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都有!
她邀請緒方來到這里,是從得到的結果中,捕捉到了巨人化的利益。
人類一旦掌握這種隨心所yù去變換巨人軀殼的能力,就可以完全從巨人視作食物的被動中轉化為主動。不僅僅戰爭獲利,權勢的爭奪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存在著兩股大的勢力,總統和國王。
前者某種程度上是真正掌管著局面的主導者,而后者能夠自我安慰的,就是王族守護在這個王都這數百年歷史長河中積攢的底蘊。所以作為國王,想要真正的奪得這個國家,以及這個世界的掌權,就必須擁有一樣壓制住總統那里的勢!
可以是軍隊,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緒方的出現,所帶來的巨人化技術。
野心!奪權的野心。
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她想要做什么。
緒方看的明朗,也分析的清楚,他還坐在這里,是因為她也許會開出自己感興趣的回報。
錢財,他花不完。權勢,他帶不走
“緒方先生,不妨和你直說。”女人盯著緒方的眼睛,微微一笑,悠悠說道:“在王都,總統擁有調查軍團一半的執掌權,而且駐扎兵團北區,還有憲兵團的力量也是歸屬于他。所以在勢力的分布上,我是不及他的!王族的話語權始終是他的,而我作為國王,只能夠留守王宮之中執行內政。而且這么多年來,軍方一直主張推翻王政。”
她居然用一種誠懇的語氣,將這些隱晦的東西說了出來。
緒方的目光掠過她的笑容:“你想壓制總統,就必須得到我的實驗成果。”他不想平鋪直敘的去表達,但是這個女人既然已經挑明了,自己也沒必要繞圈子。
“不,你錯誤的理解了。”女人搖頭,她的嘴角翹起弧度。
嗯?緒方等待她說下去。
“我想讓人類堂堂正正的和巨人開戰!”女人緊握住拳頭,聲音振奮,一字一頓道。
“開戰?”緒方的眼眸閃過一抹jīng光,她的說法的確超出了自己的理解。下意識的眼角余光瞄向坐在一旁,神sè坦蕩的艾爾文。
他完全一副淡漠的模樣,并不吃驚。
顯然證明了這個女人的說法,不只是對自己表明過。
“我了解過你的資料,你幫助瑪麗亞之墻的居民順利的從巨人侵占的城鎮中逃走,然后威脅羅塞之墻的守衛打開城門,不惜被困入牢獄中。所以我猜想,你應該很討厭巨人吧?”女人一邊與緒方直視,一邊說道。
緒方抿動著自己的嘴唇,理解錯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巨人是人類的天敵,討厭雖然有,卻達不到她所想的那種地步。
沒有立刻點明,因為她是國王,對自己的了解越少,越有安全感。
“隨著瑪利亞之墻告破,人類的居住范圍在不斷的縮減,我不想有天看到羅塞之墻,還有希娜之墻的領土,也被巨人侵占。所以與其守著這里,不如主動進攻為好但是這些年,人類一直欠缺著機會。欠缺著絕對的信心,和壓倒xìng的武力,直面這些可怕的怪物。”
“而你的發明成果,正是創造了一個我認為可以與巨人展開正面交戰的契機。除此之外,大部分軍隊的話語權在總統手中,我只是陪襯他的王族而已。和我不同,總統的政權方向,是死守著王都,鞏固現有的兩道墻壁,阻擋巨人的進攻,是相對的保守派。所以可能和你想的一樣,只要擁有了這種超越了人類身體限制的技術,加上皮克西斯提到的殺傷xìng武器‘蟻錘’,就是我去證明‘進擊’才是唯一方向的道路!”
女人努力的誘導著緒方的思路,她的聲音因為激動之下略帶著顫抖,聽在耳中讓人感覺到一種熱血沸騰的感受。
果然成為國王的人,不是那么簡單的。
“我可以問下,國王大人是居住在這里么?”緒方忽然道。
他注意到,這個國王在坐下來的時候,她的皮靴底部,沾染到的泥土很少。即便是乘坐馬車,或是因為這里的建筑區地面很干凈,也肯定會多少觸碰到。
所以緒方可以猜到的結果有兩種,她今天換了一雙鞋子,亦或是她很少離開這個建筑樓宇。
但是思路轉動間,聯想到了一些其他事。
國王,按理說應該居住在王都核心的王宮當中。畢竟代表著王族的意志和傳承。所以從王宮到這座建筑之間,她來見自己,就要避開總統那里的察覺。
女人看著緒方,見他十分冷靜,并沒有對自己說出來的想法感興趣,心里面多了一層認識,那就是自己對于這個男人的了解還不夠。就和皮克西斯和她說過的一樣,這個緒方佑介不僅僅背景出身沒有任何途徑獲悉,而且想法以及能力都難以捉摸,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一樣
“我是住在這里。”她回答道。
緒方說道:“王宮那里”
“是我哥哥。”女人的目光透過空氣,落在他的臉上,細細的說道。
她的哥哥?
緒方有些驚訝,詢問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和你想的一樣。留在王宮中的國王大人,是他,并不是我”女人笑了笑,輕松的說道。
她在緒方的注視下,繼續說道:“軍權和王權一直是對立的,權利的爭奪和利益的拼搶時刻在衍變發生。所以明哲保身的道理,我從上一任國王,也就是我的父親死后,就已經明白。”
“年長我的哥哥,留在王宮中,作為大家認知的國王出現。而被父親選為真正王儲的我,則欺瞞現任的總統,用普通王族的身份作為掩飾,退居這里。所以在這些年中,我能夠依靠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皮克西斯,一個是艾爾文。他們雖然是軍方,但卻是我父親那一代提拔出來的領袖,所以聽命于我。”
緒方眼神變化,因為這個女人所說的,與自己了解到的那些有關王族的描述事實,發生了極大的差異。
“軍方想要推翻王權,將多事的王族徹底的消滅掉,所以并不是你想象中,我為了自己的私yù和利益,去單方面的利用你的實驗成果,打壓和威脅總統。”女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艾爾文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我和利威爾作為調查軍團的一員,名義上是聽從于總統的。總統一方勢力,在蠶食王族,所以請你幫助國王大人。”
他的表情,在頃刻間有些不自然。
女人看了一眼艾爾文,接著迎向緒方的眼眸:“你需要的,我會盡我所能。”
在他們兩個人的目光凝視中,緒方緩緩的說道:“給我一些時間,仔細想想。”
國王安排給緒方一個房間。
舒適柔軟的大床,對于躺了兩年木板床的他來說,簡直是上了天堂一樣。
他現在沒時間享受,因為緒方覺得自己陷入了泥潭當中
張開自己的手掌,胳膊微微抖動,一團褶褶巴巴的紙張從袖子里面滑了出來。
“艾爾文背叛,請你幫我!”
纖細柔和的字體,是出自那個女人的手筆。
緒方望著這一行字,眼神閃爍著光芒
在他離開餐廳的時候,這個女人靠近自己,在艾爾文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將這團紙塞給了自己。
如果說他在沒有到達王都之前,對國王的認識,是高高在上,享有權利的話。
那么在見到這個女人的一刻起,所有世界觀都在崩塌。
緒方并不打算幫助任何人,即便真正的國王是個女的,他倒在床上,不再去想這件事。能夠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或許才適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