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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肯定比不上房杜,也未必有那么惡劣,有功有過,帶頭奢侈無度,中飽私囊,舞權弄勢,還制訂了一系列錯誤的政策,不過宋朝能迅速由亂入治,他在里面功勞也不小。宋九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哪里能看好。但趙普若是察覺到宋九的小心思,至少這幾年內宋九下場會很慘。
“陛下對我父親不薄。”
“得,別當真,陛下的心愛錦裘在那個人身上?”宋九不客氣地說。似乎是不薄,聽說這次趙匡將潘美接到宮中喝了好幾回酒。趙大是武將出身,喜歡喝酒,喜歡溜達,喜歡揍人……潘美也是如此,倆人喝高了,在宮中居然共同看宮女跳脫衣舞。第二天潘美清醒過來,連忙上書寫請罪表,趙大一笑了之。
倒是宋九這一回看得清楚,非是寵愛潘美到這地步,南漢說好打也好打,說難打也難打,必須對南方那種惡劣的炎熱天氣了解,又能打又在南方呆的時間長只有潘美一個人,不過財政軍大權幾乎集中在潘美身上。呂翰的事讓趙匡擔心了,有妻兒在京城也不行啊,照樣能叛變。況且田氏馬上又要南下。趙匡用此籠絡潘美感情,而且潘美在下面確實吃了許多苦。這一招會管效,比什么賞賜都好。
但若當真了,那就不好了。
潘惟德不作聲。
潘憐兒跑去打潘惟正,二潘自己揮霍無度,也帶著小三學壞,到了順店。什么果子讓小三點,結果將價值十緡錢的奢侈果子往大黑嘴里塞。馬也吃面食的。自從快要分娩后,宋家天天用菜葉做成面糊。加鹽,又買來胡蘿卜,喂大黑。大黑感覺味道不錯,比面糊好吃,吃了一個又伸出舌頭要第二個吃。這能吃得起么,潘憐兒看到了,伸手過去打。
“小三,你真有錢哪,這么高檔的果子居然當作馬飼料。”
“官人。就是你與哥哥將他帶壞的。”潘憐兒嗔惱地說。
幾個大男人一個不敢說話,宋九留兩個大舅子吃飯。
但是潘家兄弟舉著難咽。
宋九伙食不差,雖然有許多學子留校,但晚飯檔次絕對不低,不僅如此,偶爾還會發一些獎勵,薪水與補貼,朝廷那邊發了補貼,也時不時發一些獎勵。他們不僅是學習。實習課時候了很多作用。然而怎么也不能與順店相比。順店一天宰雞就達到近四千只。不是吃的,主要就是取做湯汁。熬過湯,雞也就不用了,分給仆役。各作坊產業的仆役以及工地上民夫,宋九前后“誘”來一千六百來戶百姓,才來時個個面帶菜色。幾個月下來,身體好了。膚色也健康了。大半原因就是經常能吃到雞肉,營養漸漸跟上。
這也導致了變革。四周許多農村開始養雞,若是運氣好,養七八十只雞,除了必須放養外,每天喂一些高梁,成熟時順店管事過來察看,看中了,等于是養三箔蠶的收入。若運氣不好,得了雞瘟那只能大哭一場。
才開始順店還有些亂,現在進入正軌,僅是買菜、宰割、清洗、配菜到大廚就達到近三百人,不但分工分明,一系列的流程皆很講究,例如吃十清湯,現宰現做,這個動作就要快,否則客人不可能等上幾個小時才去喝湯。不僅僅是新奇的菜肴果子歌舞酒水,以及豪華的裝飾,在這道流水線上燒的菜肴,普通酒樓根本辦不到。
不說宋家,就是任店做出的菜,也未必有順店鮮美,即便趙普再有錢,仆役多,在家中也沒辦法做出來。
宋九用筷子敲著他的腦袋:“吃在順店,住在客棧,看在劇院,玩在游樂場,是很多京城人的夢想,不過它不是家,非是長久之計,你啊,也要醒一醒。”
這也證明了現在資本的局限性。
放在家里只能放銅錢,還要派人看管,防偷防盜,要么放高利貸,一般官員是不敢碰它,那怕是趙普,這東西太作孽了,要么經商,經商有賺有賠,未必全部會賺錢的,要么就是買地,買地收效低,特別是現在地廣人稀,買了地交了稅,還未必請來佃農種植,就是請了佃農,靠收一個租子能得多少錢?以后地會值錢,但不是現在。
不但潘家兄弟,包括契股諸衙內,本金早收回去了,年前馬上還要分一批錢,開始大手大腳,許多人又將錢砸在河洲。那幾十家當紅行首生意紅火得不行,每天鶯歌燕舞到四更時分。
又勸了勸,人家也進順店花天酒地,可不象你們這樣,幾乎將順店包下來,那還了得。
宋九還頭痛呢,如何讓趙匡勒迫潘家兄弟手中的錢。
正好趙匡喊他進宮,先讓他坐下,給了他一張地圖說道:“你打開看看。”
宋九打開一看,一張太原城的地圖,現在制圖很不標準,但有一門好處,哪里有關隘,哪里有水道旱道,若是繪得清楚,能一目了然,這在后世就是衛星地圖上也未必能看得到。宋九仔細地看著,不但有圖,還有文字說明,大約是李繼勛從太原城帶回來的。
太原城之所以難纏,正是它于唐朝建造的,為何難纏,且看唐朝李家從何起家的,它一度是唐朝的北京。所以城墻高大堅固,史思明攻之不下。具體的在地圖上,西邊就是龍山,西高東低,這種地勢使得晉祠水很方便地流入全城。北邊也有山有水,不過風谷河會有季節性的洪流,好在離汾水近,能迅速流入汾水泄走。南面就是晉澤洼地,不適合居住,更不適合建城,當然也不適合攻城。要么東側,東側又有汾水。
這種地形也造就了它的易守難攻。
一度唐朝鼎盛時,城中百姓住不下,又于汾水東側發展了一個新城。歷任刺史于汾水建造數座橋梁。使兩城互通來往。不過唐末后,戰火不休。人口凋落,東城也消失不見了。現在北漢都城只有一個西城。
看著地圖。宋九道:“西北……”
趙匡哈哈大笑,想炸城墻必須先將地道挖到城墻下面,可是太原城北高南低,西高東低,將護城河挖深后,水流必然更急,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先將晉祠水從東面截斷,讓水從西城墻走。再將風谷河水從西邊截斷,讓它從東城墻走,那么兩水之間的城墻將會裸地暴露出來。
宋九還是很懷疑地抬起頭問:“陛下,為何又要打北漢?”
他不解了,剛剛撤軍回來,大軍跑到太原城下溜達一圈,攻也未攻,撤回,又來準備打。這不符合宋朝的戰略。
趙匡本來不想讓宋九知道的,但想了一想,宋九嘴風還是比較嚴實,即便到現在。他那個賭約還沒有傳出去。說道:“你將它們看完再說。”
宋九看著這些札子,夜宴真相漸漸浮露,看著他臉上的精采表情。趙匡十分滿意。這一切的總指揮就是他自己,宋九又往下看。李繼勛在太原城下并不是不做事的,兵駐太原城。將趙匡的詔書秘密派人送到郭無為手中,諭劉繼元投降,授之平盧節度使,平盧原治所在營州,安史之亂后營州成了神馬,于是轉到山東淄青齊登萊海祈密八州,看看地圖吧,它們不僅是宋朝最好的地區之一,也是后世最好的地區之一。郭無為是虛職,但是安國節度使!這才是第一道冊封,獻國成功后,肯定還有冊封。想一想他一年的薪水才多少,一百貫!玉蘋一個月的薪水。他還好一點,各節度使一年薪水只有三十貫!
宋朝節度使乃是安撫武將,職權低了,可薪水還在宰相之上。一年薪酬加上補貼高者能近五千貫。不僅他,馬峰以下者,北漢四十個高官皆有冊封,并與蕃鎮。
想一想,若是郭無為將這四十道冊封拿出去,只要有一半人心動,那就是二十個大型定時炸彈。再加上宋軍就在城下,劉繼元再兇悍,也只能投降了。
趙匡這一招狠。
看到這四十道冊封后他心動了,然而趙匡也將此人高估。郭無為先是欣喜若狂,然后冷靜下來一一細想,開始往歪處想了,一下子冊封這么多人,必然成為虛封。若是只冊兩人呢,那就是實封。左右為難時,這時正好發生了一件事。宋軍到了,還有一個高級奸細,惠璘。原來他以負罪逃跑為名逃到北漢的,我在宋朝犯錯了,無路可走,來投漢主。不是他一人,有,包括郭無為也是后周不容才投奔北漢。沒有人懷疑,此人在夜宴中發揮了極重要的角色,包括迅速調來木梯,擊殺候霸榮以滅口。他的任務完成了,于是準備逃跑。他個人想逃容易,逃入城下,進入宋軍就可以了。可他還有家小,因此選擇了一條道路,從西北逃,進入府州,再從府州帶著一家老小逃回京城。剛到嵐谷縣,被小校李超發現,抓了起來,送到太原城。
惠璘一直沒招供,包括李超以及主審的馬峰也不能確定。畢竟嵐谷是在太原西北,而宋軍是在太原城下,汾水東側!知道他基本是奸細了,但不大好定罪。這時郭無為插手,將李超斬殺。
是一招險棋,殺不殺李超不要緊,是看劉繼元的反應,若他默視,就可以直接勸降。劉繼元降,他降,何須其他四十人投降,不降也得降了。若是反對,四十份冊封一起拋出來,大家一涌而上。結果劉繼元對此事一反常態,默視不問。郭無為心意已決,將趙匡的委任狀交給劉繼元。劉繼元平靜地問了一句:你覺得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兼中書令秦國公如何?這一系列官職都是正二品到從一品的超級大員。郭無為還沒有反應過來,劉繼元又問道,尚書令楚王再謚號恭孝如何?
這些正是孟昶到了開封后生前死后所得的官職,個個皆比平盧節度使高貴十倍。然而孟昶安在?
趙匡也不知道這個武當山道士能貪婪到這地步,李繼勛大軍一等沒有消息,二等沒有消息,契丹來,宋軍只好撤。宋軍一撤,郭無為不敢再羅嗦。但還有……那就是晉絳。
“原來它是我們大宋的……”
“不然李繼勛撤向潞州,何必派軍繞道晉絳?”趙匡道,也沒有怪宋九,宋朝與北漢僵持,中間產生大量閑田。真正派官員管轄的是中條山與烏嶺山以南以東,再往西北去就是閑田范疇,就象遼州拿下了,考慮不值,將駐軍撤回,又交給北漢。但北漢早晚要收回來,只是時間問題,代價問題,因此逐步將邊境向西北推移,變成了姑射山與霍山,這樣晉州九成以上已成了宋朝領土,絳州幾乎成了后方。但還是閑田,任民耕作,不設官員治理,只設軍隊統轄。因此宋九在三司,都不知道此事。知道的只有東西兩府要員。
宋軍撤回,契丹人來了,北漢要將他們打發回去,這可不是少錢,于是禍水東引,他們做向導,帶著契丹人來到晉州與絳州大肆洗掠。沒敢去東南,哪里有李繼勛的大軍,怕出意外。本來不久宋朝準備等這里恢復生機后,正式派駐官員治理的,經過這次洗掠,化為一空。正因為如此,李繼勛倉促地派人去了二州轉移百姓。可還有許多百姓未來得及轉移,遭到戧害。
然后不能對外公布,因此宋九在坊間聽到的消息居然成了李繼勛從容不迫地帶回晉絳許多百姓。
也就是劉繼元非但不降,反而狠抽了趙匡一個大耳巴子。
宋九喃喃道:“不打也要打了……”
趙大被打臉問題很嚴重,他絕對不會娘們一樣的抗議,只能抱以拳頭,那怕契丹都不行。但問題來了,到時候契丹必會派兵援助,宋九不由又問了一句:“陛下,契丹哪,誰人可為主帥?”
“朕將派出我朝第一戰將。”
“第一戰將,誰啊?”宋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