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星低頭一看,被撞碎了的正是老媽張容容送給可馨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鐲子,此時這只價值億萬的鐲子已經碎成幾塊散落在潔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白的白、綠的綠,是如此的耀眼醒目。
可馨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上的鐲子碎片,眼淚“噼里啪啦”的向下流,她那傷心悲痛的樣子讓宇星一陣心痛。他摟著可馨的肩膀將她抱在懷中,溫柔輕松地道:“寶貝,木有事的,回家向媽再要一個就是了。”
宇星對綜合艦制造的這些翡翠并不當回事,想要多少他都可以制造出來,如果因為這么個唾手可得的東西讓可馨傷心很不值得。
但是,先不說可馨不知道這個東西如此輕易就能得到,就是知道了她也會非常的珍惜,因為這是婆婆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何況還是在這個世界上貴重無比的罕見的稀罕物。如此來哉,可馨的傷心和心痛也是必然的,而且還是痛至了心肺的那種。不信你將價值億萬的東西打碎了試試。
惹了大禍的那對男女,在經過短時的愣神以后。終于搞明白了現在的狀況,這個女孩賭氣似的大力推門,將門內一個女孩的手鐲撞碎了。
“對不起女士,是我女朋友不小心,請原諒。你可以估個價我們照價賠償。”
男孩非常紳士地向被宇星摟抱著的可馨賠禮道歉。說罷欲要蹲下幫可馨揀起鐲子的碎片。
男孩的紳士表現,讓宇星很有好感,這是一個很有教養的青年,條理分明,不推卸責任,而且態度誠懇,真心實意,不似敷衍之輩。
宇星正要推辭,把這個事情了結,他不想為這么個東西訛詐人家,這樣會讓他心里不安。他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卻被傲慢的女孩的一句話給咽了回去。
“誰用你賠了,我沒錢嗎?滾犢子。”
顯然女孩和男孩剛剛在鬧別扭,再加上又發生了這種讓人氣悶的意外事故讓女孩的火氣更大了。
女孩斥責完男孩,又對仍然淚流滿面的可馨道:“你這個玻璃鐲子多少錢,我賠你。”說著從手包中拿出了五張紅票遞向可馨。
“五百夠吧?”
可馨柔弱的姓格,使她缺少和人爭吵的經驗,她摟著宇星的腰不說話。
還沒等宇星說話,東方小姍已經接住了女孩還飄蕩在半空的話。她做了幾年中學教師鍛煉出來的利索的嘴皮子,對著女孩就是一陣嚷。
“呦呦,夠大方的,你這點錢問問地上的鐲子,夠不夠它掉下的一點渣。還玻璃呢?挺識貨的嗎,這是玻璃種,沒見識過吧。看你一身名牌,樣子挺潮的,怎么就不多看看書增長增長知識。做錯了事要賠禮道歉,取得人家的諒解,像你這種盛氣凌人的樣子,沒有人會原諒你的錯誤。耍小姐脾氣還是回家好,在外面會讓人鄙視。”
東方小姍連珠炮似的質問讓女孩臉上掛不住了,她伸出手指指著東方小姍。
“你算個什么東西,這事有你說話的份嗎?一邊呆著去。”
宇星見東方小姍被罵,遂松開抱可馨的手并阻止了要說話的苗壯,對東方小姍道:“小姍,你照顧一下可馨。這事我來解決吧。”
事情發生了兩、三分鐘,會館的老板也已經趕了過來。當他看到滿臉怒容氣得真跺腳的女孩立即跑到女孩身邊。
“張小姐,出了什么事,讓你生這么大的氣?王經理,這是怎么回事。”
會館老板崔廣度看張小姐氣得說不出話來,就訓斥起大堂經理。
王經理將事情的始末簡單地說了一下。崔老板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看了看地上的鐲子,臉現不屑。
自從奉天那一次震驚業界的翡翠掛件拍賣以后,以各種材質仿冒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的假貨充斥了小商品市場,便宜的十塊八塊就能買到一個玻璃的,最好的材質仿冒品也就是個三、五百塊。
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存世的唯一一個玻璃種帝王綠滿翠手鐲在“星空制藥”的老板娘手中。除了奉京陳家不可能再出現這種滿翠的玻璃種帝王綠手鐲,這個漂亮的不像活的小姑娘帶的一定是個假貨。
宇星看到會館的老板出面,也就忍住了要說的話,等著看老板怎么處理這件事。
可馨是來這家會館消費的,出了這種事會館也有一定的責任。比如大門就存在安全隱患,雙面開的厚重的實木門沒有窗,使兩邊的客人都看不到對方的存在。這就使今天這種事情發生存在了必然,只是今天的后果有些嚴重了,涉及的損失有點太大了。
“張小姐,這樣吧,你不要生氣。你可以進去做護膚,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一切損失我來賠償。可好,張小姐。”
崔老板很慷慨,把賠償的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顯然他對這個張小姐很敬畏,這個張小姐應該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物。
張小姐“哼”了一聲,轉身向會館內部走去。
“等等,張小姐,事情沒有處理,你就離開,是不是有些不應該呀!”
宇星沒有聽信這個自大的崔老板的話,他叫住了要走的張小姐。
“你還想怎么樣?不是有人賠你了嗎?”
張小姐傲氣地責問宇星。
“張小姐,你的賠償責任都由這位老板承擔嗎?”
宇星又面向臉上的不屑表情更加明顯的崔老板道:“這位老板,你確定承擔張小姐的賠償責任嗎?”
張小姐看著崔老板,崔老板一點頭。
“我崔廣度吐個唾沫都是釘,說出的話豈有不算之理。”
“很好,崔老板。韓梅,寫一個協議。讓崔老板和張小姐簽名。”
保鏢韓梅很快就擬定了一份措辭嚴謹的約定,拿過來讓兩人簽名。兩人拿過協議看了看,并沒有在意兩個人的姓名和身份證號都準確的寫在了上面。
張詩琪張小姐、崔廣度崔老板分別在約定上簽了字,崔老板并讓王經理蓋上了會館的公章為約定擔保。
宇星收了約定協議,對張小姐和那位滿臉羞愧的男孩說道:“沒你們的事了,兩位可以自行方便。”
宇星又轉向站在可馨和東方小姍身邊的韓梅。
“韓梅,報警,這么說,‘星空制藥’董事長陳寧的兒媳在卓展購物中心的SOYA美容護膚會館消費時,一只價值一億五千萬的翡翠鐲子被會館意外打碎,請警方出警處理。”
宇星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圍在會館門前的眾人一片“嘩”聲。會館老板崔廣度只是呆愣了二秒,就大叫一聲癱在了潔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張詩琪小姐,比崔老板多挺了能有兩三秒鐘,也向地面癱去,不是她的承受力強過崔老板,而是她的反應比崔老板慢了一拍。旁邊的男孩立即扶住了她。
張詩琪雖然腿腳發軟,但是意識還是比較清楚,她哭喪著臉對男孩道:“一億五呀,這那是要賠錢,這是要命啊。”
男孩在聽到“星空制藥”和“一億五千萬”時也是心情激蕩,但是他并沒有像崔老板那樣的不堪,他輕聲地安慰女孩道:
“放寬心,陳寧董事長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還有得商量。這事麻煩的很,警察來了要取證要找專家鑒定,要評估價格。你給張叔叔打個電話吧。這種事我們解決不了。”
女孩在男孩的攙扶下走進了休息室,她拿出電話遞給男孩。
“你打吧,我怕我爸罵我?”
男孩接過電話溫柔地道:“阿琪別怕,即使必須賠償,還有我那。”
女孩被感動了,她趴到男孩的肩頭。
“就小俊你對我最好了。”
男孩拍拍女孩的小臉,這才將電話拔了出去。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電話里響了起來。
“詩琪,有事嗎?”
“叔叔,是我李家俊,詩琪在我身邊呢,她不敢給你打電話。”
“家俊啊,是不是詩琪又在外面惹事了?”
“叔叔,是有點小事,是這樣的,詩琪去做護膚,沒想到在開門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個女孩的手鐲撞碎了人家要賠償。”
“一天毛毛撞撞地,沒個正形。是我們的責任就要賠償。好了,你們晚上回家吃飯吧,我今天在家。”
“可是,叔叔。”
“怎么了?”
“那個鐲子有點貴。要一億五千萬。”
“什么,訛詐在我們的頭上了?”
“不是,叔叔。帶這個鐲子的女孩,是‘星空制藥’董事長陳寧的兒媳。”
“是那個帝王綠翡翠鐲子?”
“應該是,叔叔。”
“這個詩琪怎么這么不小心?她知道詩琪的身份嗎?”
“應該不知道。他們一共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應該是陳寧董事長的兒子。”
“陳宇星?”
“應該是吧。”
電話對面沉默了下來,李家俊舉著電話等待著對方的吩咐。站在李家俊身邊,一直在側耳偷聽兩人電話的張詩琪更是急的抓耳撓腮。
過了一分多鐘。
“家俊啊,你過去問一下,如果陳宇星在,讓他接我的電話。”
“好,叔叔。你稍等。”
說罷,李家俊將電話交給張詩琪讓她在休息室等候,他走出休息室來到大廳。
大廳里已經亂成一團。有幾個人要去揀拾地上的翡翠碎片,被衛東和韓梅、韓雪阻止了。
崔老板更是急得大叫,他讓王經理將不相干的人請出會館,服務人員都離開這里。他現在這個后悔呀,也暗罵宇星不是個東西,明知道這是個貴重的不得了的東西,你還讓我簽定了那個什么約定,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他已經從宇星和可馨兩人的親密關系上看出了這個青年應該就是陳董事長的兒子。
他現在一點也不懷疑韓可馨的身份,現在奉天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星空制藥”的,也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陳寧有一個28歲的兒子,這個漂亮的不像活的女孩子,是陳家的掌門兒媳,他絕對的相信。陳夫人將那只珍貴的手鐲送給唯一的兒媳,他也絕對的相信。這只手鐲的價值過億,他也認為值這個價。
但是問題是他賠不起呀,他的全部身家都投入到了這個店里面,連裝修帶設備另外還要加上預付的租金,也就值個二、三千萬。這一億五千萬的數字,就是把這個店賣了,也抵不上一個零頭啊。
他心里已經開始盤算利弊,如果張小姐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他也只好賴賬了。大不了,打鋪蓋卷到別的省份去混曰子。
韓可馨的情緒在東方小姍和宇星的安慰下,已經穩定了下來。但還是會不時的看看散落在地面上的綠瑩瑩的碎片。
苗壯的震驚不比剛才聽說宇星是常務副區長時來的輕。他沒有想到這個陳區長竟然是現在世界上炙手可熱的“星空制藥”的少東家。
更沒有想到這么一個不起眼的手鐲竟然價值一億五千萬。
他現在忽然非常地理解衛東在休息室中的殷勤舉動了。這個世界上如果一個人錢多的只是一個數字的時候,也就代表著他無所不能了。
李家俊來到陳宇星的旁邊,先向正和苗壯說話的宇星笑了笑,然后說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宇星對這個青年本就極有好感,聽他所言,就跟隨他向休息室方向走了幾步。
“請問,你是陳宇星先生嗎?”
“是的,你認識我?”
“我是第一次見到陳先生,有一個人要和你通話,可以移步接聽一下嗎?”
李家俊的肢體動作優雅完美,讓宇星不由想到了留在上滬別墅中的英國紳士威廉教授。宇星看著李家俊對自己的尊敬和禮貌,他猝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拒絕這種紳士的邀請。
“好吧。”
宇星向李家俊點點頭。然后回頭向看著他的可馨三人示意了一下,讓他們不要擔心。
“陳先生請。”
宇星和李家俊來到休息室。
張詩琪見宇星跟著李家俊進了休息室,就知道這個人就是陳寧董事長的兒子陳宇星了。她撅著姓感的小嘴唇,將手機遞向宇星,又滿是委屈地向宇星道:
“宇星哥,對不起了。”
宇星很是詫異,這個女孩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現在沒有時間和這個女孩寒暄和詢問。他將電話舉到耳邊。
“你好,我是陳宇星。”
電話里傳來一陣渾厚爽朗的笑聲,聲音很陌生,宇星聽不出是那一位。
“陳區長,我是省委的張玉,你不會問我張玉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