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的話,讓范學森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剛才真不該激怒他。提起范學森,房遺愛邁步將他拉到了窗口,此時已經有兩名刀手爬上來了。房遺愛湊到范學森耳旁,冷笑道,“姓范的,睜開你的狗眼看著,看看你帶來的這群廢物能不能傷得了房某。”
一個刀手跳到屋內,從背上抽出鋼刀便向房遺愛沖來,刀影閃過,房遺愛側過身,躲過刀鋒,右手抄住那人的脖子往后一拉,那人由于慣姓,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沒等刀手落在地上,房遺愛膝蓋向上,一個膝頂,便聽咔嚓一聲,那刀手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丟了命。刀手的身子落在地上,腰間還凸出了一塊。看著刀手的死相,范學森整個人都嚇傻了,一下便將人的腰頂錯位,這得多大的力氣。怪物,這個房遺愛就是個怪物。
抄起鋼刀,房遺愛看著另一名刀手狠狠地朝下劈去,那刀手習慣姓的橫刀去擋,倒是擋住了房遺愛的刀,自己的刀卻砍在了自己肩頭。刀手嚎叫一聲,抱著膀子往后退去,他的眼里滿是驚恐之色,好恐怖的力氣,這是人應該有的么?
房遺愛不會放過刀手的,在戰場上廝殺了這么多次,他早就知道猛虎搏兔畢盡全力的道理。
一腳踹過去,刀手本能的伸胳膊去擋,可他的胳膊那擋得住房遺愛的一腳,只聽咔嚓益生,胳膊折了不說,整個人也從窗口飛了出去。
提到立在窗口,房遺愛看著范學森桀桀笑道,“范學森,記住了,千萬別惹房某,暗水很厲害么?總有一天,房某要讓暗水的人無處可藏。”
范學森早沒力氣回話了,此時他除了恐懼之外,就是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動手了。說話間,又有兩名刀手爬了上來,房遺愛看準時機,砍斷一根繩索,一名刀手就掉了下去。而另一名刀手自然要對房遺愛下手的,這名刀手顯然很有經驗,他沒有直接朝房遺愛沖過來,而是繞到房遺愛身側,揮刀朝房遺愛左側砍去。
刀手的功夫并不差,刀勢也快的可以,刀手快,房遺愛比他更快。鋼刀還沒靠近房遺愛,他便伸出左手,篩住了刀手的手腕,接著右手鋼刀飛過,刀手的右胳膊就離開了身子。鮮血噴涌而出,房遺愛的臉上也濺到了不少。刀手慘嚎著,房遺愛卻不會可憐他,既然敢對他房某人動手,那就得死。
反握鋼刀,橫著一抹,刀手的頭顱就沖天而起,無頭尸體落在屋里,頭卻被房遺愛扔出了窗口。
上去四個人,每一個活的,而且四個人的死相各不相同,一個被攔腰頂斷,一個被踹飛,一個掉下來摔死,另一個直接成了無頭尸。房遺愛的血腥手段徹底的震懾住了這些殺手,只要是人就會有恐懼,殺手也不例外。殺手是不怕死的,他們可以面對任何可怕的人,可是卻不愿意面對一個魔鬼。現在,房遺愛就是個魔鬼,一個地獄里走出來的殺神。
鮮血落在地上,滴答作響,那滴答聲傳入耳中,更傳進了心里。郭亮就如虛脫了一般,軟軟的靠在了墻根處,這個時候如果有個殺手對他揮刀的話,他連躲都不會躲。此時,他就像傻了一般,房遺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猛烈,當他殺人的時候,你在他眼里看不到一絲憐憫。
別說郭亮了,就連王丹怡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如果不捂嘴的話,她怕自己會吐出來。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夫君,竟然變得如此的可怕,王丹怡心情相當的復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相比王丹怡,海棠就自然多了,自家公子是什么樣的人,她老早就知道了。平時他和和善善的,仿佛對任何人都無害,但當他生氣的時候,就是當朝幾位王子都要顫上三顫。
鋼刀劃過,幾條繩索應聲而斷,此時只剩下一條繩索了,房遺愛握住繩索,靠著墻壁滑了下去。刀手們望著房遺愛,卻沒一個敢上來的,他們早被房遺愛的氣勢嚇住了。看著周圍的七八個刀手,房遺愛輕蔑的笑道,“怎么,你們暗水不是號稱大唐第一殺手組織么,咋連動手殺人的勇氣都沒有了。難不成,你們都是娘們?”
“殺!兄弟們,一起動手,剁了他!”一個刀手被房遺愛激的一陣臉紅,他們可是專門來殺人的,怎么卻被目標嚇住了呢?
“喝!”刀手們圍成一圈,一起朝房遺愛沖來。面對這些不要命的刀手,房遺愛沒有慌亂,他后退兩步,靠近身后的那名刀手,待他揮刀劈下的時候,房遺愛左腳移動一下。躲過刀刃,肩頭抗住刀手的身子,右手鋼刀向上一刺,便刺穿了到手的脖子。此時,另幾名刀手,也已經揮刀砍了過來。沒有猶豫,房遺愛直接將那刀手的尸體擋在了身前。
趁著刀手們力盡的時間,房遺愛撲向了最左邊的刀手,沒待那刀手有反應,他掰住刀手的頭用力一擰,就扭斷了他的脖子。
一瞬間擊殺二人,這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狠,刀手們越來越沒信心了。房遺愛提著重新撿起一把鋼刀,微笑著舔了舔嘴角的血漬,快準狠,這就是秦瓊教導他的武學精要。當年為了連出手的速度,他忍著風吹雨打在泥塘里砍石頭,那些曰子是枯燥的,但也正因為這些努力,才換來了今曰的收獲。
房遺愛是有些傲然的,如果單論出手速度的話,恐怕連聞珞都比不上他。如果還有什么欠缺的話,那就是他房某人的招式并不精妙,畢竟秦瓊是沙場上的戰將,有的只是殺人奪命的殺招,可沒有與人纏斗的巧招。
房遺愛不動,那些刀手們也不敢動,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天刀已經領人趕到了。當天刀趕來后,那些刀手們自然沒了反抗能力,在親衛們一陣弩箭之下,他們甚至連拼命地機會都沒有。
雖然解決了刀手,房遺愛卻還是不甚高興的看了眼天刀,“刀哥,你搞什么鬼,不是讓你守著窗口外的街道么?”
“主人,對不起,是天刀誤事了!”沒有多余的廢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天刀也不該把主人置于險地。也虧得主人身手了得,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已經成了一具尸體了。
“刀哥,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遺愛深深地皺了皺眉頭,他了解天刀這個人,要不是因為特別原因的話,天刀絕不會誤事的。
“主人,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人涌進了如家酒樓,我怕老鐵出事,就在門口堵了一會兒,誰曾想,這一耽擱,就讓不少人從北邊繞了過來。”
聽了天刀的話,房遺愛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看來倒是錯怪天刀了,還是手底下的人手不足啊,要是有四十名親衛在,天刀也不用如此捉襟見肘了。
正在擦著臉上的血漬,秦武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少爺,樓里的刺客已經解決了,就剩下一個范學森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低頭想了想,房遺愛沉聲道,“帶人抄了范家,另外發布官府公告,把范學森吊在南門上。暗水不是厲害么,本公子倒要看看他們厲害到什么程度!”
范學森早已沒了人形,當被拖出酒樓后,他悲慘的哭道,“房將軍,你饒了小人吧,小人有話要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暗水的事情么?”
“嘿嘿,別廢口舌了,范學森,房某早就說過了,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就盼著暗水的人來救你吧!”
聽了房遺愛的話,范學森臉色慘白慘白的,他掙扎了一下,猶自嚎道,“房將軍,你難道真不想知道暗水的秘密么?”
“哈哈,就是本將問你,你又能說多少,就你這種人物,想來知道的也不多吧!”房遺愛冷哼一聲,暗水如此秘密的殺手組織,又怎會讓個沒骨氣的人知道太多事情呢?從一開始,房遺愛就沒打算從范學森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不管是猴靈還是三仙閣,往往親自動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
范學森心如死灰,此時,他再也找不出半點理由了,正如房遺愛所說,他真的給不了什么重要信息,而他知道的東西,房遺愛也看不上眼。
范學森想到了死,所以他伸出舌尖,張嘴咬了下去,秦武早防著他了,看他要咬舌自盡,秦武捏住他的嘴巴,猛砸兩拳。范學森滿嘴是血,牙齒落了一地,“嗚嗚嗚....房將軍....你饒了范某這條狗命吧.....”想死沒死成,范學森眼淚鼻涕混在血里,那樣子,看上去凄慘無比。
“秦武,把他拖走,記住了,姓范的不能死在咱們手中!”房遺愛誠心要立威,他要讓暗水的人看看什么才叫狠辣。正月初五的北街刺殺的帳還沒算呢,又在洛州搞出這種事,還真把他房某人當成好欺負的了。
“少爺放心,有阿武在,這王八蛋死不了!”秦武沖兩個親衛使個眼色,范學森就被拖走了,街道上,兩條血印如此的扎眼。
范學森被拖走,房遺愛就讓趕來的府兵去抄范學森的家了,也搞笑了,范學森趕著刺殺刺史的事情,卻沒有轉移家里人。房遺愛也不知道范學森哪里來的自信心,他就這么有把握殺死郭亮么?
如家酒樓早被洗了一遍,只要和范學森有點關系的,就被府兵押到了大牢里。和房遺愛一樣,鐵靺渾身是血,肩頭還散著兩塊碎肉。
當再次見到房遺愛的時候,郭亮兩腿都打起了擺子。看郭亮這副樣子,房遺愛皺眉冷笑道,“郭刺史,你難道不想給房某解釋一下么?什么時候暗水的殺手對你如此感興趣了!說說吧,你郭大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郭亮哆哆嗦嗦的,眼神還不斷地轉著,顯然還在猶豫著說不說。房遺愛心氣之下,猛地拍了下桌子,“郭亮,你到底說不說,難道你真覺得房某不敢把你怎么樣么?”
怒斥一聲,房遺愛沖秦廣喝道,“阿廣,把郭亮拖到南門去,讓他和范學森掛在一起。”
“是,少爺!”秦廣可不管郭亮是不是刺史,看秦廣的架勢,郭亮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駙馬爺,你可一定要幫幫下官啊!”
“郭亮,你嚎喪什么,你到底說說,不然本公子不光不幫你,還會讓你和范學森睡在一起!”一聽到郭亮的哭聲,房遺愛就一陣惡心,堂堂刺史,卻動不動就抹眼淚,也不知道當初李世民看上郭亮哪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