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進來出現時候,于明手機響了。于明身邊的姑娘被吵醒,眼睛也不睜開,只是把身體繼續靠在于明身上。于明一手撫摸著姑娘的肌膚,一手摸索西裝。
“什么?”于明腦袋后仰,大驚:“你在哪?等在那里,我馬上過來。”于明掛電話道:“我得走了。”
“有急事,必須得走。以后再來找你。”
開燈,找衣服。靚女擺個姿勢咬著牙齒看于明,于明穿好衣服,從口袋拿出一千塊放在桌子上道:“額外給你的小費。”
“不用。”靚女道。
于明道:“不,昨天我很開心。”
“我也是。”靚女滾兩圈到床邊,拿起便簽寫了一組數字道:“打我電話,一折優惠。”
于明笑著接過便簽,輕拍靚女臉蛋后出門。走到對面房間砸門:“倪秋,倪秋。”
大約三十秒后,倪秋出來開門:“你要死了,這么早?”
“出事了,快穿衣服。”
“什么事啊?老板死了?”倪秋很不滿問。
于明低聲道:“櫻桃死了。”
“你……開玩笑?”倪秋打個激靈問。
于明左右看看,在倪秋耳邊道:“李復殺的。”
“……”倪秋徹底愣住。五秒后,道:“換衣服,等我。”進入房間:“幫我找衣服,我現在沒心情。”
……
倪秋第一次看見李復這么狼狽,雞窩般的頭發,襯衫扣錯了,咬著一根煙在清晨湖邊長椅上瑟瑟發抖,全身沾滿了血跡。
于明遞過去一瓶可樂,糖分有助于鎮靜。李復接過喝了一口道:“謝謝。”
倪秋道:“謝個屁,怎么回事?”
“我殺人了。”李復抱頭哭道:“殺人了。我殺了櫻桃。”
“鎮靜,鎮靜。”于明問:“為什么?”
李復喘氣一會,略為平靜一些道:“昨天晚上櫻桃來我公寓學英文。她突然向我表白。我拒絕了她。她哭了,我勸說一會也就沒事。她開始說心事,還要喝酒。我想我保持清醒不會出問題。但是我被她感染,多喝了幾杯。然后我們好像……第二天我醒來,看見櫻桃只穿了內衣在我床上,脖子被割開一道。全身都有刀傷。整床都是血。我發現我手上拿了把水果刀。我嚇壞了,就跑了出來。”
說話間,一輛車停在湖邊公路,三男一女從左右下來慢慢靠近。突然一起拔槍道:“不許動,警察。”
于明抬頭一看忙道:“張警官,是我。”
“你也不許動。”張諾楠一點交情也不講,喝道:“李復,把手舉起來。公寓已經報警,你逃不了了。”
李復很自覺站起來,雙手抱住后腦。一名男子上前,將李復戴上手銬。張諾楠收手槍道:“你們兩個,跟我回去做筆錄。”
……
刑警隊。
張諾楠坐在于明面前。翻卷宗:“姓名。”
“張警官,能省則省。”
“于明,這是命案。問訊記錄都有錄像。所有的一切都要正正規規的來。”張諾楠道:“姓名。”
“于明。”
程序過完,張諾楠道:“你接到李復電話時候正在干什么?”
“睡覺。”于明回答。
“有證人嗎?”張諾楠問。
于明反問:“睡覺也要證人?”
張諾楠道:“于明,這案子有同伙。你我之間有交情,我不想看你掛個嫌疑人的名頭。如果你有證人,最好說出來。”
“……沒有!”于明想起了昨夜靚女。如果自己沒猜錯,這位是兼職工作人員。也就是有正當工作。于明不認為把她牽扯進來是件好事。
“倪秋都招了,你和我扯淡?你的證人都在來刑警隊的途中。”張諾楠很不滿道:“找女人不歸我管。”
于明親切笑笑,張諾楠立刻警惕。于明道:“張警官說這案子有同伙,我不太明白。”
“套不出我話的。”
“一個男人殺死一個女人,還持有武器。根本不需要同伙。除非有他人留下線索。”于明看張諾楠眼神:“不對,不是這樣。難道是體內采集到體液?也不是。”
張諾楠問:“你在玩微表情游戲?”
“張警官,你擅長識破謊言,但不擅長說謊。我再猜猜……”于明看張諾楠好一會道:“監控顯示房間有第三個人,又錯了。”
“別瞎猜了。你是本案有關人,不會告訴你的。”張諾楠問道:“李復電話里說什么?”
于明問:“難道,有人棄尸?”
張諾楠眼皮一跳。于明一拍桌子:“猜對了。尸體不見了。李復帶血跑出賓館,李復承認殺死了櫻桃。但是唯一問題,現場沒有尸體。因為尸體不見了。”
“你TM的妖孽啊。“張諾楠忍不住罵了一句。
“騙局。”于明道:“這叫典型的謀殺騙局。李復沒有殺人。本案沒有死者。”
“怎么說?”
“有一種敲詐騙局,櫻桃根本就沒死,而是偽裝成尸體。嚇走李復后櫻桃逃跑。然后櫻桃同伙以目擊者身份敲詐李復。沒錯,就是這樣。我一直就感覺這個櫻桃有問題。觀察了這么久,竟然能瞞過我的法眼,是高手。”
“你這么說倒也能說通。”門外有人敲門。張諾楠開門,拿了一份文件回來坐下,慢慢的看。然后放下文件看于明:“不過,你錯了。現場勘察化驗后表明,床上的血是櫻桃的。另外,還發現了和櫻桃DNA符合的皮肉組織。”
“這個……老騙局騙不到人了。總要翻新。”于明干笑道:“會不會苦肉計?割點組織栽贓?”
“你啊,不到黃河心不死。”張諾楠按下遙控器道:“這是李復和櫻桃昨晚一起進入公寓的錄像。早上五點,李復一個人跑出房間。五點五分,一個男人進房間。看見沒?他離開時候手里多了個李復的行李箱?他和行李箱從公寓后門離開,那你告訴我,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