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也想多更,可素兩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以前的三更是上存稿的,存稿已經消耗光了……
安兒還在猶豫,鷹葉不放心她,偷空來看看。見幾個人在僵持著,問明了情況,二話不說,把安兒扛在肩膀上,轉身就走,口中招呼銘和達兒:“走,我撐筏子把你們都渡到河對岸。銘,你也跟著過去,好好照顧安兒,這些日子在山洞中,她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安兒愣了一下,等出了殘破的院門,才想到掙扎:“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見鷹葉我行我素,依然扛著她往小碼頭而去,她眼珠子轉了轉,施展苦肉計:“哎呦呦,小心我肚子。葉,你擠到我肚子里的寶寶了!”
鷹葉聞言,雙手一抄,由扛著變為新娘抱,不顧安兒氣急敗壞地叫喊,大踏步往前走去。銘和達兒對視了一眼,忙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剛從山洞中走出來的阿土,兩只手中拎著滿滿的地下河魚,興沖沖地往這邊趕來。瞧見這架勢,表情瞬間呆愣了:“這……你們這是玩的哪一出啊?鷹葉,你要把安兒帶去哪兒?”
安兒這才發現周圍忙碌的族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們,略顯尷尬地轉移話題:“阿土,你剛剛哪兒去了?你媽媽找你半天了!”
阿土臉上漾起了笑意,炫耀似的沖她晃了晃手中用草繩拴著的透明魚,道:“你不是喜歡吃這種魚嗎?我今天一大早就進入山洞深處,在地下河里捉到了好幾條。沒想到一出來,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還說呢,安兒你居然拋棄了我,自己先跑出來了,枉我還惦記著給你補身子呢!”
望著阿土一臉“棄婦”的委屈模樣,安兒的臉頰抽了抽,不過心中還是很感動的。自從發現透明魚的那一天,阿土發現她喜歡吃,便天天不顧洞中黑暗崎嶇,每天都花上大半天的時間,去抓一些魚回來給她吃。即使族人們分批進入山洞深處捉魚,他也不假他人之手,非要親自去捉。
今天因為跟鷹葉達兒重逢,心情太激動,竟然把這個少年給忘記了。就在出來之前,阿彩到處尋找兒子的時候,她都沒想到這個少年是給自己捉魚去了。
達兒好奇地湊過去,看著那透明如水晶的地下河魚,一驚一乍地道:“哇!真的沒有眼睛呢!!這條魚,跟用安收藏的那塊水晶雕成的似的,連里面的骨頭和內臟都能看得見!真是太奇怪了!阿土,這些魚是送給安的嗎?那我就替她收下了!”
小家伙真是不客氣,喜滋滋地接過阿土手中的魚。阿土捉了十來條透明魚,本來是打算大家一起吃的,總共三十多斤的樣子。達兒拎起來有些吃力,又遞給銘幾條,讓他幫忙拎著,嘴里興沖沖地道:“小雪兒還在虎城呢,到時候讓她清蒸給我們吃!”
阿土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嘴巴張了張,最終只問道:“葉大哥,你這是準備帶安兒去哪兒啊?”
達兒搶著回答:“家里的房子不能住了,虎山族長邀請安到虎城住幾天。現在還下著雪呢,沒有炕安會冷的!”
阿土也點頭表示同意,道:“去住幾天也好!我一路看過來,部落的房屋損毀嚴重,又下著雪,修繕起來增加了難度。不過,你去虎族了,劍齒虎和猛犸象怎么辦?”
安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劍齒虎還好,能夠自己狩獵,不用人操心。兩頭猛犸象,在山洞的時候,吃了不少帶過去的紅薯和白菜。洞中草料緊張,馬匹和耕牛都餓瘦了不少,卻從來沒有短了大猛和小猛的吃食。
現在,部落里儲存的草料都被焚燒一空,養馬和耕牛的草,都需要到河對岸去割。族人們又忙著修繕城墻和房屋,哪有人去伺候它們啊。
她想了很多,最后看著已經長得跟成年象差不多體型的小猛,做下一個艱難的決定:“把兩頭猛犸象,帶到沒有被火災波及的草原放了吧?這些日子以來,小猛跟著大猛犸象已經學了不少生存的技能,應該能適應野外的生活了。”
達兒聞言,扔掉手中的透明魚,撲倒不遠處用鼻子卷起倒塌的樹木的小猛犸象,叫道:“不要!草原中狼群那么兇猛,還有許多以捕獵猛犸象為生的部落。小猛它被趕走的話,會死的!安,不要送走它,以后我負責割草喂它和小羊們,小猛不會拖累大家的!”
達兒的小羊,在渡河去虎族的時候,也帶上了,此時正在虎山族長家的羊圈里啃著草料呢。不過,小羊的食量,跟猛犸象比起來,那就是小鳥胃。一頭猛犸象每天要消耗的草料,在火災前倒不算什么。不過,現在部落周圍的草木都被焚成了灰燼,想割草最近的也是河對岸。達兒雖然能干,畢竟只是個快六歲的孩子,無法撐篙渡河,割草喂養猛犸象,只是個美好的設想而已。
安兒咬咬牙,搖頭道:“我已經決定了,達兒,小猛很厲害,每天跟劍齒虎賽跑搏斗,你不要太小看它!說不定來年,小猛就能找到媳婦,帶著寶寶回來看我們了……阿土,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幫小猛它們找到一個水草肥美的地方……”
小猛犸象是從她手中接生下來的,又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安兒眼看著它從路都走不穩,到現在成為一只雄壯威武的猛犸象,她對它的感情,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不過,她也深知,孩子長大了,是要有自己的天地的,只把它禁錮在自己身邊,它永遠不能成為猛獸!
她戀戀不舍地看著小猛犸象,或許因為在山洞里憋急了,那家伙在焦黑的青石板小路上,跑來跑去地撒歡。她眨掉眼中的淚水,把臉埋進鷹葉的胸膛,悶悶地道:“走吧!看不到我的話,它會離開得沒有牽掛……”
安兒一行人,來到了小碼頭,忽然一陣風卷過來,回頭一看,劍齒虎小喵口中叼著一頭不知道什么獵物,從后山飛奔過來。虎爸爸跟在它身后,垂頭喪氣的,一看就知道是空手而歸的。
后山也被燒得光禿禿的,不知道這家伙從哪兒捕獵到的小獸。小喵看到安兒,屁顛屁顛地湊上來,把口中的獵物放下,腦袋伸過來求撫摸。
安兒在它巨大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便被鷹葉抱著跳上竹筏。碧清河上結了一層冰,或許因為第三場雪剛剛開始,冰并不厚,還記不得人的體重。
劍齒虎小喵見大家都上了竹筏,有些怕水的它,在岸邊焦慮地走來走去去,不時地朝著安兒叫上兩嗓子。
把安兒送到岸邊的阿土,見狀道:“小喵是舍不得你,反正它自己會捕獵,就讓它跟著你去虎族吧?你們那個竹筏坐不下,我撐它們過去!”
然后,不容安兒再說什么,跳上另一支竹筏,回頭朝著劍齒虎一擺手,道:“來,小喵,我送你去河對岸!”
小喵躊躇了片刻,便克服了心中的恐懼,跳了上去。虎爸爸低頭叼起被小喵落下的獵物,毫不猶豫地跟上去。
虎山族長也跳上了安兒那支竹筏,取了根木棍在前面破冰。安兒、銘和達兒坐在中間,鷹葉在筏子的尾端撐篙。阿土見狀,傻了眼了,他的技術還不足以緊跟在那艘竹筏后面,誰幫他在前面敲冰啊?
小劍齒虎見另一支竹筏已經出發了,這邊劃了半天都沒動靜,急得在筏子上來回走動。后來,這個聰明的家伙,發現了問題的癥結,往筏子前面一坐,用那鞭子似的粗尾巴,用力地往冰上一敲。那兩指厚的堅冰,就這樣在它的尾巴下,碎成了碎片。
“小喵,好樣的!!”阿土瞬間從沮喪中脫身而出,亮起一嘴白白的牙齒。小喵得意地不停甩動著粗壯的尾巴,一路充當了破冰者的角色。
到了河對岸,踩著厚厚的灰色積雪,半個小時后,安兒已經看到了上面掛著由她雕刻在木片上,用獸血染紅的“虎城”的字樣。那雄偉的城樓,跟泰雅部落有的一拼。可惜,泰雅的城門,已經被火燒得面目全非了。
“哇!劍齒虎!!劍齒虎襲城!警報!警報!!快吹響號角通知族人來增援!!”正當安兒沖著虎城的大門愣神的時候,兩頭劍齒虎已經先一步抵達緊閉的城門。在城樓上負責警戒的虎族族人,驚慌失措地大叫著。緊接著,一聲沉悶悠遠的牛角聲,傳了出來。
虎山族長有些尷尬地解釋:“前幾天,被森林大火趕到草原上的獸群,襲擊了城門。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不過卻讓族里的勇士警覺起來。今天看門的幾個小子,都是族里剛剛成年的勇士,沒有到過泰雅,沒見過兩頭劍齒虎……”
安兒笑著搖頭道:“還是警覺一點好。森林大火熄滅后,只怕以前生活在森林中的獸類,會漸漸回歸。失去了生存空間的它們,很有可能襲擊周圍的部落,形成獸潮。虎山大哥,最近咱們的確要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