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容許我為這一次酒會做祝詞。”
在燕京汐州商會會所一個豪華的包間內,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紅光滿面的姚清華站起身來,舉著酒杯說道,“首先感謝鐘先生,感謝他能夠無私地轉讓手頭上的股份給我。其次,感謝我的紅顏知己于小芙小姐,感謝她一直以來對我大力無私的幫助。”
鐘石倒是還好,于小芙就有些忍不住了,眼中波光流轉,投射出無限的柔情。如果包廂內沒有外人的話,恐怕此刻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既然兩位感情那么好,那為什么還不結婚呢?”
鐘石晃了晃手頭上的紅酒,饒有興趣地看著深情對望的兩人,突然說道,“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看到兩位這樣般配,姚先生不考慮給于小姐一個名分嗎?”
嚴格來說,作為一個外人說這樣的話有點過分。不過正在興頭的姚清華絲毫沒有介意這一點,“作為一個男人,我一定會對她負責的。只不過現在并不是時候。”
說完之后,他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于小芙笑瞇瞇地看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只是酒桌上的一個點綴,正事還是留給男人們去談。
“好了,鐘先生,我們不說這些事了。”
她站起身來,端起酒瓶給鐘石的杯子里添加了一點紅酒,隨后略帶歉意地說道,“我去廚房看看菜好了沒有,你們兩位慢慢聊。”
鐘石默默地點了點頭,目送對方離開包廂之后,這才說道:“聽我的代表說,于小姐在商業上也是有獨到的見解,想必平時給了你不少的幫助吧?”
“嘿嘿,的確是這樣。”
姚清華哈哈一笑,又沖著鐘石舉起杯子,“能夠有這樣一個人生知己,我已經知足了。對了,今天的宴會除了表示我個人的感謝外,另外還有一事相求。”
“是嗎?”
鐘石緩緩地放下酒杯,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姚老板有什么要求,不煩先說清楚聽聽?”
原本在股權成功交易之后,他和姚清華之間就沒有太多瓜葛了。之所以出席這場私人性質的宴會,除了給對方一個面子外,還有散散心的意思,畢竟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活救市資金的事。
只是他和姚清華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對方一個接著一個要求的提出,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此時的鐘石笑瞇瞇地應對著,心中卻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是這樣的。”
姚清華沉吟了半晌,組織好措辭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志在萬克,這一點鐘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設想一下,在掌控了萬克的董事會之后,我希望能夠和華德地產結成戰略聯盟。”
“據我所知,萬克目前是全華夏最大的地產集團。而華德地產則是行業內的標桿,不管是它房屋的質量,還是配套物業的水準,全部是業內最高。同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華德地產在一二線城市的土地儲備非常充足,很多土地都持有超過七八年的時間,即便按照目前的土地價格來說,這些土地儲備都能夠讓華德地產大賺一筆。”
“在我入主萬克之后,我將說服董事會全面和華德地產合作。我們將引進你們管理團隊的模式,華德地產則分享我們在二三線城市的渠道,雙方優勢互補,共同打造華夏地產的精品招牌。”
“這個……”
鐘石沒有想到,這個姚清華的胃口居然這么大,剛剛完成萬克股份的初步吸納,就已經想著未來如何改造萬克了,“不過有一個問題,華德地產的話事人是我的堂哥鐘意,相信姚先生也清楚這一點。如果你想要合作的話,是不是找錯人了?”
“鐘先生說笑了。”
姚清華哈哈一笑,“世人都認為華德地產是鐘意先生創立的,但是我卻是很清楚,當初你是怎么拿下華德地產的。關于這一點,我想在一定層次上的人心中并不是秘密。對了,我和鄭希鄭公子是好朋友。”
“原來是這樣。”
粵東鄭家當代的掌門人,當初和鐘石有過一段交情。在鐘石扳倒萬祝心的時候,也曾借助過對方的勢力。當聽到姚清華和對方有這一層關系之后,鐘石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鄭公子的朋友,難怪知道這么多事情。不過這件事現在商談還太早,我覺得還是等到你徹底掌控了萬克之后再商談也不遲。王良修和他的團隊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否則早就有其他人成功了。”
“關于萬克我有著十足的把握。”
姚清華仔細琢磨了一番,愣是沒有弄明白鐘石這是在拒絕還是同意,當下只能笑笑,本來他還想著如何將萬克收購的策略細說一番,但看到鐘石興趣乏乏于是就主動收口不談,“那好,等著我成功的那一天再說,到時候還請鐘先生不要忘了我們現在的約定。”
“這是自然。”
鐘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說道,“其實在此之前,我和鐘意曾經談過地產生意未來的前景。我們一致認定在未來的幾年內,地產生意依然有較大的發展空間。但是在那之后,地產業將漸漸地回歸到正常的行業盈利水平,畢竟在城市化完成之后和生育率下降的前提下,接盤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所以我們有意向出售手頭上的一部分土地儲備,到時候我們還有很多合作的空間。”
他雖然沒有明確地表態和姚清華合作,但是也拋出一部分的甜頭吊住對方。
“那就好。”
姚清華聞言大喜,又舉起了酒杯,“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讓我們一醉方休。”
對方如此熱情,鐘石無奈地搖了搖頭,無奈地一并舉起了酒杯。
“好了,菜肴已經好了,能夠上了嗎?”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露面的于小芙終于出現了,不得不說她時機掌握得非常好,恰好出現在兩人正事談完之后。只見她微微地一鞠躬,裝成服務員的姿態笑著對兩人說道,“兩位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看到她這副模樣,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小廖,這是鐘先生的地址。”
酒足飯飽之后,鐘石起身和姚清華告辭。于小芙趕緊站起身來,找來一名早就等候在外的小伙子,遞送給他一張紙條,吩咐道,“鐘先生喝酒了,不能開車,一定要保證他安全到家。”
“不用這么麻煩了,我坐出租車就行了。”
鐘石心中有些懊惱,他開車過來的時候沒有想到要喝酒,現在不能開車,只好另外想辦法回去了。
“鐘先生沒帶保鏢?”
直到這個時候,微醺的姚清華才反應過來,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像你這樣的人,出門怎么不帶幾個保鏢呢?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任何時候還是要注意安全問題的。”
雖然姚清華做生意一直講究和氣生財,但外出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帶著幾個保鏢,這已經成為他日常的習慣。剛剛他意識到鐘石竟然是只身赴宴,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并不知道,盡管香港曾經發生過富豪綁架案,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有這種事情。作為亞洲治安最好的幾個地方之一,香港的街頭經常能夠看到億萬富翁單身出行的畫面。而鐘石也習慣了這種情況,所以在出行之前委婉地拒絕了安保的安排。
“這個……”
鐘石不知道該如何向對方解釋,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忘記了。”
“那就讓小廖送你吧。”
姚清華大手一揮道,“小廖是會所的代駕,同時也當過兵,有兩下身手。小廖記住了,要安全地將鐘先生送回住所,這是我的貴客。”
門外一名樸實憨厚的小伙子認真地點了點頭,表情很是嚴肅,“知道了,姚老板、于小姐。”
他認識這兩位,是汐州會所的貴賓,就連自己的老板見到他們都客客氣氣。而今天這兩位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客客氣氣,他立刻意識到這人身份還在姚清華之上。
“那……就謝謝了。”
鐘石也不客氣,當即拱手表示感謝,隨即在那名叫做小廖的年輕人的攙扶下離開了會所。
“這家伙還真是膽大。”
一直站在會所門口,看著鐘石的車離開之后,姚清華和于小芙才折身返回,于小芙更是感慨道,“雖說燕京的安全很有保證,但這般大搖大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話說不管怎么做事,總會得罪人的,難道說他真的不怕有人對他不利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姚清華滿嘴酒氣,猛然拍了她腦袋一下,“今兒高興,說什么掃興的話?呵呵,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我們是不是該做些應該做的事?”
“應該做的事?”
于小芙有些迷糊,不過一抬頭看見姚清華眼中的欲望,當即就明白過來,白了對方一眼,嬌羞道,“死鬼,天天就想那種事情!”
“難道你不想嗎?”
姚清華爽朗一笑,摟過滿臉羞紅的于小芙就往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