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這么快?”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中的某一條聯系扯徹底地斷了,剛剛掘開了地表從地下重見陽光的少女,苦惱地撓了撓后腦勺:“哎,怎么說,那也算是理論上我的‘哥哥’一般的存在吧?居然這么快就被徹底地撲殺至渣了……這還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口牙”
“唉,‘理智’和‘力量’只能各取一份,結果‘力量’的那一部分果斷是被男性的人格取走了啊——當時還有些遺憾呢,現在想來,我真是幸運啊。”
雖然幾乎所有的力量,甚至連最“有效”的提升力量的能力都沒有被分到自己這里,不過即使是得到了這一切的另一個人格,不也是沒有任何變強的機會,甚至連理智都沒能取回就被人轟殺了嗎?果然,力量什么的不論強大與否,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力量才是最棒的。
只是自己這里該如何變強呢……
“沒有了便利的吞噬能力,我也只能去尋求那些一步一個腳印的土辦法了嗎?真是的,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嗯?”少女話說到一半,忽然發覺到一些不對勁。
自己那么急著想要強大自己的力量是為了什么啊?
就好像是有著什么不得不完成的任務一樣,有某種要素在催促著自己……
少女揉著太陽穴想了一會兒,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還真是……結果除了不得不二選一的‘理智’,我什么都沒有搶到嗎?就連‘野心’啊‘執念’啊什么的都被哥哥搶走了啊……這樣也好,毀滅世界之類的重任,果斷還是不適合我啊啊哈哈哈哈哈”
結果,才剛誕生了沒有多久,除了僅剩的“理智”,其余的一切都化作了塵埃了啊……
少女悵然地回頭看了看連通著地下溶洞的洞口,心里忽然感覺有一些空蕩蕩的。
少女搖搖頭把那些有的沒的想法趕出大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鼻腔和胸腔里,頓時充滿了泥土和青草的氣味。
“果然還是現在比較好,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真是太棒了……嘛,有機會的話,以后和那些人說下謝謝吧?”
現在冒頭也許會被揍呢,還是先回避比較好……
炎羽握著劍柄,小心翼翼地用劍尖戳了戳地上的那一團炭狀事物。
“應該是被消滅地很徹底了。”
“說起來,這家伙的誕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總覺得這其中隱藏著一個很大的陰謀……”
琳不無擔心地說道。
集合了自己所能cāo縱的幽冥之力和炎羽所持的赤之力,還花了不少的精力這才徹底地將對方消滅——這還只是剛剛誕生不久呢。難以想象,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這些人,讓這家伙成長起來的話,會變成何等糟糕的境地。
“現在,連那些人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發起襲擊都不甚明了,想這些也是找不到答案了吧?把這這家伙的殘骸帶回去讓老師他們看看會有什么答案吧。”
盡管薩里斯自己也不敢肯定,斯卡薩他們能不能找到答案。
多半,秘密是不得而知了吧?畢竟,即使是這些亡靈法師們,恐怕也沒有料到最后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但是,我覺得,像是這種程度的怪物,誕生絕對不會是偶然……”
“說的也是呢。”
薩里斯看著炎羽肚子上那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的傷口,心里也是有些后怕。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是沒什么用了,還是先離開這里……呃!”
巖洞猛烈地震顫了一下。
“艾瑪……這難道是要塌的節奏?這我們要是被埋在大地母親的懷抱里就神作了啊!不不不,與其深究這些的話,我們現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往哪里跑比較好啊!”
雖然琳自己能夠瞬間離開地下,但是炎羽和薩里斯可沒有這個能力,而且琳也不像愛莎一樣可以帶著別人一起離開。
“姐姐大人!你快想想辦法啊!”
“辦法倒不是沒有。”被炎羽不停地晃著胳膊的薩里斯,沉默了片刻,在琳和炎羽期待的目光中說出了她的想法:“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要不我們就待在這里吧,用我的幸運做賭注,我們不會被埋……”
“喂!作為賭注的明明是我們的小命啊!”
“那就沒辦法了,我也不過是才二十歲出頭好嗎?人參有限怎么可能什么情況下都能發揮出自己的能力……”
看到琳和炎羽對著自己怒目而視,薩里斯連忙咽下了剩余的話,掏出了一張卷軸。
“這是……?”
“強化法術禁錮牢籠,被這東西關住了的話,即使拿著禁咒等級的魔法砸也是砸不開的……現在我們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嘛,反正老師他們肯定會來挖我們的。至于我們能堅持多久,對于身為法師的我們而言完全不是問題嘛!”
法爺不愁吃喝嗎……
“問一下,那種面包好吃嗎?”
“好吃的話就不用面包房了吧?”
這還真是理所當然的答案……琳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嘗試這種方案了。
“還是算了,我這里有個更好的方案。”
“哦!愿聞其詳!”
琳掂了掂手中的法杖,拿著它指向了上方的巖層:“簡單易懂的現代魔法!傳承自異次元的正義魔法師白色冥王的初代奧義——暴君の主炮DivineBuster!”
“琳你在說些什么啊?為什么正義的魔法師會有白色冥王這樣奇怪的稱號?而且暴君主炮那又是什么東西啊?”
對于這一個世界的居民來說,巨艦大炮主義還真是非常遙遠的事物呢。
“一會兒你就明白了!雖然我肯定沒有奈葉大人的火力,不過轟出一條通向地面的道路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薩里斯囧囧的眼神中,琳舉起了手中的魔杖,直直地將其指向上方。
“對了,上面應該沒有人吧?”
琳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雖說這里脫離了地下水路的范圍,理應上方也在納斯卡城之外了,但是現在似乎正在進行撤離,如果一個不巧上方有著撤離的平民的話……
那就糟糕了啊!
“沒關系的,我們現在的方向是在納斯卡城的西北方向,這里并沒有作為緊急情況下民眾撤離的方向。相信在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什么人亂跑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這個時候從英雄變成了殺人犯,那可真是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話了啊”
“你關注的地方錯了吧……”
“總之薩里斯醬還有炎羽醬你們要小心啦!一會兒要做好對沖擊對閃光防御啊!”
“這下我反而不能安心了啊!琳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那個暴君的主炮聽起來就好戲那個很危險的樣子誒!”
薩里斯不禁在想,把姓名交托到琳的手上,這樣真的好嗎?
“情況怎么樣了?”
“還不錯,托那位不明身份的小小姐的援助,我也不需要再騰出手來花費心思去考慮怎么對付那只魔物了……唉,城市里就是放不開手腳啊,要不然你自己應該也可以和那家伙戰一會兒吧?”
“少抬舉我了。”對于斯卡薩的說法,伯恩只是臭著臉轉過了頭,“如果是沒有被強化的魔物,那自然沒有問題,可是強化了過后的,我也頂多不過堅持三分鐘的份罷了……更何況,我這種武人真要動真格的話,下手可是沒輕沒重的。這里可是我的城市啊……”
剛才斯卡薩用來施法的媒介,也就是那一枚戒指,此刻正留在伯恩的手中。
紫色的寶石……?
伯恩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并沒有找到什么資料是和這一枚戒指上的寶石吻合的。
“為什么要讓我把它交給小公主?”
“應該是這枚戒指的主人的意思吧?畢竟,當時她說過不用再還給她了,而這里面還特意留下了三個‘特別’的魔法在……我是用不到這些的了,多半是打算借你的手,把它交給你家的小公主吧?”
說到這里,斯卡薩提醒了伯恩一句:“小心點啊,你家的小公主,以后說不定會遇到一些棘手的麻煩事呢。”
愛莎留下的手腳,斯卡薩怎么會看不出來呢?憑借著這些線索,斯卡薩也差不多把大概的情況了解了一個透徹。
如果再早些個年份的話,即使連斯卡薩他自己也說不定會對那個女孩的能力動心呢——不過現在的話,還是算了……
“你說的麻煩是指……”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你知不知道你家公主的力量,你家公主有沒有那種力量,你都會豁出一切保護她的不是嗎?你這蘿莉控”
“明白了。”伯恩沉默了片刻之后,也坦然地收下了愛莎的戒指,“請代我向愛莎殿下說聲感謝……”
斯卡薩連忙搖了搖頭:“我可不干!雖說她有意成全你家公主,但是怎么說我也是讓她失去了她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我可不想再回去挨她的白眼!要知道,最近我家的兩徒弟已經有胳膊肘朝外拐的趨勢了!”
到時候自己一定會被薩里斯和炎羽消遣的!
伯恩白了一眼斯卡薩:“換我的話,我也覺得愛莎殿下比你靠譜很多……真的,薩里斯的偏向我完全能理解。”
特別是現在那孩子還變成了女性……想必對斯卡薩的rì常行為會更加頭疼吧?
伯恩已經預見到,在薩里斯的心里,老師的威嚴和好感度直線掉的未來了……嗯,他才不會說這是喜聞樂見的狀況呢。
“現在的話,被那些家伙污染的地下水路應該能恢復正常了吧?”
“你也不看看看是誰出的手——我和愛莎一起出手,還真的沒有什么事是我們做不到的……況且,努力的不止我們幾個不是嗎?在你的城市里,有著很多不錯的棒小伙子呢。至少比起那邊的要好上很多了,老實說,這不就是你的功勞嗎?”
一想起那里的一些頑疾,斯卡薩就頭疼不已……或者說,是帝國大部分的城市都有的頑疾。
“和我有什么關系?這些年輕人的成長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我又不是他們的老爹……”
“但是,他們十多年前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玩泥巴的孩子吧?你這十多年里可是改變了這座城市很多的東西呢。”
“都說了我一個人能改變些什么啊……”
伯恩在這個話題上似乎并不愿意繼續深入下去。
“拿出點信心啦!你還真不適合消沉的樣子……”斯卡薩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伯恩的后背上,明明是魔法師,力量卻著實不小,把毫無防備的伯恩直接拍的一個趔趄。
“別說什么一個人改變不了什么了。”斯卡薩看出了伯恩心中所想,“確實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改變的東西很少,可是有時候,改變大事物并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啊,你要做的,只是去用你的力量,改變能哦改變這一切的人而已。”
“呃……”
“還不明白嗎?那個時候,你家的小公主向你來尋求援助和依靠的時候,你已經成功了啊。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使是你今天沒有得到愛莎的幫助不幸撲街了,你們這一族的未來,也不會重蹈過去的覆轍了。”
“這樣啊……那確實感覺幾十年的人參沒那么糟糕了呢。”
“本來就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而已——不過其中也不乏你家公主藏得太好了的緣故吧?總之,你們這邊的壓力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們分擔掉的。雖然這次鬧騰的很厲害,但意外的沒有多少人員的傷亡,想要壓下來也不是很難。”
“真是多謝了……”
伯恩向著斯卡薩鞠了一躬。
“哪里的事,倒不如說,這次其實是我們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啊……”
說到這里,斯卡薩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也只是適逢其會吧?但不管怎么說,導火索應該是我這邊的緣故……雖然這么說對于幸免于難的納斯卡城有些失禮,但是總覺得,這次事件的結束有些虎頭蛇尾。”
“……你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絕對不會讓那兩個孩子出什么問題的……”
“啊咧啊咧這還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獲啊”
從夏帶來的死者的大腦中,愛莎成功的挖到了夏所需要的信息,同時……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事物,一廂情愿地舍棄了自己的性命……愛莎不好說這樣的行為是對是錯,但是,從一開始就不愿意切實地去把握近在眼前的小事,聚沙成塔為后人填路,而是抱著畢其功于一役的態度孤注一擲,愛莎自己是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的思想。
“結果,終究連一顆‘合格’的棋子都算不上啊……嘛,對我們這里倒是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吧。”
這次沒能造成大禍,也算是萬幸了。歸根結底,果然這種偏執的恐怖分子就是沒法完成大事啊!
“對了,夏,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得回我的組織去報個道,然后應該有一段時間能忙我自己的事情了吧?畢竟,我已經連續出了兩次任務了,也該給我放個假了。”
“你直接參與到和那只魔物的戰斗之中,這樣的消息傳回去沒有關系吧?””
“放心吧,boss倒還不至于因為這些事就把我怎么樣。”夏丟給愛莎一個放心的眼神,“我會告訴他,為了避免這個陷入瘋狂的人被擊倒后泄露出組織的秘密,所以我只能先擊倒他并把他的尸體回收了……”
夏有些悲哀地看了地上那名神色安詳的老人一眼。
“……雖然我知道,他在最后應該非常的清醒吧?”
“他能控制自己一個人,但是控制不了一群人啊……我想,讓這個變質的組織全員和自己一起最后瘋狂一次,然后拖著它步入歷史的墳墓,才是他的真實想法吧?搞不好,最終被利用的,其實是那些自以為利用了別人的家伙吧?”
或許,以“興國會”為名的變質組織,被有心人當成了槍使,但是在這個老人的眼里,其實這些人才是被自己利用了吧?
給那些在黑暗中迷茫飛舞的飛蛾一盞充滿了誘惑的燈,引誘他們走向毀滅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哈哈,誰勝誰負還真是不好說呢。”
夏也是想到了這一層,不禁笑出了聲。
“反正,即使還剩下一些余孽,失去了絕大部分的力量和大義的名分,他們也撲騰不起來了——伯恩那家伙還活的好好的,他們的公主更是一個沒法忽視的存在,而另一邊,斯卡薩也在給他們護航……比起算計了半天,也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陰謀家,真正的贏家在這里呢。”
和一個久居黑暗的民族終于能迎來陽光這個情況相比,埋藏在這之后的那些齷齷齪齪的事情,也就沒那么引人注目了。
“對我而言,真是有些耀眼到奪目的光呢……”
夏自嘲般地笑了笑。
“要走了嗎?臨走的時候就把他帶走了吧……可以的話,順手把他埋了吧。”
“這種事情不適合我啦……不過我會帶走他的,至于埋他入土的事嘛,還是交給有這個義務的人吧。雖然我也知道這個老頭以后的名字多半是黑色的了,不過,起碼有些人不能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陽光啊。”
“隨便你了……你自己也多注意點吧,別被太陽曬傷了”
“我有自知之明,不用前輩你提醒啦……對了,前輩,多謝你的禮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