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克勞迪婭面前的最優路線是去意大利的城市聯盟,無論是佛羅倫薩還是威尼斯都是不錯的選擇,但那里的商人自治聯盟擁有更加健全的商貿體系,以及正在逐漸完善的貿易保護主義制度,jīng明的意大利商人們總是能把最后一份利潤榨取歸納經,各地的商人從那里采購的貿易品永遠是價格高昂的。
更要命的是英國早在亨利八世時代就被列為最不受歡迎的客戶,而現任女王伊麗莎白一世又偏偏是個虔誠的新教徒,意大利恰恰是天主教的大本營,佛羅倫薩的擁有著美第奇家族連續走出幾位教皇,在城市聯盟里擁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不用說克勞迪婭毫無辦法,此前無數英國商人都在那里折戟沉沙,完全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新教與天主教的根本xìng對立無法解決,歐洲各國出現陣營兩分的情況就無法改變,除此之外能在歐洲尋找貿易伙伴完全沒有,西班牙和葡萄牙是虔誠的天主教國家,西班牙人能勉強允許英格蘭進入東亞航線,還是看在自己的國王菲利普二世正在努力追求伊麗莎白一世的情況下,才特許這個約克女公爵的船隊進入這里。
此前約翰霍金斯提議與葡萄牙的殖民地巴西建立貿易關系,但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十分保險的選擇,此外地中海的劇透異教徒的奧斯曼帝國十分強大,并且和意大利的城市同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完全不可能談貿易伙伴關系的可能xìng。
克勞迪婭知道自己的選擇余地不大,只有把目光放在東亞這個《馬可波羅游記》里屢次提到傳說中的黃金之國,但是她很清楚大明帝國禁海策略以近乎鎖國的姿態對待非藩屬國,別說英格蘭這個從沒出過名的島國,就是rì本這個曾經的藩國也在倭寇興起期間被拒之門外。
她只有選擇相對更熟悉的rì本,或者說只有選擇rì本這個東亞的第一中轉站,寄希望從這里獲得所急需的貿易品,吉良義時也知道她的選擇有限,于是就敞開話題道:“瓷器、布匹是我的主營工業品,此外我還可以提供所需要的印染絲綢絹紗以及布料,生絲因為禁海的因素獲取比較困難,不過我可以為你提供一種意想不到的工業品,火槍。”
克勞迪婭驚奇的瞪大眼睛,小嘴微微張開露出粉紅sè的丁香小舌,有些不信的問道:“火槍?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你還從阿歌特商會引進一批火繩槍,還有那個叫克倫伯格的鐘表匠,現在你的領地已經可以生產火槍了嗎?”
可以想象得出這個少女此刻有多么驚訝,火繩槍傳入rì本才十幾年竟能大量仿制,使得她對東方文明國家的創造力產生極大的震驚,為凸顯誠意他決定放出個猛料:“可以生產,而且是新式火槍,呆會我就遣人拿來一桿新式火槍給你試試看,你應該記得我曾說過rì本是缺鐵的國家,所以我希望貴國能為我提供一些jīng鐵,我可以用硫磺、純鉛、以及鐵炮進行交換。”
“那就等看到實物再說吧!”克勞迪婭微微一笑,轉而說道:“約瑟夫提及的合作新模式我很感興趣,但是我的船隊實在有限無法攜帶那么多你所需要的貿易品,目前船隊里的貿易品就是我所提到的那些,以及順路從香料群島采買的奢侈品,這個貿易新模式具體的細節我們還需要仔細討論一下。”
“那些奢侈品我到不在意,賺些浮財終歸是小道罷了,今天下午如果有空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的工坊,還有生產的貿易品,不知美麗的女士可有興趣蒞臨直江津港呢?”吉良義時站起來做一個請的動作。
“絕紳士的誠懇邀請是不能拒絕的。”克勞迪婭伸出手放在他伸過來的手掌上,微笑著說道:“那就請紳士帶著我看看這片神奇的土地吧!”
昨天的不愉快仿佛突然煙消云散,兩人懷著愉快的心情來到冬rì雪后的直江津港,天公作美露出多rì不見的太陽,溫暖的陽光照耀下他們攜手游覽町內的幾片工坊群,看到數百家工坊里多大上萬名工人一遍又一遍重復著相同的勞動,這讓她看到規模化手工業的力量。
吉良義時告訴她紡織業是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可以雇傭大量的工人生產出無數紡織品,生產效率的提升需要織布機的改造,他的奉行眾轄下的某些奉行負責跟蹤防手工紡織業的動向,搜集提高生產效率及紡織機改造的思路,為此他開出賞格希望有才的工匠能提供更好的點子。
中午在面屋里品嘗一碗紅燒排骨面,在這個寒冷的季節里再喝上一碗牛骨湯實在是美不勝收,下午的行程又造訪印染工坊,造船工坊以及最引以為傲的琵琶屋和三合屋,領主自營的商業體系又一次讓他大開眼界。
一下午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渡過,有些意猶未盡的克勞迪婭又約定明天繼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兩人逛遍直江津町的大街小巷,品嘗各地口味的美食,造訪城下町附近的農村考察吉良家的農業制度和生態農業的發展方向。
隨后又跟隨他乘船前往佐渡島觀看肉類加工業,在新潟港眺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平原,這一切都給她帶來巨大的心里震撼,漸漸的克勞迪婭對他的態度發生微妙的變化,似乎更加活潑開朗仿佛找回多年前那個小女孩的熟悉身影。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不再討論經濟政治的話題,而像一對情侶那樣四處游覽名山大川,曾經踏雪尋訪古寺聆聽僧人們的早課,也曾不畏艱險的登上秒高山欣賞美麗的雪景,吉良義時還帶著她前往湯沢御所享受冬rì大雪中浸泡溫泉的奇異感覺。
待回到約克號的時候,已是入冬的十一月中旬,兩人這才發現竟在越后玩耍整整一個月,約克號的船隊也已經把所有的貿易品都交易完畢,約翰霍金斯對吉良家提供的新式燧發鐵炮贊不絕口,再次見到吉良義時的時候已經沒有當初略顯冷淡的態度,尊重強者是人類的美德之一,約翰霍金斯就是個尊重強者的紳士。
約翰霍金斯就像見到多年未見的摯友般熱情的和他握手,然后說道:“抱歉,約瑟夫!弗朗斯是我的堂弟,他的母親是我唯一的姑姑,我把他帶上船本是想讓他長長見識,沒想到他會干出決斗的事情,實在抱歉。”
“弗朗西斯和約瑟夫決斗?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克勞迪婭的眉頭微微蹙起,一雙碧藍的眼睛滿是疑問:“他們倆應該是不認識的,為什么會決斗呢?”
約翰霍金斯十分尷尬,面對吉良義時毫無反應的樣子也不敢睜眼說瞎話,只能一邊暗罵弗朗西斯這小子給自己找麻煩,一邊假作不在意的解釋道:“說起來還與公爵殿下有關,弗蘭斯是以失敗者永遠放棄追求公爵殿下的資格為代價發起的決斗挑戰。”
“以追求我的資格為代價……”克勞迪婭滿頭黑線一副不知該怎么說才好的樣子,其實她對弗蘭西斯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霍金斯家的親戚是一對兄妹倆,憑借著船長的關系走后門登上約克號。
克莉絲汀妮是個女孩又很討人喜歡,弗朗西斯總是一副拽的不得了的嘴臉惹人不快,好在他平時都是挺老實的躲在船艙里不出來,誰也沒想到這么個小青年竟然會單戀約克公爵,更不會想到他能找到吉良義時發起決斗。
這下就連克勞迪婭也有些不好意思,滿懷歉意的說道:“弗朗西斯是這艘船上最小的水手,平時一直是個很守規矩的,沒想到他會對約瑟夫做出這樣的事,我會讓約翰船長多加管束,對于他的魯莽行為給約瑟夫帶來麻煩十分抱歉。”
“沒關系,我挺喜歡這個家伙的也很看好他的未來,相信霍金斯船長可以把他塑造成一位優秀的航海家,再說那場決斗也是我贏了。”吉良義時對著克勞迪婭眨眨眼,少女頓時明白他的意思,竟然也敢大膽對他眨眨眼到把吉良義時給震的不輕。
“這外國妞就是不一樣,膽子大的不得了,這一個月里屢次勾引我,讓我都有點把持不住了。”被這的對視震的心神蕩漾,不知不覺中開始心里盤算著怎么和這個小美妞譜寫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吉良義時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沒有感情經歷的雛鳥,他有七個夫人和七個子女,其中兩位夫人還懷著身孕即將待產,無論是個人成就還是擁有的夫人、子女數量,在這個時代屬于絕對的成功人士,比起那些混到四十多歲才結婚的中低級武士,他的人生美妙如童話故事。
越成功的人就越容易得到更多的成功資源,這個道理就好比猴子發跡之前只有“糟糠之妻”一個,發跡以后就有幾百個側室夫人供他享用一樣,吉良義時大小也算個成功人士,覺得這送上門來的小美妞多半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個月的朝夕相處早就讓他看出這小美妞對自己有意思,雖然他不能理解這小傻妞到底是心理有問題,還是有哪些難言之隱不方便交代,但這并不妨礙他享受一段新的感情,同時又洋洋得意的想道:“這難道說就是傳說中的桃花運,就是我運氣比較好所以就能碰到嗎?”
因為時值隆冬季節不利航行,這支來自英格蘭的船隊又不被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商會所接納,只有選擇在直江津港渡過這個寒冷的冬季,好在北陸道的港口都屬于天然不凍港,到不用擔心船只困在這里無法移動。
眼看幾個月里都不能離開,約翰霍金斯就找個放松一下的理由帶著一半的船員前往附近的溫泉渡假,另一半船員守著船隊并將會在半個月后輪換一次,吉良家給予這些水手方便是來此消費都是給予一定的優惠,比如燒山溫泉就被霍金斯的水手團隊以八成的折扣包下整個冬天。
約克號的船員走掉一大半,剩下少部分船員也是躲在艙室里喝酒玩牌睡覺,船隊的實際保衛工作其實是交給港口的同心jǐng固眾,他們的任務其中就有一條是看護港口的船只安全,并從這個看護過程中收取一定的管理費。
船員一走光也就意味著吉良義時可以名正言順的住進約克號里,侍女莎拉被支使到其他的房間,而吉良義時這個家伙就隔三差五的離開自己的房間去和克勞迪婭談人生談理想,渾然不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多么尷尬。
某天夜里兩人在花前月下喝酒聊天,克勞迪婭喝掉半瓶葡萄酒,整個小臉紅如胭脂渲染在羊脂玉上留下淡淡的酡紅sè彩,微醺的少女嬌笑道:“約瑟夫你這個膽小鬼,為什么這么久還不敢碰我呢?是怕我會吃人,還是怕你家里的夫人?”
“矜持,你是淑女不要表現的像個……咳嗯!大概的意思你也懂,我看你還沒經過人事吧!”話到嘴邊還是把那兩個臟字給咽回去,而克勞迪婭卻咯咯笑道:“你是要蕩婦嗎?處女蕩婦你敢不敢要?”
醉醺醺的克勞迪婭感覺吉良義時伸過一只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嚴肅的說道:“沒有發熱,看來一定是喝醉了,酒jīng果然是人類的天敵,讓你別喝偏要喝這么多,現在說出這種話讓我們以后怎么相處。”
“我不要和你相處,我就是要你這個人!”克勞迪婭暈乎乎的丟下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床邊四仰八叉的躺下來,用這個十分不淑女的睡姿對他說道:“約瑟夫,回答我的問題,作為一個男人,你敢不敢要我?”
“有何不敢!送上門來的小傻妞,你就等著受死吧!”吉良義時蹭的一下跳起來,下一刻卻強行按捺住身體里升騰起的yù火,冷靜的說道:“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按道理約克女公爵應該是萬千人追捧的女子,那么多優秀的貴族男士你不選,偏偏要選我這個遠隔萬里且是個有婦之夫的男人?”
“……你果然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了呀!我原以為你會一直裝瘋賣傻做一個悶頭占便宜的混蛋呢!”克勞迪婭的臉頰依然艷紅如火,但是朦朧的醉眼逐漸變的清澈明凈,嘴角掛著略帶嘲諷的笑容說道:“女人無論獲得多少成就也無法避免男人這個永恒的話題,我是這樣女王陛下也是這樣,所以女王陛下寧愿找一個有婦之夫做情人也不愿意嫁給西班牙的菲利普二世。”
“……你不是說伊麗莎白一世女王要和那個羅伯特達德利結婚嗎?”
“他們在進行一段注定無果的愛情,女王明白,羅伯特達德利也明白。”克勞迪婭沉默良久說道:“在我離開樸茨茅斯的時候,國內的貴族正在策劃一場針對羅伯特達德利的yīn謀,女王知道,羅伯特達德利不知道,女王無法阻止貴族們聯合起來針對他,他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羅伯特達德利是個有婦之夫,在這個天主教和新教力量鼎盛的時代,一夫一妻是根深蒂固不可改變的鐵律,伊麗莎白一世想嫁給羅伯特達德利就只有一個辦法,讓他離婚然后迎娶女王做英格蘭的親王,遺憾的是羅伯特達德利的夫人堅決不允許離婚,加上貴族們蓄意編造他要拋棄原配攀高枝的“陳世美”行為,讓女王和她的情夫不敢輕舉妄動。
貴族們知道這么僵持下去早晚會有一天讓女王下定決心把生米煮成熟飯,一旦女王撕破臉挺著大肚子向貴族議會提出和羅伯特達德利結婚的要求,那可就真是整個英格蘭貴族集團乃至這個王國都跟著丟臉,這不符合新教貴族的利益,同樣也不符合部分天主教貴族聯姻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的利益訴求。
英國的貴族們可以接受女王有情夫,但不能接受女王嫁給一個國內有巨大影響力的貴族,且他本身在道德上有瑕疵的有婦之夫,更不能接受女王生下這個有婦之夫的私生子,女王的父親那個殘暴的國王亨利八世規定私生子沒有繼承權。
而女王的母親安妮博林也因為生不出兒子而被殘暴的父親以荒謬的“通jiān罪”斬首,女王本人曾一度被打做私生女丟到修道院里生活,可以說女王就是貴族集團一手從“私生女”的桎梏里捧起來的君王,她的權力和地位來自于英國的貴族們,她只能帶領英國的貴族士紳們走向更高的成功,而不能對貴族集團本身的存在進行隨意動彈。
大概的情況就像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即位之初的環境,譜代家臣團一手捧起的家督沒有太多自主權力,他只有一個選擇就必須做出個樣子來證明,他是值得譜代家臣們聯手叛逆推舉的英主,否則他的下場將會是個悲劇。
他大概知道克勞迪婭提到的yīn謀是怎么一回事,大概就是羅伯特達德利在回家看望的時候,他的妻子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當場死亡,并因此產生一系列的謠言傳聞女王的情夫為掃除障礙害死自己的夫人,即便事后有證據為他作證也注定他的名譽徹底的喪失,這場婚姻爭奪戰里注定將是一個失敗者。
吉良義時走到床前輕輕坐下來,撫摸克勞迪婭如羊脂玉般柔軟白嫩的嬌軀,輕聲問道:“伊麗莎白一世的愛情悲劇我可以理解,但女王的悲劇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關系很重要,因為我是女王的親信,我是約克家的最后嫡裔,我是個女兒之身。”克勞迪婭微微自嘲:“多虧我是個女孩,如果是個男孩或許已經變成倫敦塔里的一堆枯骨,就像我的祖先那樣。
貴族們對我的出身十分忌諱,不止一個人當著我的面前冷酷的告訴我一個事實,約克家族要在我這一代絕嗣,約克女公爵只有我一個人,他們不會允許任何貴族與我聯姻,更不允許我和歐洲貴族聯姻,如果我有私生子也只有死路一條……”
吉良義時沉默了,他無法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被一群中年老年貴族當面告訴她你這輩子都別想結婚生孩子,如果敢違抗將會遭到我們的嚴厲懲罰,這是一張多么蠻橫無恥的嘴臉,更何況是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女孩。
“約瑟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就意味著我的人生已經提前結束了,他們甚至不能允許我在倫敦的議會頻繁出現,只是因為我的身份太敏感會引起許多麻煩,女王無法保護我只能趁著貴族們忙著對付羅伯特達德利的時候,給我一個出外躲避的機會,我這個約克女公爵或許真的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克勞迪婭是個堅強的女孩,直到這一刻仍然沒有哭出來,吉良義時躺在她的身旁抱住可憐的女孩,輕輕的親吻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道:“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沒想到你會經歷這么多艱難坎坷,到是我之前看輕了你,我為我的輕率和愚蠢感到十分的羞愧,抱歉了!”
“這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我想要一個孩子,不想做一個沒有后代的女子,更不想讓約克家族在我的手里絕嗣……我覺得你不錯,做我的情人也不會讓我感到委屈吃虧,幫幫我好嗎?”克勞迪婭盯著他眼神釋放出無盡的渴求。
吉良義時不滿道:“我成為你的生育工具?這也太鬼扯了吧!怎么說我也是有尊嚴的男人,怎么可以作出這樣的事情,再說你不應該在歐洲的貴族里選擇情人嗎?”
克勞迪婭眨眨眼對他說道:“英格蘭因為宗教信仰的問題與歐洲的各國關系惡劣,你也知道我的出身過往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腐朽黑暗的貴族,我不喜歡那些虛偽做作渾身散發著惡臭與香水味的家伙,倫敦的那幫貴族也不愿意我在英格蘭以外找到強援,按照他們的計劃在掌握女王的權力之后就會對把我送到修道院里渡過余生,你愿意看到我這樣凄慘的渡過下半輩子嗎?”
“好吧!我們不糾結追蹤和那個問題……”吉良義時滿頭黑線的盯著她:“再說孩子你打算怎么養大?那些倫敦的貴族不允許你生養私生子,這可是件十分麻煩的事情呀!”
克勞迪婭捋著長長的發絲對他嫵媚的一笑,信心滿滿地說道:“我會把他放在新大陸,直到成年以后再送回倫敦,我要讓那些貴族氣死,我相信女王到那個時候一定會保護我的孩子。”
吉良義時聳聳肩表示沒意見,伊麗莎白一世有多厲害幾乎不言自明,她的輝煌功績比他這個奮斗十年的領主可強上百倍,或許rì后他能成就自己的夢想到是能勉強比一下當代的成就,但人家是締造“黃金時代”的頂級統治者,他可是一點都沒信心達到那個夸張的歷史成就。
“好吧!算你是對的,新大陸我還真知道一些地方,估計霍金斯船長也大概走過那條航道,到時候我給你標出來這些小島的大概位置,作為養胎生子還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那還等著什么?你不上來,我可要上來了!”克勞迪婭坐起來三兩下脫掉自己的長裙,露出紅果果的如一大塊白玉似的身體,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里面竟然是空蕩蕩的什么內衣都沒穿,這豪放程度略微強大。
吉良義時邊嘖嘖稱奇,邊手腳并用的脫掉衣服,兩個人同一時間脫個干干凈凈露出兩個光溜溜的身體,克勞迪婭突然那打個哆嗦立刻鉆進被窩里,吉良義時這才想起室外還是零下的天氣就這么奔放有點上頭,急忙鉆進去摟著小洋妞肉乎乎的身子道:“看不出來你的身體這么健壯,就一件加厚的呢絨裙子里面什么都不穿,也不怕凍著。”
“不怕!”克勞迪婭翻身騎在他的身上,抓起吉良義時的雙手揉在她胸前兩團豐潤碩大的酥胸上,輕輕的扶著他那根斗志昂揚的長槍緩緩落下。
這一連串的動作仿佛演練千百遍似的簡練流暢,若不是感受到長槍上傳來刺穿壁障的熟悉感覺,還有克勞迪婭眉頭輕蹙的痛苦表情,還真讓他以為自己碰到個假裝純情的蕩婦,暗道:“這小洋妞之特殊,果然不能以常理來衡量呀!”
沒過多久兩人就開始輕輕的穿著粗氣,從輕捻研磨到上下翻飛只用不到片刻的功夫,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強悍體質再一次震驚了他,這那是他玩女人,完全是女人在玩他,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動作,唯一可以稱得上互動的就是扶著她胸前的那兩只絕世胸器作為支撐點罷了。
這場歡愛持續近一個時辰,作為初嘗禁果的破處女騎士,克勞迪婭騎在吉良義時這批“戰馬”的身上馳騁全程,即使穿刺的部位開始紅腫也堅決不肯下來,她倔強的對他說:“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更不會姓你的姓,所以我要保持主動權,寧愿多吃苦也不要讓自己覺得虧欠你。”
“這都哪跟哪呀!”吉良義時算是服了這個倔強而又傻乎乎的小洋妞,直到折騰完落下來才憐惜的拿出藥膏抹在她受創的部位上,又及時聲明:“你可別多想,這是我早就準備的東西,本來覺得會占你的便宜所以才準備點事后的藥膏,你也別覺得會虧欠我!生了孩子你自己養,我這個當父親的只會虧欠你們,這會兒對你好點,權當是補償孩子失去的父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