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一路跟蹤車輛到了神戶川縣附近才消失在車流中,岡阪日川住在神戶川縣和東京交界位置,這里是很多白領的居住地,二三層的獨門獨戶住宅,有的有后院,有的沒有。進圍墻大門,是兩米寬的草地,岡阪日川拿鑰匙開門,用日語招呼:“我回來了。”
于明當即想起了蠟筆小新。
“你回來了,幸苦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日本女子邊說日語,邊快步走到玄關,跪坐在地放上兩雙拖鞋,站起來朝于明鞠躬,用不太熟練的英文說:“你好,一路幸苦了。”
于明只好更加客氣:“謝謝,幸苦你了。”
女子讓開過道:“你們客廳先休息,我馬上送來點心。”
于明本想說,不用那么麻煩,女子已經鞠躬到廚房去了。于明左右看看問:“你孩子?”
“在爺爺家。”岡阪日川轉頭喊道:“惠子,先把酒拿來。”
他老婆惠子很快拿來了啤酒,還幫忙打開,給兩人倒上酒:“請慢用。”然后又去廚房了。
要么說娶個日本老婆是一件的幸福的事,于明見岡阪日川一副女人本就應該這樣的表情,頗有幾分羨慕嫉妒恨。在中國,已經發明了跪泡面,跪礦泉水瓶等等之類家暴。日本能成為發達國家,這也許是一條很重要的原因,我們是不是要號召廣大女同胞好好學習呢?
惠子拿來幾碟下酒菜,于明客氣道:“你好,一起座嗎?”
惠子微笑道:“你們慢用。”
惠子拉上門離開,岡阪日川解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惠子說過,今天有重要客人要來,所以她不打擾我們。另外我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讓我妻子知道你的身份。”
于明苦笑:“當然愿意。岡板啊,我和荷蘭、南美還有加拿大的調查人都合作過,他們都具備相應的勢力或者是團體,如果方便,是不是可以告知你的……”于明討厭日本,他媽太有禮貌了,累死人了。于明問這問題不是想嘲笑或者是打探岡阪日川底細,他必須知道岡阪日川的能量,以確定自己做什么事可以在可控范圍之內。”
岡阪日川明白于明意思,解釋道:“我在日本沒有什么勢力,和調查人在國際上的情況差不多。我認識三教九流的人,知道他們需要什么、憎恨什么,也知道什么可以收買他們。我本身沒有小團體,最多只有幾位值得完全信任的朋友,讓你見笑了。”
“沒有沒有,別誤會。”于明忙客套,尋思一會問道:“你看綁架往吉會老大的女兒,難度高嗎?”
“……”岡阪日川被啤酒嗆著,想了一會后道:“綁架他女兒并不難,難的后續。往吉會會長女兒叫多美子,她不喜歡父親的黑社會做派,喜歡和普通人一樣,也不要保鏢,所以綁架她很簡單。往吉會雖然和東京本地的山口組有矛盾沖突,還發生過大火并,但是山口組不會為難多美子,這會掉了他們的價。所以多美子的父親也放心多美子過普通人生活。”
“后續麻煩在于?”于明疑問。
“對,后續。第一點,綁架多美子之后,你需要將人囚禁的地點,這一點我能做到。第二點,往吉會是不會接受要挾,你可以提出贖金,但是不能提出其他要求。上一任往吉會會長被某團體綁架,對方要求往吉會會長的一家夜總會存放一些東西,只要三天時間,他們就會放人。但是往吉會拒絕了,他們內部開會,一致推薦由多美子的父親接任社長職務。日本黑社會是合法的,他們自詡為日本的貴族,他們不允許人家踐踏他們的尊嚴,因為這也是維護黑社會生存和被社會所接受的一個原因。第三點,不僅日本警方會調查,而且黑社會也會全面查找。于君,綁架不是個好主意。”
于明點頭,問:“你剛才說山口組和往吉會有矛盾?”
“對,他們都是東京的黑社會,主要業務是高利貸,s情、夜總會、酒吧。東京有一萬多家酒吧和夜總會,這是他們生意的主要來源。因為搶奪生意,或者是沾親帶故的原因,他們之間有比較深的矛盾。不過因為日本警方的介入,和他們都想在維護在日本本土形象,所以明爭沒有了,現在是競賽暗斗。”
“哦?”于明疑問。
“黑社會還掌握產業,賭博業。官方性質賭博行業有賽馬等,日本人好賭,他們不僅賭馬,還賭球,j聯賽是他們的鐘愛。”岡阪日川笑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往吉會和山口組現在對有爭議的酒吧、夜總會,或者是對方撈過界等模糊不清情況處理方法非常怪異。”
“怪異,什么處理辦法?”
“打麻將。”
“……”哥雷點高,挺的住。
岡阪日川見于明表情大笑,道:“雙人十三張麻將,兩家黑社會都有自己的打麻將的專業人才,賭博上不允許作弊,作弊不僅會被唾罵,而且還會讓下屬不滿。因為他們認為這是運氣和技術的結合比賽,是非常公平。一共打四圈,最后計算籌碼,贏的人得到處理優先權。當然,你不能無理取鬧,必須是雙方認定有爭議事才能通過打麻將解決。”
岡阪日川拿電腦刷出幾張照片,是一個漂亮妹子的照片,三點式、大胸、裸體等等照片。岡阪日川介紹道:“她叫奈美,是往吉會下屬產業中經紀人公司挖掘的女星,但是奈美原本是山口組旗下召館,就是ji院的頭牌。山口組要求得到奈美50的經紀人收益。往吉會當然不干,雙方在上周談判,互相拍桌子瞪眼睛。日本警方到現場監視。并沒有發生武力沖突。但是由于奈美很可能會成為新一代的紅星,同時這也是新出現的矛盾,所以雙方不肯放棄自己利益,雙方約定了四天后打麻將。”
除了打麻將以外,于明覺得其他還是比較嚴肅的,這不單純是錢的問題,還涉及到面子和行規。由于之前沒有這樣的行規,所以只能打麻將。他們也很聰明,派人駁火,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于明突發奇想道:“他們不如每一方出十個人,標準配備西瓜刀,誰最后活著誰得到奈美。”學習羅馬競技場嘛,還可以放一只老虎,誰干掉老虎誰贏。
岡阪日川苦笑:“于君,不要開這樣玩笑,他們沒有這么笨。我和往吉會關系還不錯,但是他們這次敷衍態度,很可能也有他們要談判的原因,不想為了我這點小事分心。”
于明問:“我們綁架奈美怎么樣?”
岡阪日川無語,大哥,你能不能不綁架?
“開個玩笑了。”于明問:“山口組應該比往吉會規模大,為什么……”
岡阪日川誤會于明意思,回答:“我和山口組沒有什么來往,對不起。”
“不,不是這意思。”于明問:“你說他們各自都有棋手?”
“恩,各自有一名打麻將的高手。”
于明問:“如果棋手受傷,那怎么辦?”
岡阪日川想想道:“那只能是經驗比較豐富的頂替,這是死約會,不能改期。于君意思是,你想打麻將?”
“行嗎?”
岡阪日川想了一會:“往吉會的麻將手欠我一個人情,可以搞定。但是于君,你畢竟是外人,而且不是日本人,往吉會不會讓一個外國人幫自己應戰。”
于明沉思一會:“一個東西值錢不值錢,要看買家的數量來決定。岡板君,能不能幫我約往吉會的麻將手一戰,如果我贏了,再約山口組的麻將手一戰?”
“這倒不難,只需要一些賭本。”岡阪日川道:“我明白你的計劃,你是想展示你比他們兩位都強,我再制造一些謠言,這樣一來,往吉會懷疑山口組下做,會請你出戰。而山口組懷疑往吉會會找你出戰。你就變成勝負的關鍵。”
于明點頭:“我可以向他們雙方保證不為對方出戰,條件是幫個小忙。”
“雖然要操作起來有一些難度,但是你如果愿意態度誠懇請求幫忙,加上日本警方對他們騷擾調查,他們得到了臉面后,應該會順水推舟答應。”岡阪日川道:“可是于君,這是兩位專門從事賭博麻將的高手,你有把握戰勝嗎?”
于明回答:“先打,打輸了再想其他辦法,最多虧點賭本。”
岡阪日川一頭黑線,他和很多調查人合作過,這些調查人多數有清晰的脈路和計劃。而于明計劃是一截一截的。先想出日本警方騷擾辦法,然后就來日本。再閑聊中,又想上打麻將的辦法,辦法行得通。但是于明根本就沒信心戰勝人家,只不過是走經濟學,小成本大回報。輸了沒有什么懲罰,贏了就賺到了。這是典型的投機者心態。他不知道,于明一向喜歡先立不敗之地后,再去賺便宜。
岡阪日川也不懂怎么反駁,畢竟于明說的有道理,輸了也就一些賭本,贏了,就可能得到兩家大型黑社會的幫助。苦命的還是自己,自己根本不知道會贏會輸,卻要做先期準備的工作,還要制造謠言,還要接觸雙方高層。說不準于明一輸,自己白干還沒有任何回報。岡阪日川眼珠一轉:“惠子,把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