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每天六千字,三四個小時坐在電腦前,頸椎病又犯了。明天要上班了,唉……
“安(安兒)快躲!!”幾個驚慌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哪些人喊出來的。不過,安兒從中很容易辨識出阿布的聲音,里面的凄厲和慌亂,觸動了她心中的某根弦——如果回不去了,找一個在乎自己的原始人做男人,也不錯呢!
呃……這么危急的時刻,她怎么呢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難道她這次要嗝屁了?不是說,人將死的時候,心中會涌現自己最牽掛的真實想法咩?
不過,變異巨蛙的舌頭,速度也忒快了點兒,快能趕上古董手槍的子彈了。她現在閃的話,還來得及嗎?
巨型金蛙那條長長的柔軟的舌頭,在安兒的眼前無限放大,在她做出躲閃動作之前,已經纏上了她的胳膊。
安兒感覺自己的胳膊,像被纏在了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門上,手臂一緊,身子在草地上快速地拖行著。
啊……啊……啊!安兒看著極速像自己逼近的那張變異巨蛙的嘴巴,腦中閃過“這是最佳攻擊角度”的想法。可是她拿著光波弩的右手,在巨蛙的舌頭上纏著呢,想要瞄準根本不可能。
就在巨蛙那張仿佛無底洞似的血盆大口,即將吞噬安兒身子的剎那間,她突然覺得手臂上的力道驟然間消失了,耳邊響起巨蛙刺痛耳膜的慘叫……
咦?神馬情況?她的身體因為慣性,依然向前滑行著,突然眼前一黑,一股腥氣撲鼻,腦袋被黏膩膩地包裹著。不會被吞了吧?不會真的成了巨型金蛙的腹中餐了吧?好嘛!捕獵不成,反成獵物了!
奇怪,身體怎么一點痛覺都沒有?只除了那種令人惡心的黏膩感……咦咦咦?誰扯住了她的腿?
安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粘膩狹窄的“山洞”慢慢向后化形,好像有人拉著她的腳,把她拉出來似的。
好吧,不是好像,確實如此!當安兒從巨蛙的口中被拖出的時候,新鮮的空氣涌入她的肺葉,不由的深深吸了幾口——剛剛變異巨蛙的嘴里太腥了,害她差點窒息呢!
“安,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阿布緊張地把她抱在懷中,一點也不在意她防護服和頭發上沾著的粘液。
林安兒喘勻那口氣后,用手抹了抹被粘液糊住的眼睛,誰料手上的粘液更多,有越抹越多的趨勢。還是阿布,不嫌棄地用獸皮幫她擦干凈了。呃……如果那獸皮不是圍在他胯下,跟他的小dd有親密接觸的那張,就更好了。
原始人不怕冷,初秋時節,晚上雖然涼了些,不過男人們還是裹著一張獸皮遮重點部位,小崽子們也依然光著屁屁到處跑。倒是部落的女人們,看見安兒縫制了馬甲和七分褲后,也紛紛效仿了起來。
安兒的眼睛終于能睜開了,入目的首先是阿布、鷹葉以及部落勇士們關心的眼睛。
“有沒有哪里受傷?”圍在她身邊的男人們,七嘴八舌地關心著。
安兒動了動胳膊,又踢了踢腿,沒覺得有任何的不適,忙搖頭道:“沒事,我好的很!”
說著還從阿布溫暖的懷里掙扎著起來,在原地跑跳了幾步,給擔心的男人們看。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林安兒扭頭朝著罪魁禍首看去,發現那只巨型金蛙已經死翹翹了。它腦門上的竹箭,已經深深地扎進腦中樞里,無力閉合的嘴邊,半截舌頭耷拉在外面。安兒的視線瞟到自己右胳膊上,發現那里還纏著一截惡心巴拉的舌頭,忙嫌惡地扯掉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原來,在安兒被巨蛙拉入口中的一剎那,兩個箭一般的身影,以一種人類不可能抵達的速度,沖向了巨蛙。
一個用手中的骨刀,準確地割斷了巨蛙拉扯著安兒的舌頭;一個撲上了巨蛙的腦袋,抓住那根竹箭,使盡全身力氣往下戳進去。好在那根竹箭本來射中的是巨蛙最脆弱的地帶,鷹葉這么一戳,終于刺中了巨蛙的神經中樞,這只強悍的巨型金蛙,就這么死在了兩個為救心愛的女人奮不顧身的男人手中。
安兒氣哼哼地來到巨蛙尸體旁邊,狠狠地踢了一腳……“呱!”一聲刺耳的蛙鳴,把安兒嚇得跟受驚的貓兒似的,往后跳了幾步。
阿布警覺地向某個方向看了一眼,沖著族人們打了個手勢,道:“這里不安全,拖著巨蛙,我們先撤到那邊小樹林里!”
阿布的判斷是正確的,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那彎淡淡的粉色月亮,跟一把鐮刀似的,掛在天邊。原始人的視力雖然在晚上也勉強能看到東西,畢竟太過昏暗朦朧。沼澤邊危機四伏,呆在這里恐有變故。
安兒也覺得此時不是繼續捕獵巨蛙的好時機,便乖乖地呆在隊伍的中間,被一群優秀的勇士們保護著撤到了小樹林里。
一到小樹林,安兒便迫不及待地取出匕首,讓阿布和鷹葉合力把巨蛙的嘴巴掰開,小心地割下了變異巨蛙的喉骨。
在她小心翼翼地剝下喉骨上的肉的時候,一堆篝火已經在她身邊燃起。暖暖的火光,驅走了秋夜的涼意,也照亮了漆黑的小樹林。安兒借著火光,全神貫注地研究著手中的巨蛙喉骨。
終于,她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
守在她身邊,往火堆里扔木柴的阿布,見狀湊過來問道:“怎么?巨蛙的舌骨,能用嗎?”
林安兒用力地點了點頭,興奮地道:“能!這喉骨的彈力,比彈簧還要強,用作弓弩的彈片再合適不過了!!明天我們多獵幾只巨蛙回去,然后再獵殺一頭變異螳螂,制作弓弩的材料就集齊了!”
如果是幾個月前,泰雅部落的勇士們,要聽到誰說獵殺巨蛙和巨螳螂,肯定會覺得這個人瘋了嗎?怎么說胡話了!現在,這樣的話,從一個弱不禁風的瘦小女人口中吐出,卻沒有一個人質疑她話語的可信性。因為,不知不覺間,只要安兒在,沒有辦不成的事!
安兒小心地收起那枚喉骨,興致勃勃地收拾起巨蛙的尸體。先是扒掉金蛙防御性一流的皮,可以拿回去給狩獵隊的勇士們做貼身的皮甲。巨蛙皮防御強,皮質軟,穿在身上既舒適,安全又有了一層保障。
巨蛙的肉,安兒在穿越前是吃過的,比小野雞的肉還要鮮嫩。探險隊的勇士們,在小樹林里巡視了一圈,并未發現有猛獸出沒,才放下心來。在巡視的時候,他們順手獵了幾只野雞兔子之類的小型獵物,并且撿了不少柴禾,足夠他們燒一夜的。
安兒用自己提純過的鹽巴,在巨蛙肉上涂了一層,分給勇士們烤著。巨蛙太大,靠她一個人烤,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上肉呢!
巖鹽開采回來,雜質含量太多,吃起來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安兒挑剔的味蕾,哪能忍受不和諧的味道?她來到部落不久,就開始進行鹽的提純實驗了。
她用家里唯一的豁口陶罐,把鹽塊煮化,然后濾去雜質,再小火慢熬,熬出純鹽結晶……這個方法太過麻煩,部落無論男女老少,里哪有人像她那么清閑,有時間倒騰這個?
盡管安兒把提純的方法在部落里公開了,盡管嘗過安兒提純過的鹽烹制的食物,并且贊不絕口,可部落里依然只有安兒一家,在食用提純過的鹽……
巨蛙肉烤熟了,安兒分了好大一個后腿,呃……跟一整條牛腿差不多。當她是飯桶嗎?哪怕是部落里公認的大胃王,一頓也不可能把整條蛙腿吃光光吧?
不過,這是族人們的好意,隱隱有為她壓驚的意思。安兒黑線之后,又很是感動。
她的胃口本來就小,一條蛙腿吃了不到五分之一,就摸著小肚子吃不下去了。她強行把剩下的蛙腿,塞進了阿布的手中。她已經看到了,一只巨蛙,去了皮和內臟,也就二百多斤的樣子,部落里的十五個成年勇士分了,也勉強吃個八分飽。
看到安兒吃蛙肉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阿布便把自己的那份省下來了,要不然她一個人怎么可能分到那么一大塊肉?安兒有些哭笑不得,阿布是用自己的食量,來衡量她的肚子嗎?
強制阿布把剩下的蛙腿吃光光,安兒望著火光中的英俊少年,吃東西時候的側臉,覺得有什么流進了她的心中。少年覺察到她的目光,從蛙肉中抬起頭來,對她傻乎乎的一笑,笑得她的心軟軟的,不禁抬起手來,擦了擦沾了油的嘴角。
阿布眼睛亮亮地看著安兒,安兒眼中的柔情,讓他的心中涌上一股狂喜。安終于愿意接受他了嗎?回去讓大巫給他們祝福,他要完完全全地成為安的男人!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鷹葉本來捧著一塊蛙肉吃得正香,抬眼看到這一幕,他的口中一陣苦澀,好像是蛙肉變了質,再也咽不下去。
果然,他還是插不進他們之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