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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這些人是做什么的?
陳宇星下了車,帶著陳衛東和幾個保鏢走向事發現場,兩個孩子吵著要跟爸爸一起過去,被張蓉蓉和李曉晴制止了。
陳宇星到了現場一看,真是嚇了一跳,現場的緊張氣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種情況一個處理不好,將造成惡劣的群體事件。
在這條雙車道的柏油路上有一條人字型的岔路,那是一條只能通過一輛車的老舊的水泥路,路面已經坑坑洼洼,在這條水泥路的路口,是用大塊的山石壘成的一米多高的石墻。石墻的后面是這座村莊的幾十號人,男女老少都有,老年人和孩子坐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其他人則手拿各式農具護衛在老年人和孩子的身邊。
石墻的這一面,也就是嶄新的柏油路面上,停著四臺大型抓勾機、兩輛警車以及五輛金杯面包車。五、六十號剃著光頭,身穿黑t恤,手里拿著鐵棍的年青人,罵罵咧咧的圍繞在幾個身穿西服的人身后,他們不時用小孩手腕粗的鐵棍敲打著柏油路面和道旁的行道樹,向村民們施加精神壓力。
距離現場十幾步遠的路面上停著兩輛轎車,一輛是1.8排量的黑色的奧迪車,另一輛是黑色的s300奔馳車。兩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正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商量著什么,他們的身后站著幾個雙方的隨從人員和幾個警察。
“你們聽好了,我是陵.東區動遷辦的工作人員,小李村的征地動遷是政府的統一規劃,法院已經做出了裁決,今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區政府將對你們的建筑強制拆除,你們手執武器阻礙政府執行公務的行為,是暴力抗法。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都要由你們負責。”
一個陵.東區動遷辦的工作人員,手中拿著一張蓋著紅戳的文件。向對面的村民聲嘶力竭地喝話。對面的村民出現一陣騷動,罵聲和吵聲響成一片,聲音太吵雜,也聽不出來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后果是很嚴重的。”
這個動遷辦工作人員身邊的另一個西服男,不忘加重語氣威脅村民們。
村民們和幾個西服男開始互相指責,亂紛紛一片。陳宇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村民的文化水平普遍較低。沒有一句話能夠說到理上。
正在紛亂的時候,從村民中走出一個年青的女孩,她先是面向村民制止了他們的吵嚷,然后面向這名動遷辦的工作人員。
陳宇星看到這個人不由嚇了一跳,你道是誰。原來是和陳宇星相過親的奉京大學的輔導員張雨綺。
“這位同志,你手中的文件。是法院的判決書還是你們動遷辦的行政裁決?你們動遷辦是以什么為依據,判決我們的私有財產要被你們強制拆除。不是嗎。憲法中有明確保護個人私有財產的條文,剛剛實施的物權法,也明確規定了私有財產不容侵犯。不是嗎。如果這次動遷和征地是國家征用,我們就是損失一些也認了,但是這是一個商業開發項目,為了開發商的利益。你們竟然明目張膽地侵犯村民的利益,你們的良心何在?”
動遷辦的工作人員,被張雨綺一陣指責,臉都綠了,但是他看張雨綺氣度不凡,并不是臉照黃土背照天的無文化、沒見過世面的農民,而是一個知識女性,就耐著性子為她解釋道。
“我們已經明確地告訴你們了。這是政府的統一規劃,國家行政機關有權力對已經生效的裁決強制執行。你應該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應該懂得國家的法律和法規。”
張雨綺立即接住他的話說道:
“我當然懂法知法,我想,你長年從事動遷工作也應該是懂法知法的人。我請問這位同志,你們做的裁決的依據是什么?政府行政部門對這些農民做出補償了嗎?補償的標準又是什么?今天你們過來強拆,做好證據保全工作了嗎?有公證處的同志在嗎?有第三方的證人在嗎?
據我所知。小李村的每一戶都沒有得到拆遷補償款,也沒有被告知可以在那里臨時居住。你作為動遷辦的工作人員,應該嚴格按照國家的法律法規辦事,我再問你。按照你所說的裁決,房屋開發公司應該提交的拆遷補償款是否已經提存。不會是連拆遷補償在裁決中也沒有注明吧?那無疑就是一紙空文,沒有任何法律效率。
如果沒有經過合法的審批手續,沒有達到國家規定的強制拆除的條件,而執行強拆的,你們就是知法犯法,我們捍衛自己的私有財產何罪之有?對抗不合法的黑色會性質的強拆隊伍,我們又怎么暴力抗法了?政府行政部門勾結這種黑色會性質的組織倒成了執行公務,而我們維護自己的權益卻成了十惡不赦。如果如此我們只有問蒼天,天理何在?”
張雨綺這一番話是慷慨激昂有理有據,可能是說的激動,連平時常掛在嘴邊的口頭語也不見了。
這個動遷辦的工作人員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張雨綺的話。他們現在手中的手續還真的不是很齊全,就說強制拆遷的審批手續吧,他們在開發公司的公關攻勢下,為了盡快達到目的,根本就沒有向上級法院提出申請,他們就靠著自己做出的這一份裁決來要挾村民們。
還有拆遷的補償安置,開發公司根本沒有拿出這筆錢來申請法院提存。公證機關和公證人他們也沒有找,為什么?這不是很明顯嗎,開發公司找來的這批拆遷人員,都是些地痞流氓,他們和黑色會性質的組織也沒有什么區別,如果沒有利益關系,誰愿意來淌這趟渾水,無來由的給自己惹上一身騷。
“你是在妖言惑眾,妨礙法院執行公務。看來你是小李村暴力抗法的領頭人了,劉所長是不是應該把她抓起來。”
這個法院的工作人員已經惱羞成怒,如果今天不能完成強拆任務,再想得到領導的重視和重用將是很遙遠的事了,而開發商許諾的利益也拿不到手。他向跟隨動遷辦來到小李村的派出所劉所長求援。
村民們看這個法官已經不講道理,開始動用公權力,立即有人將張雨綺拉進了人群中,青壯村民舉著農具,站在了人群的前列。
劉所長并沒有按這個動遷辦工作人員的要求辦。而是看向在轎車前低聲交流的兩個大人物。
其中一個半禿頂的中年人向劉所長道:
“劉所長,小李村的村民太囂張了,因為讓他們知道法律是嚴肅的,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踐踏的。”
劉所長向站在身后的幾個警察揮了揮手,首先向石頭墻走了過去。
“將那個女孩,帶到派出所去。”
幾個警察顯得很不情愿,磨磨蹭蹭地跟著劉所長向村民們走去,走到距離石頭墻邊上,劉所長對村民們說道。
“你們讓開一下,這個女孩我們要帶回派出所,尋問一些事情,村民們放心,她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我們沒有理由拘留她,只是請她協助我們調查。”
張雨綺在人群中道:
“警察同志,如果你們需要我協助調查,我會找時間到派出所去的,我想,你剛才所說的并不是拘傳吧?”
陳宇星不禁為張雨綺的機智叫好,她回答起來是有理有據,現場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他們聽了張雨綺的回答,有幾個不怕事大的人也跟著小李村的農民叫好。
那個動遷辦的工作人員和轎車旁的兩個大人物,已經臉現焦急之色。他們聽了劉所長對女孩客氣的話,露出不滿的表情。胖胖的中年西服男向禿頂西服男又低聲嘀咕了幾句。
劉所長并沒有對張雨綺的話產生反感,而是贊賞的看了眼在人群中只露出半個腦袋的張雨綺。
“我想,你現在跟我走最好,這樣你會少很多麻煩,你現在走了,這里再發生的任何事都會跟你沒有關系。你還年輕,社會經驗太少,要知道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劉所長說的很深沉,他畢竟和小李村的大部分村民都認識,張雨綺這個人他也知道,是這個村子里后生晚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而且現在是在一所大學中任教。
大學教師所具有的能量是無形的,沒有人能知道什么時候她的背后,就會站出一個讓你膽顫心驚的大人物來,而且大學對教師和學生的人身權利的保護又是出名的護短,如果因此而引出一所大學的勢力,就是不想悲劇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學教師這類人物是見多識廣的劉所長最不愿意招惹的人群之一。
“謝謝劉所長的提醒,張雨綺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劉所長的好意,張雨綺心領了。但是并沒有按照他的話去做,借機退出這場紛爭,這讓劉所長郁悶不已。
類似于黑色會的地痞們,將鐵棍在另一支手里敲擊著,向石頭墻方向圍了過來。禿頂西服男已經鉆進了轎車,并開始調頭,應該是要離開這里。
陳宇星對陳衛東道:
“查一查,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