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午夜”酒吧的老板李少龍,最近一段時間更加神氣了起來。.自從和京城魏少、江少等人有了聯系之后,他自我感覺,自己的檔次提升了不止一檔,儼然可以和一些官二代平起平坐了。
融資“星空制藥”的一千萬資金他已經打到了鐘嗚單獨設立的一個賬戶上,剩下的一些富裕資金他準備再開第六家“98午夜”酒吧分店。
地點已經看好了,房子的原租戶在他手下小弟的連唬帶嚇下,已經與房東退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貴重的物品就逃之夭夭了。
說來這個原租戶也不是一個善茬,黑.白兩.道也是蠻吃得開的。他開的也是一家酒吧,起初因為管理欠佳,虧損嚴重,不得以開始涉黃帶毒,公安機關關注的多了,老板自然就和公安系統的一些實權人物有了聯系,在使用了一些手段以后,還真讓老板交上了一個有能力保護他的后盾。
老板自恃有了后臺,膽子也大了起來,為了酒吧的安全開始豢養打手,經過幾次的打斗事件,酒吧老板在這一帶也就出了名了,成了人見人怕的黑.道大哥,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黃哥。
黃哥的后臺叫丁凡,是河.東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此人好賭成姓,又偏好女色,在黃哥的金錢和美女的下,沒幾下子就舉手投降了,成為了保護黃哥這個黑惡勢力的后臺人物。
可馨中學同學東方小姍的男朋友苗壯就是丁凡的手下,任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苗壯在陳宇星上任后,到區政斧找過宇星兩次,都是聲稱路過區政斧上來看看宇星,并沒有什么正事,坐個十分八分鐘,隨手扔下兩條煙或者兩包茶葉什么的,就匆匆離開了。
但是,他就在簡單的幾句話中還是向宇星透露了區刑警隊的一些情況,尤其是這個丁凡大隊長的劣跡。
宇星這人重情重義,苗壯又是可馨女同學的男友,能夠照顧還是要照顧一、二的。所以他就對區刑警大隊用上了心,經過衛東調查,這個丁凡還真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當一封匿名舉報丁凡瀆職枉法,貪污受賄,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的舉報信和相應的證據出現在宇星的辦公桌上的時候,宇星立刻就將區紀委書記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兩個人在商量了半小時后,當天下午丁凡就被請去紀委喝茶了。苗壯也順理成章代理了大隊長的職務。
這樣一來,黃哥就悲催了,沒有了丁凡大隊長的保護,區刑警大隊當晚就在苗壯代理大隊長的帶領下,對他的酒吧進行了突擊檢查,卻因為黃哥已經有了不祥預感,當天晚上酒吧內并沒有出現賣和吸食毒品的情況。
雖然區刑警隊無功而返,但是這一情況卻給了李少龍機會。
李少龍早就對這間酒吧所處的地段垂涎三尺,拭探了幾次,卻因為得到了丁凡的暗地里的警告,也就沒有再敢繼續下手。雖然李少龍的后臺要比丁凡勢力大的多,可以縣官不如現管,李少龍還沒有膽子直接得罪轄區內的直接管理者。
丁凡被請去喝茶的消息,沒有兩天就傳到了李少龍的耳中。他立即就吩咐小弟去黃哥的酒吧找麻煩,接二連三的鬧了兩天,在受到人身威脅后,黃哥只能卷鋪蓋滾蛋了。
要說李少龍春風得意,主要的還不是這第六家店面的籌備。
“98午夜”的旗艦店位于繁華的奉京路上,進入夜晚這里都是奉京潮人的好去處。而“98午夜”又是這一條街數得上的高檔酒吧,所以這里就成了公子哥們云集的地方,在這里比拼金錢和背景的每天都可能發生。
現在的李少龍底氣特足,只要有所謂的公子富豪,一個電話立馬有人出面解決,的公子富豪多半會向他賠禮道歉,請他一頓酒席道歉的也不在少數。
一周前一個經常來酒吧消費的胖子找到他,問他有一個不錯的活,他們干不干?
一番細打聽下才知道,是要綁一個女孩。李少龍立即推辭了,這種活不是他可以干的,現在他的前程大好,犯不上做這種極大風險的活計。
胖子不厭其煩的游說了半天,并且將出力費提到了五十萬,這才讓李少龍有點心動,在得知他們只是打個下手,并不參與真正的綁架后,這才接受了下來。
可是就是這個油水不錯的活計出現了差錯,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使整個預謀了近一周的行動失敗了,并且胖子一伙在車禍后還動用了槍支,傷害的還是奉京市有名的公子哥。
得知這一情況后李少龍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紀小云他雖然沒有見過卻是久聞大名,并且紀小云和他的最大依靠鐘嗚鐘少還是哥們。這讓他不禁后悔萬分,不應該為丁點小錢參與這起綁架行動。現在兩個真正的綁架者已經逃之夭夭,而李少龍卻訝然發現自己不僅不知道兩個人的真實身份,而且連兩人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公安機關現在正在抓緊偵察這起槍擊案,因為受害者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的兒子,調查的力度無形中又加大了不少。如果公安機關查到這起持槍殺人案與他有關,鐘家父子是否還會出全力護他周詳,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一整天,李少龍都在外面跑關系,這期間給鐘少打了幾次電話,電話都不在服務區。他試著給鐘書記打電話,電話也是無法接通。這讓他心中有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昨天下午震驚奉京市的大事,也被他不寧靜的心忽略了,這一方面是因為李少龍心不在焉,與他無關的再大的事他都沒有心思琢磨,再一方面也是因為奉京的新聞管制起到的巨大作用。
陳宇星帶著幾個機器戰士來到這家“98午夜”的旗艦店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而這個時候卻正是酒吧最紅火的時候。
奉京的酒吧和國外原始意義上的酒吧有很大的區別,這里基本就是烏煙瘴氣的代名詞,什么違法亂紀的事這里都有可能發生。經常出入這種場合的都是社會上的一些不良青年,超過三十歲的人在酒吧中很少出現。
這和一些清吧中喝喝灑、聊聊天或者看會書、上會網形成了顯明的對比。
宇星找了一個遠離吧臺的地方坐下,幾個機器戰士很規矩地在宇星的四周找了座位坐下。衛東站在宇星身邊,擋住了所有要和宇星套近乎的酒吧女和售酒女郎。
酒吧的服務生拿著酒單,來到宇星的身邊。
宇星毫不客氣地點了兩瓶酒吧中最貴的酒,90年的拉菲和軒尼詩的路易十三。服務生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但是看著氣宇軒昂、神色自若的陳宇星還是什么也沒說,回吧臺報單去了
酒很快就上來了,宇星吩咐服務生將兩瓶酒都打開,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喝了起來,就如一個來酒吧釣女的搔客。
李少龍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剛剛和幾個手下在外面吃了一碗加洲牛肉面,就趕回了酒吧。他今晚上約了一個人,到他的這家旗艦店來談點事情。
他回來的時間剛好,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還沒有一分種,就接到了來會面之人的電話,告訴他已經到了酒吧的門外。
李少龍急忙下了二樓,到大門前迎接來人。
這個人對李少龍十分重要,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這個人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他們的相識是在省政法委鐘書記的壽宴上,兩個人坐在一張桌上,并且還是挨在一起,兩個人聊得很投機,而鐘書記到桌答謝時,還特意為兩人做了介紹,并叮囑兩人以后要多親近。
此人就是遼東省政法委執法督查督辦室主任葛東升。
李少龍一天沒有找到鐘家父子,心情極度不安,到了晚上十點多鐘他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這個幫過他很多次的葛東升。他給葛主任打了個電話。葛東升在電話中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找個地方見面再聊。
這個時間,高檔飯店都已經開始打烊,洗浴桑拿的地方又是眾目睽睽,所以葛東升就選了李少龍的酒吧作為會面的地點,這種地方混亂吵雜,有心人想竊聽都不可能。
兩個人進了酒吧,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卡座,李少龍卻發現已經沒有了空位置,現在這個時間正是客流的最高峰,沒有座位是很正常的,但是也與宇星幾個人就占了三個卡座位置有關。
李少龍本應該事前吩咐經理預留一個位置,但是因為他心不在焉忘記了這件事。他現在看到沒有位置不由得一陣心煩,他叫過來值班經理,吩咐他馬上找一個位置。
李少龍和葛東升坐在吧臺前的凳子上等著,值班經理在酒吧里巡視了一圈就把目光放在了獨自一個人坐在卡座里品酒的宇星身上。
宇星已經注意到了進出酒吧兩次的李少龍,看他陪著一個人進來,就吩咐衛東調查這個人的身份,信息很快就出來了,是鐘九鼎的手下執法督查、督辦室主任葛東升。
值班經理來到宇星身邊,很有禮貌地向宇星道: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這家酒吧的經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宇星看這個經理向自己走過來,就吩咐了衛東不要阻攔,現在看這位經理說有事商量,宇星立刻就打斷了值班經理的話,宇星可并不是來這消遣的,而是來的。
“這位經理,我是來這散心的,你不要站在這讓我堵心好不好,再說了,我也沒有什么事和你商量,你和我商量什么事我都不答應,趕緊滾吧。”
宇星的語氣很沖,話語中還帶著明顯的侮辱。
“你…。”
值班經理被宇星的話咽的半天沒有“你”出個子丑寅卯來。
“你什么你,滾蛋,現在、立刻、馬上。”
宇星站起來將大半杯的路易十三潑在了值班經理的臉上。
值班經理的臉色立刻就是大變,他在這一帶也是一號人物,除了龍哥以外,干酒吧這行的人以及經常到酒吧消費的公子富豪誰不給他幾分面子,到了外面他也是地下世界里響當當的人物,殺人越貨的事也沒少干。
現在受到這么大的侮辱他的脾氣立即就暴發了出來。
“草.你.嗎.的。給你臉不要臉是不。”
值班經理起放在桌子上的拉菲酒瓶子,向著宇星的腦袋上就砸了下來。
宇星笑呤呤地看著他,看著他手一松,酒瓶子掉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摔了個粉碎。值班經理的右胳膊也軟塌塌的垂在了身體一側,就像一條死蛇。
值班經理驚恐地看著站在他身邊的衛東,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也是在軍隊中混過三年的主,并且還被選入特種部隊訓練了近一年,雖然最后被淘汰了,但其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所能夠比擬的。而他和站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比,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原先還離他有兩步遠的衛東在他舉起酒瓶子的時候,就如鬼神般地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并在他的肩關節處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整個右臂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來人啊。”
值班經理知道自己一個人絕對不會是衛東的對手,也顧不得了老板就在吧臺前等候他的回信,開始招呼他的小弟過來對付這兩個找茬的客人。
呼拉拉,從酒吧的各個角落沖出來十幾個酒吧的打手,手中提著各式的武器。
李少龍心中急著要向葛主任打聽鐘氏父子和有關槍擊案的情況,他不想有其他的意外再發生,酒吧這種幾乎每天都可能出現的橋段,在今天他的眼中是如此的可惡。
他對葛東升主任說了聲“稍等”,就向發生事情的卡座走了過去。
十幾個打手圍在宇星卡座的四周,和卡座中的宇星兩個人對峙著。酒吧里的客人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除了周邊卡座里的客人站了起來外,其他位置的客人還是我行我素的在那里飲酒作樂,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不予理睬。而服務生仍然神態自若地穿梭在各個座位之間為客人服務,演唱臺上的駐唱女歌手的輕盈的歌聲也沒有一絲的停頓。
宇星第一次到這種酒吧來,他被這一奇葩情景搞愣了,這種情況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別人怎么說他都不會相信。
“停手。”
李少龍來得及時,在幾個打手就要蜂擁而上,將兩個者在地的時候,他的一聲低沉的喊聲讓蠢蠢欲動的打手們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這位先生,我是酒吧的老板,有事好商量何必要動手呢?”
“你是李少龍?”
陳宇星明知故問。這種直指其名的方式倒是把氣勢發揮了出來,讓周圍的打手們心中也不禁畫了幾個問號。
值班經理也心中忐忑,這兩個的主絕對不是好惹的,既然他們對這個酒吧的底細清楚得很,而且還敢來這里,哪么不是個初生的牛犢,就是個不把李少龍放在眼里的人。這樣的人還是不惹為好,現在既然惹上了也要留有余地,關鍵時刻不妨認個錯,不要鬧個不死不休,那樣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值班經理如此想,見過大風大浪的李少龍更是明白這個理,他向拿著各式兇器圍在周邊的打手們揮了揮手。
“你們都下去吧。”
打手們悻悻地離開了卡座周圍,回到了他們原來的位置去了。
“這位兄弟留個名,曰后好相見。”
李少龍今天焦頭爛額,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再起波瀾,以往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低頭,然而今天情況特殊,他要盡快將這件事打發了。
“有這個必要嗎?”
宇星坐了下來,又給自己的酒杯中倒了半杯路易十三,小口地品起來。
“無所謂,陸經理,給這位朋友免單。”
李少龍說完回頭向吧臺走去。
酒吧里的歌聲依舊,這邊的緊張局勢還是讓一桌的客人結賬走了。李少龍指引著葛東升來到酒吧最里邊的一個卡座上,坐下來開始聊天。
酒吧服務員已經將宇星卡座中的酒瓶碎片收拾個干凈。并將大理石桌面擦的锃亮。
宇星還是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的酒,陸經理又讓服務生送過來一瓶90年的拉菲。宇星客氣話也沒有一句,就讓服務生把酒打開了。
宇星拿出通訊器放到耳邊,里面清晰地傳來了十幾米外李少龍和葛東升的對話。
“葛主任,我給鐘嗚和鐘書記打了一天的電話,他們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少龍,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我這次來找你,就是要和你商量如何應對這件事。”
聲音停頓了幾秒鐘。
“鐘書記在昨天晚上在家中被省國安廳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被關在哪里,同時在家中被帶走的還有鐘嗚。”
“怎么會這樣?”
李少龍震驚的聲音非常大,宇星不得不把通訊器離開耳朵稍遠些。通訊器中一時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