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還向杜先生順便解釋了陳牧老爸的怒火和偏激,讓杜先生對此事保密,現在只不過是有人在定位,還沒有動手,他有能力處理掉這個麻煩。既然偏激,為什么不讓替身將于明、杜先生和海娜全殺了?因為這是復仇帶來的生存支撐,陳牧老爸也需要這個借口支撐下去。他卻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偏激,導致了于明敵對,翻開圓桌騎士和036這兩張底牌。早先就說過,獵人俱樂部如果只是獵殺普通人,很難被人發現他們存在。而他們卻沒有遵守俱樂部本必須有的行規。獵標殺了圓桌騎士的戰錘,獵標指向了張諾楠。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只是獵標發出者有一些并不算尖銳的矛盾。而獵標發出者卻有自己的私心,自己應該選擇哪個目標呢?既然不好選,就選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吧。從這點也可以看出,陳牧老爸未必就恨死了于明他們,而是不喜歡他們。借用獵標消滅他們,一種游戲的樂趣,用復仇心態塑造生活希望。
于明掛電話,看來陳牧老爸有機會的話,目標就是杜先生了。陳牧老爸發出獵標,是不能參與獵殺的,但是他可以將杜先生信息送給或者賣給其他獵手,以保證獵殺的成功率。好吧,不只是不喜歡,確實有點仇恨的味道,這王八蛋必須陪他兒子去吧。這小事,還是考慮目前問題……
怎么讓李復和杜青青洞房呢?首先排除宿舍,一者杜青青不會帶人來住所。二者如果猜測沒錯036要下藥,那自己也住宿舍。參加肯定不合適,旁觀也不合適,見色不救也不合適。這事算坑朋友的事嗎?于明很糾結,坑還是算不坑?不可否認036安排的非常到位,只要兩人茍且,李復就跑不掉了。這樣是不是坑了李復?也不會吧,杜青青各方面還是比較優秀的。那算不算坑杜青青?也說不上,李復還行。
海娜打電話過來。已經制定了生日慶祝流程:早起,于明和杜青青去吃早餐。而后去放風箏,杜青青喜歡放風箏。中午海娜做東,在西餐定了位置,吃好后乘坐海家直升機去碼頭,然后乘船出海,到達一個租借的小島海灘。生日宴會就在那里舉行。到時候倪秋、李復、張瑤等人都會在下午六點半左右到達,大家一起看第二天日出,生日宴會結束。這沒有辦事環境啊……于明調來小島地圖,這小島不大,只有一平方公里大小,有個廢棄碼頭。還有一條被固定住的廢棄漁船。后來經過改造后,成為旅游景點,漁船也成為餐廳。
島上只有一棟兩層建筑,一共二十個房間的酒店。海娜租下來的只是一小片海灘,得把兩人都弄到酒店去。該死的海娜沒有預定酒店,這不是問題。自己可以用錢砸出一個房間。現在怎么將兩人吸引到房間去呢?
好吧,于明承認,要將這兩人弄到一個房間,太小兒科了。于明思索這些,主要是內心的糾結和掙扎,算不算坑?眼看杜青青奔三,還沒有固定男朋友……但是,這太不倫理了。于明倒沒有將036威脅放在心上,自己還沒幫她聯系圓桌騎士呢。
“抓耳撓腮的,干嘛呢?”于明在房間里對著電腦屏保抓狂,杜青青敲門等待,而后才進來:“吃水果。”
于明轉頭看杜青青:“杜小姐,你喜歡愛情來的突然一點嗎?”
“愛情?”杜青青覺得有必要給于明上一堂課,放下水果,拉了椅子坐下:“于明,我把你當弟弟,有些話就直說。愛情這東西不能當飯吃,假設有個白富美追求你,而你愛上一個黑窮丑,你會怎么選擇?”
于明愣了一會問:“我為什么會愛上黑窮丑。”
“因為……因為她善良,善良感動了你。你和她在一起感覺很溫馨,你喜歡這種感覺。”
“這比喻……”于明道:“太不恰當了吧?”
“確實,恩……就拿我來說,你知道我前男友梁振的,我和他相處了一兩年,互相之間感情不錯。而實際上,他沒有什么前途,他沒有辦法在a市買房子,而且……這比喻也不行。”杜青青苦惱好一會:“就說你,你現在愛人是個老外吧?如果海娜愿意嫁給你,你選誰?”
“……”于明心中打了冷顫,顫抖問:“杜、杜小姐,你這話的比喻是嗎?”
“啊?”杜青青問:“你選誰啊?”
“當然是我現在愛人,比身材比海娜好,比見識,比海娜廣,比歲數,比海娜年輕,比技能,比海娜多。會燒飯,會煮菜,貼心哄人……”
“停。”杜青青咬牙許久:“比如……李復優秀吧,雙博士,為人正直而不古板,英俊……我對他沒有感覺,而他來追我,你認為我會怎么選?”
于明問:“你會怎么選?”怎么有種守株待兔的感覺,有一只兔子死活要朝樹樁上撞,拉都拉不住。
“當然可以給李復一個機會。當然,這做朋友和做愛人不一樣。我在沒有愛上別人之前,有一個李復這么好的選擇,不僅是給他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杜青青道:“你那什么老外愛人,相隔這么遠,好久見一次,當然很幸福了。你有沒有試過和她長時間相處?沒有,你沒有這機會。愛情當然很重要……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就想告訴你,吃西餐可以,但是不能天天西餐,我們是中國人,華人,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你考慮過你們長時間相處后,會不會產生矛盾了嗎?感情不是熱戀,是需要接受時間考驗的。”
于明道:“我總結幾點,你看對不對。第一點,你讓我始亂終棄。第二點,你歧視老外。第三點,你愿意和李復談戀愛。”
“我哪有這么說?我是你姐,從自私角度來說,我希望你娶最好的。你和那老外也恩愛一兩年了吧?要不這樣,你和她先上半年,如果覺得滿意,覺得未來有希望,這婚就結了。如果不行,趁早回頭。”杜青青交底:“這女人和你是干同一行的,你已經沒事找事,她工作據說比你危險的多。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將來大著肚子遇見仇家怎么辦?她是老外,喜歡獨立人格,她愿意為你改行嗎?”
這個……杜青青倒是說到了于明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一點。熱戀狀態當然沒問題,那將來呢?于明肯定是反對曼迪再做一行,最好就是退休,或者換個職業。將心比心看,如果曼迪要自己離開調查人組織,自己還是萬分舍不得的。曼迪和于明一樣,都有追求社會價值的一面,于明富翁了也沒想退休,最多只是少接觸,但還是不舍得離開這個黑色、灰色世界,因為這種生活給于明帶來進步和歡愉。中國多數人將工作當成工作,當成一份養家糊口的職業,而于明是將調查人組織當成一個家,有建設和為這個組織添磚加瓦的意愿。但是人都是這樣,于明自認為可以控制自己工作的危險,曼迪也會這么認為。于明假設曼迪懷孕后呢?就算生了孩子,于明會放心孩子他媽還過這種生活嗎?就算妥協,于明也會不放心,從而干涉到曼迪的工作,這又是夫妻間忌諱的一點。
“老外呢,就是這點不好。多數喜歡在工作上取得成就,追求社會認同,有獨立人格,比較不愿意為家庭和孩子犧牲。于明,你會帶孩子嗎?”杜青青道:“男人最幸福就是有位賢妻良母,而不是一個辣妹。辣妹老了就是蘿卜條,早餐吃起來都索然無味。”
于明道:“也許,我覺得她應該無心在這一行做了,等事情了結后,應該會選個普通職業。”
杜青青認真問:“她會甘心帶小孩,甘心為家庭做后勤建設嗎?特別是你們這工作,一出國就是半個月一個月……我覺得,這樣吧,后天我生日,你把她叫來,我問問她?”
“啊?不好吧?”
“我是你姐,沒聽說過長姐為母嗎?你一個女朋友戀愛一兩年,我還沒有仔細了解人家?這合適嗎?”
見家長!于明留下一道冷汗,這貌似是中國男女必須過的一步,自己很幸運,曼迪的家人都是老外,自己拿捏的很輕松。可是曼迪來見家長?于明道:“她……可能很忙?”
“我就說了,她忙到連終身大事都顧不上……”
“行,我叫她來。”于明立刻打斷。他明智的發現,這問題上自己是辯不過杜青青的。據說姑子和媳婦關系是僅次于婆媳關系的復雜的、幾乎無法調和的關系。
“恩。”杜青青很滿意點點頭,小孩子不懂事,自己這個做家長的自然要幫忙把脈。杜青青渾然忘記了,自己目前連正式男朋友都沒有。
好吧,杜青青這邊事情搞定,自己加個強內助曼迪,文的不行還可以用武的。現在難題去了曼迪那……
于明撥打電話,先甜蜜恩愛幾句:“杜青青想見你?”
“為什么?”曼迪不理解。
“因為,她自認為是我姐姐,必須見見你,對你有所了解。”
曼迪問:“她自認為?”
于明嘆氣:“好吧,我也這么認為。”
“哦,我明白了,這我知道,就是審查。”曼迪道:“好的,什么時候?”
自己的老婆就是大方,于明道:“后天是她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