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排到總榜四百名了,淚奔)
燎云宗山門大殿內,殺機沸騰、亂象紛呈。
逃命的逃命,怒叫的怒叫,發泄中的清始小焉更操控萬千細線把整個大殿都切割的坍塌崩落。
但就在一片紛亂中,一股駭人的巨力突然就在殿內出現,下一剎那所有人和事物,都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紛紛僵立在當地維持著上一個呼吸的動作,再也難有絲毫作為,哪怕是那些被切碎,跌落在半空的構建殿宇的石梁等,一樣是止住下墜的趨勢,詭異的被定在了虛空中。
這股巨力加身時,星河老祖就是正在一邊飛遁,一邊苦笑著看向左肩的彩鯉妖,而那彩鯉妖也正在甩尾,甩動的身側虛空都啪啪作響,泛起一串漣漪,而此時不管是星河老祖還是彩鯉妖都維持住了這詭異動作,仿佛一幅靜默的畫卷。
甚至在兩人頭頂還有一片跌落的碎石,左側還有一個坍塌下來的石柱正在向兩人傾斜碾壓來,但所有的一切,都詭異的定在了那里。
再無絲毫動彈。
不只是人,星河老祖都能感覺到自己原本奔騰運轉的修為都被定住了,唯一能動的,只有思緒。
而化身彩鯉妖的郭正陽也差不多,唯一能動的只有大腦思緒。
就在兩人眼珠對眼珠,面面相覷時,兩道身影才施施然從殿外走來,他們看不到,但卻能聽到那隨意的腳步聲。
“太師叔,那小賊……”
伴隨著腳步聲,還有一道熟悉的聲線響起,這是八枯小目的聲音。
“晚了一步,逃遠了。”幾息后,另一道聲音也響了起來,伴隨著話語,原本被定成畫卷一動不能動的郭正陽兩人才猛地一顫身子。恢復了自由。
不過回復自由之后讓兩人駭然的是。整個大殿內只有幾名修士恢復了自由身,其他正在坍塌陷落的殿宇建筑,依舊還被定在空中。
等郭正陽兩人轉身后,也立刻看到其他恢復自由的燎云宗修士都齊齊向著一名白袍老者行禮,那老者不止袍服一片潔白,就是發色胡須也全是一片雪白,只有紅潤的臉頰顯得生氣勃勃,而慈眉善目的老者此刻視線就直直落在了殿堂中,正被一塊碎石砸在頭頂,砸的頭皮有些破裂的洪埃尸骨上。
其實洪埃尸骨何止是頭皮有些破裂。他整個身體都被無數道絲線切成了碎屑,只是因為幾息前剛被切碎。隨后就被力定身,這才沒能徹底崩壞。
看著洪埃的尸骨,白發老者眼中也盡是一片驚喜、緬懷之色,不過除此之外也有一絲遺憾和失落。
“師叔祖,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發老者認真的關注中,一側行過禮的清始小焉才面色一紅,緊張的道歉。
白發老者卻一擺手。并沒責怪之意,只是在隨后又把視線落在了星河老祖身上,“閣下就是送歸洪師兄遺骸的吳道友?”
一句話,大殿內立刻響起一片抽氣聲,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洪埃是燎云宗前輩,但也沒想到會是眼前燎云宗那位至高老祖的師兄啊。
“烏空平當年多受洪師兄恩情,只是后來師兄前往那位散仙府邸探秘,一去再不復返,每每想起。……”一群人驚得抽氣時,白發老者才猛地一嘆,感慨的開口中,沒說幾句就對著星河老祖施了一禮,一鞠倒地,“今生有幸還能見到洪師兄容顏,道友有心了。”
“不敢,老祖太客氣了。”一位三劫散仙的大禮,星河老祖還真是有些受不起,急忙還禮的同時也誠懇的道,“在下僥幸得了洪前輩傳承,說起來也勉強算是洪前輩的弟子,完成他老人家遺愿,實乃分內之事。”
三劫散仙的大禮的確讓人有些難以消受,至少星河老祖是如此感覺。
而三劫散仙,也可以稱之為真正的仙人了。
散仙這種特殊群體,本就極為稀少,這么說吧,100個長生境大能渡劫,最多有十個人成功飛升,其他十人都會隕落,而100個人里面,都未必能有一個轉修散仙。
想成為散仙,的確比成功渡劫飛升還難。
因為在渡飛升劫時,你撐不過去就是魂飛魄散,死的徹徹底底,撐過去了,哪怕只剩下一縷殘魂,也是撐過去了,到時候就會被仙劫塑身,破空飛升。
那種情況下就是要么死,要么升。
散仙這種存在,絕對是極為獨特的特例,非得機緣詭異到極限,成為半死不活的存在,才有希望出現,這概率真的比飛升還小得多。
可以說幾乎每一個散仙都是倒了八百輩子的大霉,明明撐過去了,卻又因為一些古怪原因沒能飛升。而不管是什么樣的原因,對那些散仙來說恐怕只要一想起來,都會是滿臉淚水的。
而散仙出現的概率本來就少,想真正成為三劫以上散仙的,就更加鳳毛麟角了。
剛轉修的散仙其實實力很低,低的只能勉強和合道期相比,散仙劫千年一劫,這個千年還是指的地球年,千年一到,不管你實力如何都會迎來第一劫,而在第一劫之前,這種散仙就是一劫散仙。
一劫散仙修為最多和合道期巔峰媲美,但還好的是散仙第一劫,也遠沒有飛升劫可怕,所以轉修的散仙第一劫基本都很容易能過。
只是第二劫時危險就大了,二劫散仙實力最多和長生境巔峰媲美,但第二劫卻遠比飛升劫可怕。
你當年就是因為稀奇古怪原因在飛升劫下半死不活才成為散仙的,現在實力最多恢復到和當年相當的程度,卻又要面對比飛升劫更可怕的散仙劫,結果?
十個散仙,至少得有九個死在第二劫下。
也就是說一百個長生境,未必能有一個散仙,十個散仙,都未必有一個能撐過第二劫。
所以任何一個二劫以上散仙,都是極為稀少,卻也強大恐怖的存在。因為一旦渡過第二劫。成為三劫散仙,你就會迎來質的蛻變,這蛻變不是說三劫散仙的靈海又擴大了多少,又能讓散仙積累出多少倍于長生境修士的修為,而是二劫之后散仙修煉的已經不再是靈識,而是仙力。
吸納靈氣轉修成仙力。
這已經是徹底超脫整個星空的力量。
眼前的烏空平,就是三劫散仙!
這樣的家伙別說星河老祖和他比了,就是八枯小目在他面前恐怕也只是個兒戲。
而如今的烈火星域,所有剩余的強者里面,所有種族長生境加在一起也有上百人。但散仙,只有三個!!
三個散仙里。一個是二劫散仙,其實和普通長生境差不多,他能渡過二劫的概率一樣不高。
三劫散仙則是兩個,一個就是烏空平,另一個則是金屬族修士。
所以眼前這位,其實已經是整個烈火星域最頂尖的震懾武力。
不過散仙也是很苦逼的,散仙劫一劫比一劫可怕。只有你渡過第九劫才能再次飛升,但別說第九劫了,四劫五劫以上,搜遍整個混亂星系,都未必有幾個。
別的什么都不說,你在凡界吸納靈氣轉化成仙力修煉,效率能高么?但不管效率多低,千年一到,天劫就來。
所以每一個散仙其實都有著一部難以言說的血淚史。當年明明過了天劫,卻又沒能飛升,一直要受散仙劫的壓迫,何其苦逼。
就算烏空平修煉到了三劫散仙的地步,所修力量已經超脫了整個凡界,但平時也都是閉關不出,玩命修煉,因為他頭頂時時刻刻都懸著一個滅頂之災。
“洪師兄的丹道造詣,你得了幾分?”在星河老祖回禮中,不遠處的烏空平才也笑著起身,好奇的看來。
星河老祖倒是愣了,不過楞了一下,還是尷尬的道,“差不多分吧。”
其實他已經算是盡的洪埃真傳了,未必比洪埃差到哪去,五六百年精研,外加自身天賦也極為出眾,星河老祖丹道造詣,現在也能用神鬼莫測來形容了。
只是他不好意思直說罷了。
“好c!”而烏空平聽了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連道兩聲好,但隨后他卻也臉色一變,古怪的看了星河老祖一眼,才長長一嘆,“你既然盡得洪師兄傳承,那老夫也有一句話贈你,奪命丹,能不用,最好就別用。”
星河老祖也再次一震,想說什么時,烏空平才突然臉色一變,驟然轉身看向身側二十米外的清始小焉。
目光落下,清始小焉剛嚇了一跳,在他身后卻響起了一聲怪笑。
“哈……”
哈字突然斷裂,“郭正陽”的身影就驟然浮現,卻已經是幾乎貼在了清始小焉身上,不過此刻他也像是一副水墨畫一樣,再無法動彈絲毫。
“小賊!”
“這個天殺的,竟在師叔祖面前也敢放肆!”
下一刻,大殿內也再次亂了起來,一道道怒喝泛響中,清始小焉更紅著臉尖叫著漂移向數米外,過程里還抓出一把透明的細絲就想把“郭正陽”分尸。
“慢。”還是烏空平一句話,才讓怒罵著的眾人紛紛止住了喝罵動作。
等大殿恢復平靜,烏空平的視線才也落在了“郭正陽”身上,哭笑不得的看了對方一眼,才搖頭道,“你膽子很大,不過有老夫在,你死上千萬次也休想得逞,這樣吧,之前陽興和貪圖你所懷至寶,聯手豐無衣襲殺你,是我燎云宗不對,但你也……,不如我們就此言和?”
“你也”什么的烏空平沒細說,可意義不言而喻,你也把燎云宗搞得雞飛狗跳,當著他們這幫人的面褻瀆了燎云宗最出色的女弟子。
丟這么大人,燎云宗也可以忍,只要他愿意言和,大家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
雖然真要這樣子的話,燎云宗丟人就丟大了,三劫散仙坐鎮,仙家人物了,如此宗門被人家打上門褻瀆了地位最尊崇的女弟子之一,還捏著鼻子主動求和?這絕對是徹底的顏面掃地,但對上這么一個賴皮貨,就是烏空平這樣的散仙,都有些頭大。
他就算修的已經是仙家法力,自己對上“郭正陽”完全可以不在意,但他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清始小焉的,他哪有那閑工夫。
一句征詢式的話語說完,烏空平再次看著“郭正陽”時,冒牌的家伙雖然身子不能動,但眼珠子和喉嚨卻已經活了過來,先是古怪的看了左右一眼,“郭正陽”才無奈一嘆,“三劫散仙,果然和長生境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