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確認一遍著裝和注意事項!”
琳將一大箱讓法利昂不忍直視的道具擺在了他的面前,絲毫不顧及某中年男人的羞恥心,將那些里里外外流露著女性嫵媚氣息的瓶瓶罐罐,一件件地給法利昂解釋中。
“首先要強調的一點就是,我們這次蒙混進去的地方,是一名宮廷法師的府邸——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必須避免使用一些具有魔力特征的道具和藥物。有鑒于此,我無法對你使用魔法來改變你的外貌,因為這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和注意的。所以,你就得在平時,自己來著裝打扮了。”
“這些都是……化妝品?”
法利昂已經能夠聞到一點點泄露出來的芳香氣味了,這樣的氣味,他已經說真的并不陌生,然而,這次,卻是要把這些東西用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里,法利昂的身體便是止不住地一陣顫抖。
“我可以不用這些嗎?我是男性啊,難道不應該盡量避免惹人注目嗎?用這些香水和化妝品,豈不是……”
“……如果你自認為自己不用這些香水,也能夠擁有女性體香的話,大可以不用咯先提醒你一下,你這一身女仆裝,工作起來可是很容易出汗的,若是不怕被人聞到你身上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的話,我也沒辦法——反正那個女孩又不是我的女兒”
男性的汗味和女性是不同的……當然了,那種畫一個平胸妹子然后硬是要在胯下畫一個歐金金,然后說這是男孩子的個別存在。或許汗味也沒有那么重?但不管怎么說,法利昂顯然不在這個范圍里。
他原本的相貌只是俊和帥而已。做一些修飾后,認為是女性也完全可以。但還達不到素顏朝天也能“以假亂真”的程度。如果不準備好足量的香水,想想吧,那件從上到下遮的嚴嚴實實的傳統女仆裝,能夠在夏季讓人流出多少的汗……而一名長發飄飄的成熟女仆,如果走近了能從“她”身上問道熱情的男人氣息,這又是何等令人亢♂奮的情景啊!
“我用!我用還不行嗎!?”
法利昂忙不迭地點著頭,拼盡全力地在遺忘著那可怕的想象畫面。
“我給你做了特制的香水了,本身的氣味是偏向清淡柔和,不容易引起別人惡感的‘淡口味’。但是在遮掩你本身的氣味方面,卻是非常優秀的。所以說,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那種濃妝艷抹的騷女人的形象。”
琳給法利昂弄的香水,還是按照當初艾歐教過她的配方制作的,純天然,并不是經過魔法加工的煉金產品,沒有特技的成分。
“然后還有這些!”
“這……這些又是什么鬼啊?”
“特效脫毛膏!只要像這些抹上一點點……”
琳打開了瓶蓋,擠出了一點點乳白色的藥膏。輕輕地在法利昂的前額涂了一些,法利昂只感覺自己的額前一陣刺痛,然而就看到幾縷發絲掉落了下來。
“慎用魔法的情況下,我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記得每隔幾天就要用一次哦!”
法利昂現在,腦門前被涂抹了藥膏的地方,不斷傳來了燒灼一般的疼痛。一想到自己每隔幾天就要用這種藥膏涂抹自己的四肢。他也是一陣蛋疼。
好在法利昂在牢里蹲了這么些年,頭發也留的不短。注意一下,也沒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了。要不然。需要盡量回避魔法的痕跡的情況下,琳就只能選擇假發這種手段了……然而這個實在太不保險。
“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具體的使用方法我也教過你了——想要身份不被發現,即使你不情愿,也要學會修眉毛啊,拉睫毛啊,打粉底啊等一系列的技能……看在你的女兒的份上,忍一忍,行吧?”
法利昂無奈地點了點頭。
只要琳搬出了這個大殺器,他還真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法利昂這幅已經快要灰白化的形象,落在琳的眼里,完全得不到她一絲一毫的同情,相反,滿滿的都是愉悅——教育和自己同病相憐,剛剛性轉,精神上的坎都沒過的“少女”固然是很有趣,但是如果對象換成一名苦逼的大叔,意外地更加帶感嘛!
畢竟,后者可是少了前者那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的哦!這幅滿懷著不甘心,一邊無奈接受一邊又堅決抵抗的模樣,著實是超讓人開心的!
“這些……呢?”
看了一眼剩余的道具,法利昂的神經霎時間就繃緊了——就法利昂的表現來看,剩余的東西,簡直就像是毒蟲猛獸一樣可怖啊。
“內衣咯,有什么問題嗎?”
盡管心里完全明白,法利昂此時此刻的感受,然而琳還是在臉上擺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總不能和面試的時候一樣,只是在外邊套一件女仆裝就了事的吧?你得在那里生活一段時間,自然得準備全套裝備嘛。”
全套裝備……
“我覺得這些裝備,你應該脫過不止一次兩次,自己穿沒問題才對吧?”
前邊那的確不怎么好否定,但是法利昂表示,自己脫的是妻子的而不是自己的啊!天哪!一個男人哪來的穿黑絲吊帶襪的經驗!
話說為什么這些內衣,都是符合自己的身材的款式的啊!
“你的身體數據我可是里里外外地搜集了一遍的呢,之后去購置女仆裝的時候,順便就把這些也一起配套購買了,所以說不用擔心——我的尺碼你絕對是穿不上的,變態叔。”
一眼看穿了法利昂內心之中的一些小心思的琳,很不客氣地當面戳穿了。
“不要反抗哦”
“這兩位從今天起就是大家的同事了,大家請務必要好好相處。”
女仆工作的諸多事項。進展之順利超過了琳的想象,隔天就已經可以搬著必要的一些行李進駐到目標的府邸之中了。雖然老管家再三詢問過琳。完全可以給出一份符合她身份的工作,但是全部都被琳拒絕了。
“你知道的。其實我并不是很差錢的。”
琳是這么告訴老管家的,還是很明理的老管家,很自覺地終止了這個話題——或許是出于對“姐姐”的關心,又或者純粹是少年人的玩樂之心?總之,這個天資卓絕的少女魔法師,并沒有從事“本職工作”的打算。
這下反倒是讓老管家有些傷腦筋了。
他的主人暫且不在,這里大大小小的時候,幾乎都是他說了算的。可有些東西,并不是因為單純的身份原因就能夠影響得到的。就像是那名少女。擁有著出類拔萃的魔法才能和相當年輕的年齡,這樣一個人物,雖然自己主動要求就做個女仆就好,但是老管家真的敢對她任由指示嗎?
若是讓自家主子知道了,非得把自己這條老命給去個八成……老管家可是知道,他所侍奉的主人,絕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這種女孩……
老管家又暗地里看了一眼琳,對方身上幾乎無時無刻向外輻射著的開朗的能量,似乎很輕易地就瓦解了其他女仆的敵意——明明是樣貌非常出眾的女性。卻可以輕易得到同性的好感……該說這個女孩,幸好不在自家主子的守備范圍之內嗎?
“這個小妹妹是……”
一名身著女仆裝的中年女性,上上下下打量著新來的兩人——她的注意力在琳的身上停留的時間尤其多。
“裙子太短了!”
咦!?還有這一茬嗎?
琳也是不由地一驚,她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為了給法利昂分走火力。琳還特意選擇了凸顯青春活力的蕾絲短裙呢,但考慮了這家主人可能存在的情況,卻忘記了。還有“女仆長”這樣的存在啊!
特別是這名人到中年的女仆長,莫名地讓琳想到了過去的世界里。那些不怒自威的中年女性——比如說班主任啊宿管啊舍監啊教導主任啊等等等等……
“斯萊德女士,每次招收女仆的時候你總是要這樣——都說這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她們喜歡怎樣就怎樣好了。主人并沒有在這方面做出限制,我們無權干涉啊……再說了,我們這里會穿這種厚實地不行的女仆裝的,不是只有你了嗎?”
琳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對邊的情況——的確如老管家說的那樣,除開這位女仆長之外,所有的女仆,似乎都是和自己款式類似的短裙啊。
“費舍爾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形容我為過時過氣的老女人嗎?”
女仆長推了一下鏡片,反射出了一絲攝人心魄的寒光。當著眾人的面被如此威脅道,老管家也是不禁嘴角一抽——但問題是,他還真沒有這個膽子光明正大地做出反抗……
盡管名義上是他的權力比較大啦,但是想他這樣性格算是比較和善的老紳士,很是干脆地道歉道:“抱歉,是我失禮了,女士。”
“哼,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男人,現在的女孩都……等等!我莫不是眼花了吧?”
女仆長的視線落在了低頭不語的法利昂的身上,登時就爆出了精光。
這讓無比希望自己成為阿卡林的法利昂,當場菊花一緊。
“看來,以后就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堅持傳統保守的價值觀了呢——這位小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琳的名字她都沒有過問,而這時候卻主動問起了法利昂的名字,可見,能夠在四面環敵的環境中,遇到一名志同道合的“戰友”,帶給了這名女仆長多么美好的心情。
“誒?我……我嗎?”
法利昂也是被嚇了一跳,要不是因為琳事先給她服下了可以改變聲線的藥物,那現在多半法利昂已經露陷了。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世界大多數人看來,改變聲音。特別是將一個男人的音聲變成女人,是需要魔法才能辦到的。可是。過去常常搗鼓變聲器的琳,卻知道,只要稍稍調整一下音域,很容易就能完成轉變。
并不需要利用到魔法,只要針對性地刺激一下聲帶,就足夠達到預期的效果了。
“沒錯,現在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年輕女性可不多見了,我很欣賞你。”
不不不。女仆長大大你犯了很嚴重的認知錯誤啊——這個人,既不是女性,也不年輕,那“年輕女性”四字當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呀!
“琺諾……”
法利昂心驚膽顫地說出了準備好的假名,但當他正面迎上了對方熱切的目光,被這個中年女人的肉食性動物一般的眼神給嚇到了的中年男人,下意識地朝后倒退了一步。
琳微微皺了一下秀眉,左跨一步,擋在了法利昂的身前。法利昂只感覺到自己仿佛在溺水中的時候被人拉出水面一樣。新鮮的空氣大量涌入到肺部之中,大大緩解了她的痛苦和壓力。
“冷靜點啊,斯萊德女士……注意形象!形象!”
“呃……”
女仆長在老管家的提醒下,當即意識到了自己的事態。非常尷尬地掩飾了一下臉上得表情。
“別在意……斯萊德女士當年的職業病犯了而已,她一激(興)動(奮)起來就這樣子。”見到法利昂似是被女仆長的氣場給嚇到了,老管家連忙小聲地安慰著他。
法利昂表示很好奇當年這位女仆長究竟是從事的什么職業!
那種可怕的眼神。驚人的氣場,對于非戰斗職業的法利昂而言。極具壓迫性。若不是琳及時擋在了他身前,抵擋了壓力。法利昂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
“我的姐姐膽子不大的說,別嚇她哦?不過我的神經比較粗啦,倒是經得起折騰的……”
“誤會!誤會!”
見到琳的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已經很明顯帶上了一絲不悅的神色,語氣中也是帶著一些不容忽視的硬刺,老管家趕緊插入到了場地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嗯?你這個小丫頭……”
——看走眼了呢。
先前,女仆長還以為這是一名熱衷于小女生的花花心思的年輕女孩而已,但是直到剛才,她才發現,對方并不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女生。她自己不自覺地流露出來的氣場,對于常人而言多么具有壓力,自己也很清楚,而這個女孩,卻是毫無影響地……
她看了一眼身后,其他的女仆,也是因為剛才不小心的“失態”,而被嚇得倒了一地。不算那個明顯也是被震懾到了的女人,在場還站著的,就只有三個人了啊。
“誒嘿找琳有事嗎?”
琳略微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在老管家不停給自己打眼色的份上,還是收斂下了就在這里和對方翻臉的心思。下一秒,琳就以非常陽光燦爛的口吻打起了招呼,從言辭之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陰霾的情緒在。
甚至于……還不做作……
對靈魂的控制力愈發精進的琳,完全可以做到撇除掉不需要的情緒和思想,以最飽滿的態度對待人或事。既然她已經決定,聽從老管家的勸架,將剛才對方的行為認為是“誤會”,再過多針對這些,也只是徒增不必要的煩惱而已。
即使是過去混跡在尸山血海里的某位中年女性,一時間,竟然也完全沒有在這名少女的話語里,尋找到敵對的心意。
女仆長對自己在這方面的感應能力,多少還是很有自信的。
“沒什么事情,剛才我稍稍激動了一點點……請允許我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具體的事項……不好意思,還是勞請費舍爾先生代勞,替我告知這兩位小姐把……失陪一下,告辭。”
這個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來歷啊?
經過了這一番的鬧騰之后,很明顯,法利昂將自身的情緒。隱藏地更深了——應該是他在發現了這座府邸之中,還存在著這樣可怕的“下人”。所以感到有些不安了吧?近在咫尺的危險和壓迫感,法利昂切身地感受到了。
這個女人是女仆長。也就意味著,他在平時,會無法避免地和這個女人產生交集……交集還不會少。
這如何不讓法利昂感覺亞歷山大?
“實在是不好意思。”
老管家將其他得傭人支開了之后,很是抱歉地對琳和法利昂說道:“斯萊德女士平時其實不是一個難說話的人,有時候甚至還會做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舉動,其實是個性格挺有趣的人啦……”
“然而這個‘性格有趣’的女人,保守估計,親手殺死了至少一千人呢。”琳的語氣中,不難聽出有些怨言。“雖然我看你們相處地很融洽,對方在這里干了似乎也很有些年頭,那個人應該還是個能約束行為,比較克制的人……但說真的,和這樣一個陌生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讓人很不安呢。”
當時那些被嚇趴在地上的女仆,眼中有的可都是恐懼和驚慌呢。能夠覺得這個女人性格不錯很有趣的老管家自己,卻不是什么庸手。
正常人對于會危及自己性命,偏偏又喜怒不定。無法把握其立場的存在,可是很難報以信任的。
“我是無所謂,但是我的姐姐……她可沒有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剛才你也看到了,別人是發怒的時候發瘋。她是開心的時候發瘋,偏偏我姐姐的第一印象好像還是不錯的樣子?這開什么玩笑,這豈不是說。隔三差五我姐姐就要面對一個殺人如麻的儈子手,亢奮起來所帶來的精神壓力?”
琳的確是有些不滿了。
法利昂畢竟是一名預言師。戰斗能力有限不說,在面對這種殺氣騰騰的家伙的時候。精神抗性很容易就見底的。要是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暴露了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信息,就糟糕了。琳不擔心自己,然而她也不能保證,可以保護法利昂不出意外。
“我姐姐這是要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節奏嗎?你知道的,她的精神狀態,最近一段時間很難積極地起來得……現在還要受到這種刺激?”
“我會去和斯萊德女士說明清楚的——她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剛才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以她的性格,應該會嚴格控制自己的心態不再失控的。你姐姐之前所遇到的情況,以我的人格擔保,不會再發生了。”
“……希望和你說的一樣。否則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姐姐留在這邊的!”
這真是一顆定時炸彈。
“今天你們就先休息吧,房間已經給你們整理出來了。具體的工作事項,明天再和你們交代,我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向琳和法利昂指明了她們的房間后,老管家便似是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看來……你的女兒,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望著老管家離開的背影,琳向著法利昂說道。
“希爾維娜究竟是為什么要離家出走呢?”
“不清楚,不過,這里不用擔心,從剛才那個管家的舉動和神態來看,多半他們也正在抓緊時間搜尋之中。雖然你的女兒,在同齡人之中也算是出類拔萃了,但是和那個老頭比起來,差的還是很遠。”
“那個老管家,很強嗎?”
法利昂想了想,頗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個女仆長,他親身體驗了對方的壓迫力,自然不會有所疑問,然而那名老管家,實在是讓他沒什么強者的實質感覺。
“很強呢,實力尚在那個老女人之上。”
回憶了一下此前和法利昂的女兒的相遇的狀況,琳在她和老管家之間做了一下對照,愈發確認了自己的猜想:“而且,我認為,他應該就是教導你的女兒劍術的老師了。”
法利昂的女兒,顯然沒有將她所學的劍術,融會貫通起來,未能夠發揮出其神髓。但是琳從細枝末節上,仍舊可以看出大致的套路和風格來——而那名老管家,雖然收斂地非常好,幾乎看不太出來他的底細,卻難不倒琳。
他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卻無法在琳的面前隱瞞自己的靈魂。在琳看來,這名老管家的靈魂,就像是一把深藏劍鞘之中的古劍。縱然還沒有出鞘,可也能讓人感受到,深藏其中的鋒芒了。
“你……確定嗎?”
“沒錯,我所遇到的那個女孩,很顯然是一名出眾的劍士,從劍術的路數上來看,應該就是這名老管家所教授的了。”見到法利昂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琳伸手拍了拍法利昂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的女兒,估計在這里的確是被當成了大小姐來對待的。雖說不清楚這個宮廷法師想些什么,但這過去的一些年里,你的女兒,想必是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的。”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吧?
法利昂覺得自己相當無力——自己的女兒在這些年里度過了怎樣的人生,他完全不了解,聽琳說,希爾維娜似乎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少女,可這卻是一群不明用心的人所造成的結果。
“好了好啦!先不要想這些了,眼前我們有更加重要的一件事需要考慮!”
找到了歸屬自己和法利昂的房間后,琳相當嚴肅地轉頭看向了法利昂。
“他們給我們只準備了一個房間哦。”
法利昂顫抖了。
因為自己和琳對外宣稱的身份是姐妹,自然而然地,對方也就給她們“姐妹”準備了一個房間共用——畢竟,按照常人的想法,拆開一對感情不錯的姐妹,讓她們分開房間居住肯定是不美的。而老管家,還知道其中的“妹妹”是個不弱的天才法師,若是將兩人分開,說不定會讓少女認為,自己這邊在有意識地將她的姐姐當做人質的。
先前她們二人的注意力都在憋出,也壓根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問題。而到了現在,卻也已經什么都晚了。
于是乎……
法利昂趕緊先一步闖進房間,尋找著那關鍵性的家具——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張床……然后,他便沒有找到第二張床。
——雙人床是鬧哪樣啦!
“啊哈哈哈……居然還是雙人床呢……”
琳也是傻愣愣地看著房間里存在感極強的那一張雙人床,止不住地干笑著:“是因為我們兩個身份偽裝地太好了,當真是被認為是一對感情牢靠的姐妹了?”
法利昂沒有敢搭話。
他怕自己胡亂搭話,惹毛了這名女孩,讓女孩羞憤起來賞自己一發膝頂就不妙了。
“真是麻煩。”
兩個人傻傻地杵在門口,過了好久,還是琳先行動了起來。她嘆著氣,一副認了命的模樣,有氣無力地拖著自己的行李走了進去。
“還傻站著干什么?先進來啦。”
琳不由分說地將法利昂拖了進去。
“要被揍了嗎!?”
“……我說你這是什么反應?我在你的心里,原來是這么彰顯著暴力的一個女人嗎?”琳很是不滿地看著一臉擔驚受怕的法利昂,他現在完全是一副想要護住自己臉的架勢——敢情他還記恨著先前自己砸他下巴的那一下?
“是。”
法利昂回答地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等一下!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啊!”見到琳整個人被陰影所遮蔽,滿滿的一股暴虐的氣息,法利昂當即就求饒了,“我是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的而已!用腦子想想嘛,我一個四十多的人了,怎么會真的那么讀不懂氣氛……”
“哦?原來剛才沒有弄明白‘姐姐’你的深明大義的我,是個沒腦子的笨蛋呀?”
……好像越描越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