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讀書”“結果只是光顧了一圈就走了啊……一般而言,不應該是就這樣把你一起救出去嗎?順手,連帶我這個路人一起……”
“我們要是離開了就會出大問題了啊。..net畢竟,現在我們是作為被收押的嫌疑人,一旦逃跑的話,可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落實了那個無中生有的‘間諜’的身份了。我們怎么樣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這些獸人,會不會因此而氣血上頭就不好說了……你應該也有不少同伴也被監管著吧?作為傭兵團一員的你被認定有著間諜的嫌疑,那么你的那些同伴會被怎么樣看待,想想就知道了吧?”
這個確實是如此呢——被提及到了這一點后,青年也是沮喪地垂下了頭。正如管家所言,即使自己有著逃跑的機會,但是也沒有辦法去實行吧?除非自己能夠無視自己那些不知道被看管在何處的隊友的安危……
“但是老先生你不一樣吧?你又是為什么要留下啊……明明以那位小姐的力量,要把你帶出去也是小事一樁吧?”
輕描點寫地就能把幾乎是終生殘疾的傷勢治好,而且貌似實力上也是深不可測的紫色少女,如果想要帶著一兩個人離開這里那是相當地容易吧?自己不能離開,但是那位管家先生的話完全可以嘛,而且那位大小姐也都這么說了……
結果管家拒絕了。
“那樣真的沒有關系嗎?離開的時候,你家的大小姐的臉色可是很可怕呢。”
說來也是奇怪,青年之前也想過如果再次見到那名救治了自己的少女的時候該說些什么,可是臨到實際的情況,發覺又是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可說的——對方需要自己的感激嗎?看起來并不需要……或許對于自己而言是很重要的事,但是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吧?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也沒有打算提起這件事的準備。
青年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連一句道謝都沒有說出口——這一件事的意義在雙方心中的地位完全是不對等的,對話什么的,完全建立不起來啊。
最后就演變成自己在單方面的傻笑著的情況了。
而另一方面,青年總覺得,在那面少女的面前,自己好像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很多明明在腦內已經準備好了的說辭,在剛要出口的時候,就不知怎么的,一瞬間就丟的干干凈凈,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豈止是很可怕啊?以我的經驗,如果不是還有著外人的話,大小姐沒準哭出來都是可能的呢。”
“那還真是感性的大小姐呢……”
“不,平時大小姐不是這樣的,我想,應該是我遞交了辭呈的關系吧?”
“原來是這樣……啊?”順著管家的話口,青年很自然的接了下去,但是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誒?辭呈!?你什么時候……”
“就是在剛才啊——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不過大小姐又不是什么反應遲鈍的天然,以我們之間的默契,她肯定是聽得明白的啦”
看管家說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青年的嘴角一陣抽搐。
這種情況下,那名大小姐不生氣果斷是不可能的吧?
沒有當場炸毛,看來那名大小姐也確實如同管家所言一般,很能控制情緒呢——換成是自己,在經歷了管家所言的那十幾年的人生后,一直陪伴關照自己的親人忽然說要拋棄自己,絕對會發泄上一通脾氣的吧?不,應該說,這時候情緒失控才是很正常的吧?
回想起當時那名大小姐的神情,青年頓時感覺到一陣冷汗。
“很奇怪吧?我為什么要這么無聊地做這種不知所謂的事情?”
“能明白就見鬼了……愚笨如我都看得出來你們主仆的感情很好,所以才非常不明白你這么玩是要鬧哪樣啊。”
“很簡單啊,因為我的雇傭合同到期了。”
管家忽然丟出一句讓青年不明所以的話。
“雇傭合同……?”
“我這邊的情況,作為傭兵的你應該很清楚吧?我的‘合同’,從大小姐出生前就簽訂了下來,原來,這是一份要延續到我終老至死的終生契約……不過現在看來,我倒是可以提前退休享清福了呢。”
“不好意思,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麻煩您在進行‘解釋說明’這一類的行為的時候,不要把自己沉浸在自我營造的氣氛里啊……那種心態下說出的話,我這個什么情況都不了解的局外人能聽懂就好了啊!”
“……不要這么說嘛,這可是能有效在別人面前提升自己深度和閱歷的途徑啊”
“你那一邊的感覺我是不清楚啦,我只知道作為等待接受解釋說明的一方,這樣超級火大的!”
“……那就算了吧。”
“連繼續解釋下去都不打算了嗎!?”
“有些意外呢,原本還以為你會發一通脾氣的呢。”
“我看起來就一定是那種會亂發脾氣的女孩子嗎?”莉莉耶幽怨地瞪了愛莎一眼,那其中包含著的深深意味,讓愛莎也尷尬地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奇怪,明明莉莉耶剛登場的角色形象不是應該是傲嬌的大小姐嗎?
結果相處下來,作為大小姐而言,莉莉耶的精明程度一點都不低,或許是因為涉世不多,莉莉耶的經驗還是有些欠缺就是了。
“但是你這么干脆地認同了那位管家先生的辭呈,即使是我,也是很驚訝呢——在我看來,理解歸理解,而能夠壓制著自己的心情強迫自己去接受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了。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你的年齡才不過十幾歲吧?”
某種意義上,莉莉耶也是很冷血的人呢——對自己方面,尤其的冷血。
明明是很悲傷難過的事情,可是她偏偏就能若無其事的強迫著說服自己……這樣的人,或許會對別人很溫柔,但是這為數不多的溫柔,卻很少會用到自己身上。如果在選擇的選項里有關于自己的那一項的話,而且又和客觀的利益亦或是他人的幸福沖突的話,這樣的人毫無疑問會屏蔽掉和自己相關的事項吧?
也許莉莉耶的這種性格并不是天生的,但是她過去的生活環境,人生經歷,毫無疑問把她一點點塑造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對于個人的幸福,莉莉耶并不像大多數人一樣那么看重,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莉莉耶對于一些能讓人悲傷痛苦的經歷,抗性異常的高。
即使是為數不多能走進她的心靈的事物,在失去的時候,她也一樣能說服自己冷靜客觀地去看待這一切……如果聯系到莉莉耶的年齡,以及她平時的表現的話,這個時候給人的感覺,甚至可能可以說是可怕吧?
“十幾歲啊……愛莎你該不會覺得我很可怕吧?”
“怎么可能,我活了這么久,比你喪心病狂的人見得可是多了,你只是對自己嚴格的有些過頭了而已——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也見過了很多人,但是像莉莉耶你一樣,對自己冷酷到反而顯得惹人憐愛的可不多見呢至少,我印象深的就只有一個而已。”
“”這……這是什么奇怪的說法……
愛莎的這句話,聽起來怪難為情的。
“同樣的事情,有些人做的話,就是顯得狂霸酷拽dio;而有些人來做,就能讓人恨得牙癢癢;但是還有些例外的人,卻能讓人產生想要抱到懷里揉揉蹭蹭的沖動啊”
“愛莎!你真的是打算勸解開導我嗎?為什么,總感覺你只是自己沉迷在……沉迷在調侃我的興趣之中啊。”
莉莉耶發現,自己一向賴以信賴的心靈防御,在愛莎的面前,似乎一直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這個人,三言兩語就能打亂自己的心緒。
“說起來,你說的另一個印象很深的人是誰啊?”
“你想知道嗎?”
莉莉耶點了點頭——那是當然啦!說不定,那就是自己潛在的競爭對手呢……
“就是你的先祖大人啦!如果撇開你們的其他方面的性格的話,單在某些地方,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好吧,前言收回,這個“對手”的層面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啊——和一個死去的人較勁,先不說意義何在,但就勝率而言那也是毫無勝算的啊……
更何況,那是自己的先祖大人,嗯,在愛莎心里留下這么深的印象也是應該的!沒錯,那是自己的先祖呢!
“嘛,不知道你忽然在興奮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