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閣冷執事,原來是一名刀客,盛怒之下,試圖放出刀勢,直接鎮壓蕭寒。沒想到,被蕭寒突兀破體而出的磅礴刀勢反震,逆血回攻,最終吐血下跪。
要知道,刀客之間的刀勢,冥冥中,互相牽制。特別是領悟了刀意的刀客,萬中無一,無形之中,在精神意志方面,對普通刀客形成巨大的威懾力,有一種近乎制裁的味道。冷執事太得意忘形了,猝不及防,因此著了道。
教訓完冷執事之后,蕭寒高視闊步,朝鄭閃那一峰行去。
這時,大隊人馬才趕了上來。
三名主事一臉驚駭的搶到蕭寒身旁,用瞠目結舌的眼神看著蕭寒。其中一名主事顫抖道。“蕭…蕭寒…你,你…你果然是天生的刀客,修煉刀道,也就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精進如斯!純以刀勢,都能夠壓住冷執事…要知道,冷執事亦是用刀的能手,雖然及不上半步真氣的華容,但也非同小可,沒想到被你壓得這么慘…刀道奇才,果然不能以常理測度。看不透,真是看不透啊……”
另一名主事認真道。“蕭寒,估摸著,三年五載之后,你有可能領悟出來萬中無一,鬼神俱滅的刀意!”
“刀意?”蕭寒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心想,我如果告訴你們,我已經成功領悟出來刀意,恐怕會把你們嚇傻吧?
后面跟隨的數千外門,現在人人都對蕭寒折服膜拜,驚為天人。
不多時,大隊人馬便來到一座萬壑千巖,森林蔥郁的山峰下面。峰巔白云繚繞,半山腰修建起來許許多多的房舍,別院,道場。氣度森嚴。
山腳,有十幾名身穿外門袍服的少年,手持兵器,正在游弋巡邏。
這十幾名外門少年,乍一眼看到數千人蜂擁而來,倒是駭然心驚,不過很快就輕松起來,甚至彼此調侃嬉笑……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什么,原來,是那一峰的人馬,一群廢物。現在一擁而來,想干什么?”
“估計是想觀摩我們這一峰的弟子修行武道吧。聽說朱羽師兄幾次帶人馬殺過去,打得他們雞飛狗跳,潰不成軍。他們那一峰的什么天才‘凌飛羽’,‘孟然’,一個嚇得躲在外面不敢回來,一個回來了也不敢接戰。昨天我聽朱羽師兄說,改日率領大家伙兒再過去一趟,徹底把他們那一峰打服,打得人人下跪,這才痛快。”
“那一峰早就應該除名了。”
……
這些東道主外門弟子,竟然旁若無人的譏誚起來,徹徹底底就是目中無人。將蕭寒這一峰的人馬視為無物。
三名主事氣得睚眥欲裂,三尸暴跳,幾乎就是喉嚨哽住了說不出話來。
后面數千外門,也都個個義憤填膺。但沒有底氣反唇相譏。
赫然,蕭寒從人叢中一步踏出,獰笑道。“你們這群廢物在這里吠叫什么?你們這一峰,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鄭閃是你們這一峰的壓軸人物對吧?我也交過手了,也就是個渣!”
“什么?”
“放肆!”
……
十幾名東道主外門咆哮起來,定睛一看,有幾個就把蕭寒認了出來,倒是一陣心驚。
“哦?蕭寒?”一名東道主外門一蹙眉,“你終于出現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朱羽師兄一直在找你,你不是挺能躲么?現在不躲了?不當烏龜了?”
“我倒希望那個什么朱羽,不要像鄭閃一樣弱,要不然,就太沒意思了。”蕭寒一聳肩道。“好了,不要在這里嚼舌根了,滾回去報個信,我蕭寒單挑你們這一峰!你們這一峰有什么天才,統統都給我滾出來!全部打殘!”
“蕭寒!!!!你敢在我們地頭上撒野?居然打上門來了!徹徹底底就是找死!噢…看樣子,你們那一峰的人馬全都過來了,很好,太好了,今日叫你們有來無回!”這十幾名東道主外門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旋即紛紛退走,回山,要把這件事稟告上去。不過他們有恃無恐,畢竟占據主場之利,而且,這一峰在外門十峰,綜合勢力排名前三,擁有五尊扛鼎人物坐鎮,個個都是天才,桀驁不馴。
“有種就統統上來!媽的,還嫌不夠丟人?這回居然送上門來,羊入虎口,有死無生!”幾名東道主外門罵罵咧咧,指指點點,大步流星上山去了。
蕭寒活動了幾下筋骨,胸臆中戰意狂暴升騰,首先一個拾級而上,揮了揮手。“走,咱們上去!”
“走!”
三名主事帶頭,數千人馬跟著蕭寒上山。
………………
這一峰的峰頂。白玉廣場。
三名仙風道骨的老者。其中有兩個臉帶微笑,正在對弈圍棋,黑子白子,膠著,殺得甚是激烈。
另一名老者坐在一張六弦琴邊,嘴角噙著云淡風輕的笑意,撥動琴弦,彈奏音律。調子高亢如云,十分歡快。
這三名老者,正是這一峰的三名主事,都是附庸風雅,忙里偷閑的高士。
十幾名琦年玉貌的女弟子,燒水烹茶,一旁殷勤侍奉著。
另外,還有一群龍精虎猛,氣息圓潤的外門弟子,在一旁觀棋,聽琴,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
“三位主事,”一名樣貌老成持重的外門,疾步上山,走入白玉廣場,雙拳一抱道。“三位主事,司徒主事,鄒主事,賀主事,率領他們那一峰數千人馬,殺上本峰。其中有一名叫做‘蕭寒’的狂徒,揚言要…他…他揚言道……”
“哦?蕭寒?此人是個活靶子,得到了奇遇,小人得志,非常猖獗,曾經當面和薛劍風叫板。他說什么了?”那彈奏七弦琴的老者,手中一停,笑問道。
“那…那蕭寒……”這名老成外門,一咬牙,“他口口聲聲說,要把我們這一峰的天才,統統……統統打殘…此人…的確,的確非常囂張。”
那兩名對弈的老者,同時停下手中動作,手拈棋子,凝滯半空。他們臉上的浮云淡薄,一下子褪色,幾絲戾氣,浮了上來。
“哈哈哈哈哈……”那彈琴的老者,仰天狂笑。“好!好!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一個蕭寒!打上門來,還敢口出不遜!”頓了一頓,他對下棋的兩名老者道。“老田,老華,人家都欺上門來了,想要主客逆轉,你們怎么看呢?”
“三位主事,那一峰的人馬,統統都是垃圾!什么凌飛羽,孟然,去年都是弟子手下敗將。至于那蕭寒,更是徹徹底底的妄自尊大,弟子出手,讓他們統統跪服!事實上,弟子早就想把他們那一峰給挑了,現在,他們主動送上門,再好不過!那個蕭寒,曾經折辱過鄭閃師弟,今次,一并討還!”一名軒昂男青年,越眾而出,背負一桿方天畫戟,氣息雄壯,渾身上下,有一種指點江山的味道。正是當初在薛劍風那一峰上,和蕭寒發生過言語沖突的朱羽。
那鄭閃,也站在一旁。上次他和蕭寒交手,被打得連吐五口血,一回宗門,就謊稱閉關參悟武學,直到上個月,才將內傷調養好。如今,他一聽蕭寒打上門來了,倒是一陣心悸,不過不敢表露出來,強作笑顏道。“好!好得很!今次我鄭閃閉關數月,有所頓悟,那一峰的人馬,正好拿來練手!痛快!”
“這就下去迎戰吧。弟子迫不及待了。”一名身披獸皮,腰上別了一把圓月彎刀的粗糲青年,大踏步走出,他眼如魔神,骨節粗大,威風凜凜,似乎稍微用眼睛一瞪,就能磨滅人的斗志。他伸出粗糙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好久沒有碎人的骨骼,斷人的手腳了…今次居然來了這么多人……痛快啊…”他眼睛微微瞇起,臉上全部都是近乎變態的笑容。
“好!眾弟子隨我們下去!人家已經打上門來了,咱們這一峰,也不是軟蛋!”一名下棋的主事,赫然站了起來。“今次,放開手腳打,打死打殘不論!膽敢侵犯本峰威嚴,罪該萬死!”
“公孫康!”三名主事同時吼道。
“弟子在,”白玉廣場的一角,一名白衣少年,席地而坐。他白衣如雪,風度翩翩,渾身氣息也不顯得怎么凌厲,但眼眸開合之間,有深深的鋒芒在滾動,眼神中有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驕傲。
白衣少年一下子站了起來,空氣猛然一炸,四面八方散開,白衣少年渾身氣勢一下子由高山流水,變成顧盼豪雄,睥睨天下,讓人不敢逼視!
“吼~~~”
在白衣少年身體四面八方,隱隱約約,有狂獅咆哮的聲音傳遞出來,讓人心膽俱裂。
“好!公孫康,你乃本峰壓軸人物,天才無敵,狂獅大法霸絕天下,你也走一趟吧,讓那群廢物,瞻仰瞻仰你的絕世風姿!”這一峰的三名主事,異口同聲道。
“弟子遵命!”白衣少年公孫康,眼瞳中掠過一抹奇異的淡金色,戰意瞬間沖天而起!
“走!把棋盤移過去,一邊下棋,一邊觀賞我們門下的精銳弟子,完虐那一峰的廢物。”兩名下棋主事笑逐顏開。
“把本座的琴也移過去,”那彈琴的主事,滿面紅光。
………………
這一峰的半山腰。
擂臺區域。
蕭寒等人馬早已經過來了。
擂臺下,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人,三名主事站在最前面。
不多時,這一峰的東道主外門弟子,也三五成群的走了過來,站在擂臺下面的另一塊區域,盡皆用嘲弄和不屑的眼光,看著蕭寒他們那一峰的人馬。有的還尖聲尖氣的道。“這群廢物,竟然不自量力,跑過來挑釁!看來,那一峰是時候取締了。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蕭寒,你準備怎么搞?”三名主事低聲對蕭寒問道。
還未等蕭寒回答,赫然,一大群人從山上走了下來,為首三個老者,鶴發童顏,滿臉得色。
“噢,司徒兄,鄒兄,賀兄,想不到,你們竟然如此雅興,帶著門下弟子過來挑戰…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三位仁兄平庸了一輩子,現在,終于想高調一回了?哈哈哈,怎么搞?是混戰還是讓弟子們一個個的對決?”其中一名老者戲謔狂笑道。
“哦…也不用混戰了,更加不用一個個的對決,”蕭寒朗聲道。“今次,我一個人,挑戰你們這一峰!”
全場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