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安道一給說了,盡管熬過了天劫,成功進軍人仙果位,但天元真人也受到了重創。
真龍劫電與天鳳劫電出奇的兇猛,昆侖掌門的真身雖是王者一脈的星空巨獸,以強悍著稱,但依舊在大乘劫受了重傷,本命獸角爆裂,元神更是差點破滅,如果不是兩道天罡神雷在關鍵時刻力量耗盡,天元真人絕對無法生還。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此時此刻,神州西北方的昆侖秘境里,劫后余生的昆侖掌門全身焦黑,眉心更有一個血洞,但他的精氣神卻十分兇烈,處在有生以來最旺盛的時期,身上更是傳出了至尊級的威壓。
沒錯,受重創是不假,但天元真人同樣收獲巨大,他是星空巨獸,本來屬于另外一個世界,來到這里后不受大道垂青,因此盡管天賦異稟血脈出眾,可修行速度卻偏慢,一直落后于同輩五強。
但現在不一樣了,經過天劫磨礪后,這片天地的大道終于認可了他,接受了他,從今以后,他的尋道之路不會再有羈絆,昆侖掌門相信,只要再給他五十年,他一定能追上乃至超過佛尊等人,成為同輩的最強者。
這時,秘境的時空之門開啟,天元真人抬頭看向前方,見到那個宛如神一般的年輕人后,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師尊。”夏問鼎欠了欠身。
“你我師徒不必見外,坐吧。”對于這個徒弟,昆侖掌門是真心疼愛的。
“多謝師尊。”夏問鼎盤坐于蒲團上。
天元真人晉升大乘后實力暴漲,愛徒雖與往日無異,但他還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便挑眉問道:“你有心事?”
“師尊神目如電,弟想瞞也瞞不過。”夏問鼎點點頭。
“那么,讓我想想——”昆侖掌門輕輕摩挲指上的一顆玉戒,眸精光閃爍,半響后笑道:“是不是因為傳宗?”
夏問鼎再次點頭。
“為什么?難道他那妖孽般的悟性鎮住你了?”
“當然不是。”夏問鼎輕聲道:“我承認,單從悟性上論,他要比我強一點,但悟性好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正如今天,他的悟性在《元始證道經》前敗下陣來,可我卻能學到他學不到的蓋世天功,那又怎會讓他鎮住。”
“不是因為悟性,那是忌憚于他的天賦?”
“也不是,他有仙凰血脈,我有人王血脈,兩者不相上下,哪怕不動用第二元神,我也不會輸給他。”
天元真人聽到這里沉聲問道:“不是因為悟性,也與天賦無關,那你跟我說說,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不是怕他——”夏問鼎小聲道:“傳宗如今才練氣級,縱然在我養傷的這段日里,他能進軍養神,再煉化出仙凰元神,可單打獨斗也必定不是我的對手,那我怕他做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很奇怪,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便覺得這人會是我的一生之敵!”夏問鼎的重瞳霞光閃閃,再道:“我見過安神秀,見過火靈兒,見過帝神,見過佛尊的那個關門弟,也見過鬼府的冥皇太,但這五人卻沒有給過我那樣的感覺——師尊,我總覺得,傳宗這個人沒有我們現在看到得那么簡單。”
聽到愛徒這么說,天元真人正色問道:“所以你認為、那個姓的家伙會是你宿命的敵人?”
“對。”
昆侖掌門皺了皺眉,沉吟許久后輕聲道:“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那小有天下第一的悟性,絕頂級的天賦血脈,但氣運卻不足,類似的人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他們最終只能勉勉強強證道人仙,因此無論為師怎么看,姓的家伙都沒資格成為你的宿敵。”
“不,我覺得他有資格!師尊,您應該聽說了,今天在升仙界,天尊法相曾現世,當眾說只要傳宗拜進玉虛門下,便在十年后讓他成為昆侖之主,您覺得,能讓天尊看重的人會止步于大乘境?”
“嘶——”讓愛徒一提醒,天元真人方才想起了這回事,那會兒,當聽到這個消息后,正要應劫的他心魔叢生,差點沒嚇死。
“我的感覺不會錯的。”見師尊的表情嚴肅起來了,夏問鼎繼續說道:“傳宗這個人不能小瞧,也許他現在還不足為懼,但若放任他成長,早晚會成為你我師徒的大敵。”
“所以?”
“所以我想盡早斬了他。”夏問鼎的重瞳兇光暴閃,厲聲道:“他不是要挑戰我嗎,那正好,兩個月后,我會在養神洞天干掉他,一勞永逸。”
天元真人久久不出聲,待到殿的悟道仙香殆盡后,他才輕聲問道:“你老實說,如果不用第二元神的力量,與傳宗的那一戰你有多少勝算?”
“七成。”
“只有七成?太少了。”昆侖掌門嘆氣道:“沒有十成的勝算,我是不會讓你跟他交鋒的,姓的小實力高絕,戰到最后,我估計你還是要用到第二元神來跟他定生死,可你的第二元神非同小可,它是你的秘密武器,身為秘密武器,當然要在最佳場合爆出來才能收獲最好的效果,因此為師覺得,為了一個傳宗提前暴露你的殺手锏很不劃算,你說呢?”
“師尊說得在理,可問題是,哪怕我不去找他,他在進軍養神后也會來挑戰我的,到了那一刻,弟是應戰還是不應戰?”
“你放心,他沒有進軍養神的命,也沒有挑戰你的命。”天元真人那血紅的雙眸緩緩閉合,幽幽說道:“一個月,一個月后,世上不會再有傳宗這個人。”
“我艸我艸我艸——”正在跟江輕仙姐妹、妖盟長公主一起吃火鍋的大少突然狂打了三個噴嚏,見鬼了,是誰在背后念叨老?
“你沒事吧?”江大美女還是很關心這個徒弟的。
“沒事,來來來,吃這個。”傳宗將剛涮好的新鮮羊肉放在辣油碟里蘸了一下,之后送到仙師傅的嘴邊,喂她吃下。
看到這一幕的江夢菲輕輕一挑眉,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姐姐,又瞧了瞧她身邊的男生,這兩人、有古怪啊,如果只是師徒,要不要這么親熱?
傳宗哪里知道這丫頭心里在想什么,但見她直直的在看自己,便也給她涮了一片羊肉,討好的放到她碗里,笑嘻嘻道:“師姑,這是您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小美女將羊肉扒進嘴,邊嚼邊問道:“說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瞧您說的,您是我的長輩,我孝敬您是應該的。”大少一副絕無小心思的樣。
“哦,真的只是單純的孝敬我?你確定?”江夢菲似笑非笑。
“這個——”小丫頭太精明了,傳宗干笑一聲后搓搓手道:“那什么、師姑啊,我剛剛想起來,還真有一件事要請您老出手幫一幫我。”
“看看,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江夢菲白了他一眼,放下碗道:“要我幫你可以,但我是個生意人,沒有好處的事我可不干,雖說你是我姐姐的徒弟,可也不能例外。”
“這個我懂——”傳宗將從徐家搜刮來的真元珠全都交到小姨手里后撓撓頭道:“師姑,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都給您。”
“全部身家?”江夢菲怔了怔,玩得這么大?你想干嗎?
火靈兒與江輕仙也驚訝的抬頭。
“對,全部身家。”傳宗很認真的說道:“不過呢,相比我要您幫我做的事,這么點真元珠的酬勞肯定遠遠不夠,不過我可以給您寫個欠條,不夠的我以后慢慢還。”
“有意思。”這批真元珠的價值相當于三顆絕品真元珠,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是一筆巨資了,可這家伙竟說只是酬勞的一部分,江夢菲立刻來興趣了,看來是大買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