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退出?”
另外一間高度隱秘的辦公室內,黑人總統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按照道理來說,他在這些行動當中也賺了個盆滿缽溢,為什么想著要在這個時候退出呢?”
對鐘石的工作,黑人總統非常滿意,否則也不會親自招攬對方加入美國國籍了。現在對方居然要提出退出,雖然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對于總統來說,這個消息來得還是太突然了點。
一時間,黑人總統沉吟不語,飛快地思索起背后的原因來。
“我認為情況可能是這樣的!”
安德魯.布萊恩不得不補充道,“前段時間標普公司威脅要降低美國主權債務信用等級這件事,我一直以為是共和黨人在背后操作。不過后來一查,才知道原來是鐘石在背后搞鬼。”
“是他?”
黑人總統的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并沒有當即相信,“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認為有兩點!”
對于總統的質疑,安德魯.布萊恩不敢怠慢,趕緊回答道,“一方面是他想著通過美國主權債務危機這件事伺機賺上一筆錢;另外一方面極有可能是想通過這次事件告訴我們,他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這么說他早就有了要離開的心思?”
聽到這里,黑人總統抿起嘴唇,目光看向遠方,陷入到深深的沉思當中,半晌才有些情緒不高地說道,“末了還要在我們身上狠狠地刺上一刀嗎?”
當初對于標準普爾威脅對美國進行降級,黑人總統的確有過一陣又驚又怒的時候,所以他對此有著深刻的印象。現在經過安德魯.布萊恩的這么一提醒,他就想起當初手足無措的慌張架勢。
“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眼見著總統對這件事這般定性,安德魯.布萊恩心中大喜,同時更是落井下石道。“總統先生,不要忘了他可是哪里的人吶!”
對于鐘石在此次事件當中的所作所為,安德魯.布萊恩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他將鐘石的行為視為對美國政府的挑戰。但是在整件事被定性之前。他最害怕的是因為總統的惜才,而使得整件事被輕易地揭過。
在他刻意的描述下,總統終于朝著他希望的那個方向去想象,這讓他感到非常興奮。
“哦?”
黑人總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解地反問道。“難道說其中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嗎?”
“他可是華夏人!”
眼見著總統沒有反應過來,安德魯.布萊恩借機補充道,“而且是和華夏政府有著密切聯系的商人,很難說在這些事情背后沒有華夏政府的影子。”
“華夏……”
一提到華夏,黑人總統的腦袋就有點疼。他嘆息著閉上雙眼,同時并沒有叫停安德魯.布萊恩的敘說。
自從08年爆發危機以來,華夏政府也進行了規模巨大的經濟刺激計劃,這使得他們的增速在這幾年非但沒有停滯,反而勢頭比以前更加猛烈,這讓第一大國的美國感到了陣陣的擔憂。
最近在匯率、進口等方面。美國方面針對華夏的聲音越來越高,這也讓黑人總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所以當安德魯.布萊恩一提到華夏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些煩心的事情。
“現在我們和歐洲相互斗爭,華夏未嘗沒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
安德魯.布萊恩繼續解釋道,“從價值觀和歷史關系上來看,歐洲和我們絕對不是直接的競爭對手。但是在東亞,一切都不同。所以我的看法是,與其讓這個釘子一直察覺我們的計劃,不如趁早將他清除出去。而且我還想到一個好的方法,又可以借機重新結好歐洲的朋友。”
“什么計劃?”
黑人總統猛然睜開眼睛。迸射出一道懾人的光芒,“會將我們的責任完全撇光嗎?我可不想落下一個翻臉不認人的惡名。”
“這是自然!”
安德魯.布萊恩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原本要解決這件事還有點棘手。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有一個完美的替罪羊!整件事的計劃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接下來只能看到那名黑人總統頻繁地點頭。
“同意了?”
一直等候在外的鐘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到安德魯.布萊恩確定的表情之后。他才意識到這是真的。
“雖然總統先生很舍不得,但是考慮到一直以來你對合眾國做出的貢獻,因此特意批準了你的請求!”
安德魯.布萊恩心中冷笑著,臉上卻大義凜然地說道,“因為到了明年,總統將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一任的大選當中。過去幾年的時間內,他的政績有目共睹,現在是時候將重心投回國內,讓美國民眾再一次對他充滿信心。”
“這……”
鐘石一時間有些迷糊,不明白安德魯.布萊恩所說的意思,“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不是你理解的范疇,所以你也無須明白!”
安德魯.布萊恩先是冷冷地看了鐘石一眼,隨后又放軟了語氣,悄聲說道,“正如你所說的,歐洲和美國的經濟處于短期的休眠期。在這種情況下除非再進行大規模的刺激,否則很難將經濟增長提速。所以從明年開始,美國政府將會有大動作,一方面是提振民眾的信心,另外一方面也需要全世界的支持,所以和歐洲方面改善關系就提上了議程。”
“原來是這樣!”
鐘石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感慨到,這世界的格局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這些都已經和他無關了。當下他笑容滿面地朝安德魯.布萊恩擺了擺手,瀟灑地說道,“布萊恩先生,你就等著好消息吧。最后一次行動,我一定會替總統先生辦得圓滿的。”
“合作愉快!”
安德魯.布萊恩同樣回了一個微笑。
不知道為什么。鐘石的心頭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努力地甩了甩腦袋,就在安德魯.布萊恩的注視下走出了辦公室。
當鐘石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的時候。安德魯.布萊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給我叫特勤組的局長來,就說是總統的命令!”
他怔怔地站了一會兒后,就撥通了一個號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向電話里的人命令道,“我需要他在五分鐘之內到達。”
很快。一個身軀肥胖的白人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當他看到辦公室內只有安德魯.布萊恩一個人的時候,不禁勃然大怒,毫不客氣地訓斥安德魯.布萊恩道,“你不是說是總統召見嗎?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這是總統授權的行動,如果你有疑問,可以現在就去問總統!”
得了旨意的安德魯.布萊恩沒有絲毫的慌張,聲色俱厲地向對方反駁道,眼見著對方怔住了,又放軟了語氣。問道,“上次你們抓住的那個人,現在放了沒有?”
“還沒有!”
自然,對方既然敢這么說,那肯定是總統授意過的,在這里恐怕還沒有人敢假借總統的名義干私活,特勤局的局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沒好氣地回答道,“現在這件事有點麻煩了。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對方犯罪,又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眼看著就要過48小時了,正打算找你放人呢!”
“那就放人吧。”
安德魯.布萊恩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什么都沒有,那就直接放人吧。免得他律師找上門來。還要惹上一身的麻煩。”
“什么?”
剛擦了一下汗水的特勤局局長不敢相信地看著安德魯.布萊恩,“我沒有聽錯吧。你這個家伙,抓了別人,什么說法都不給,然后就這么放了?”
說話之間,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吧,你到底有什么陰謀,一并說出來吧。我可沒有心思和你們這種官僚打謎語。”
他很清楚,對方既然敢抓人,就不會輕易地在這件事上收手,所以背后肯定有什么陰謀。
“當然,肯定不會就這么讓他輕易脫身。”
安德魯.布萊恩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去告訴他,不管他用什么辦法,要讓他說服他的雇主,這一次一定要跟著鐘石出現在歐洲,否則這件事沒完。”
“就這么簡單?”
特勤局局長又是一愣,“只是讓索羅斯出現在歐洲,這件事還不容易嗎?”
“這件事可不容易!”
對于這個肥頭大耳的特勤局局長,安德魯.布萊恩甚至懶得解釋,直接說道,“如果他不能說服的話,那就以恐怖分子的罪名處決他。總之,這件事一定要成功,否則我們干的所有事情都白瞎了。”
既然對方不想多說,特勤局局長也很識趣地選擇了沒有多問,當即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一定帶到,但是他后續怎么做,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既然由你負責,當然要負責到底!”
眼見著對方有推卸責任的打算,安德魯.布萊恩不禁眉頭一皺,不快地說道,“記住,這是整件事最關鍵的部分。一定要讓索羅斯跟著鐘石去歐洲,否則整件事就不用談了。還有,這件事關乎到明年總統選舉的成敗,你覺得如果這件事搞砸了,你這個特勤局局長還能繼續干下去嗎?”
盡管是技術官僚,但是特勤局局長眼看就要到退休的年紀,如果不能順利退下來的話,他的退休金就泡湯了。即便從經濟方面考慮,他也不敢怠工,盡管這些東西并不在他負責的范圍內。
“另外,給我找幾個面生的特工,要能夠說幾種外語的,最好是希臘語!”
末了,安德魯.布萊恩又命令道。
“CIA在希臘就有特工,你直接命令他們不就行了?”
胖胖的局長頗為不滿地回答道,“何必要從本土調新人過去,又要浪費納稅人的錢。”
“不行,這件事只能用生面孔,不能被其他人瞧出破綻來。”
安德魯.布萊恩正聲說道,“整件事只能是一個意外,而不能被人看出是刻意為之,因為關系到總統的聲譽,所以半點馬虎都不能有。”
“但是你搞這么大陣勢,到底是要對付誰啊?”
特勤局局長已經徹底地迷惑了,“如果說是姓鐘的小子,又或者是索羅斯的話,那簡直就是找死。要知道這兩個家伙可是相當有名的人物,只要他們稍微出點事,整個輿論的焦點都會集中在我們身上的。”
“不是我們,是他們!”
安德魯.布萊恩笑了,“我們可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