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祥貴雖然心中將信將疑,可這會兒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好不容易才把生意做得這么火,如果隆基真要收房將他從這里趕走,豈不是前功盡棄,等于斷了自己的財路,滿祥貴道:“可我已經簽過協議了,反悔你們是要賠償的。”
蘇樂看都不看滿祥貴,向陳夕道:“反悔的話咱們需要賠多少?”
陳夕道:“不需要賠啊,按照協議,他一個月前就應該繳清一半首付,簽署正式的房屋買賣合同,可他遲遲不去辦理,這事兒問題在他。更何況他今天惹你這么生氣,看來賠多少都無所謂,你是鐵了心要把他從這里趕走了。”
蘇樂點了點頭起身就走,陳夕穿好外套,臨行前仍然沒忘蘇樂送給她的那枝玫瑰花。
滿祥貴看到兩人揚長而去,心中猶豫到了極點,不知是不是應該追上去解釋,可他又擔心兩人是故意在恐嚇自己,追上去豈不是自找難看?
蘇樂和陳夕離開滿江紅,迎面卻遇到了一個熟人,聽到那人驚喜道:“蘇樂!”
蘇樂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方才抬起頭來,看到那人竟是滿祥瑞,上次在錢塘云舟大酒店突發火警的時候,蘇樂曾經將他從頂樓旋轉餐廳一路背下來,足足43層,后來滿祥瑞為了感jī他,還專門請他和高大寬吃飯,所以蘇樂對這件事的印象頗深,他還記得滿祥瑞是燕京大學的國學博士,好像還師從某位國學大師,具體的名字自己記不得了。
蘇樂笑著伸出手去和滿祥瑞握了握手:“真巧啊!滿兄什么時候到申海來的?”
滿祥瑞道:“我應邀來申海講課,在這里已經呆了半個月了。”他看到陳夕,又看了看蘇樂笑道:“這位是你女朋友?”以滿祥瑞的修養本來不會做出這么冒失的判斷的,可看到蘇樂和陳夕在一起,而且陳夕的手里拿著一枝玫瑰花,男女之間已經到了送玫瑰花的地步。這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陳夕道:“普通朋友!”
滿祥瑞笑了起來:“不好意思!”他指了指陳夕手中的玫瑰花道:“我誤會了。”
陳夕道:“花我自己買的!”
蘇樂道:“你吃飯沒有?”
滿祥瑞正準備回答蘇樂,此時滿江紅的老板滿祥貴從里面走了出來,驚喜道:“祥瑞,你來啦!”原來他們兩人是堂兄弟。
滿祥瑞并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節,忙著為蘇樂和陳夕介紹道:“這位是我堂兄!”
他又將蘇樂和陳夕介紹給滿祥貴,滿祥貴心中有鬼,臉上的表情窘迫到了極點。
蘇樂咧嘴一笑道:“領教過了。”
滿祥瑞道:“蘇樂,我堂哥做得水煮魚是一絕,走,一起嘗嘗。”
蘇樂道:“我剛剛出來啊。”
滿祥貴趕緊走過來道:“快請。快請,都是自己人,別客氣,別客氣。”
蘇樂和陳夕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冇流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意,雖然他們剛才的確有些生氣,可兩個人都不是心胸狹窄之人,遇到滿祥瑞之后,蘇樂明白了這層關系。也沒將剛才發生的不快點破。
滿祥貴將他們請入包間內,這包間他一直都給堂弟留著,本來是打算好好請堂弟吃一頓的,瞅了個機會。低聲詢問堂弟道:“那個蘇樂當真是隆基的董事長?”
滿祥瑞道:“是啊,最近蘇家的新聞難道你沒有關注過?”
滿祥貴證實蘇樂的身冇份之后,更是驚得一張臉都失了血色,懊悔不迭道:“這下麻煩了……”
滿祥瑞這才覺察到可能發生了事情。低聲詢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堂哥,不是我說你。你這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滿祥貴苦著臉道:“這怎么能怪我?他臉上又沒寫著身冇份名字,我怎么能知道他竟然是蘇家的少爺,兄弟,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滿祥瑞點了點頭,讓他去準備酒菜,轉身回到包間。滿祥瑞在錢塘初識蘇樂的時候,他并不知道蘇樂的真正身冇份,直到最近看到報紙才將那位將自己從困境中救出的熱心少年居然是申海大亨蘇東來的兒子。
滿祥瑞一走入房間內,馬上就笑道:“剛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
蘇樂和陳夕對望了一眼,兩人當然都明白他所說的是什么事情,不過剛才他們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口徑,決定不再提起這件事,蘇樂笑道:“滿博士,你把我鬧糊涂了。”
滿祥瑞笑道:“滿祥貴是我堂哥,他把剛才的事兒都跟我說了,我罵他有眼不識泰山來著。”
陳夕道:“這話倒是沒冤枉他。”
滿祥瑞道:“蘇樂,千萬別生氣啊,我那個堂哥始終都是這個樣子,過去窮慣了,后來輾轉找到我家里,我爸看到他過得可憐,就替他繳了學費,讓他去學廚,他也算得上踏實肯干,畢業后從路邊攤干起,一點點也干起來了,這兩年有了些錢,脾氣也見長,回頭我替你好好說說他。”
蘇樂笑道:“算了,我們也沒當真跟他計較。”
陳夕道:“你們兩人很熟啊?”她畢竟是女孩子,想起剛才的事情仍然有些憤憤不平,滿祥貴那副嘴臉實在是欠抽。依著她的意思,真應該將店面收回,把滿祥貴從大巷口趕出去。
滿祥瑞道:“蘇樂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在錢塘,云舟大酒店失火,是他把我從43層樓上背下來的,我欠他一條命啊。”
蘇樂道:“滿博士,你再這么說我可真要坐不住了。”
滿祥瑞笑道:“得,我不說!”
此時服務員過來上菜,先送上六道特色涼菜,三葷三素,素的是:剁椒熗拌三絲、香菜拌豆腐、糟香毛豆。葷三樣分別是:椒麻雞、夫妻肺片、鹽水蝦。雖然都是家常手藝,可初步的感覺非常清爽,色澤搭配也十分到位。
酒是瓷瓶裝五糧液1618,滿祥瑞讓服務員開了酒給他們倒上。
陳夕不喝酒,滿祥瑞又讓人拿來兩瓶露露,陳夕道:“我喝水。”
滿祥瑞端起面前酒杯道:“蘇樂,陳小冇姐,既然到了這里,我好歹也算半個地冇主,想請不如偶遇,咱們同干了一杯。”
蘇樂點了點頭,拿小酒杯跟他碰了碰,兩人一飲而盡,陳夕抿了口茶稍稍意思了一下。
蘇樂嘗了嘗涼菜,應該說滿江紅的幾樣尋常涼菜做得還是頗有水準的,滿祥瑞道:“感覺怎么樣?”
蘇樂道:“味道不錯。”
連陳夕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道:“的確不錯,好像涼菜比上次有提升。”
滿祥瑞道:“我堂哥親自下廚了,他做菜還是馬馬虎虎的。”
蘇樂以為自己聽錯,可滿祥瑞給他堂哥的評價的確是馬馬虎虎這四個字,看來滿祥瑞對自家人還真是高標準嚴要求。
陳夕道:“你這位堂哥的人品雖然不怎么樣,可他的沸騰魚做得還是很不錯的。”
滿祥瑞笑了起來:“要說這沸騰魚,他的確學到了三分水準。”
蘇樂因為沸騰魚沒端上來,所以也不好多做評價,想起上次他和滿祥瑞一起在五嫂魚羹吃飯的情形,這位滿祥瑞的確學識過人,用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來形容他也不為過,也許他的眼界本來就比普通人高一些。
沸騰魚冇很快就端上來了,蘇樂也會做這道菜,主要是這道菜流傳太廣,幾乎大江南北,從東到西都能找到這道菜的影子,沸騰魚又稱水煮魚,是渝北風味,在當地也有人稱之為江水煮江魚,看似做法原始潑辣,可實際上做工非常的考究。
蘇樂知道這道菜算不上復雜,烹飪流程幾乎每個廚子都能掌握,早已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是食材的選擇和火候的控制極其關鍵。
滿祥瑞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蘇樂拿起筷子從紅艷艷的湯鍋中夾起一片魚肉,魚肉晶瑩如玉,脫離湯鍋之后,晶瑩的肉質因為提起的動作而微微顫抖,還未吃入口中已經能夠感到其嫩而不散的質感,蘇樂將這片水煮魚塞入口中,但覺口感滑嫩,油而不膩,鮮香腴美,麻辣鮮香幾種不同的感受同時沖擊著口腔內的味蕾神經,怎地一個爽字得了!蘇樂忽然明白為什么陳夕堅持要來這里吃飯,也明白為什么滿江紅的生意會火爆到這種地步,同時對滿祥貴剛才的傲慢態度也開始理解,一個人如果能夠燒出這么好吃的沸騰魚,的確可以擁有一定的驕傲資本。
陳夕朝蘇樂笑了笑,意思是怎么樣?我沒帶錯地方吧?
滿祥瑞也吃了一口沸騰魚,陪著蘇樂干了一杯酒:“怎么樣?”他很想聽聽蘇樂的評價。
蘇樂道:“好!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沸騰魚。”
滿祥瑞笑道:“平時他都不是親自下廚的。”
蘇樂道:“這道菜我也會做,不過總是掌握不好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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