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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萬朵不是一個有情義有原則的人,否則她就不可能游走在眾多富豪當中做個交際花了。盡管跟了許家輝時間不算短,但只要有合適的價碼,她會眼都不眨一下地飛快跳槽。
在她的眼中,只有金錢才是永恒的,其他的愛情、歡愉、男人等全部是身外之物。
這樣的人,只要有人開出足夠的價錢,就能夠被驅使。
“是你!”
夜晚深港的東山碼頭,燈火璀璨,車來車往,絲毫沒有因為夜晚的降臨而有所憊怠,鏟車、貨車、吊車等井然有序地在碼頭上作業,將堆積如山的集裝箱分流或者裝船,這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距離這片繁華景色不遠處,鐘石正在和杜齊賢悠閑地商談著,伊凡娜則百無聊賴地跟在兩人的身后。就在這時,一輛奧迪車悄無聲息地駛了過來,花萬朵和那名英俊男子下車之后,就看到正在到處指點的鐘石和杜齊賢二人。
在前幾天的拍賣會上,她已經留意上了杜齊賢等人。不過原因說起來有點可笑,因為華德地產強勢地擊敗了恒盛集團,所以她想著傍上一個更有錢的角色。
其中和杜齊賢坐在一起的鐘石,因為年輕英俊、氣質飄逸而成了她的首選。雖然她有這等心思,但苦于沒有門路,所以到目前為止也只不過停在了意淫階段。當下看到鐘石的時候,她心有所感,竟然失聲地叫了出來。
下一刻她又意識到自己是和那名英俊男子同時而來,當即悄無聲息地向外挪動了兩步,刻意地保持一下和他之間的距離。
“嗨,我原本以為你看上了這小妞,沒想到人家也看上你了!”
她的這番作態落入杜齊賢的眼中,這個精明的老狐貍哪里還不明白,當即毫不客氣地向鐘石打趣道,“這就叫郎有情妾有意,實在是太難得了。”
“得了吧你!”
鐘石瞪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似乎這位小姐還沒有搞清楚這是什么狀況。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證明她并不是想象的那么聰明。等會說服的時候,也能少費點口舌。”
“嘿嘿,看來我是老了,一看到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就忍不住有種撮合的沖動!”
杜齊賢撓了撓頭,笑著對鐘石說道,“如果我能年輕二十年,這種極品貨色肯定不會放過。現在不行了,老了!老了!”
“走,過去看看。”
對于這個為老不尊的家伙,鐘石也是很無語,趕緊轉移開話題,“說不定有大收獲!”
兩人齊步走向花萬朵,作為華德地產的總裁杜齊賢甚至還稍稍落后一個身位,這個舉動被細心的花萬朵捕捉到眼里,頓時她的眼睛就是一亮,看向鐘石的目光里又熱切了幾分。
“花小姐,你好。”
鐘石向對方伸出手掌,輕輕地握了一下,就抽了回來,“歡迎你,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
突然之間,花萬朵就變成了一位淑女,嬌羞地說道,“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先生怎么稱呼呢?”
對于鐘石身旁的杜齊賢,則是完全地被忽略了。
不等鐘石回答,下一刻花萬朵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地,充滿了驚喜和不可思議地,直勾勾地看著鐘石,用一種近乎于顫抖的聲音嬌聲問道:“這位先生,你知道我姓花的?”
“你不是想要見我嗎?”
對于她的這番表現,鐘石心中暗覺好笑,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我這就來了。我想你應該有話對我說,是這樣的嗎?”
“是,是……”
花萬朵抿著嘴,表情充滿了欣喜,不過下一刻她猛然意識到什么,原本還泛紅的臉龐突然變得蒼白如紙,用手指指著鐘石說道,“你是?你是?”
因為過于激動,她竟然說不出話來。當視線看到身旁那名同床共枕了好幾個晚上的英俊男子后,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但她還是說不出話來,一根青蔥玉指在鐘石和那名不知名的男子間來回撥動。
“不錯,我就是那名和許家輝作對的人!”
鐘石攤開手,笑嘻嘻地說道,“花小姐,你的表現非常奇怪。我很好奇,在此之前你把我當成了什么?”
“當成個屁!”
自己被把玩在股掌之間,明白過來的花萬朵惱羞成怒,再顧不上裝扮成什么淑女了,臟話脫口而出,“玩老娘是吧?告訴你,別指望我出賣許家輝和恒盛集團,門都別想!”
“噗嗤……”
看到她這副反應,一直冷眼旁觀的伊凡娜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杜齊賢雖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但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在上揚,很顯然也覺得這件事發展得實在是太有趣了。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鐘石!”
鐘石摸了摸鼻尖,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想了想之后,他再次向對方伸出手掌,“目前是華德地產的股東。”
“沒興趣!”
花萬朵冷笑一聲,雙手一抱肘,鄙夷地白了鐘石一眼,隨即抬頭看天,一副誰都不理的架勢。
“那要我怎么做,才能夠取得花小姐你的諒解呢?”
鐘石感到陣陣的頭疼,面對這種情況,他實在是沒有處理的經驗,試探性地向杜齊賢看了看,只見對方在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后,竟然施施然地轉過了身子,這讓鐘石又是一陣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地問道。
“想取得老娘的原諒,至少拿一千萬來!”
又冷哼了一聲,花萬朵大大咧咧地說道,不過轉念一想,對方是華德地產的股東,說不定并不缺這一千萬,當即又開出另外一個條件,“拿五千萬來,老娘就不生氣了!”
“沒問題,成交!”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鐘石竟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支票本,龍飛鳳舞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瀟灑地撕下后遞送到她的身前,“這是星展銀行的銀行本票,隨時可以兌現,這就算是我給你的賠罪。”
花萬朵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漫天要價的情況下對方竟然連還價都不還上一句,這種豪氣實在是她平生見所未見過的。
一時間,她就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不多要一點。
雖然說是用來賠禮道歉,但兩人都很清楚,這張支票是用來收買花萬朵,以透露恒盛集團內部不法消息所用的。
接,還是不接?
一時間花萬朵陷入到了激烈的思想斗爭當中。
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間的這些年,她不過積攢了不到一千萬的身家,這其中大部分還是不動產,手頭上現金少得可憐。現在五千萬的現金放在她的面前,要說她不心動是騙人的。
但是她也有顧慮,即一旦出賣了許家輝,以對方的背景和財力,想要拍死自己和拍死一只蚊子沒什么區別。金錢再多,無福消受的話也是白搭。
“怎么,還有顧慮?”
杜齊賢適時地插話道,“要不送你去國外躲避一陣子,或者去香港,或者去美國,又或者是歐洲,甚至是永久的移民,只要你喜歡,方式隨便你挑選。”
他心思極為縝密,稍微一思索,就明白花萬朵的顧慮所在。
當鐘石眼都不眨地就開出五千萬的支票時,即便是杜齊賢也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可是他去年一半的薪水了。不過隨即他就明白鐘石的用心,在暗地里豎起了大拇指。
五千萬的代價,整到一個資產接近五百億的企業,這筆生意非常劃算。
“我還有一個條件!”
沒了后顧之憂,花萬朵毫不猶豫地從鐘石的手中接過支票,貪婪地看了又看,摩挲了好幾遍,這才小心翼翼地放到懷中。這一切做完之后,她又惡狠狠地說道,“雖然說這些錢能夠聘請到我為你們做事,但在此之前我的精神被你們嚴重地摧殘了,所以我還要一些補償。”
“得寸進尺了吧,姑娘!”
杜齊賢的臉色微變,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要知道這筆錢已經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如果你還想要獅子大開口的話,那我們的這筆生意恐怕就談不下去了!”
他生怕鐘石再豪爽地給對方一筆巨資,然后對方再這么故技重施地要價。要知道人性是貪婪的,很少人有自知之明,所以大部分人最終都死在了自己的貪婪上。
他這么做,未免沒有提醒鐘石的意思。
“沒關系!”
鐘石沖著他擺了擺手,說道,“花小姐有什么條件可以盡管談。我相信花小姐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本小姐的確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被人騙了總歸還是有怨氣的!”
花萬朵氣呼呼地叉著腰,沖著鐘石吼道,“你找人睡了本小姐,那本小姐也要睡回來才算是回本。這樣吧,為了彌補我的精神損失,我要你跟我睡一晚上,否則整件事還是免談。”
她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荒誕的要求。
鐘石咧著嘴,倒吸一口冷氣,默默地側開身子,將位置讓給了伊凡娜。
“就憑你?”
伊凡娜邁著貓步走了過來,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如同變魔術一般,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銀色的手槍,“你莫不是真以為,除了和你好好說話之外,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嗎?”
“怎么,說理說不通,就打算找人來威脅我?”
對于伊凡娜手中的家伙,花萬朵不屑一顧,冷哼著說道,“老娘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別隨便拿一個破爛玩意就來糊弄我。啊……”
不等她話說完,伊凡娜的手槍就豎了起來,甚至都沒給她反應時間,槍口就躥出一道刺目的火光。
她竟然直接開火了!
“啵”的一聲輕響,子彈從花萬朵的耳邊飛過,隨即傳來玻璃陣陣碎裂的嘩啦聲。
“竟然是真槍!”
花萬朵高聲嘶喊著,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只見奧迪車的一扇窗戶已經支離破碎,敢情剛才那一槍的目標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車的玻璃。
這下也讓花萬朵知道,這個洋妞說的話并不是虛言。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這個朋友是德國領事館的人,擁有外交豁免權,也就是說即便是殺人了,也可以免罪!”
這個時候,鐘石又笑嘻嘻地出現了,“現在,花小姐你還有問題嗎?”
依然還是那副面孔,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笑容,但現在這一切落到花萬朵的眼中,完全變了味道。此時的鐘石,宛如一個惡魔般,讓花萬朵不寒而栗,整個人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沒有了!”
她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隨即兩腿間一熱,竟然當場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