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寬拖著行李箱和梁姍姍一起向前快步走去,兩人沒走幾步,就看到迎面也來了兩名男子,從對方并不友善的目光,高大寬推測出這四名男子很可能和剛才的小白臉是同黨,小白臉被鐵路公安抓了,他的同黨這是報復來了。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高大寬和梁姍姍不得不停下腳步,高大寬將梁姍姍護在身后,大聲道:“你們想干什么?”
剛才說話的那名男子道:“揍他!”一聲令下,四名男子全都沖了上去,對著高大寬拳腳交加,梁姍姍尖叫著救命。頭發被其中一人扯住,那人揚起手準備給她兩個耳光,就在這時候蘇樂出現了。
其實蘇樂早就從公廁里出來了,不過他并沒有現身,而是躲在大樹后,遠距離觀察著高大寬和梁姍姍的進展情況,看到有人向他們圍攏過去的時候,蘇樂頓時察覺到了危險,這才快步沖了上來,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趕到的時候,高大寬已經被人打倒在地。
梁姍姍的頭發被那男子扯住,痛得她尖叫起來,那男子揚起的手掌還沒有來得及揮出,蘇樂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個近身的擒拿,捏住對方的手臂,一拳就砸在對方的鼻梁上:“我最恨男人欺負女人!”
蘇樂一拳就擊倒了那名攻擊梁姍姍的男子,其他三人看到蘇樂出現,馬上放開高大寬,一起向蘇樂圍攏上來。
蘇樂顯然是被這幫歹徒激起了真怒,下手毫不容情,對方人數雖然不少,可是真實戰斗力加起來也比不上白臉常一個,而且這幫人又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對蘇樂群起圍攻。近身搏戰。蘇樂對纏絲手的運用要比降龍十八掌更為純熟,貼身肉搏更是纏絲手的所長,只見蘇樂如同猛虎出閘,一會兒工夫就將四名男子盡數擊倒在地。他認出其中一人是配合白臉常拿走公文包的那個,擰住他的手臂,用膝蓋頂在他的肘關節上,稍稍加力,那男子痛得就殺豬般慘叫起來:“斷了……斷了,我胳膊要斷了……”
蘇樂道:“錢包呢?”
“我不知道……哎喲……讓……讓我扔了。錢……錢在我兜里,我還……我還……”
蘇樂從他兜里掏出一沓鈔票裝在自己口袋里,高大寬鼻青臉腫地站起身來,他氣得沖上來對著已經喪失反抗能力的這幫歹徒一通亂踢。
蘇樂道:“算了,咱們走!”
高大寬不依不饒道:“報警。報警,抓這幫狗日的。”惱羞成怒之下連爆粗口,也忘了梁姍姍這個女孩子就在身邊,聽得梁姍姍直皺眉頭。
蘇樂拉著他們,匆匆離開了現場,在前面不遠處攔了一輛出租車,等上了車。高大寬忍不住道:“為什么不報警?”
蘇樂道:“你看幾點了?等警察做完筆錄,也到明天早晨了,錢拿回來就算了。”他把手中錢遞給梁姍姍。
開車的司機插口道:“這位小伙子說得對,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冤家宜解不宜結,在社會上泵管做什么事都要給人留三分余地的好。”
高大寬心有不甘道:“應該把那幫小偷全都送到監獄里,槍斃了才好。”
梁姍姍道:“你說得那么厲害,你去啊。剛才他們攻擊我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站出來。”
“我……”
蘇樂指了指前面示意司機停車,這里已經到了市中心。高大寬有些不明白蘇樂為什么要突然下車。蘇樂道:“那幫小偷平時都在火車站游蕩,這司機也是在火車站等活兒的,讓他把我們送到目的地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高大寬道:“這司機又不是壞人。”
蘇樂道:“人不會把好壞寫在臉上,謹慎點總沒有壞處。”
梁姍姍跟著點頭道:“蘇樂的話我贊同,高大寬,別看你年紀大,可社會經驗比蘇樂欠缺多了。”
高大寬道:“誰說我比他大了?”
梁姍姍道:“你一留級生裝什么嫩呢?”
高大寬道:“我是復讀,不是留級。”
“還不是一樣。”梁姍姍指了指前面的麥當勞道:“走,我請你們吃點夜宵。”
高大寬心說你剛才不是不吃麥當勞嗎?敢情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有蘇樂在你就愿意吃。
來到麥當勞內,梁姍姍雖然表示要請客,可高大寬為了表現自己的慷慨大方還是搶著去了,等他去排隊的時候,轉身看了看在窗前對面而坐的梁姍姍和蘇樂,方才意識到自己傻逼了,應該讓蘇樂過來買東西的,留下陪著梁姍姍聊天的本該是自己。
梁姍姍點了一下蘇樂幫她搶回的錢,一共是兩千三,她丟了一千,多出的一千三肯定是別人的,她將多出來的那筆錢交給蘇樂:“這些不是我的,我不能要。”
蘇樂道:“既然是不義之財,我先收著,這錢如果找不到主人,我就捐給福利院。”
梁姍姍對蘇樂的這個想法大為贊同,點了點頭道:“蘇樂,我聽說你去福利院承包食堂了,怎么又突然出現在錢塘?”
蘇樂道:“承包食堂的是我師父,我來錢塘是為了參加一個中法廚藝交流會,長長見識。”
梁姍姍道:“幸虧今天遇到了你,不然我恐怕要有麻煩了。”
蘇樂笑道:“高大寬也幫了不少忙。”
梁姍姍向高大寬看了一眼,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高大寬端著滿滿一托盤食物走了回來,蘇樂向一旁坐了一個位子,將正對梁姍姍的位子讓給他,蘇樂還是很厚道的,幫助高大寬盡心盡力,并沒有搶他的風頭。
梁姍姍看到高大寬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趕緊換到蘇樂對面坐,高大寬心中這個郁悶,自己長得至于那么難看嗎?難道梁姍姍看到自己連飯都吃不下去?
梁姍姍只吃了一口漢堡又笑了起來:“高大寬,你能換個座位嗎?我對著你……真的吃不下飯……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看到你總是想笑……”
其實梁姍姍的確沒有惡意。高大寬現在的形象的確有些滑稽,蘇樂有些同情地望著高大寬,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憑他的直覺認為梁姍姍和高大寬之間很難產生火花。
雖然梁姍姍并沒有嘲笑高大寬的意思,可這貨的內心中還是受了傷害,畢竟為了今晚的邂逅他準備了太久的時間,任何人付出都想得到回報,哪怕是一點點,可事情的發展和高大寬的想像有著天淵之別。
梁姍姍的目光多數時間都在看著蘇樂:“蘇樂。你怎么知道那個人是小偷?”這個問題其實也是高大寬所關心的。
蘇樂道:“我過去被他偷過,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理由簡單而具有說服力。
梁姍姍又道:“你們幾號車廂啊?為什么咱們同一班車都沒遇到?”
高大寬道:“火車這么長,哪有那么容易遇上。”
梁姍姍沒看他,不是故意無視,而是害怕看到他的樣子又想發笑。
蘇樂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我還有事,大寬,要不你送梁姍姍去學校。”
高大寬知道蘇樂又在給自己創造機會,可這會兒心中已經被今晚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打擊的萎靡不振,其實讓他一個人送他也不敢,如果再遇上白臉常的同黨,恐怕一頓痛揍是少不了的。他低聲道:“還是一起去吧。”
梁姍姍看了看蘇樂又看了看高大寬,心中隱約明白了什么,輕聲道:“其實你們沒必要送我,我打車過去就行了。”
高大寬道:“太晚了。一個女孩子過去不安全,還是我們護送你到地方吧。”
梁姍姍反問道:“你護送我?你保護得了我嗎?”
高大寬頓時無語。
梁姍姍這會兒情緒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她也不再說話,默默吃著東西。蘇樂看到兩人都不說話,自己也不方便多說什么。從麥當勞里出來。蘇樂攔了輛出租車,和高大寬一起把梁姍姍送到東方音樂學院門口,其實火車站那邊就有音樂學院負責接站的同學,只是因為他們遭遇白臉常的風波而忽略了。
梁姍姍在學校的大門前停下腳步,笑道:“你們回去吧,我到了!”
蘇樂點了點頭道:“成,反正啊,最近我和大寬都在錢塘,遇到什么麻煩就給我們打電話。”
梁姍姍笑道:“一定,等我這邊忙完報到的事情,我請你們出來吃飯,好好謝謝你們今天的見義勇為。”
蘇樂把行李箱遞給高大寬,高大寬送到梁姍姍面前。
梁姍姍接過行李箱,向高大寬道:“謝謝!”
高大寬眨了眨眼睛,這好像是梁姍姍今晚第一次主動對他說謝謝,這貨心頭的火騰!地一下又躥升起來,希望之火!他的嘴巴動了動,卻又說出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那天畢業舞會上,我真沒摸你……”
梁姍姍的臉因為他的這句話紅了,拉著行李箱轉身就走,丟下一句話:“你可真夠無聊的,我相信你!”梁珊珊之所以相信他是因為通過今天的事情看出高大寬根本就沒那個膽子。
蘇樂在出租車那邊等著高大寬,看到這貨容光煥發地走回來,不由得笑道:“心情不錯啊!”
高大寬道:“她相信我啊,相信我那天晚上沒摸她!”
蘇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實摸了也沒什么。”
高大寬道:“那怎么能一樣,我要是摸她豈不是被她當成流氓了?”
蘇樂道:“人家要是真喜歡你,你摸她她也高興,如果她要是不喜歡你,你沒摸她,她也不會因此而愛上你。”
高大寬道:“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蘇樂嘆了口氣,這哥兒們的情商實在是有限:“趕緊回去吧,都折騰到零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