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想說話,蒙特羅眼神勸阻,瑪麗安明白意思,聯系韓國使館:“你好,我是國際獨立調查人副主席,要和負責人說話……不知道調查人組織?那好吧,等布谷鳥找上你們,別怪我沒有通知。”
顯然對方是知道布谷鳥的,大約一分鐘后有人接電話,瑪麗安道:“我轉達一句話,我們的朋友被你們的人扣留,我們目前不想聲張,我們也不想把事情搞復雜。如果我們的朋友還活著,釋放我們的朋友,我們當作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如果我們朋友已經死了,那請交還尸體。不要和我裝傻,就算你不知道,你可以問下白筱珊。接下來一句話是重點,如果你們不愿意接受提議,我要告訴你們韓國人很多,我們人很少,但是我有能力讓你們韓國和朝鮮之間發生戰爭。你當作威脅也好,當作恐嚇也好,你們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報復。我叫瑪麗安,調查人主席委員會副主席,我的電話號碼是xxxx,等候你們的來電。”
瑪麗安掛電話,于明有些過意不去:“這不太好吧,如果對方強硬,我們調查人組織就會淪為非法組織。”
瑪麗安道:“于明,看來這朋友對你很重要。我用的是另外一套聲音系統,電話號碼也是無處可查。即使對方錄音,并且采用強硬方式,也無法將我定罪。另外,請放心,我聽出對方的聲音是知情的,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巴黎某處,白筱珊掛了電話。看了眼被捆綁在椅子上的柳子螢:“你和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是什么關系?”
柳子螢很害怕,畢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她并不知道白筱珊在推斷瑪麗安說的是不是實話。是不是有如此嚴重的觸犯了調查人組織的利益。白筱珊不想留著柳子螢,她只是想知道柳子螢知道什么。因為柳子螢見到了自己和韓國使館的人在一起。這是很要命的,如果柳子螢出庭作證的話,那會將事件演變成政治事件。同時她也惱火,自己一直在安全屋,好容易想出去曬月亮,下車走走散散步。這就被人發現了。她知道國際刑警的通緝令和法國本地警方已經同意抓捕她。但是人就要喘氣,自己這么一點不奢侈的要求而已……
柳子螢回答:“于明是我朋友。”
媽的,又是他,從中國到法國,怎么都有他?。你一個老千和我各走各路不是很好嗎?白筱珊想起了杜老爺子的事,她確實不想害了杜老先生,但是因為情況緊急無奈。后來聽說杜老先生沒有被指控,她既欣慰又疑惑,派人調查發現于明和警方達成了協議。協議內容她不清楚,但是很快樸昌范被捕。白筱珊不清楚于明怎么知道樸昌范。但是直覺告訴她,于明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
白筱珊問:“你和于明是什么關系?”
柳子螢還帶驚懼之色:“朋友,普通朋友。他是我未婚夫的好朋友。”
“恩?”白筱珊疑惑,就這點關系,調查人副主席會出面挑戰?甚至言辭鑿鑿的以挑起戰爭為威脅。白筱珊問:“你未婚夫是誰?”
“杜子平。”
“你是杜子平的未婚妻?”白筱珊很不喜歡杜先生,這人一直在質疑自己。不愿意自己和其父親過于接近。有點難以下判斷,白筱珊拿起手機撥打瑪麗安留下電話:“我找于明。”
于明將電話開免提:“喂!”
“好久不見。”白筱珊輕松道。
“是啊,好久不見。小白,你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互相為難呢?放了我朋友,大家還是朋友嘛。”于明道。
“呵呵,于明,這可不合道上的規矩,你朋友的未婚妻,還不是正妻。你威脅我開戰來贖人。是不是過分了?”白筱珊問。
于明問:“要不,我向你道歉?”
“道歉不用了,人已經死了,尸體可以還給你。我背黑鍋,你盡朋友道義。”
于明一股血沖上頭。腦子一懵,身體搖晃一下,難道這就是因果報應?我殺你父,你殺我母。狗屁因果報應,于明咬牙道:“白筱珊,你準備給脫北者所有人送葬吧,我再拉上一個朝鮮殉葬。”
白筱珊笑:“朝鮮,好大口氣。”
“知道科拉后門嗎?我現在不干調查人,我轉行當恐怖分子,你猜我能不能變身?五十顆美國制導彈直襲平壤,你們還打不起來老子就不信了。”
白筱珊沉思一會:“至于嗎?難道她是你情人?”
“她是我媽,你覺得我干的出來嗎?”于明冷森反問。
“不會吧?”白筱珊難以置信,這太夸張了吧,看柳子螢不到三十的模樣,怎么可能有于明這二十五歲的兒子。白筱珊道:“你等等。”手捂電話,看柳子螢:“你是不是有個兒子?”
后面人一抓柳子螢頭發,柳子螢吃痛點頭:“有。”
“今年幾歲?”
“你什么意思?”柳子螢有些火了。
“說。”
“二十四歲,快過二十五歲生日。”
“你幾歲?”
“三十九。”
“你怎么保養的……”白筱珊制止了自己無聊問話,當即就冒出一個念頭,不能殺柳子螢。第一,于明真的可能報復,自己并不了解于明在國際上的能量,但是就算他挑起戰爭是吹牛,要給脫北者找麻煩還是很簡單的。第二,于明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人,萬一有需要,自己可以通過她控制于明。畢竟于明和a市警方的關系實在不錯。第三,這件事不僅牽扯兩個人,調查人組織莫名其妙第一時間介入,不好對付。
白筱珊拿起電話:“好。你贏了,她還活著。”
“放人。”于明松口氣。
“行啊,不過你知道的,你會讓她閉嘴吧?”
“沒問題。”
白筱珊想了想。說了一個地址:“二十分鐘后來接人,不要提早,否則撕票。”
于明到了巴黎黑人區附近,下車就看見了柳子螢。四名保安先行到達保護柳子螢。于明見柳子螢真活著,松了口氣。蒙特羅和瑪麗安等人看了看,招呼大家離開。給于明留了一部車。法國調查人上前和保安們交談,詢問是否有人報警等,于明和法國調查人握手,送柳子螢上車,于明開車離開。
于明開窗戶,點根煙:“我說,你也太會做生意了。”
柳子螢包裹一條毛毯:“你是不是應該先問我:你沒事吧?”
“保安已經初步檢查你身體,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于明道:“對了,這件事不要報警,這是釋放你的條件。”
“恩……”柳子螢問:“你說我太會做生意?”
于明道:“雇了我這兒子啊。如果不是我以兒子的身份出面,她是不會放你的。”
柳子螢一笑:“這是不是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于明看了柳子螢一眼:“看來,你沒被嚇壞。”
“老實說,被嚇到了。”柳子螢點頭:“你怎么知道我出事?”
于明道:“杜先生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有麻煩。我朋友定位你手機最后一次通話地點,然后派人過去。垃圾桶里發現了你的手機。”
柳子螢點點頭:“那你怎么知道是誰綁架的我?”
“你說了是白筱珊。”
“對哦。”柳子螢點頭:“你聯系上白筱珊?”
“不,聯系韓國使館,因為我們發現和白筱珊在一起男子是使館工作人員。”
“看不出來你們調查人還很有影響力。”
于明笑道:“麻雀雖小,也能撞飛機。”
“謝謝,看來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柳子螢道。
于明搖頭:“這個不是人情,是應該的。我是杜先生朋友,你是她未婚妻……(虧心不虧心?)能幫上忙,當然要幫忙,朋友間就沒有什么欠人情了。”
“恩……也對。”柳子螢點頭:“我今天算是真正感受到你們這個世界的兇險。就比如我今天遇見的人來說,你經常遇見嗎?”
“恩……沒遇見你這么危險的局面。比他們危險的人倒遇見的很多。”于明回答。
“比如。哪些危險的人呢?”
于明笑:“你還真有好奇心。這個世界人不危險,立場才危險。立場有危險的話,人就會變得危險。比如剛才,我要挾了白筱珊。就是立場轉變為人的危險。”分兩類人,一類人是露面必死型的。比如殺手s,死神中介老板,仇人滿天下。還有一種就是明面上的人,這些人沒有固定的仇家,但是因為立場的變化會導致他們成為目標,也會因為立場變化,這些人變成危險的人。
“柳子螢道:“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我覺得還是很不錯的,沒有必要混跡這個世界,你有更好選擇,你要做生意,我和子平都可以幫你。你有很多商業人脈,比如司徒集團,海家關系也不錯。我覺得起點會很高,很容易成功。”
“謝謝關心,不過人各有志。最近是事多,糾纏上一些危險的人。調查人組織日常業務還是很安全的,和壞人接觸我們稱為灰色委托,很少。我們內部也在逐漸調正趨利而避其害的經營策略,目前社團已經不接警方、政府和特工的委托,私人不限制。下一步,我們會慢慢脫離灰色地帶,成為法外的真相調查人。”于明電話響起,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把電話遞過去:“杜先生的電話,漫游很貴,雙向收費,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