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拓跋惜月在,房遺愛自不會獻丑的,就他那手毛筆字,自己看著都頭大。.拓跋惜月對于房遺愛的偷懶行為也說不出什么,只好坐在書案上提筆寫了起來。趁著這個功夫,房遺愛拉著海棠說起了悄悄話。
“丫頭,今晚上公子我還來找你!”房遺愛這話剛說完,海棠就扭捏的揪起了衣角,看她這副樣子,房遺愛忍不住壞壞的笑了起來。
拓跋惜月正寫著字,聽到房遺愛的肉麻話,忍不住抬頭嬌哼了聲,“房俊,你就不能小聲點?”
“....得了,咱出去還不成?”房遺愛拉著海棠就往外跑,正好去問問秦廣沙袋的事情呢,反正閑著無事,試試閔輝的方法也不錯。
出了門,就看到鐵靺剛從走進院門,他見了房遺愛,就嘿嘿笑道,“主人,你要的東西都準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試試?”
“走,我正要問你們這事呢!”房遺愛怎會拒絕,幾個人一窩蜂的出遠門朝西而去,這下可就苦了拓跋惜月了,她寫完書信,出門想找天刀送信呢,卻發現院里連個人毛都沒有了。跺跺腳,拓跋惜月氣哼哼的說道,“真是的,怎么連個人都不留?”
海棠還很好奇房遺愛要弄啥呢,看著眼前成堆的沙袋,她就犯起了愁。公子爺這是要干啥,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就是為了看沙袋?
聞珞墊了墊沙袋的重量,頗為高興地朝房遺愛招了招手,“房俊,你可想好了,真要這么玩?”聞珞生怕房遺愛拒絕,要是他反悔了,那她聞珞還砸誰啊。
房遺愛拍拍胸口,很是英勇的吼道,“怕個啥,房某還會反悔?一會兒你們都可勁兒的砸,誰都不準放水!”
房遺愛邁著大步子朝小過道走去,這小過道左右六尺寬,兩個人并排著走,都怕碰到墻。聞珞領著幾個親衛站在一頭,而另一頭則由天刀領著。看這個架勢,海棠總算知道公子爺要干啥了,這不是要自殘嘛?
蹙起眉頭,海棠就要走過去將房遺愛拉回來,可是她剛走兩步,聞珞就緊緊地拽住了她的袖子,“海棠,你心疼個啥,你家公子爺可是在練功呢,你可別打擾他。”
“有這么練功的?”海棠還真有些猶豫了,她對于練武一竅不通,可是她活了這么多年,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練武方式呢。
房遺愛呼口氣,拱拱胸肌,朝聞珞招了招手,“珞丫頭,趕緊滴,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看本公子如何大展神威的吧!”
“吹牛皮,本姑娘砸死你!”聞珞就看不得房遺愛囂張的樣子,他這鬼樣子簡直是太可恨了。咬咬牙,一個沙袋就朝房遺愛飛了過去,看似很險,但是房遺愛一伸手就將沙袋抓在了手里。
“珞丫頭,太慢了,再快點!”房遺愛哈哈笑了起來,可是他高興得太早了,聞珞的沙袋只是個信號而已,接著兩邊的親衛們也開始發威了。一瞬間三十多個沙袋呼嘯著朝房遺愛飛來,這一刻,房遺愛蒙圈了,他手腳并用,也就搞掉了十幾個,剩下的沙袋全都砸在了身上,只聽幾聲悶哼,房遺愛晃悠悠的靠在了墻上。
當沙袋全部落地,再看房遺愛,聞珞忍不住拍手笑了起來,“讓你吹牛皮,不是大展神威的么,怎么第一輪就被砸成豬頭三了?”
房遺愛吐口唾沫,沖著聞珞瞪了瞪眼。摸摸右臉頰,好他娘的疼,粗略估計,他房某人被砸出外傷七八處。當然都是些輕傷,可是砸臉上是要破相的啊。
看著房遺愛那發青的臉頰,海棠急的直跺腳,“公子,你回來吧,哪有你這么練功的,要是練上半個月,命都沒了!”
“不成,再來!”房遺愛那股子倔勁兒也上來了,閔輝能練成那么快的身手,憑啥他房某人就不行。一定要堅持下去,這才哪到哪,當年池塘里砍石頭都砍了好幾個月。
“兄弟們,扔吧!”天刀也知道房遺愛的脾氣,這個時候再勸阻也沒啥用。大不了等他趴下了,多找幾個郎中算了。
第二輪丟沙袋又開始了,這一次房遺愛有了防備,可是結果還是很悲劇。擋下了十多個沙袋,但后邊七八個全都命中。房遺愛擦擦額頭上的汗,使勁的吼了聲,一定要快點,一定可以的。人的身體真的很特殊,你永遠不知道極限在哪里,而人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挑戰自己的極限。有的時候你窮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得了,但有的時候,你一瞬間就能突破自身的瓶頸。
第八輪過去了,房遺愛已經被砸的頭暈眼花了,這個時候,聞珞都下不去手了,她虎著臉,使勁喊道,“死房俊,別撐著了,快過來,咱們明天再練!”
“不行,再砸!”房遺愛抹把汗,扶著墻粗聲粗氣的吼了起來。
聞珞氣的說不出話了,怎么這混蛋這么倔,抄起一個沙袋,聞珞連瞄準都欠奉,直接朝房遺愛丟了過去。本來以為房遺愛能躲過去的,畢竟就這么一個沙袋,可是誰知道房遺愛就像傻了一般,直接被沙袋砸在了腦袋上。
房遺愛躺地下了,聞珞傻眼了,海棠嚇得小臉煞白,提著裙子就朝過道里跑去。躺在地上,看著狹窄的天空,房遺愛傻呵呵的笑了起來,丟人,真他娘的好丟人,就被一個沙袋干趴下了。
海棠撐著房遺愛的身子,眼淚簌簌的往外流,“公子,你沒事吧,可別嚇婢子!”
“沒事,就是累得慌!”房遺愛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他傷的到不嚴重,就是有點脫力了,挨了那么多沙袋,又沒有休息,就是鐵人也扛不住。
看房遺愛還能笑,海棠也放了不少心。招呼來幾個親衛,就把房遺愛抬回了屋子,拓跋惜月正賴在看書呢,一看房遺愛成了這副鬼樣子,寒著臉問了起來,“怎么回事,好好的呆在刺史府里,咋還成了這副樣子?”
海棠毫無隱瞞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了海棠的話,拓跋惜月忍不住抬手拍了下房遺愛的,“你魔怔了不成,就是要練,也得慢慢來啊,你一次就來上幾十個沙袋,把自己當神仙了?”
“哎喲,你輕點,酸著呢!”房遺愛虎著臉嘟噥了一句,只可惜拓跋惜月可不怕他,她和海棠合力,把房遺愛扒了個精光,看著身上一塊塊的淤青,拓跋惜月氣的眼都紅了,“你就可勁兒的折騰吧,別人想殺你都沒機會,你倒好,自己把自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嘿嘿,失誤,下次就不會這么慘了!”房遺愛可不是忽悠人,他房某人挨了這頓砸,就是再不開竅也琢磨出點東西來了。
“你還想再來一次?”拓跋惜月揪著房遺愛的耳朵,咬牙啟齒的問了句。這下房遺愛也不敢再囂張了,得了,這回還是先認栽吧。
聞珞取來了藥,三個女人就忙活了起來,還別說,經過這么一折騰,房遺愛發現自己這身子骨又活絡了不少,好像又找回五年前的生活了。那個時候,每次練完武,賈氏都要給他處理下傷口,以至于從貞觀十年開始,秦府的跌打輕傷藥就沒斷過。
“房俊,我就服了你這個死姓子了,連站都站不穩了,還要死撐著!”上完藥,聞珞就戳著房遺愛的額頭,發起了牢搔。剛才幸虧不是板磚,要是板磚的話,那還不在頭上開個瓢?
“你懂啥,珞丫頭,這叫做挑戰極限,好多東西,只有在臨死的時候才能激發出來,知道不?”
房遺愛說的義正言辭的,聞珞卻很不客氣的問道,“就你有理,那你說說,有沒有激發出啥來,有沒有變得身形如風啊?”
“沒,第一次嘛,差點暈過去,下次就行了!”房遺愛臉有點紅,他怕幾個女人笑話他,于是乎,臉一扭,看墻壁去了。
拓跋惜月本來是很生氣的,可也被房遺愛這話逗得展顏笑了起來,“能耐的?下次你如果要練,就少點沙袋,慢慢的加上來不行?”
房遺愛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他覺得根本沒有必要那樣。如果是沒有武學底子的話,那拓跋惜月的方法還有用,可是對于他房某人,一點用都沒有,他要的就是挨砸,這樣逼著自己突破自身的極限。
午時的時候,怡也回到了刺史府,她今天可是去和萬籟星談生意的,結果還不錯。可是一回到屋里,她的好心情就沒了,看房遺愛那青腫的臉,她就氣呼呼的問道,“夫君,這是怎么回事?”
房遺愛摸摸臉蛋子,尷尬的笑了笑,“沒啥,走道撞墻了!”嘀咕了一句,他掩面出了屋,哎,破相了。
王丹怡被房遺愛弄得莫名其妙的,走道撞墻上了?這要什么樣的角度,才能把臉撞腫了。和海棠聊了一會兒,她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下王丹怡就更生氣了。
“鐵靺,我告訴你,以后在陪著你家主子胡鬧,我就斷你的酒,斷你的糧!”找來鐵靺,王丹怡就罵了起來。她心里很清楚,想阻止夫君是不可能的,但是限制這倆忠仆還是可以的,只要這倆忠仆扯后腿,那夫君還能干成啥事?
“呃!”鐵靺縮縮脖子,為啥都這樣啊,主人要斷酒,主母也要斷酒,這到底是聽誰的好?
鐵靺倆眼珠子哧溜溜的轉著,王丹怡氣的抬手戳了他一下,“鐵疙瘩,你行啊,是不是認為我治不了是不是?海棠,你記下了,等回了京城,就把這事告訴大夫人,以后連酒味都不讓這夯貨聞到。”
“嗯!”海棠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在這洛州城里,能鎮得住鐵靺的也就王丹怡了。要是在京城,鐵靺哪敢不聽話。
鐵靺這下有點怕了,要是大夫人真的下斷酒玲,那他鐵某人還不如去死呢。抱抱拳,鐵靺直接彎下了腰,口中還很是討好的叫道,“主母,你看鐵靺的吧,以后保準不讓主人挨沙袋了。”
王丹怡忍不住啐了一口,鐵靺的保證是個屁啊,要是信了他才見鬼呢,“鐵疙瘩,你也別敷衍我,要是讓本夫人知道你還幫著你家主子亂來,你和刀哥就去酒樓里找酒喝吧。”
去酒樓找酒喝?鐵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他鐵某人身上的錢,能喝得起海天藍么?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柴米油鹽衣食住行的事情還得聽主母的,于是乎,鐵靺很干脆的把房遺愛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