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面無表情一臉呆滯地看著我，我剛才的話有這么奇怪嗎？”
“呃，信息量比較大，請容我整理下大腦先……”芳香快速地向后倒退了兩步，神色很是尷尬——現在她只想要掰開自己的頭殼，好好檢索下自己大腦之中的記憶，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眼前的這一只魅魔，聲稱自己就是自己所修行的法門的創造者？這……這可是在教廷之中也屬于禁忌的秘法啊，她一只惡魔是怎么可能會是其創造者？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又怎么會知道，這份秘法是埋藏在這個十字架之中的？要知道，除去教皇和少數幾個人以外，偌大一個教廷，可是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其中的底細了呢——大家只是知道有這樣一門禁忌之法，可是卻不會知道它并非是藏在什么典籍之中，而是全數銘刻在這個小小的十字架里。縱然是這樣，能夠知曉有這樣一個禁忌之法的人，在教廷里也是鳳毛麟角了。
“要不然你以為現世里有誰會搗鼓出這樣幾乎可以說是不敬神明的光系的秘法了？不敬神明卻可以凝結出比最虔誠的信徒都要熾烈的光芒，真要讓人知道了，還不得動搖教廷的根基？不過，我倒是沒有想過，他們居然還真的沒有毀掉，而是把它留下來了啊……”
伊斯特想了想，隨即也釋然了——如果是換成其他屬性的力量，說不得就會遭到如此下場。奈何這可是光明一系的修煉法，強大的力量，總是會讓人不舍得丟棄的。何況還是能夠代表著神明偉力的光之力？
而眼前的少女。雖然身上沒有一絲光明的氣息，完完全全都是黑暗的力量在身上游走，但是所謂換湯不換藥，那種控制著力量在身體中流動的方式，卻是和力量的屬性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的。而這種軌跡，正是她非常熟悉的。
伊斯特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孩要把一身的光明力量轉化為黑暗。但是毫無疑問，在看到了她魔力軌跡和十字架掛飾，她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類女孩，真的完成了她曾經的設想——話說，這原來還真的可以成功的啊？
當初伊斯特在創造這個鬼畜的修行方式的時候，也沒有覺得以人類的體質和能力。能將其成為現實。她自己都把其歸類到“理論可行”的范圍你里了呢。
“這個……這真的是您創造的嗎？”
“需要我給你示范一下嗎？喏，這樣可以嗎？”
見對方還是有些半信不疑，伊斯特索性采取了實際行動來打消芳香的疑惑……
“吃我太陽拳啦！”
“哦哦哦哦哦好閃！我的眼睛！……”芳香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道耀眼的強光就從伊斯特的身上綻放了開來，被這炫目的光芒刺激到，芳香的大腦只感覺“轟”的一下，瞬間就陷入了暈眩的狀態。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被強光刺激晃瞎狗眼。大不了也只要給她喘口氣的時間，也能恢復過來了吧？但是。當芳香渾渾噩噩地從暈眩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之所以這么快醒過來，完全是因為來自身體的劇烈的疼痛呀！
亡靈被凈化的時候，不是會慘嚎的嗎？過去芳香并不清楚這其中代表著怎樣的疼痛，但是今天，她倒是有幸體驗了一下這些可憐娃被凈化的時候的感受了。缺少了來自心臟的光芒的支撐，芳香現在就是一個會被光明系的魔法克制的亡靈了，現在，她能感覺到，最外層被光芒照到的皮膚，已經有開始要蒸發的趨勢了……
這是要被曬成灰灰的節奏啊！芳香此刻絕對不會認為對方是在丟閃光術糊弄自己，這種能讓自己的黑暗體質痛不欲生的強光，除了純粹的光明一系的能量，還會有什么呢？
“這下子，你相信了嗎？”
“信，信了……感謝大人手下留情……”
縱然對方及時停止了繼續播撒光芒，芳香依舊感覺到自己仿佛被丟下了油鍋滾了一遍，皮膚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個現實，讓芳香也是頗為無奈——曾幾何時，自己還是教廷的精英呢，現在已經淪落到見光死的程度了嗎？
“這樣強大而純粹的光之力，已經不是投機取巧能夠辦到的了……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惡魔不是應該和光明天生就相排斥嗎？”
“哈？這種問題，居然是由你這個學習了我的技能的人類反問我？該不會是剛才被我曬傻了吧？”
伊斯特對于芳香的疑惑表現出了極為直接的鄙視，在收到了對方的鄙夷攻擊之后，芳香也是一愣，隨即苦笑了起來——正如對方所言，剛才那樣的問題，由自己這個所學異類的人來提出，確實是有些失態呢。
“我問你，那套理論你學會了多少？掌握了多少？”
由于現在芳香已經是把自己的心臟給了青娥少女，失去了所有的光之力后，強大如伊斯特，也是無法判斷她過去對于光之力的掌握程度。但是看著她對這個問題關心熱切的態度，芳香心里也是有了些把握——別看對方先前信誓旦旦地說著不需要仰賴自己這樣的凡人的幫助，可實際上，卻也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吧？
“不知道您有何需要在下去做的？”
“哦，你似乎對于我并不抗拒啊……好奇怪，像你這樣出生自教廷的人，脾氣不是應該很倔強才對嗎？像我這樣的惡魔，理應是殺之而后快，就算是迫于形勢不得不低頭，你這樣殷勤可是會讓我起疑心的呢……”
伊斯特走到了芳香的身前，伸出白皙光潔的手托起了芳香的下巴。以一副大少爺調戲小女仆的姿態，居高臨下看著芳香：“要是換成我的同族，我還能理解為你被她們給魅惑了。可是我在這方面的天賦我自己清楚，你肯定是在有著健全的判斷下，說出了剛才的話呢——有些小小的興奮呢，究竟是應該相信你呢，還是現在殺了你以絕后患呢？”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是不是真的打算殺死自己呢？芳香覺得，這樣的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多想……
“請不要抱著戲弄我的心情了。如果您現在真的會有以絕后患的想法，那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在這個十字架里，留下最后的那些訊息了——虧我還傻愣愣地信以為真。花了大半輩子在這上面，現在想來，如果我沒有中途就陽壽已盡的話，照著那些線索一路追查下去。最后一定也是會來到這里的。對吧？”
“原來你都看到最后那些東西了嗎？”伊斯特愣了半秒，然后笑了出來，“哈哈哈，是我小看你了！既然你都能見到最后我留下的信息，果然，你已經完完全全把那些東西都學會了啊……用人類的標準的話，你真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呢！”
“那……那些都是真的嗎？”
芳香忐忑不安地向著伊斯特問道，此時此刻。她是非常希望，對方能夠以一副惡魔戲弄凡人的模樣。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騙人的，只是想讓她這樣的凡人把一生浪費在鏡花水月上……但是很可惜，從伊斯特口中吐出的言語，卻是冰冷的不行。
“真的哦，那就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呢……毀滅的陰影，很是讓人壓抑，不是嗎？”
早就該明白，這不過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不是嗎？
“你自己都相信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問我是真是假了呀？這種東西，不管是誰，都是寧愿信其有，不肯信其無的——像你這樣，能夠從那足以折磨死心智不堅定的巨龍的酷刑之中堅持過來，自如地操縱內心的光之力的人，對于這樣的事情，態度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的啊。”
完全無法否認呢。
從一開始，就被這家伙吃定了性格了嗎？不愧是惡魔呢，作為一玩弄人心而著名，在惡魔之中也是能夠脫穎而出的魅魔，芳香覺得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呢。
“您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這個惡魔，說我想要拯救世界，你信不信？”
場上忽然一陣詭異的沉默——芳香的閉口不言，讓伊斯特感覺到很是受傷。看著芳香那欲言又止的雙眼，伊斯特如何不清楚，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呢？
“冷場了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果……”好像是戳到了伊斯特的某個憋屈的記憶，對于芳香的冷場，她并沒有露出什么不滿和憤怒，反而是陷入了頹廢的狀態——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已對這樣的情況習慣了。從她的語氣之中，不難聽出她對于某些事情的怨念和無奈。
“啊啊啊！你們這些人類最討厭了！難得有些個咱看得上眼的，一個個都給咱冷臉看，剩下的要不是死皮賴臉的惡心家伙，要么就是膽小的要命的渣渣……你和那個魂淡一個德行！真是的，明明只是個人類而已……”
怨，怨念好深的樣子！話說，您的威嚴呢？
才不過上線了十分鐘，威嚴君就已經有掉線的趨勢了嗎？芳香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要妝模作樣來麻痹自己的吧……不，如果是這樣的強者，想必也不屑于使用這樣的手段了。自己那時候在教廷學得的禁忌之法，都是出自這名魅魔之手，芳香并不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會是那樣的卑鄙小人。
也許，意外地很好說話？而且聽她的話，她好像在過去和人類也是有著一些交集的——雖然現在聽她的口氣怨念滿滿，但其實真要說的話，應該并不是什么不愉快的回憶。和芳香過去遇到的那些充斥著對人類的蔑視于憎惡的惡魔，可是有著天淵之別呢。
“算了！反正你信不信，你都沒有拒絕的權力！過去我留不住那個魂淡。現在我就不相信還留不下你這個人類！區區一個人類，不要給我太囂張了！”
好在意那個伊斯特口中的“魂淡”是誰啊——聽起來，似乎那個人就是導致這名叫做伊斯特的魅魔變得現在這樣的元兇？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魂淡”還真是功德無量呢。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對對方磕頭拜謝夏——一個對人類態度相對柔和的惡魔的頂尖強者，著實是一件幸事。
“不不不……我信！我信！我相信創造那樣的禁忌之法的伊斯特大人，是個絕無僅有，悲天憫人的好惡魔！”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芳香想都沒想，洋溢著贊美之情的話語脫口而出——結果她完全米有想到。這樣的話，卻反而激起了反面的效果……
“才不是好惡魔！你才是好惡魔！你全家都是好惡魔！”
伊斯特簡直氣炸了——這個可惡的人類，果然和過去那個魂淡是一伙的吧？要不然。怎么會知道這句話對自己而言就是個地雷呢！特地挑了自己最惱火的話來激怒自己（完全是你想多了……），這個可惡的人類，一定是不安好心啊！
“說！你和那個魂淡是神馬關系！”
咦咦咦？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自己好像是踩了那個魅魔的地雷一樣？芳香看著原本怡然自得頗有隱士高人氣場的伊斯特，眨眼之間仿佛炸毛的貓咪一樣。大有撲上來抓咬的跡象。心里也是大為冤枉——那個她所謂的“魂淡”，怎么看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物了，估計都早就化成灰灰了，自己怎么可能會認得啊？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自己不過就是“夸”她是個好惡魔嗎，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雖然這么看起來，這只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數的魅魔，也是有著小孩子的性格。意外地很可愛呢……不對！這個時候不應該想些這種事啊！
“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啊……”
“還狡辯！你剛才稱我‘好惡魔’的時候，那嘴臉。那語氣，和愛莎那個魂淡好像！快說，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個魂淡！”
“嗚哇！我才不過四十多歲，怎么可能會認得那些時候的——誒？愛莎？”
“你果然認得愛莎！”
等等！這一定是哪里搞錯了吧？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認識的那個叫做“愛莎”的人，是夏的好友琳的老師，從外表上看，不過就是一個年輕的過分的少女……雖說很多實力強大的人都駐顏有術，更有甚者像芳香自己那樣成長不了也不是沒有，但是，芳香可以肯定，這名叫做“愛莎”的少女，身上并沒有百年以上壽命的那種積塵的感覺。而這只魅魔，她認識的人，怎么想都不會是在近百年以來活躍在世界上的人吧？畢竟，聽她的口氣，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等等！也許我所說的‘愛莎’并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再怎么說，這其中也是過了很多年的樣子，會有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奇怪吧？”
“唔，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這樣，你看著我先！”
“誒？”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芳香還是乖乖地照做了，同時，也做好了要提防類似讀心術之類的精神魔法的準備——畢竟對方是惡魔，還是非常擅長精神魅惑的魅魔，芳香實在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采用這樣的方式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雖然以自己的能力未必可以在對方面前討得好，但這是原則，固然芳香現在在伊斯特的面前選擇了順她之意，但斷然沒有奴顏婢膝的理由！
“唔，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發型也是一樣（說到這里，伊斯特尷尬地停頓了一下）……不過她的發色是紫色的而不是銀色！然后，服裝的話，也應該是差不多……的吧？總而言之，除了沒有翅膀以及發色不一樣之外，你有沒有見過和我現在的形象差不多的人？”
芳香抽調了自己的記憶中的影像，發現伊斯特的描述，和她所認識的那個愛莎相比，相似點貌似還是有一些的——比如說，紫發、身高。但問題是，不一樣的兩個方面，衣著和發型，這些都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更換的，就算這邊是雙馬尾那也是能夠更換的，比起身高和發色，這兩個條件根本就是說服力不夠啊！如果真要算的話，同樣是二比二，發色和身高的屬性可是要比另外了兩個有說服力多了！
這可不妙。
在伊斯特這樣強大的魅魔面前，要是自己耍心眼，可是會被一下子識破的吧？恐怕，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能力，在伊斯特的面前也是不起作用的——嘴里所說的，必須是和心中所想的沒有沖突，否則，肯定會被對方發現的！
難道沒有什么可以決定性地否定的要素嗎？
芳香的目光從伊斯特的身上滑落，當目光定格在對方身上的某個部位的時候，忽然心有所悟。
“我想，應該不是。”
芳香無比肯定地說道，眼神之中的堅定，縱然是伊斯特也沒有發現什么蹊蹺——而伊斯特也不會覺得芳香這個人類有能耐躲過自己的眼睛，見她如此說，也只能遺憾地肯定，芳香認識的那個“愛莎”，并不是自己一直魂牽夢縈的那個了。
“算了，既然這樣，我們先談正事吧……和我來吧，不用你爬山了。”
謝天謝地……不過這是事實嘛！我認識的愛莎，雖然身材嬌小，可是胸前的規模也是不小的，和這個平胸那是兩個次元的生物啊嗯，我一定是沒有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