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羅呢?”心月狐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
“在底層!”孔飛霜被心月狐的表情嚇住了,秀美的容顏呆呆的,飛快的說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心月狐已經甩手而去,踩著樓梯飛快的向下跑去。
目瞪口呆的看著心月狐的背影,孔飛霜不自覺的低聲說道:“她可真是瘋了!那些人可是元神修士!”
心月狐卻是心中惶急之極,連奔帶跳得的來到底層,便發現有三個修羅正在那里安靜的等待。以心月狐的目光來看,這些人的氣息很是沉郁,顯然興致不高。
若是在往常,心月狐極有可能不會去理他們,因為極有可能遭到對方的冷遇。而如今,她心急于唐城的消息,再顧不得其他。
心月狐徑直走向一人,距離三尺左右,急切而恭謹的問道:“閣下遇到唐城了嗎?就是那個駕馭著一雙紫青雙色翅膀的家伙,有沒有殺死那個混賬?”
即便是如此著急,心月狐的問話也是極有技巧,這是狐族的本能,與其心情無關。果然那修羅轉動呆滯的雙眸,將心月狐的形象納入瞳孔當中。
“一雙翅膀?唐城?那家伙……”
這修羅臉色很是古怪,突然間又閉口不言。不過心月狐已經得到了她需要的內容,心中陡然一松。很顯然,若是對方殺掉了唐城,必然會在她這個美女面前侃侃而談,這便是她身為魅惑之王——九尾天狐一族的自信。而如今,對方這幅表情,顯然是拿唐城無可奈何,甚至吃了些小虧,才會這個樣子。
這三人正是魂夜叉、基諾、特多提三人,除了修羅法主,他們已經是修羅族碩果僅存的元神修士。
征討普度禪宗之后,大江之南便再沒有人族的抵抗力量,那些散修以及較小的宗門在修羅族前赴后繼的人海戰術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盡數成了他們口中的血食。
修羅族的力量也在快速的壯大,雖然在高端實力上沒有什么改觀,但在底層,尤其是可以匹敵元丹期修士的修羅,數量激增十倍。
只是他們的興致卻是不高,差羅的死對他們打擊不小,而未能殺死唐城,使得這一切成就宛若空中樓閣,海灘沙堡,極不穩固。
要知道,元神期的修羅不是那么容易出現,否則,修羅法主也不至于愁困如此。修羅法主等人商議了一番,待諸事安排妥當之后,眾人立刻南下伏波群島,前來拜會無天。
魂夜叉等人自然不會大嘴巴的亂說,但普通的修羅卻不會如此。孔飛霜偶爾聽他們談論此事,立刻知道那是唐城,便上前加以盤問。
妖族中容顏最為出彩的兩個種族,一個是魅惑眾生的九尾天狐,另一個便是以羽毛羞殺百鳥的孔雀族,而孔飛霜便是孔雀族數百年來姿容最為出眾的美女。
類人生物的審美觀都相差無幾,被孔飛霜這比天仙更加出色的美女淺笑著詢問,這些修羅頓時魂飛渺渺,連自家的祖宗三代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但是,事關修羅族的顏面,對于唐城斬殺魂夜叉,突圍而去這件事他們是諱莫如深,只是說那個長了一雙翅膀的家伙被修羅族的高手斬成了肉醬,死的凄慘無比,正巧心月狐一直在找孔飛霜的麻煩。一朝得知這個消息,孔飛霜立刻興奮的上樓告知心月狐。
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只是孔飛霜一時興起卻沒有想到竟是自擺烏龍。心月狐既然得知了唐城無恙的消息,心頭一松,靈臺更是清明,微笑道:“怎么,那家伙還能敵過諸位聯手不成?”
心月狐此舉卻是為了獲得唐城更多的信息,只是在一個元神修士面前用激將法,心月狐太過想當然了。
對心月狐的心事洞若觀火,魂夜叉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那家伙是挺厲害的,我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姑娘請放心,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即便是驕傲的元神修士不屑于說謊,卻也不會告訴心月狐,唐城1VS5,尚有實力斬殺一人。
這時,孔飛霜正拾階而下,姿態優雅無之極。她此來是準備看心月狐的笑話,不料恰好聽到魂夜叉這一句,孔飛霜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滾下樓梯。姿態什么的,盡數丟到了九霄云外,孔飛霜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臉色變了兩變,急忙轉身向上奔去,那副惶急的樣子,仿佛后面有一條嗜血的狼犬在追逐。
“飛霜妹妹,急著去哪兒呢?”
心月狐一看孔飛霜,頓時將魂夜叉拋之腦后,急忙向前追去。剛才孔飛霜差點將心月狐嚇出個好歹,此刻若不找回場子,又怎么能出胸中這一口惡氣。
就這么一會兒的耽擱,孔飛霜已經跑到了二樓,聽到心月狐的話,神色尷尬的頓住了腳步。心月狐手提白裙,笑瞇瞇的,不急不緩的拾階而上,悠閑的好似在長安郊外踏青一般。
然而,還沒有等她出言奚落孔飛霜兩句,便見一個氣勢如山的紅發修羅一步一步的邁下樓梯,頓時說不出話來。
此人正是修羅法主,和妖皇無天商議后,便徑直離開。直到她走下樓梯之后,心月狐方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被修羅法主的氣場所攝,變得口干舌燥起來。
心月狐全身修為受制之后,心靈圓潤無暇,對外界的氣息越發敏感起來。在鳳凰樓內,來來往往的元神修士何等之多,卻唯有妖皇無天方才可以穩穩的壓過修羅法主一頭,其余人等全部稍稍遜色。
目送修羅法主四人走出鳳凰樓,心月狐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憂傷。這四個人可以隨意的進出鳳凰樓,但對于心月狐來說,這里卻是一個牢籠。心月狐雖然可以再鳳凰樓自由的活動,但卻不可以離開。
鳳凰樓外,修羅法主四人聯袂而行,數十名普通的修羅跟隨在后。魂夜叉輕聲問道:“法主,事情可妥當了嗎?”
修羅法主淡淡地道:“此事我們已有定計,再過一些時日,就是那家伙的死期。”
西域,白塔之中。
唐城(第二元神)一副僧人的裝扮,大紅色僧衣若晚霞般燦爛,但這都是大日如來法袍幻化而成,他的頭上光亮如鏡,戒疤清晰明了。唐城可以幻化無窮形象,但他既然號稱活佛,乃是西域密宗共主,自然還是做僧人的樣貌為佳。
此刻,他神色冷淡,正看著手中的大紅請柬發呆。過了一陣兒,唐城隨手將手中的請柬丟在桌上,轉身推開窗戶,望著天外云卷云舒,自言自語的道:“樓觀道這群白癡,那爛陀寺一去,便當自己是中土領袖,當真是不知死活。”
那一張折十大紅請柬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從攤開的文辭中可以看出其文雖然十分客氣。可唐城卻中讀出了濃濃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然而,縱然心中有十分的不屑,這一場大會,唐城卻是不得不去!
樓觀道這一次首先倡議要召開群修大會,堪稱是手段高明。即便是眾人明知,若是赴會終南山,便是接受了樓觀道名義上的領袖地位,但卻也是不得不去。
原因很簡單!他們抓了一副好牌,那爛陀寺以及普度禪宗的殘兵敗將被樓觀道半路攔住,不得不將自家的名義交給樓觀道使用,這便是大義的名分,由不得他人拒絕。
本來,唐城曾前往南海探查情況,有參與了兩場大戰,昆吾劍齋最有資格主持這次的會議,只是所謂槍打出頭鳥,即便是唐城早早的返回了劍齋,冥夜真人也不會做此選擇,劍齋的實力畢竟不足以領袖群倫。
而樓觀道卻是那爛陀寺之外,中土六宗第一勢力,自然急于接過那爛陀寺手中那無形的領袖旗幟。
實力、地位、心態的不同決定了樓觀道和劍齋的選擇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