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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惟德看著妹妹責備道:“你怎么出來了?”
“生了女兒,不坐月子。”
“小九,這可就是你不對,生女兒也會受罪的。”大舅哥沒辦法欺負小妹,只好欺負小妹夫。
“大舅哥,捫心自問,你關心媳婦兒可不如我哦。”
曹璨聽這對活寶在瞎扯八拉,帶著他的兩名球丁站在邊上竊笑。潘憐兒打住他們的話,說道:“大哥,你別cāo心哪,這是官人說的,說坐月子好,能靜養,而且十月懷胎吃了一些苦頭,一家人圍著她轉,心理能得到發泄。不過我不需要。”
說轉,早在幾個月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圍著她轉了,就是吃了一些苦頭,哪里有什么不滿。有時候她心情不好,宋九就立即丟下手中的事務,給她講故事,連兩個嫂嫂看得都眼熱,絕世好丈夫啊。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好處,比如注意避風,保暖,但有的不對,比如不洗澡不洗頭,特別是現在的北方人,本來就不大洗澡,這更給了偷懶的理由,另外活動少,還有吃含糖油量高的東西。這些都讓宋九一一矯正過來,先熬各種魚湯,包括鴿子湯,做各種稀飯,護理的nǎi媽子吵也不行,但這個月子,若論科學,恐怕是潘憐兒的最科學。今天風不大,也要出來走動走動,有科學依據的,并不是生了女兒不在乎。
“大哥,論雜學,聽官人的。”
“這樣啊。”一人行來到河洲。
管事看著宋九球隊,小聲問:“九郎,你的勝率如何開,對手可是一支禁兵。”
“買他們勝二球者一賠二十,勝一球者,一賠十,平局者一賠五,輸一球者一賠四,二球一賠三,三球一賠二,四球一賠一,五球一賠二,六球一賠三,七球一賠四,以此類推。然后你們再計算一下。”
趙匡事件過后,宋九將競技場賠率進行了改革,最高賠率不得超過一賠二十,防止有人作弊,另外每一種賠率總賠款不能超過兩萬緡錢,也就是一賠二十的只能收一千緡下注。若是二十賠一的,能收二十萬緡下注。若是一賠一的,只能收二萬緡總博彩。這樣,若是出現嚴重作弊現象,損失不會太慘重。然后及時處理,若有證據,馬上做嚴懲,自此取消此人任何競賽資格,甚至將此人告于公堂。它同樣可以用宋律的受賄罪來處執。
直到現在,宋九才知道趙匡非是刑不上士大夫,殺了很多貪官,就不知道他的三條祖訓,善待柴家子孫,永不加賦與刑不上士大夫如何來的。
“喏。”管理出去算賠率去。
宋九用樹棍在休息室內畫著陣型圖。
他有那么大把握,就是后世的足球。這時代有足球球技好的人,可整體戰術比較混淆。宋九用的是三五二,但也不是全部三五二,進攻時又能變成一四三三,二一四三,防守時又能變成五三二,或者遇到石守信這些老匹夫時,能用七二一一圍剿,使他不能進入禁區。其中幾個邊衛最重要,但中場比邊衛又重要。所有陣型就是圍著宋九這個軸轉動,或上前,或落后。
一會兒,兩個跑步結束,他們最先上場。
實際不是僅是他們幾個衙內,許多衙內組織了足球隊,在場外花了錢遠比競技場獎勵要多得多。
潘憐兒與玉蘋,以及潘惟德兄弟,郭家兄弟與曹璨的媳婦就坐在前面助威。
對面一個都頭說道:“宋伯爵,郭衙內,潘衙內,曹衙內,我們不會讓的。”
其他幾個兵士哈哈大樂。
個個都想贏,有人算了一下賬,只要打入六十四強,每人最少能獲得五十貫賞賜,衣服鞋子還不算,比河洲做一年工薪酬還要多,若是到了十六強決賽,最少能獲得二百多貫獎賞。越往前去獎勵越豐厚。
這個獎勵連都頭也動心了。
宋九笑笑,他用腳踩了踩草地,皮球質量漸漸提高,甚至用稀硫酸處理皮革,彈xìng不及后世的,但比以前好得多。球場也可以,不過維修它的代價不菲。為了供應這個草皮,在五丈河畔買了一塊荒地,專門種草,然后連帶著泥土運回京城,使用一段時間后連泥土一帶重新帶回恢復,再運來新的草皮。草不重,連著下面的泥巴就重了。總之,這是一個高產成,低產量時代。只能用這種笨重的辦法解決。
對方發球,看來那個都頭真的不錯,帶著球如入無人之地。競技場開始了二十幾天,漸漸有人也看出門道,于是一起叫好。但到了禁區邊緣,就停止了。宋九球隊變成了六二二,包括宋九都縮了回來,實際是三三二二,但在后衛線上壓了六人。石守信來也慫了,況且是都頭,球被郭忠截走,瞅了瞅,傳給了中后衛潘惟德,潘惟德看到對方撲上,又傳給了宋九。宋九放在他前世,踢中丙都不行,只能說偶爾能踢踢普能校隊。不過在這時候威風了。
搗了兩腳,將人吸引過來,從空檔里踢給郭二。然后往前跑,對方只好隨郭二追,郭二又是一搗,踢給宋九。宋九踢了幾下,再踢給郭守璘,這時候球過了中場。繼續搗腳傳球,實際傳也傳得不準,但都不大懂,一個個就象蒼蠅一樣跟著他們后面亂跑,也不會人盯人,人哪里能跑過足球。一邊搗了三十七腳,生生讓曹璨將球送到對方球門里。其中宋九接了七次球。
不懂的人看到球進了,隨便喝了喝彩,曾經出現過二十九比十三的古怪比分,況且才是一個一比零。但懂的人,已經看出一些味道,球還能這樣踢?
裁判認定有效,敲了一次鑼,評委翻出一字。
那個都頭茫然,對身邊的球友吩咐幾句,也就是要大家配合一下,就象對方那樣,不然不大好玩。
繼續來,但還是一樣,一會兒就丟了球。繼續搗腳,這一回潘小安出現了失誤,將球傳到對方腳下。但中間已搗了十八腳,又差一點送到球門里。宋九馬上帶著郭守璘、郭允恭后退,看到他退,潘家兄弟與曹安退得更快。
隨后隊友一一退下。
那都頭還是沒有想明白,得球后立即猛攻,又一會,球再次截走,仍然是那種水銀一般的進攻。這一回終于有更多的人懂了,開始紛紛喝彩。這樣的踢球,也許不會出現二十比幾的大比分,但太好看了。
傳了一會,讓郭牛子將球踢入對方球門中。
然后再來,這一回都頭會意了一點,一起圍在宋九這一方球場圍追堵截,宋九一記長傳,送到曹璨腳下,對方只有一個后衛留在后面,曹璨得球,往前飛奔,后衛連忙撲來,曹璨飛快將球踢到郭大那一邊。郭大幾腳就來到對方球門,守門員出擊,哪里來得及,只一腳,球又在球網里滾動。上半場比分不大,只是四比零。
大家又回到休息室。
這是禁令,所有參賽選手自進入休息室起,不得與外人接觸說話,就是現在的賠率多少,所有人都不清楚。當然,比賽結束了,各自回去,若是早,還有一個座位,觀看其他參賽選手。
外面是標槍相撲比賽,第一場球結束后,是shè箭比賽,步shè騎shè,以及騎術。第二場球中場是網球比賽。然后是第二場球賽,結束了就散場。若是餓了渴了外面有的是吃的喝的賣。
實際許多人散場后也在河洲吃了喝了,然后再逛一逛,買一些東西回家。有些人特別留到晚上,所有街燈橋燈一起燃放,燈火是黃的,可各sè琉璃印得燈火五顏六sè,一個無比美麗的夜景。有很多店家晝夜到亮,從不關門,下半夜了,生意照樣不錯。但還有,不僅如此,未來還有許多商鋪。但現在宋九未向其他人透露。
下半場繼續來。
最后對方踢火了,這摸不到球怎么踢,八成多時間就在對方腳下搗來搗去。然而畏懼宋九等人身份,又不敢動粗。實際整場比賽踢得比較文明,只出了兩張黃牌。
他們先是盯曹璨與郭大,這兩人是前鋒,然而弄錯了,這個陣型嚴格來說是一種無鋒戰術。包括兩個前鋒也是以傳球為主,不一定要猛打猛攻。就是利用跑動,傳球,將對方空檔拉大,到了禁區前,不管那一人得球,皆可以shè門。連做后衛的潘惟德都進了一球,沖到看臺邊,向他媳婦兒大喊了一聲。然而宋九一直沒有進球。
只有少數人才看出來,宋九的作用。
比賽結束,整灌了對手九個蛋,不算是比分懸差最大的,但與石守信那一戰不同,老匹夫雖嚇得對方不敢踢,還是丟了四個球。而宋九的球隊一球未丟。結束后,他們可以出來了,穿好衣服,都頭過來,說道:“宋伯爵,小的叫楊士全,請教球技。”
九個蛋灌下去很不好受的,特別是他球技還可以,輸了十分地不情愿,看出來一些,就是想不明白。輸贏宋九不是太在乎,將柜里的幾十張紙扔給他,問:“識字否?”
“小的識一些字。”
“那你看看,上面有圖有字。雖它不是行軍作戰,也是技巧的。論球技,我們沒有一人如你,不過你們整體配合不行,就象李廣率軍,雖他勇猛過人,卻很容易大勝大敗。程不識不及他勇猛,可治軍森嚴,從無一敗。一樣的道理。”
“受教。”楊都頭如獲似寶地將它揣在懷中。輸給宋九球隊問題不嚴重,后面還有兩場比賽,就算是第三名,成績若好,還有一次機會。宋九又在后面說道:“實際它只是其中一種,還有其他陣型,你們的打法嚴格來說是一九一,你在前面,九名進攻球員在后面,一名守門員,后來又變成一一八一。這是不妥的打法。另外我看了看,其他球隊近于一二三五,或者其他,還是全力主攻,不注意防守。還有,三二二三,四二四,四三三,三三四,一四三二,還有我們所用的三五二,這個陣型就是控球戰術。這是欺負大家不懂,懂了,同樣危險。除我前面所說的極端陣型,后面各個陣型都是比較合理的打法,而且每一種都有不同的變化。你自己揣摩。”
楊士全聽得入神,也想得入神,宋九穿上衣服回座位去。
散了場,有兩個百姓哈哈大樂,一般人買多買小球分賠率,例如賭宋九球隊勝四球,多余的球還是一賠一,若是僅勝三球,無論宋九輸多少球,還是一賠二,但宋九球隊贏了九球,買勝四球的就賠了一,勝三球或往下去的就沒有了。看似很公平的賠率……但很少有人買大比分的賠率,那太冒險。只有這兩人買了宋九球隊勝九球,一比六的賠率,樂得不行。不過賠了的一個個默不作聲。關健這種賠率他們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莊家有沒有吃虧。
第二場比賽開始,楊士安這一回終于大發神威,十比三屠殺了對方,他一人獨擊六球。不稀奇,老石三場進了二十球。到了宋九,這一回對手很弱,灌了一個十三比一,控球率幾乎達到九成。
到了第三場,又是一個十一比零。
終于有更多的人意識到宋九在這個陣型中發揮的作用,盡管他只進了一球,包括守門員潘全還罰進一個點球。有人號稱宋九是宋無敵。
比賽在繼續,對于淘汰的,第四名肯定沒戲了,若練繼續練,但能解散的也好解散了,第三名必須是四分,而且勝球率比較高的球隊才可以留下,看看比賽結束后能不能進入次十五強。余下的也好解散了,下一年繼續。
踢球不是主要的,宋九繼續忙碌正事。
特別是書院,才開始,都不知道怎么做,至少現在離不開宋九。
這天,宋九騎馬到書院,路過廣場時,看到了趙匡義正在看景sè,他不得不下馬施禮,趙匡義忽然問了一句:“宋九,你說趙普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