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懷道:“上車,我們剛好從那邊路過。”
蘇樂本不想麻煩他們,可是看到他們誠意相邀,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雖然葛家人都很和藹,可是蘇樂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這主要是自身心理上的作用,葛文懷的身份在無形之中會帶給人一種威壓。
上車之后,葛文懷接到一個電話,掛上電話,他向李靜茹道:“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紅酒的問題,這批紅酒是走私貨品,而且其中有不少都是假貨。”
李靜茹皺了皺眉頭道:“這酒商也太可惡了,為了利潤居然不惜草菅人命。”
蘇樂原本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保持緘默,可是聽到這里他終于沉不住氣了,因為他知道楚惜君是這次酒水的提供商,雖然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可是從他目前了解到的狀況來看,楚惜君的處境相當不妙。面對楚惜君的困境,蘇樂決不能保持沉默,他輕聲道:“對不起,葛叔叔、李阿姨我可以說句話嗎?”
葛文懷淡然笑道:“當然可以!”
蘇樂道:“這次集體中毒案發生的時候我剛巧在現場,我覺得這件事非常的奇怪。”他停頓了一下道:“清源是這次中法美食交流活動的唯一酒水贊助商,這次活動所用的酒水全都是他們免費提供的,所以不存在牟利之嫌,他們想要的無非是利用這次的活動宣傳清源的名氣,在酒水的選擇上力求做到最好,而且把關很嚴格,換成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出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
葛文懷微笑道:“你和清源方面很熟?”單從這句話就能看出他深厚的政治修為和人生閱歷,他看出蘇樂不會平白無故的維護這家酒商,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蘇樂認識酒水贊助商。所以才會為她說話。
蘇樂點了點頭:“算不上熟悉,但是她幫過我,是個好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汽車來到了云舟大酒店門外。
蘇樂沒有馬上下車,輕聲道:“可能我的話有些冒昧,不過在我看來這件事或許另有內情,也許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腳故意陷害。”
看到葛文懷和李靜茹都沒有回應自己的話,蘇樂道:“對不起,我走了。再見葛叔叔,再見李阿姨。”
蘇樂推門下車,李靜茹落下車窗向他揮了揮手,蘇樂向李靜茹笑了笑:“李阿姨,您回去。這么晚了,趕緊休息。”
車窗升起,駛出一段距離,李靜茹轉身望去,看到蘇樂仍然站在遠處目送他們離去,李靜茹輕聲道:“其實蘇樂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
葛文懷拍了拍她的手背,夫妻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葛文懷道:“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我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發生在當晚的集體食物中毒事件,為這次的中法美食交流活動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云,蘇樂來到酒店大堂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蘇樂轉身望去,卻見沈英南氣勢洶洶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蘇樂站在原地等著他,目光冷冷盯住沈英南。
沈英南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指著蘇樂的鼻子道:“不要以為你能夠瞞過我。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干得好事!”是你讓那個小婊子誣陷我!”
蘇樂點了點頭道:“不得不承認,你成功激怒我了!”
沈英南瞪大雙眼道:“怎樣?有種明打明的跟我打一場。時間地點由你定,看看咱們誰先倒下!”
蘇樂道:“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說完這句話,他就突然一拳打了出去,蘇樂出手毫無征兆,這也是他最擅長的路數,該出手時就出手,哪有那么多的廢話,時間地點由我定,這可是你沈英南說得。
蘇樂的這一拳勢大力沉,正砸在沈英南臉上,打得沈英南頭暈目眩,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大堂內有不少的賓客來往,看到眼前情景,有人驚聲尖叫起來。
邢三和宋軒都教會了蘇樂一件事,那就是對敵的時候務必不能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給人喘息的機會就是給人反撲的機會,蘇樂跟上去就是一腳,瞄準沈英南的小肚子就踹了過去。
只要他這一腳踹正了,沈英南的戰斗力就會被他徹底解除。
蘇樂的行動快,可是有人的行動也不慢,一旁一名女子倏然閃身而出,擋在沈英南身前,飛腳踢出,和蘇樂的右腿在空中相碰,腿上也蘊含著不小的勁道,蘇樂被她一阻,這一腳沒有落在沈英南身上。
蘇樂抬頭望去,眼前的女子他認得,居然是新越江的總裁助理宋曉白,看不出她居然也身懷武功。
宋曉白俊俏的臉上蕩漾出一絲看似天真的笑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英南捂著被蘇樂打痛的面孔從地上爬了起來,怒吼道:“混蛋,你竟然偷襲我!”
蘇樂不屑地切了一聲道:“剛不是你說的,時間地點由我選,怎么著?反悔了?”
沈英南揉了揉面頰,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宋曉白道:“你們是不是嫌今晚這里還不夠亂?宴喜堂的兩位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不知道東南廚神苗老爺子會不會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傳出去對你們宴喜堂的名聲好像沒有任何好處?”
蘇樂笑道:“我代表不了宴喜堂,剛剛的那一拳是代表我師姐送給這個卑鄙小人的。”
沈英南卻因為宋曉白的這句話而冷靜了下來,他恨恨點了點頭道:“小子,你給我記住,這一拳我早晚都會還回來。”
蘇樂道:“別說沒用的廢話,是個爺們過來陪我練練,今天我心情不好,正想找人揍一頓出氣呢。”
宋曉白卻看出蘇樂是在用激將法,沈英南雖然怒不可遏,準備跟他放手一搏的時候,酒店保安聞訊趕過來了,所以只能暫時作罷,宋曉白拉他一起走了。
進入電梯沈英南仍然憤憤不平道:“今晚的事情全都是他搞出來的!”
宋曉白道:“董事長找你!”
柳廣印剛剛洗完澡,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電視,至于內容他根本沒有看進去,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人應接不暇,柳廣印是個喜歡刺激的人,他儒雅的軀殼內包藏著一顆狂躁不安的心,他喜歡喝最烈的酒,開最快的車,最美的女人,也許這個世界上多數男人都是如此。
無論是宋曉白還是沈英南都對這位老板保持著敬畏之心,雖然柳廣印看似和藹,但是他做事的手法雷厲風行從不留情。
進入柳廣印的房間之前沈英南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柳廣印看出自己的變化。
“柳叔叔!”沈英南的稱呼充滿了尊敬,同時又表露出他和柳廣印之間親密的關系,他和普通的雇員不同,他的父親擁有新越江的股份。
柳廣印的目光仍然盯著手里的那杯酒,18年的芝華士在光線下泛出琥珀色的光芒,柳廣印懶得去看沈英南現在的表情,咽了口酒,低聲道:“今晚,你壞了我的一件大事!”他所指得大事就是和法國米其林餐廳合作事宜,如果不是沈英南激怒了老亞瑟,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板上釘釘。
沈英南道:“柳總,今天晚上根本是那女人故意陷害我!”
柳廣印道:“她為什么要對付你?”
“我和她無冤無仇,還不是蘇樂挑唆的緣故!”提起蘇樂的名字,沈英南就恨得咬牙切齒。在他眼中蘇樂簡直沒有任何一點能夠比得上自己,可偏偏就是面對這樣一個一無所長的小子,幾次交鋒自己都敗下陣來,如果蘇樂比自己強,那還倒罷了,可他根本和自己就不是一個等量級,這讓沈英南怎能不窩火,怎能不憋氣。
柳廣印聽到蘇樂的名字顯得有些迷惘,他只是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里見到過。沈英南的憤怒卻沒有激起柳廣印的任何同情心,他緩緩放下酒杯道:“你回去!”或許是考慮到自己說得不夠清楚,柳廣印又補充道:“回南武!”
沈英南充滿錯愕地望著柳廣印,旋即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在柳廣印的眼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手下,他根本沒有尊重自己的意思。
事實上柳廣印的確沒有尊重他的意思,在新越江只有柳廣印才是當仁不讓的王者,沈萬堂雖然也是股東,可他那點可憐的股權無非是不疼不癢的點綴罷了,柳廣印看重的只是他們所謂的影響力,在宴喜堂的收購上受挫之后,柳廣印就開始對這父子兩人的能力產生了質疑,今晚的事情雖然錯不在沈英南,可是已經激起了柳廣印的不滿。
商人的最大特征就是注重利益,無論他心里多么討厭你,可是只要你能夠給他帶來既得利益,你對他有價值,他就會對你笑臉相迎,反之,他就會做得格外絕情,柳廣印正是這種純粹的商人。
沈英南是帶著怒氣離開的。
宋曉白在房門關上之后方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柳廣印道:“你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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