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嗎……?”
“很遺憾,這里依舊是充滿了無奈的活人的世界哦”
凱麗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抹鮮艷的紫色——是頭發?凱麗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里面,擁有這么出眾的紫發的人,好像只有才剛剛認識的那個地上人女孩了。om
“莎莎嗎?”
“猜錯了。”愛莎伸手搭在了凱麗的額頭上,“唔,燒還沒有退嗎?也是,如果現在神智還清醒著的話,沒理由會把我和她搞錯的才是啊。”
愛莎和紫馬尾小姐兩人雖然外貌如出一轍,但是只要眼睛不是瞎了,想要分辨出兩人的不同,還是很簡單的,因為氣質完全就不一樣嘛!
“你還是再趟一會吧。”
愛莎不由分說地凱麗摁倒在床上,讓她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的心思完全落空。見到凱麗還有著要掙扎的架勢,愛莎毫不客氣地對著她的腦袋來了那么一下——圣靈流物理敲擊安定術,還是挺好用的。
“小愛你……這么做沒關系嗎?”
芙蕾看著愛莎使用物理敲擊安定術將凱麗強行“催眠”,也是感到了后腦勺一陣疼痛。
“因為用說的,她肯定不會聽的,畢竟她帶出去的部下,可都是折損在那里了。可問題是,她現在的狀態,又必須需要足夠的休息——她前后兩次都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先是一次由內向外的燒傷,使得她的內臟遭到了極大的危害;然后,又在近距離承受了一發大爆炸……要不是莎莎她趕到及時。把她救了下來,現在她已經被炸掉支離破碎了。”
凱麗的傷。在脫下了那身裝甲之后,顯得更加嚴重了。
最初的那次燒傷。并不是普通的燒傷,而是呈現出了從身體內部向外擴散的趨勢。愛莎估計,那套裝甲應該還有著一定程度的維生的功能,要不然,僅僅是這些傷,就足夠把一個人給直接弄得事情意識了——甭管是地上人還是天界人,都一樣。
而之后凱麗更是被炸的相當慘,沖擊波幾乎就差點把她的身體給撕裂了!幸好當時凱麗沒帶多少實彈武器,而僅剩的兩枚也不是以破片傷害為主的類型。否則來上個十來塊碎片,就算紫馬尾小姐趕到及時,都只能撿回一張破篩子了。
“凱麗小姐受的傷……很嚴重嗎?”
“相當重——我雖然已經基本治好了所有的傷勢,但是也僅僅是讓她免受死亡的威脅而已。剩下來的還有不少暗傷,得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才能夠徹底治愈。”
“可是,那些光系法術,不是可以直接就把人恢復地完好如初的嗎?”
愛莎對此不禁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啦,可是芙蕾。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玩光系魔法最溜的教廷,也是配備著相當數量的藥劑師的——恢復作用的光系魔法,雖然效果立竿見影無比方便。但卻不是萬能的。‘完好治愈’的另一面,其實便是在透支著生命力,換而言之。削減的是未來的壽命。正因為如此,教廷的那些牧師。如無必要,其實都很少用大型的治愈法術在自己身上。一般都是普通的恢復術配上藥物一起調理的。”
“是這樣嗎?”
芙蕾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聽人說光系的恢復魔法有多么神奇,能夠逆轉生死,將只剩一口氣的人恢復的完好如初……可是現在看來,其實這種法術是有著不小的弊端的?
“原來那些神奇的法術,其實只能夠應急用?”
“基本上就是這樣,不過,也是有例外的的。”愛莎立刻就想到了某個熟人修女,“一是一個牧師的修為突破了凡人的極限,那的確是能夠達到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完全沒有副作用;又或者,受術者本人的生命力極其變態,再怎么折騰也沒有問題。”
術業有專攻啊。
“莎莎她……她怎么樣了?”芙蕾很軟向愛莎問起了紫馬尾小姐的動向,自從紫馬尾小姐帶著重傷的凱麗回來之后,芙蕾也沒再看到她了。
“躲角落里去養傷了。”
“誒?”
愛莎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個笨蛋,個子不高但心氣卻是相當之高的,絕對不會希望你看到她狼狽的一面,所以剛回來的時候其實是壓制著所有的不適,硬是在你的面前打腫臉充胖子的。至于另一個問題嘛……她啊,不會想要由我來給她治傷的。”
“為什么?”
“因為她覺得這樣會欠我人情嘛”愛莎想了想,發覺這種情況下,紫馬尾小姐還真的是和一些別扭的妹妹角色,很是相像,都不需要她幫著做偽裝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莎莎她有能力處理自己的傷的。”
芙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說她看不出來活潑好動的莎莎,像是精通治療的模樣,不過既然小愛都這么說了,那就相信她吧。
“怎么樣?還行嗎?”
愛莎讓芙蕾繼續照料著昏迷中的凱麗,順便也讓她去安撫一下剩下來的那些天界人后,便來到了紫馬尾小姐躲藏著的地方。
剛進入其中,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也虧得紫馬尾小姐沒有忘記設下結界阻擋這些氣味擴散,否則肯定已經被人發現了啊。
就連愛莎聞到了這些血腥味,也是不由地皺起了眉——她發現,在血腥氣味的掩蓋下,還躲藏著一絲特別的苦腥的氣味……
“你中毒了!?”
愛莎連忙上去查看著紫馬尾小姐的傷口,紫馬尾小姐雖然下意識地想要阻擋驅趕愛莎,但是酸軟無力的雙手,最終還是沒有起到一絲的作用。
“被你發現了啊……”
紫馬尾小姐別扭地把頭轉向一邊。不愿意看著愛莎的眼睛。在此之前,她和那條巨蛇戰斗的時候。她都可以無所畏懼地盯著對方的眼睛,但現在。在她看來,愛莎的眼睛,可是要比那條蛇還要有殺傷力啊。
也難怪愛莎會如此驚訝慌張,要知道,以紫馬尾小姐的實力,尋常的劇毒,根本就不可能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她的身體中,寄宿著來自火之圣靈的赤之力,對于陰邪之物具有著極為強大的殺傷力。即使是那些稀世的恐怖劇毒。在這份力量下也會受到極大的壓制,根本不可能會使得紫馬尾小姐如此虛弱!
而看現在的紫馬尾小姐,不但沒有了平時那般張揚的模樣,氣息變得微弱了不說,身體都虛弱到了愛莎不斷觸碰她的身體,都做不出反抗了。
“你沒法把這些毒素逼出體外嗎?”
“不行,這種毒很奇怪,根本沒有辦法直接逼出身體。”紫馬尾小姐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毒素’這種東西,都是帶著‘陰寒’的特性的,即使是那些性質特殊的火毒。也跳不出這個限制。正因為如此,在我身體里的赤之力的作用下,我其實可以說是‘百毒不侵’的才是——可是。這次我知道了,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那條泥鰍。它的毒素,竟然充滿了正性能量。甚至還帶有著類似太陽一般的氣息。”
正性能量?太陽?
愛莎聽著也是不由地為之一愣。
“現在,這些毒素已經完全滲入到了我的身體之中了,托赤之力的福,現在它還充當著幫兇的性質呢。”
紫馬尾小姐有氣無力地說道,這般姿態,直讓愛莎也是有些驚訝。于是,鬼使神差之下,愛莎伸手捏了捏紫馬尾小姐的臉蛋。
“你干什么吶!”
“欺負你咯。”
愛莎回答地毫不遲疑,絲毫不見任何的羞恥之心——面對這樣臭不要臉的“姐姐”,紫馬尾小姐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心思。要是她平時的時候,還能奮起反抗呢,可現在她是連動一下手臂的力氣都不想花,虛弱地不行,要是再繼續做出反抗的姿態,鬼知道會不會激起愛莎更大的“興趣”啊。
畢竟,紫馬尾小姐并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虛弱了一些而已,愛莎“欺負”起她來,并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紫馬尾小姐心有不甘,但還是很自覺的認慫了。
不就是被捏捏臉嗎?自己……
“啊!你怎么還揉!?還有不準捏我的鼻子啊!”
紫馬尾小姐很快就后悔了——她的不反抗,讓愛莎的行為變得變本加厲起來?然而在看到了愛莎的眼中的笑意之后,紫馬尾小姐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那種眼神,是小孩子看到了有趣的玩具后的表情,紫馬尾小姐雖然很難理解,為什么年齡突破天際的愛莎,居然會露出如此不合她的設定的表情,但果然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太過反抗比較好……
qaq你等著,等我以后比你更加強了,我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到時候非得把你按床上啪啪啪到哭這喊著向我求饒不可!
“你這個笨蛋啊,也就在這個時候稍稍有些像女孩子了……”
“你還好意思說!”紫馬尾小姐不禁白了愛莎一眼,“我的性格這么不像女性,也不想想是誰的問題!你倒好,把上一世的殘留的一些男性的執念給丟掉了,安心做這一世的女性的身份;結果我這個大苦逼,被分到了這些‘歷史悠久’的男性執念也就算了,問題是好歹給我一個男性的軀殼啊!”
說起這個,紫馬尾小姐就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我只是一個幽魂性質的存在,可是每次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凝結形體的機會,永遠都是這幅女性的模樣……你都已經遺忘了的糾結,還要我繼續再品嘗一次……”
“哎呀呀,這可是極為難得的人生體驗啊”
“說這話的時候,你不轉過腦袋,避開我的視線的話,說服力會再高上一些的。”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雙方面面相覷了片刻。結果還是愛莎先打破了這有些讓人尷尬的沉默:“是怎么中的毒?雖然那是條蛇吧,但是總不可能用它的蛇牙咬到你的吧?就那個提醒。蛇牙都要幾層樓高了啊……”
一口下去,紫馬尾小姐的身體非得直接攔腰截斷不可。
“是鱗片啊。”
紫馬尾小姐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它的背上。有兩排類似骨刺一樣突出尖銳的鱗片,重要的是它還能像子彈一樣射出來。一發容易躲,但是它突然向著你發射了成百上千片,猝不及防之下還是挺容易中招的。話又說回來,我這只是被擦到而已,正常來說,一般被打中的人是沒機會‘享受’這種蛇毒的——因為幾米長的鱗片,就和巨大的刀刃沒什么區別啊。”
話雖如此,可愛莎低頭看了看紫馬尾小姐腹部的傷口。覺得她口中的“擦到”,對于一般人而言也是致命傷了。她的腹部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只不過,紫馬尾小姐有能耐暫時封閉傷口,不讓內臟流出來而已。
“傷口怎么樣?”
“愈合起來很難,我試過不少方法了,甚至連一些能夠醫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也用過了……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說到這里,紫馬尾小姐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不爽起來:“我是真的沒有見過這么奇葩的毒,簡直就像是一個莽夫!別看它現在潛伏在我的身體里。好像很老實的樣子,除了讓我身體虛弱以方便你上下其手之外,就沒有什么了——可是,當我嘗試著施加治療手段的時候。這些毒就像是集體亢奮了一樣,一個勁兒地就這么莽過來,直接就把對方擊潰地渣都不剩!”
“冷靜點。”
愛莎連忙按住了手舞足蹈的紫馬尾小姐:“小心點啦。別讓傷口又裂開了!”
愛莎低頭看了看紫馬尾小姐已經包扎地差不多的腹部……還好,繃帶上沒有再滲出紅色。看來傷口沒有崩開。想到這里,愛莎不由地抬頭瞪了紫馬尾小姐一眼:“拜托你有點自覺啦!雖然平時你完全不用在意這些‘凡人的煩惱’。可此一時彼一時,既然光榮掛彩了就得有點病號的樣子!”
“這點小傷……要不是那個詭異的毒,我才不會這么狼狽呢!”
所以說越是折騰,就越是顯得你對此很上心很在意,便越是顯得狼狽啊好不好?
“別鬧了,病號逞強對于觀眾而言,或許會覺得很爺們,但是故事里的人,看到主角這么不自惜,大多都不會那么想的。給我安靜點養傷!”
紫馬尾小姐忽然沉默了起來。
“怎,怎么了?”愛莎見狀不禁有些擔心——該不會自己剛才說錯了什么,戳中了她的某個痛處,讓她生氣了?
平時愛莎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但是她又不是什么心思惡毒的人,即使平日里和紫馬尾小姐各種牛不對路,但真到她受傷虛弱的時候,她還真的沒法拉下臉皮狠下心來。
好歹也是長著和自己一樣的面孔,潛意識里,搞不好愛莎真的把紫馬尾小姐當成是妹妹呢……
“沒什么。”
紫馬尾小姐避開了愛莎的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一邊:“對了,你剛才的意思,是在指我是主角嗎?哼,如果是這樣拐著彎的奉承,我就欣然接受了”
“結果你在意的是這種東西啊……”
愛莎不由地扶額,不過感覺似乎也不用擔心紫馬尾小姐的心理狀態了。她之前還是有些擔心,害怕紫馬尾小姐咽不下這口氣,等到傷好一點就要沖出去找回場子呢……但是見到她這幅模樣,愛莎也就放心了。
如果我是“主角”的話,這家伙,究竟算不算是主角身旁擔心她的那些人啊……
紫馬尾小姐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愛莎,發現愛莎的神色之間并沒有一樣,也只能在心里無奈地嘆氣了。
算了……
紫馬尾小姐固然是掛彩了,甚至不得不靜下心來養傷,但是真要是輸給了那條巨蛇,她怎么可能還能夠如此淡定呢?
她在對方手里受了傷,而那條巨蛇,也并不是安然無恙。
“麻煩了。”
愛莎仔細地研究過了紫馬尾小姐帶回來的一些從巨蛇身上“取走”的血肉后,心中不由地浮上了一層陰霾。
紫馬尾小姐在對方的手上吃了虧,其實也不算冤枉。尚且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的她,能夠在帶著一個傷者的情況下,還從對方身上取走了一些“利息”,足以見得紫馬尾小姐的實力了。
因為就硬件設施來時,這條巨蛇,比起現在的紫馬尾小姐,要強出很多啊。
“世界之喉”的下面,什么時候多出了這么一只強大的生物?愛莎覺得相當奇怪,這樣強大的存在,竟然在誰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悄悄地在“世界之喉”下筑了巢。
“不對……”愛莎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在未來的時候,我也去過一次‘世界之喉’啊,那個時候,我并沒有發現這家伙的蹤影?”
愛莎覺得,自己還不至于發現不了腳底下存在著這么一只巨大的強悍生物,即使它還在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