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娜之所以能夠堂而皇之的站在一幫男性官員之前,緣于其父李綱在正唐帝國的地位,李綱手握正唐軍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很多人私下里還議論,說大元帥李綱的權力可能還要高過皇帝李天成,這也是天玄宗為制約正唐皇帝而故意安排的,讓他們相互掣肘和約束。
覲見大廳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廳堂,有五百米長,二百來米寬。每邊的立柱都經過了精心的美化,特意做成樹干形,由下而上逐漸變粗,接觸到廳頂時又分散出六到十個不等的分叉,天花板上有一個精致的鏤空拱頂,這一切都給人一種縱深感。
“皇上駕到!”隨著傳令太監一聲尖銳且富有穿透力的宣告,亂哄哄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
太子李賀走在父皇李天成旁邊,他黑色頭發上戴著一副銀質頭環,在陰郁的眼睛上方顯出一種不協調的華美;身穿一件齊膝長袍和整潔的褲子。長袍上織綴的乳白色寶石閃著光,褲腳裝飾著由六角形的綠寶石拼湊成的皇家紋飾:一只展翅的孔雀。
元帥李綱今天注意到太子李賀相比以前在氣勢上明顯張揚了不少,而皇帝李天成,則依舊是那副樣子:瘦削的臉,一雙冷酷的眼睛嵌在輪廓分明的臉上。今年他已經65歲,然而看起來還不到50歲。
李天成在大元帥李綱之前站定,雙手示意眾人平身入座,之后他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吩咐太監帶群臣前往角斗場。
因為再過不久,太子李賀生日慶典的重頭戲“角斗競技”就要開始了。
李天成讓大元帥李綱婦女留了下來,待群臣散盡之后。才將李賀招呼到身邊,道:“賀兒,你不是早就想見見大名鼎鼎的阿娜郡主么?今天阿娜郡主來了,你卻躲在一旁,怎么。難道是害羞了不成?
李賀紅著臉走了過來,朝元帥李綱躬身施了一禮,道:“見過李元帥。”
他雖貴為太子,但在地位上,顯然無法與大元帥李綱相比,即便是他的父親。正唐皇帝李天成,見到李綱時,也要表現出必要的恭敬,而且還不能以“朕”自稱。
這就是天玄宗操控之下的正唐國,皇帝與元帥之間關系微妙,互有掣肘。
“賀兒不必多禮。阿娜這丫頭常年不著家,這次皇上為你大辦慶典,而且聽說了你要帶兵前往西疆蠻荒,這丫頭便自己主動回來了。”
李賀笑道:“阿娜郡主英武不讓須眉,我若沒有猜錯的話,這次郡主回來,是想要與我一同前往西疆蠻荒。不知我說的對否?”
李賀看向郡主李阿娜,按照應有的禮節微微低頭致意。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李阿娜,上一次見她,還是五六年前了,當時便被阿娜郡主的美貌震撼了,可惜這位郡主平日根本不在長安待著,反而喜歡四處冒險,性格如男兒般不羈豪爽。
他注視著帝國大元帥--李綱的女兒——李阿娜:柔軟的黑發發,完美的身材,雕刻般精細的五官。高貴且優雅的氣質。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曳地長裙,織工精細顯得華貴合身但少有裝飾品。
讓李綱多少有些郁悶的是,如同五年前一樣,阿娜郡主對他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那雙漂亮卻冰冷的眼睛雖然也在看著他。卻使他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安。
“嗯……呵呵……”皇帝李天成輕笑了一聲。他打量著李綱的女兒。“阿娜郡主比我上次見到她的時候更顯得的漂亮了。”接下來又轉向元帥李綱,“李元帥,你可真有福氣,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兒,比起我那幾個公主,不知要強出多少倍來。”
李綱謙虛笑道:“皇上謬贊了,我家這丫頭,野的很,別看她現在很乖,那是因為皇上你在這里,她不得不乖,等會兒離開咱們,她肯定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李天成撫須笑道:“小孩子喜歡玩鬧,本也正常,這皇宮阿娜還是第一次來吧,若有興趣的話,便讓賀兒帶你四處轉轉看看。”
李阿娜可以對李賀冷眼相向,但對李天成,她還是表現出應有的恭敬,當下彎腰鞠禮道:“謝謝皇伯伯,阿娜對這些建筑其實并無多少興趣,就不勞煩太子殿下了。”
見自家女兒說話太直,李綱急忙從旁打和氣道:“皇上,我就說這丫頭性格野的很,說話辦事也總是直腸子,若有欠妥之處,還請皇上體諒。”
李天成呵呵笑道:“無妨無妨,我倒是很喜歡這丫頭的性格呢。”
而站在李天成身后的李賀,目光一直停留在阿娜郡主那張絕美的臉上,心中自有所思:“與那些皇室宗親貴族女眷中的妖冶美人相比,她確實是一個另類的可人兒!”李賀的眼睛一直盯著阿娜郡主的面龐,盡管他知道這樣有些無禮,盡管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就這么盯著阿娜郡主實在是不妥,可是他就是無法從這張美麗絕倫的臉上移開自己的目光,更何況,這個美麗絕倫的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成為自己的太子妃。
李天成曾經與他提起過,想要與李綱大元帥合親,皇室一家與元帥一家,某些微妙的關系雖然不能明說,但彼此心知肚明,如今正唐國一片繁榮,天玄宗對正唐的掌控也不在像以前那么嚴格,李天成便動了心思,借二女合親這層關系,盡可能的與大元帥李綱一派融洽關系。
只有與其搞好關系,他皇室一族的位置才能做得穩固和長久,否則的話,說不定何時,掌握軍權的李綱一家便會將他從哪個位置上給拉下來。
看到阿娜郡主的目光向自己看來,李賀急忙道:“郡主,我知道你武藝高強,待會兒的角斗競技,我也不妨獻丑一次,今天我將在角斗場上為您殺一個人,以博尊貴的阿娜郡主一笑,,要是郡主不反對的話。”
阿娜郡主平靜地看了李賀一眼,但是她卻話中帶刺地道:“殿下,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并不需要我的同意。”
“阿娜!不可在皇上面前對太子無禮!”李綱表情嚴肅了起來,心思:“我這個丫頭怎么了,難道她已經聽說了皇帝想要讓她嫁給太子的事情了,所以心生不滿和反感,借此發泄來了,這丫頭,倒也隱藏的深,回來之后,也不曾與我提起此事!”
而且李綱的話說的也有“深意”,‘不可在皇上面前對太子無禮。’換句話說,就是‘如果不在皇上面前,你就可以對太子無禮了。’
李天成似乎聽出了李綱那句話的“深意”但他只是笑了笑,說:“賀兒,既然你有心,那便去準備一下,此去西疆蠻荒一路胸前,如今能在競技場上提前見一見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李賀鞠了一躬,他的臉色因阿娜郡主剛才那句話而有些尷尬變紅,但語調中絲毫沒有一點不敬:“李元帥,父皇,阿娜郡主,那我就先下去了。”他轉過身去,大步走出了大廳
看著李賀的背影,李天成心中喟嘆:“你還是太年輕了!”
阿娜看著李賀的背影,表情和眼神更加的冰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親,皇上伯伯,阿娜也要先行告退了。”李阿娜顯然不適應這種氣氛。
“去吧,第一次來皇宮,便四處看看,看中了什么,便跟伯伯說,只要是你喜歡的,伯伯便送給你。”“謝謝,皇帝伯伯,阿娜告退了。”
待阿娜郡主離開后,李天成笑著向李綱道:“元帥,你家的這個丫頭,確實魅力不小啊,我的四個兒子,除了那個最不成器的小兒子外,就沒有一個不迷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