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做帥不過三秒嗎?
你可以想象一下,剛剛給頭發做完一個很柔很亮的特技,結果后勤小組一個操作失誤,不小心暴露了吳克的本質……秒打臉這也不是很簡單就能做到的呢,至少,平時人品的積攢方面,恐怕會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出入?
莉露現在就陷入了這種狀態。
她不明白,“還有誰”這是個死亡flag啊——要是她先前說出的是“我要打十個!”這句話,說不定現在的發展就會不一樣了?誰知道呢……但反正莉露現在的狀況,并不比某位鱷魚幫老大好多少。
“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居然還這么囂張。”
莉露并不能反駁對方的話語,她的脖子被死死地扼住,不但呼吸困難幾近窒息,受到了截斷的血液呼吸循環,也使得她身體之中臨近崩潰邊緣的火元素濃度,徹底跨過了最后一道危險界限。
她的身體,已經有出現了開始分崩離析的跡象了。
作為剛才揮動了傾盡全力的一拳的右手,最先開始承受不住這種反噬,從指間首先開始崩裂——莉露的手指,就像是被點燃的錫箔一樣,一點點化為碎屑,消散在空氣中。
畢竟,她的對手也不是普通人。
在有人先騙出了莉露的全部底細后,這兩名強大的法師要是在摸清對方的情況下還贏不了莉露,真的可以買幾塊豆腐自我了結了。
但莉露并不想放棄——距離希娜約定好的時間,還差那么一點點,如果她在這里倒下……那還未完全恢復過來的希娜,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艾歐的命運……
莉露狠下心咬破舌尖。舌頭的疼痛倒還是其次,那滲出的血液,讓莉露的口腔整個都產生了劇烈的燒灼疼痛。別忘記了。現在莉露的血液,可是有著相當的溫度。撒出去能將森林給整個點燃也不過分。
但這點溫度,在專業玩火的火系高階師的面前,還是有些乏力——否則,對方怎么可能就用一只手就能扼住莉露的脖子?莉露也明白,自己身上現在的高溫,也只能對那些沒有什么火焰抗性的敵人其作用,像這種丟出的火球都能超過千度的專業縱火犯,她能用于傷害的手段。也只有近身的直接攻擊了。
最后的一點力量……莉露嘗試著握了握僅剩的一只手,但是感覺到,實在是缺乏能夠一擊制敵的力量。在付出了一個同伴的性命之后,剩下的兩個人也是精明了起來,根本就沒有給莉露以發揮的機會。
封走位也就算了,還全程套盾……莉露無奈地發現,或許依靠自己的力量,當真是無法做到再消減對方一人的可能了吧?
即使是最后的力量匯聚成一擊,按照現在的狀況,也不可能擊敗其中的任何一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盡自己所能。給其中一人造成能夠影響到他發揮的,不可逆的傷害吧?
“直到最后也還是這幅斗志昂揚的眼神呢……有意思,要不是時間緊迫。我還真的想看看,你這張倔強的臉,露出恐懼和求饒的表情,是怎么樣的一番滋味呢。”
這名怎么看年齡都不小,胡子都留了一把的老頭,卻是一點德高望重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連貶義性質的“老奸巨猾”都很難算得上——真要說的話,莉露從這個老頭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厭惡。非常反感的氣息。
這是女性自然而然的反應。
這名臉上流露著yin邪笑容的老頭,竟然就這么將另一只手探到了莉露無力的兩腿之間……莉露條件反射地做出了掙扎的動作。但是在脖子被掐住的狀態下,她這番本能的掙扎。反倒是讓莉露更加痛苦了。
看到莉露的眼睛漸漸上翻,滿溢著痛苦的神色,這名惡質的魔法師得意地笑了起來:“據說有些貴族在虐待小女孩的時候,喜歡在‘活動’的同時,掐住小女孩的脖子讓其窒息……真想嘗試一下呢,聽說這么做快感能成倍增長啊”
“別多事,趕快殺了這只精靈!”
“唉,總覺得很可惜啊,這只小精靈長得真的是非常漂亮呢,而且還很有活力不是嗎?這么有韌性的腰肢,充滿彈性又沒有贅肉的腿,沒能讓她死在床榻上,真的是個大損失啊……好了好了,別這么看我,我好歹也是分得清主次的。”
雖然莉露的確是讓他非常興♂奮的那種類型的蘿莉,但奈何性子烈不說,戰斗力也是個相當的威脅,不殺死實在是有些夜長夢多——人活得久了,自然也知道,很多時候,不是敲斷四肢,廢去魔力,打散斗氣,刺瞎眼睛就能萬事無憂的。
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
“反正精靈有那么多,聽說精靈公主也正好是我中意的這個年齡段,到時候可以用她來解解火嘛——只要不弄死了就可以的,是吧?”
莉露聽到這里,出離的憤怒了。
對她自己污言穢語也就算了,但是當莉露聽到對方,似乎想要對艾歐做出非常骯臟的行徑,當即大腦中最后一根維系著理智的弦被繃斷了。
在理智被憤怒吞噬的最后一刻,莉露想到了如何對這個讓人惡心的老頭造成足夠的傷害——聽說,男性的那個部位,是很脆弱的……
原本以莉露的性格,恐怕還不會想到這種手段,但是誰讓對方發起了某方面的話題,言辭不堪入目,自然而然地,由于這個話題而使得莉露憤怒升溫,莉露當然也就想到了這種懲治yin棍的手段。
某些技能,可是女性天生就會的啊。
女子防狼術是交往的一環,不爽就單身去好了。
莉露的身體,最后回憶起了自己從露娜那里學習到的所有的體術和武技,很快,她就從中找到了最適合目前這種狀況的一招——因為當時學習這一招的時候。莉露也是吃了很多的苦頭,印象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一招的名字……
莉露的神智已經開始混亂了,但是研習之中帶給了莉露很多傷痛和教訓的一式奧義。豈是那么容易忘記的?修行的過程,這一招的各方各面乃至全部細節。都深深地刻在了莉露的腦海里。
所以莉露還是想起了這一招的名字——新月之舞。
之所以會叫這個名字,乃是因為這一招的前半部分,尤為華麗而美麗——凌厲的腳刀,在露娜的演繹之下,讓人絲毫感覺不到致命的殺機,反而如同在看著一輪新月,自地面冉冉升起一般。露娜向莉露展示的時候,是在晚上。莉露還記得,當時她甚至以為,月亮從天上墜落到了人間。
然而,這前半部分的“舞蹈”,卻并不只是為了展示藝術一般的美麗。雙腿的軌跡所帶出的“新月”,不但本身便有著致命的殺傷力,它還是在為最后的殺招所做的準備——僅僅只是依靠雙腿的力量,無數的“新月”,將風的力量一次次拔高,匯聚到極致的時候。也正是“新月”攀升到頂端的時刻……在那之后,“月亮”將重新墜落凡間,層層疊疊的風暴。會將所有與之敵對的敵人,盡數吞噬。
如果是露娜來使出這一招,一擊就能踢斷巨龍的頭。而莉露其實也并沒有能夠完全習得這一招——她連前半部分都沒有能夠真正學會,充其量,只能劃出一兩道“新月”而已,之后的更是無從說起。
要是這招這么好學,也不會成為露娜壓箱底的絕招了。
但即使自己只會一些皮毛,莉露覺得也夠了——完成版的新月之舞,一旦使出就算是最堅固的城墻也能一觸即塌。但是那種威力拿來對付一個卑鄙的好色之徒也實在太小題大做了。更何況,新月之舞。是屬于那種堂堂正正的最終一擊,理當只有值得尊敬的強敵才有資格見識。
高潔的月亮。怎么能夠用來對付這種卑鄙小人呢?況且,莉露的目標說真的也實在有些那啥……要是露娜知道莉露學習了新月之舞后,用來斷人子孫根,絕對是要哭笑不得的。
所以這個未完成版的新月之舞,得改個名字……
有了,既然是拿來斷子絕孫的陰損招式,那也沒有必要以精靈傳統的美學來命名了——起了個文藝名字的招式,卻是用來專門襲擊下三路,實在有些咪疼。但是,像是猴子偷桃這種的名字,總覺得莫名地猥瑣過頭了……所以要霸氣一點。
那這一個“半成品”的名字就叫做……
——滅族切割好了
在滿含著最后的力量的一擊,命中了對方的下體的時候,莉露覺察到,除去腳尖出傳來了一種某種事物破碎的感覺之外,似乎在很遠的地方,她“看到”有位身著紅衣的大叔在搬年貨的時候突然吐血倒地了……
大概是錯覺吧?
當希娜終于壓制下去了身體之中的火毒,急忙趕到了莉露戰斗的地點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讓她呲目欲裂的一幕。
莉露那嬌小的身體,被數把火焰的巨劍穿刺著,掛在了半空中。她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了下來,絲毫看不出之前還和自己頂撞時候的那種活力了……希娜嘗試著感知了一下莉露的氣息,得到的結果,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莉露已經徹底沒有了氣息。
哪怕現在莉露因為巨大的痛苦而哭著向她喊一聲救命,都好——可是,事實則是,這名挺身而出給她爭取時間的小精靈,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自己……來晚了……
半分鐘前,希娜還因為自己比預計的打算提前了足足兩分鐘而感到非常的開心,她還覺得,這樣的話肯定能保證莉露的安全了。但是最后的結果,徹底地打蒙了這名年輕的潛行者——被穿刺著掛在半空中的莉露的身體,仿佛一把利劍深深地扎進了希娜的心中。
如果自己再加一把勁的話,莉露……莉露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如果自己再不畏生死一些,無視掉身體可能承受到的永久性傷害,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支援,那這只小精靈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和自己頂嘴了?
要是自己再提前一分鐘……
“我……我原來是在害怕死亡嗎?”
希娜此刻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只是一個膽小鬼而已。
回想起來,一直以來,她只敢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就像這次。她其實,潛意識中覺得不回復到大致完好的程度就可能會遭遇危險。所以才會一直等到調理完畢才動身,結果,錯過了救援莉露的時機。
比自己力量弱的莉露,奮不顧身地在前方給自己爭取時間的時候,自己卻反而貪生怕死地畏縮了?
希娜捂住了心口,痛苦地發出了低吼聲。
“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居然……”
之前那個志得意滿,似乎極為篤定的老法師,此刻已然全然沒有那份鎮定了。他彎著腰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滑落——他忍著疼痛再三確認,最終也只是得到了一個讓他無比憤怒的結果。
那陪伴了他很多年的小伙伴,如今都已經是老伙伴了,卻在今天永遠地離開了他。
莉露最后的那一記凌厲的腳刀,一擊便將這名老yin棍的作案工具永久沒收,新月之舞原本便能夠帶動風的力量,莉露用出來的時候,更是夾雜了數不盡的火焰的力量,風與火一同交織在老法師的傷口處,直接就將那一片的組織徹底殺死。
這下。就算是接近萬能的光系治愈術也很難接回去了。
莉露在使出最后一擊的時候,全身的力量便已經被盡數抽干,失去了壓制身體之中的火元素的力量后。那些火元素把莉露的身體幾乎都破壞殆盡了——在她的身體被火焰巨劍穿刺起來之前,其實莉露的意識,已經漸漸淡下去了。
對方之后的舉動,嚴格來說,僅僅只是在“鞭尸”而已。
“之前的教訓都沒能讓你有所長進,非得自己遭罪了才注意嗎?”另一名法師不由地冷哼了一聲,“人都死了,你就算把她的尸體再侮辱一百遍也沒什么意義了吧?先應對這個敵人吧,別再掉鏈子了。”
“嘁。便宜這個賤人了!”
老法師憤怒地瞪了一眼已然沒有生息的莉露,似乎要將莉露的身體切成片一般——但是希娜的到來。也是讓他提起了警覺。
不用多說,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強大的敵人。不過,她……嗯?資料上說的那個人,不應該是男人嗎?
“怎么是個女人?”
“但是身上的魔力的波動和資料上完全一樣,應該是本人沒錯了,可能以前她一直都偽裝成男性的緣故吧……你還要叉著那個精靈到什么時候?”
老法師聞言,只能憤憤地將莉露的身體,向一旁甩落到了大火之中,莉露的身體,瞬間便被熊熊燃燒的烈焰所吞噬……沉浸在自責中的希娜還未來得及阻止,便再也沒能找到莉露的身體。
莉露的身體,別丟進了這樣的大火之中,還能找到嗎?
不會了吧,這些火焰可不像那種火焰巨劍可以任意控制,可以燃燒的東西,丟進去就會一瞬間被燒的一干二凈,化成飛灰吧?
而這種情況下,莉露的骨灰……恐怕也不可能找到了。
那只小精靈雖然之前一直和自己頂撞,但是希娜其實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過,現在她因為自己的緣故,不但小小年紀就香消玉殞,甚至死去之后連尸體都遭到了這般的對待……希娜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之中,有一根……不,無數根弦盡數繃斷。
希娜過去偶爾也接過一些刺殺的任務,但那只是替無力之人刺殺一些罪有應得的“大人物”,希娜都是抱著平靜的心態,去刺殺目標的。再往其他方向推開,人類,包括其他一些高等智慧種族,希娜真的沒有殺過多少。
她自認自己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但這次,希娜是人生中第二次,對于一些人,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殺意——不管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那些人,非死不可!
要是連這兩個家伙的人頭都提不回去。她還有什么臉面去告訴艾歐,這里發生的事情!?
“……你們,當真該死。”
自己。這是死了嗎?
莉露迷迷糊糊地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但是隨即。她便反應了過來,隨即有些想要發笑——自己既然還能夠去考慮是死是活,那就說明,果然還是活著的吧?
但是身體……似乎動不了呢。
莉露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壓根就沒有得到回應,想必,是之前的折騰,已經把身體給透支的一干二凈了。最后身體之中的火元素失去了控制。直接就吞沒了她的身體,現在,她的身體應該正在一點點碎裂吧?
而且,就連眼睛也是睜不開了……
莉露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抬起那沉重地不可思議的眼瞼——嘛,睜不開眼就睜不開眼吧,反正現在自己的狀況,雖然說不上是死亡,但是距離“活著”,似乎也有那么一些距離?
大概。所謂的“幽靈”就是現在自己的狀況?
管它呢。
莉露表示,自己只是想要現在安安穩穩地睡一覺。
該做的都做了,她成功地拖到了希娜身體恢復好的那一刻。雖然她自己敗亡的速度比想象的還要快,但是萬幸的是,希娜也比莉露想象地更加給力——足足提前了兩分多鐘呢。最后彌留之際,當莉露感受到了后方那個飛快接近的氣息的時候,知道是希娜來了,這才安心地合上眼睛……
早知道當時不合眼了——莉露對于現在連看一下周圍的情況是怎么回事都做不到,感到非常不舒服。
因為她同樣無法依靠其他方式感知到周圍的情況。這就好像,她的感官全部都失效了,她處在一個封閉的狀態之中。完全無法接觸到外界啊。
難道要一直維持著這幅模樣嗎?
那還不如直接死了好啊!——對于一直都靜不下來的莉露而言,再也沒有比這種沉默寂靜的懲罰。更能折磨人了。
結果,莉露的焦急。并沒有持續很久。
胸腹之間,忽然傳來的巨大的疼痛,一下子就將莉露的思考回路全部占據了——她過去在訓練的時候,也不乏經歷過各種傷痛,之前更是連死亡都拋在了腦后,真真切切地玩了次命。但是,現在突然降臨在身上的疼痛,遠遠超出力莉露過去所經歷的任何一種疼痛……仿佛潮水一樣,一波襲來還沒有消退,第二波便接踵而至。
莉露完全沒能抗住著中疼痛的折磨,失聲叫了出來……盡管其實她的嗓子根本不能發聲,但是靈魂的慘叫,卻還是可以進行的。
好痛……好痛!
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自己的肚子里爬出來一樣!天啊,它該不會是想要直接撕開自己的肚子,然后從中跑出來吧?
對于生理知識多少還是了解的成年人莉露,在發現自己的腹中似乎孕育著什么活物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懷孕了——但很快她就推翻了這種假設。先不提至今守身如玉的自己怎么會懷孕,即使她沒有經驗,也知道胎兒應該從哪個方向脫離母體的。
現在她肚子里的不明存在,壓根就不是向著那個方向掙扎的好嗎?而是直接向上想要撕開莉露的身體一樣!
自己之前有沒有帶著什么奇怪的東西?
莉露趕緊想著是不是這方面出的簍子——很快,莉露居然真的想到了一個最近入手的新鮮事物!
給自己的那塊晶石!據說里面封印著天界鳳凰的晶石!
莉露之前還不小心用這塊晶石,在市場里放了一把火呢!
難道說……自己肚子里正在掙扎的東西……是一只鳳凰?莉露當即被自己的猜想給嚇到了——夭壽誒!那東西是怎么跑到自己的肚子里去的!?
就在莉露痛苦不堪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又發生了另外的變化——一道綠色的溫和的光芒,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甚至還壓制住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等,自己現在不是睜不開眼睛嗎?那……那怎么會能夠“看到”,是綠色的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