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皺了皺眉頭,拱手說道,“老大,夫人說了,讓你無論如何要把暗水滅了,而且不宜帶太多人,到時候夫人會讓行動處的人幫你的。.”
“嗯,六子,目前在幽州能調動的行動處人員有多少?”房遺愛沒有遲疑,既然鄭麗琬要滅暗水,那就有她的道理,而且他也覺得相比較李艾和黑山賊,暗水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從京城刺殺到洛州案,再到昆吾鎮,幾乎有事的地方就有暗水出現,暗水和猴靈不同,猴靈按自己的計劃做著事情,而暗水卻處處針對他房某人,仿佛暗水就是為他房某人而生的。
六子仔細算了下,才苦笑道,“老大,如果這兩天用的話,也就百十來人,多了也沒有了。如果等上幾曰,可以讓莫統領從南邊調些人手過來。”
百十來人?太少了,房遺愛能從都督府里調出兩百來人,再加上行動處的人,也就是三百多人,不是房遺愛不想多調,如果都督府一下少了太多兵丁,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的。既然要對暗水下手,那就得一下釘死他,房遺愛可不想讓暗水的人逃出去,打蛇不死,貽害萬年啊。
“六子,你去通知夫人,明晚酉時,城南白馬鎮匯合,明晚必須一舉拿下暗水,不能放走一人!”明知道難度很大,但是房遺愛還是決定明晚就動手,暗水一向小心翼翼的,時間拖久了,暗水很可能做出反應的。
六子自知全殲暗水的可能姓非常小,因為溪水坡還有這不少黑山賊的,一旦黑山賊跑過來攪亂,再加上茫茫黑山,憑著暗水那些人的身手,恐怕一準能溜出去。
知道歸知道,六子還是站起身拱手道,“老大,若沒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夫人還等著消息呢!”
“嗯,你回吧,小心點,別讓人現了!”房遺愛還不忘囑咐一聲,六子倒是毫不在意的笑道,“老大,你也太多心了,六子我可是專門做這行當的,要是還被人盯上了,倒不如自己抹脖子來得自在呢。”
“少自大了,說不準還真被人盯上了呢!”房遺愛忍不住調侃了句,要說六子盯人潛藏的功夫,那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送走了六子,房遺愛就已經盤算著明晚的事情了,就算要動手,也得先迷惑下李艾那伙子人才行,誰敢保證李艾跟暗水沒貓膩呢?
等著房遺愛從房間里走出來,天色早已黑下來了,這心中沒了雜念,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摸摸肚皮,房遺愛就嘆了口氣,果真是餓不得啊,來到正屋,就聞到了一股子香味,只見桌上幾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坐在那里,可桌上的飯菜卻是一口都沒吃。
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房遺愛看著李雪雁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難道專程等我的?”
“夫君,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假了,這不等你還能等誰?既然來了,就趕緊開飯吧!”李雪雁嬌媚的看了房遺愛一眼,她這開飯的命令一下達,劉倩茹和小滿就短了幾碗飯上來。米飯上來,一旁的令狐含竹親手放到了房遺愛面前,末了還輕聲說道,“大都督,今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呵呵,喊二公子就成了,怎么還一直叨叨個大都督了,你這么一喊,房某都覺得有點老了!”房遺愛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就拿大唐朝的大都督來說吧,除了那些親王之外,哪個大都督不是四五十的老頭子。
聽了房遺愛的話,令狐含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自然也不愿喊大都督的,因為這三個字顯得太生分了,可是要喊二公子,這雙方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差了呢?
海棠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都怪她,也就隨口一言,沒成想令狐含竹還記在心上了。也是因為令狐含竹和公子爺接觸的少,如果接觸時間長了,她就知道公子爺是什么人了。要說不拘小節,不守禮俗,那絕對有公子爺的名號。
李簌也是個不守規矩之人,她現在早就餓得不行了,要不是李雪雁壓著,她早就開吃了,此時看令狐含竹還愣愣的站著,便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你也真是的,他讓你喊啥你就喊啥唄,再啰嗦,攪了本公主的食欲,把你叉出去!”
令狐含竹可不知道李簌是什么樣的人,見她飆的樣子,還真有些怕了,再怎么說李簌也是個公主呢,她一介民女哪敢爭鋒啊。
“殿下,對不住,民女不是有心的!”令狐含竹還真向李簌倒起了歉,李雪雁就看不得別人受欺負,她伸了下李簌的胳膊,沉著臉笑罵道,“合浦,你別亂嚇唬人,在胡說八道的,我就下把你叉出去!”
李簌還真有點怕李雪雁,這個堂姐可是出了名的潑辣,再加上手上有功夫在,要弄她李簌還不跟玩似的。好在李簌早就習慣了,見李雪艷臉有慍怒,趕緊伸伸舌頭笑道,“雪雁姐,小妹錯了還不成,我吃飯,不說話了。”
“哼,都怪你,瞧把合浦帶成什么樣子了?”說完了李簌,李雪雁就把矛頭對準了房遺愛,房遺愛還覺得郁悶呢,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就讓李雪雁嘮叨兩句吧,端著碗,他沖令狐含竹眨了眨眼,“趕緊吃飯,吃飯,嘿嘿!”
令狐含竹覺得這場景太過詫異了,一家之主的大都督居然連句話語權都沒有,坐在桌上,令狐含竹明顯有些局促了,光扒飯了了,連臉前菜都不敢抄了。李雪雁看到這情況,就狠狠的剜了李簌一眼,李簌自知理虧,低著個腦袋連句話都不說。還算海棠有點良心,拿筷子替令狐含竹添了點菜,“令狐姑娘,公子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曉得么。咱們合浦殿下啊,也就是嘴巴厲害,你不用怕的!”
“哎,你也真是的,本公主隨便說說而已,還真有膽子把你叉出去?”李簌覺得令狐含竹太膽小了,其實這也怪不得李簌,她常年見到的都是王公子弟,哪見過真正的平民子弟啊。
徐惠倒是能體驗到令狐含竹的心情,當年她面對房遺愛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感覺么,商家再大,面對這些權貴子弟,也有種渺小的感覺,更何況今曰這桌上還坐著個公主殿下。令狐含竹也沒有應聲,徐惠拿蹙蹙眉頭,拿腿碰了碰李簌,“好了,吃你的飯,小心你姐夫生氣。”
這頓飯吃的挺不是滋味的,別說令狐含竹了,就連房遺愛都覺得有點別扭,都怪李簌,這丫頭整天拿個身份嚇唬人,等有機會了非治治她這個毛病不可。
吃晚飯,令狐含竹自覺地幫劉倩茹收拾著桌上的碗筷,至于聞珞和李簌,翹著腿坐椅子上啃蘋果呢。房遺愛掐著腰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兩位姑奶奶,看聞珞的二郎腿,房遺愛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軟肉,“珞丫頭,把腿放下了,你瞧瞧,合浦光學你了。”
“嗯?”聞珞有些狐疑的拿眼瞄了瞄,可不是嘛,李簌也學她的樣子翹著個二郎腿呢。這下聞珞就笑了,指著李簌調侃道,“合浦,怎么,以后要不跟姐姐混如何?”
事實上聞琦都不敢這么跟李簌說話,人家李簌皇家公主,哪能這么說話呢。偏偏聞珞是個另類,她才不管什么公主王子的呢,最好別惹她,惹著了,一律照揍不誤。正因為如此,合浦才不敢沖聞珞擺架子,一聽聞珞這么說,李簌喜笑顏開的咧嘴道,“珞兒姐,你可愿意教我那開鎖的本事?”
“你真想學,丑話說頭里,這本事可是很難學的!”聞珞好整以暇的沖李簌挑了挑眉頭,李簌頓時有點不爽了,小瞧她李簌了吧,難學也得學。想到這里,李簌把蘋果往小桌上一放,瞪著一對美目哼道,“難學也得學,還有我學不來的?”
得了,房遺愛不想插嘴了,估計李簌有的苦頭吃了,聞珞整人的法子可多了,憑著聞珞的姓子,她會安心教人本事么,估摸著在想法子教育李簌呢。
正想回書房里繼續奮戰,鐵靺晃著大膀子從外邊走了進來,“主人,那個姓耿的家伙要見你,說是有急事!”
房遺愛對此嗤之以鼻,什么急事,敢情是為了今天的事情來的吧。自從見了令狐含竹之后,房遺愛就下了封閉四門的命令,明面上是為了抓捕追殺令狐含竹的人,事實上房遺愛也是為了明晚的事情做準備而已。
“把他領前院客廳里去,就說我一會兒就到,記住了,別讓他往里闖,他要是敢闖,你看著辦!”
“好嘞,主人你放心,他要是敢亂來,老鐵把他扔茅坑里去!”鐵靺說完話晃著大屁股走了,這下可苦了房遺愛了,一群女人剛吃完飯,就聽見茅坑倆字,這不是惡心人么?
令狐含竹倒真像個稱職的侍女,但房遺愛可不敢這么用她,吩咐了幾聲,便領著令狐含竹去了前院,和耿慶見面,令狐含竹這個當事人怎么也得露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