫!
然而火木花也實在是太過于局限了,面對這么多人,它實在也是無能為力。
因為每當張慶元殺了一個敵人之后,陣法瞬間一變,就有無數的攻擊到了他的身前,他不得不得放棄火木花重新抵抗對方。
張慶元還算是好些,現在的他就像是之前玄空一樣,雖然沒有辦法破陣,但是在陣法之中自保還不算是難事。
任逍遙他們就不好過了,陣法之中的他們現在已經基本上變成了沒頭的蒼蠅。
無數的攻擊隨時都往他們身上招呼,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然而即便是躲避,很多時候仍然難以躲避過去,最終只能被重拳擊中,剛剛恢復過來的他們再次傷痕累累。
張慶元在戰斗的過程中一直關注著他們。
他發現他們中實力最弱的皇耀此時已經基本上支撐不住了,僅僅匆匆一瞥的瞬間,皇耀就挨了兩記重擊。
到了這個時候,張慶元只好取出從荊天手中獲得的雷劫傘,這個玩意兒同樣非常消耗真元,但張慶元不用不行了。
一道法決打出,雷劫傘緩緩地撐開。
傘柄上面奇怪得符號像是一只殺人的魔頭,沖著張慶元裂口大嘴傻傻地笑著。
這把傘威力實在過于巨大,在荊天離開之后,張慶元就開始煉化了,由于感應不到了原來主人的存在,所以張慶元煉化的時候根本沒有費多少時間,僅僅用了幾個時辰,他就掌握了雷劫傘的用法。
上次,張慶元用渾天鑼破了龍蛇盟的陣法,這次,希望雷劫傘能夠再幫他一次。
雷劫傘果然不是凡品。
陡然張開,頓時隆隆隆地發出來了風雷之聲。隨即,它身上像是散發出來了無數的靈光,向著所有的修士照射而去。
任何一個修士被這光照在身上的時候,身體都是一滯,隨即停留在原地,再也不動了。
張慶元透過雷劫傘,一幕幕可怕的情形發生了!
滾滾天雷像是一道道冰雹一樣,砸在修士們的頭上,修士奮力地抵抗,同時不難從他們的臉上看出興奮之色。
很快,所有的修士都停住了。
整個司空荒漠歸于沉寂,上千名的修士的存在,絲毫沒有一點兒生息。
此時只有張慶元一個人能夠聽到滾滾天雷的聲音。
“不好!那是……雷劫傘!”
事實上,當龍蛇盟和神算門和張慶元動起手來的時候,海媚珠和玄天兩個人已經來到了附近。
“雷劫傘?那是什么?”
海媚珠雖然是大乘期的修士,不過她的修為都是跟著司徒橫混出來的,少有行走在神州結界,所以沒有玄天那么見多識廣。
“雷劫傘啊……”玄天嘆了一口氣,他簡略地把雷劫傘的傳說說給了海媚珠聽。
海媚珠頓時大驚起來。
如果真的像是玄天說的那樣,恐怕今天他整個龍蛇盟的精銳都要覆滅在這里了,同時他也別想再救出司徒橫了。
想到這里,海媚珠眼神一轉,看向身后的一個極美女子,正是陶芊芊。
陶芊芊是剛剛來到司空荒漠的,她運氣不好,剛一來到這里就被師父海媚珠發現并捉住了。
海媚珠捉住陶芊芊就往陣法附近走去。
“海媚珠,你瘋了,你要干什么?”
雖然對于海媚珠玄天沒有任何好感,但是作為合作伙伴,玄天不得不出言提醒海媚珠,現在出去無異于找死,那把雷劫傘的威力,他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是深知其中的危害。
“這女人或許能夠讓那小子停下來!”
玄天一愣,似乎有些明白。
“住手,張慶元,不然我殺了陶芊芊!”海媚珠厲聲道,一只手將陶芊芊提了起來。
張慶元看到海媚珠出來,頓時一楞,隨即臉色沉了下來,怒聲道:“瘋婆子,把陶芊芊放開,趕緊滾開!”
這時候,好不容易控制住局面,張慶元當然不想節外生枝,況且海媚珠損失了幾十件天級法寶,此時的實力已經不足為懼了。
“我數三個數,你如果不停下來,老娘就讓陶芊芊跟著陪葬!”
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陶芊芊的身上,海媚珠已經沒有了更多的選擇,所以,此時的她近乎有些瘋狂。
她內心里的想法同樣瘋狂,既然救不出來司徒橫,她寧愿一死。
“芊芊,芊芊是你!”
陣法之中,司徒黯一直在張慶元的護衛之下,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他陡然見到了陶芊芊,心情萬分激動,幾乎跌跌撞撞地向著陣法之外跑去。
“回來!”
張慶元一把抓住了司徒黯,將他按在了自己的身邊。
“芊芊,芊芊!”司徒黯根本就沒在意張慶元的力道,仍然不斷掙扎想要跑到陶芊芊的身邊。
看到了張慶元,看到了司徒黯,陶芊芊只是淡淡地一笑,沒有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三!”
“二!”
“撲通!”
司徒突然跪倒在了張慶元的面前,大聲哀求著張慶元停下來,他說只要張慶元停下來,他甘愿為張慶元當牛做馬。
張慶元不禁苦笑。
不管是司徒黯還是陶芊芊,他都不能見死不救,即便是司徒黯不求自己,他也要停下來。
正在張慶元要停下來的時候,陶芊芊突然出聲了,她大聲喊道:“張大哥,不要管我。你知道我的,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聽了陶芊芊的話,張慶元不知道為什么,心情有一種莫名的沉重。
直到現在陶芊芊仍然放不下自己的過去,這令他十分擔心。
即便陶芊芊求死之心堅定,但是張慶元還是停了下來,他冷冷地望著海媚珠道:“瘋婆子,你把陶芊芊放下吧。”
“嘿嘿,哪里那么容易。我如果把她放下,誰能保證你不再使用你那把傘?來,乖乖地把傘交出來,我決不食言。”海媚珠獰笑道。
把傘交出去?
張慶元頓時猶豫了,目前來說,傘是他破龍蛇盟大陣的唯一的底牌,如果放棄了這把傘,陶芊芊救不出來是一定了,恐怕自己這些人都將成為待宰的羔羊。
“再給你五個呼吸的考慮時間。”
張慶元猶豫不決。
那邊陶芊芊此時卻滿眼淚光,哭喊道:“張大哥,謝謝你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不要為了我這樣一個女人,把自己也害了。”
“閉嘴!”
“啪!”
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陶芊芊的身上。
“芊芊,我的乖徒兒。你自己的那點兒心思師父還能不懂,既然你用情這么深,難道不想看看你喜歡的男人會為你做到哪一步嗎?”
海媚珠嘿嘿笑道,只是笑容看起來異常邪(空格)異。
張慶元聽了海媚珠的話,心中頓時一震。海媚珠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陶芊芊會對自己……?
想到這里,他趕緊將這個念頭趕出腦后。
對于陶芊芊,他從厭惡,隨后感到這個女人可怕,最后化為敬佩,但是若說到男(空格)女之情,那自然是沒有的。
“時間到了,芊芊,你的命好苦,為了他你改變了多少?而他連一把破傘都舍不得給你。”
對于生死,陶芊芊此時已經看得非常開了,也不想讓張慶元把傘交出來,對于海媚珠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眼神一直盯著張慶元。
“好徒弟,那就跟師父一塊兒去吧!”
海媚珠又是一聲狂笑,隨即一記真元大手狠狠地向著陶芊芊頭頂砸了過去!
“轟轟轟!”
千鈞一發,突然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海媚珠同樣也停下了手掌。
天坑位置自從荊天出來之后,已經重新復平了。而現在,巨響的過程中,再一次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坑,甚至比之前的天坑還要巨大。
“母蟲出來了?”
張慶元第一時間判斷道。
根據和荊天之間的交流,事實上,張慶元已經知道了母蟲是荊天培養起來的,然而不知道為什么母蟲出現的時間被拖延了,直到荊天離開的時候,母蟲都沒有出現。
荊天既然已經離開了,天坑再次裂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母蟲重新出來了。
其他人并不知道這些,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望著天坑。
這司空荒漠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發生了太多的離奇的事情,他們不敢想象,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情。
劇烈震動很快消失了,天坑附近也歸于了平靜。
張慶元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巨大的黑洞。
他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個瞬間,母蟲就會出現。
神州結界的蟲患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他很難想象母蟲的實力會是什么樣的水準。
“老賊,老賊,你終于出來了。”
海媚珠見到天坑變化,欣喜萬分,她像是瘋了一樣沖向了天坑,手中兀自攜帶著陶芊芊。
趁著張慶元愣神的功夫,司徒黯同樣也擺脫了張慶元的控制,離開了陣法,向著天坑奔去。
張慶元警覺之后,卻沒有拿住他。
為了避嫌,這時候如果他繼續控制著司徒黯,恐怕司徒黯會多想,因為陶芊芊。
“哈哈哈,老賊,你快點兒出來,你快點兒出來,我在這里。我是小媚!我是小媚!”
小媚?張慶元聽了有些惡心。他想起了齊媚,很難想象,瘋婆子怎么會和齊媚一樣的小名。
“轟!”
就在海媚珠靠近天坑的那一刻,突然又是一聲巨響。
隨即一個巨大的頭顱探出了腦袋!
怪蟲出現了,張慶元一驚,不僅是他,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怪蟲頭顱約一丈大小,滿頭都是黃色的須發,兩只眼睛都像是磨盤,緊密地并在了一起。
“吼!”
怪蟲頭顱探出來隨即一聲巨吼。
當他發現天坑附近的海媚珠的時候,頓時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向著齊媚撲了過去。
天坑出現的不是司徒橫,而是一個巨大的怪物,海媚珠整個人都傻了,甚至連怪蟲咬她的時候她都有些迷茫。
不過,大乘期修士的警覺不是一般敏銳。
感受到危機,她想都沒有想就把陶芊芊拋了出去。
張慶元一驚,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了。
陶芊芊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向了怪蟲的口中。
“啊!”
突然一聲大叫,一個身影陡然出現在了陶芊芊的身前,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陶芊芊,兩人的身體碰在了一起,陶芊芊身體往后飛了出去,脫離了怪蟲的大口。
而司徒黯卻被撞進了怪蟲的口中。
張慶元心里一個咯噔,隨即嘆了口氣。
司徒黯真是一個用情至深的情種,他很難想象一個男人能夠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拼了自己的生命去救護。
但是司徒黯做到了。
即便是陶芊芊此時也被司徒黯感動了,她望著消失在怪蟲口中的司徒黯,眼睛流下了一絲凄慘的淚光,淚水順著她的雙頰淌過,散落在她的俏麗的臉龐上面。
就像是司徒黯的生命一樣,綻放起了一朵絢麗的花朵。
“司徒公子!”陶芊芊撕心裂肺地喊著。
張慶元心中也是一陣難過。
不過下一刻,發生的事情令他驚詫不已。
怪蟲吞下了司徒黯,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上下頜一碰就要咀嚼,不過隨即他就停了下來。
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它一陣干嘔。
拼命地往外吐著什么東西,就像是如果吃了司徒黯他會中毒而死一樣。
最終,它嘴巴一張,司徒黯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裹了一身的粘稠液體,看著極為惡心。
經歷了生死,司徒黯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怪蟲,他想不明白,怪蟲為什么突然把他吐了出來。
不過也暗暗慶幸,終于是躲過了一劫難。
看到司徒黯出來,張慶元松了一口氣。
“吼!吼!”
怪蟲吐出來了司徒黯,又是一聲巨吼。
吼聲洞徹天地,。
折騰了半天,怪蟲這才吐出來了另外一樣東西。
那東西是一枚玉佩。
司徒黯看到了玉佩,一愣神,隨即臉色一變的往自己的身上找去。
這枚玉佩司徒黯非常熟悉,這是他的母親留下來的,一直帶在身邊,同時,神算門的人告訴他,他的身親同樣也有一只佩戴在身上。
司徒黯以為這枚玉佩是他留在怪蟲肚子里面的,不過當他翻過了衣物,發現自己的玉佩仍然在身上掛著的時候,臉上露出來了駭然的表情。
他此時也顧不得了對怪蟲的害怕,一股腦跑到了怪蟲的身邊,有些激動的道:“你……你究竟是誰?”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怪蟲聽了他的話,竟然像人一樣兩只磨盤一樣的大眼睛閃了閃,過了一會兒后,竟然緩緩淌下兩行液體。
怪蟲臉上的表情外人無法讀懂,但是是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其他人明白了些什么。
他搖晃著巨大的身軀,走近了司徒黯一步,隨即低下了龐大的腦袋,將嘴巴靠近了司徒黯的臉龐,親昵地在他的臉上舔了舔。
眼中滲出的液體更多了,緩緩流淌下來,流落到司徒黯的腦袋上,身上。
雖然感覺有些惡心,但司徒黯還是能感受到一種濃濃的親情,那是無法磨滅的,司徒黯感覺自己身體有些顫抖。
“他是司徒橫!”
不知道為什么,海媚珠第一時間認出來了這個大蟲就是司徒橫,她尖叫著,聲音撕心裂肺,充滿了傷心,難過和恐慌。
說完,她毫無顧忌地沖著怪蟲跑了過去,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喊道:“老賊,是你,老賊,我的老賊,你怎么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她跑過去,緊緊抱著怪蟲,捧著他低垂的頭顱,又親又啃。
這時候,即便是張慶元也為海媚珠對于司徒橫的感情所感動,即便是司徒橫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副模樣,她仍然是不離不棄。見慣了塵世間的虛與委蛇,此刻的張慶元也不禁有些感慨,不管海媚珠這個人怎么樣,是正是邪,但她對司徒橫的感情無疑是真摯的。
張慶元感嘆著,突然,一聲吼叫再次響了起來。
突然怪蟲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來了痛苦的表情。
他像是預感著要發生什么一樣,什么也顧不得做,用嘴巴狠狠地將司徒黯和海媚珠兩個人拋了出去,這一拋數十丈的距離。
做完這一切,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起來了,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的眼神中除了迷離,還有無限殺意。
面對這殺意,司空荒漠中的所有修士都是全身一震。
每個人仿佛從司徒橫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把利劍,這利劍無論是誰碰觸到,整個人的心臟都會被挖出去,都會死亡。
太可怕的氣息了!
怪蟲剛一出來的時候,身上還附帶著司徒橫的靈智,然而當在陽光底下照耀了幾個呼吸之后,整個人的神智就迷失了。
他的身體里依然帶著荊天所布下的咒語,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咒語被引發了,隨即就迷失了,再也沒有了從前的記憶!
眼前的所有人,都將是他的獵物!
司徒橫化作的怪蟲徹底迷失了心智之后,隨即撲向了所有的修士,而修為越高的修士越是首當其沖。
因為,司徒橫的出現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替荊天獲得一個大乘期修士的魂元,現在即便是荊天走了,這個任務在仍然埋在他身上的咒語里面,無法取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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