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道:“別人不知道,你爸應該知道啊,我爸葬禮的時候,他專程過來送花圈,還安慰我來著,怎么?他沒跟你說?”
楚惜君皺了皺眉頭,她的確沒聽父親提起過。
蘇樂從她的表情已經推測到楚天岳極有可能沒將這件事告訴她,笑了笑道:“你爸這么忙,估計他忘記了。”
楚惜君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道:“我得走了,回頭還有事情要談。”
蘇樂道:“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推了,我請你吃飯,怎么都得盡地冇主之誼。”
楚惜君搖了搖頭道:“很重要的事情,對了,你明天有沒有事?”
蘇樂道:“我現在整天都無所事事。”
楚惜君聽他這么說不禁有些想笑:“我跟你說正經的,明兒要是沒什么事情,我請你去鹿岬角古鎮看看,那兒有家小酒館特別得好,就當是你對工程項目的考察,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那里。”
蘇樂很愉快地點了點頭道:“成,明天我一準過去。”
兩人約好時間,蘇樂送楚惜君出門,望著楚惜君離去的倩影,蘇樂心中忽然升騰起一股矛盾的感覺,他發現自己看待任何問題都已經變得不再單純,這次見到楚惜君,雖然表面熱情如故,真誠如故,可是在和她談話的時候,不免想到了她的父親楚天岳,如果真如左強所說,在父親骨灰撒入申江之日,楚天岳安排青鸞門的人在申江放生,那么自己絕對無法原諒楚天岳的所為,這筆賬必然要找他討回,那么自己以后又將如何面對楚惜君?
蘇樂站在門前想得出神,冷不防有人在他身后叫了一聲:“嗨!”
蘇樂被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卻是陳夕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后,望著這個卷發齙牙眼鏡妹,蘇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大白天的叫什么?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
“嗬,別以為你是董事長我就怕你,我警告你,剛才的事情我跟你沒完。”
蘇樂道:“什么事情?我招你惹你了?”
陳夕一雙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我把剛才那段監控視頻錄光盤了!”她揚起光盤,在蘇樂眼前晃。
蘇樂道:“錄光盤怎么著?我又沒碰你。”
陳夕指了指他的辦公室,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蘇樂真是有些無奈,他總懷疑桑的這個外甥女在跟自己耍心機,他們兩人相見相遇實在是充滿了太多的偶然性。
蘇樂因為陳夕的糾纏,所以對她并沒有多少好感,可為了驗證自己的清白也只能跟她一起來到電腦前,陳夕打開了電腦,將那張剛剛刻好的光盤塞入了光驅中。
蘇樂問心無愧,剛才在電梯里他絕對沒摸陳夕,話說他是隆基的董事長,在這么多下屬的面前怎么都得自重身冇份,別說你陳夕姿色沒到那種打動我的地步,就算你美若天仙,我也不可能在這么多冇人的眼皮底下去摸你屁股,我蘇樂還是有自制力有節操的。
陳夕點開了視頻,這段視頻是她剛剛從監控室錄下來的,蘇樂湊了過去,陳夕拖動鼠標找到了剛才的那一段兒,她向蘇樂搭訕,蘇樂的回答不冷不熱,然后她轉過身,蘇樂站在她身后,電梯里的光線不是太好,所以這段監控視頻的質量很是一般,陳夕突然指著屏幕道:“你看!”她把屏幕給定格了。
蘇樂睜大雙眼望過去,視頻上果然有一只手正摸在陳夕的屁股上,因為角度和光線的緣故,這只手看起來竟似乎是自己的。
陳夕惡狠狠看著他,大有要把他一口給吞了的架勢。
蘇樂咽了口唾沫:“我說這手不是我的!”
陳夕怒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不是你的是誰的?這視頻上明明就是你。”
蘇樂拿起鼠標拖動時間條,把剛才那段又重放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沒摸陳夕,可這段視頻上看起來根本就是他伸出去的手,蘇樂暗叫倒霉,以后這公司電梯內的監控必須要換高清。
陳夕冷冷看著他:“你還有什么話說?沒話說了?”
蘇樂呵呵笑了一聲。
陳夕也學著他呵呵笑了一聲:“你還笑得出來?臉皮可真夠hòu的。”
蘇樂道:“哪座廟里沒有屈死的鬼?單靠這段模糊不清的視頻能說明什么問題?”
陳夕道:“死不認賬,要不是看在我阿姨的面子上,我就報警抓你。”
蘇樂嘆了口氣道:“得,我不跟你說,你要想告趕緊去告,看在小媽的份上,我就不在這兒傷你自尊心了。”蘇樂心想,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跟只卷毛鐵嘴雞似的,別的不說,就你這嘴里的牙箍,我看著就沒性趣了,當然這種話只是想想,蘇樂還沒到那么刻bó的地步。
陳夕不依不饒道:“今天這事兒我先給你記著,不過不能輕饒,你給我道歉,再寫一份認罪書,我就不把這事聲張出去。”
蘇樂道:“我說你有完沒完啊?”
“你這么大聲干什么?你摸我還有理了?”
蘇樂真是火大:“你非得說我摸你屁股,好啊,那讓你摸我兩下,咱倆扯平了,多出一下算你利息。”
陳夕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好你個S情狂,你真的好變態!”
蘇樂道:“你說對了,我就是變態,你跟我這個S情狂呆在一起不害怕啊?你不怕我非禮你……”蘇樂擺出一副yin邪的表情,雙手張開。
這一招果然奏效,陳夕嚇得啊!的一聲尖叫,轉身就逃,在門口險些和過來找蘇樂的蘇明月撞了個滿懷。
蘇明月看到這小妮子瘋瘋傻傻地沖了出來,被嚇了一跳,有些納悶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方才回過頭來,走入辦公室內,滿臉狐疑地看著蘇樂:“小樂,你怎么著人家了?”
蘇樂笑道:“你沒覺得她長得特有安全感嗎?你應該擔心她怎么著我才對。”
蘇明月笑道:“胡說八道,人家是女孩子,她是桑阿姨的外甥女,你小心回頭桑阿姨找你算賬。”蘇明珠對桑的稱呼還是一如往常。
蘇樂道:“我就納悶了,小媽好像沒有姐妹啊。”
蘇明月道:“我也不清楚,興許是表親,怎么回事兒?你怎么把人家嚇成這個樣子?”
蘇樂笑著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女孩子都有好奇心,遇到這種事兒總是特別八卦,剛才在電梯里蘇明月也沒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聽說有視頻,她馬上去電腦前觀賞,等蘇明月看完,她搖了搖頭道:“好像這只手就是你的噯!”
蘇樂懊惱的照著自己腦門就是一巴掌:“得,我不活了,冤死我算了!”
蘇明月笑道:“別垂頭喪氣的,姐相信你。”
蘇樂道:“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兒?”
蘇明月經他一問這才想起來了:“對了,剛剛明珠打電話說讓我們去她的工作室看看,還說請我們一起吃午餐。”
蘇樂馬上想起蘇明珠找他要贊助的事情來:“走,去看看!”
蘇明珠的工作室位于申江最為繁華的時代廣冇場,這里寸土寸金,當初她說要開服裝設計工作室,挑選了這里,蘇東來二話沒說給她買下了東方星座56層位置最好的五間作為她的工作室,共計三百多平方,可為她裝冇修好了之后,蘇明珠卻連一單生意都沒做過,一張設計稿也沒拿出過。不過蘇東來為女兒買下的辦公室卻因為房地產的興旺價格翻了幾番,如今這三百多平方的辦公樓價值也在兩千萬左右,這筆投資也沒算白費。
蘇明珠坐在自己寬敞的辦公室內,懶洋洋曬著太陽,她的辦公室位置很好,背后是整面墻的落地窗,窗簾已經拉開,陽光毫無遮攔地射入室內。
蘇樂環視這間比起自己在隆基還要大出許多倍的辦公室,嘖嘖贊嘆道:“不錯啊!”
蘇明珠仍然癱坐在自己的大班椅內,雙目透過墨鏡望著姐姐和弟弟,有氣無力道:“自己隨便坐。”
蘇樂道:“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蘇明珠沒好氣道:“你才生病呢?看不出我累啊!今天我來到這里,整整收拾了一個上午,累得我是腰酸背疼。”
蘇明月道:“不是有保潔嗎?”
蘇明珠道:“別替那些人,嗨,笨死了,把我最喜歡的一個花瓶給打了,氣得我把她們全都趕走了。”
“她那是公主病!”蘇樂在轉椅上坐下,因為一只腳受傷,所以他單腳蹬地,轉椅嗖!地一聲向后方滑去,滑到盡頭他又故技重施,重新滑回到原地。
蘇明珠拉下墨鏡,兩只眼睛有氣無力地盯著他:“好玩嗎?”
蘇樂笑道:“好玩。”
“沒玩過吧?”
蘇樂呵呵笑道:“沒玩過。”
蘇明珠切了一聲,然后重新把墨鏡推到了鼻梁上:“當家的,你好好看看,這里的家具擺設全都舊了,都需要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