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整個川渝見過趙出息的人屈指可數,何況是川北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閆慶樂這種土皇帝都沒見過趙出息,阮老頭這種地頭蛇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當周易黃土芙蓉陪著趙出息走近蓮花山莊后,老謀深算的阮老頭和侄子阮志遠最先注意的自然是以前見過的芙蓉,畢竟阮老頭算是和簡姨有些交情。
不小的蓮花山莊,因為阮老頭親自來這里見貴客,除過七八個保安,還有阮老頭帶來的近十個身手不錯的手下,除過加強安保,更重要的可能是以防不測,出來混的玩命的,小心使得萬年船,保不準哪次大意便一命嗚呼,阮老頭見過不少這種悲劇下場,所以根本不敢大意。
四人一輛車,趙出息算得上單騎赴宴,芙蓉走在前面,趙出息黃土周易跟在后面,趙出息貌似一開始并沒想暴露自己,四人表情平靜,不像阮老頭那幫手下如臨大敵,趙出息臉上還帶著笑容。阮老頭和阮志遠快步迎接,哈哈笑道“芙蓉啊芙蓉,我們貌似已經有三年沒見過,沒想到你會親自來巴中,貴客貴客啊”
“阮老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芙蓉不茍言笑道,對于這種表面的客氣,自然不會激動。
阮志遠笑瞇瞇的打量著跟著芙蓉的三個人,他的眼光不錯,至少能看出這三人身手不錯,不禁有些羨慕,簡姨那個圈子注定是他們不能相提并論的,兩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可大圈子有大圈子的優點,小圈子也有小圈子的好處,他們這地頭蛇土皇帝當的有滋有味,不像簡姨,要冒著很大風險,這不就是踉蹌入獄,生死未知么?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說這些客套話了,有什么事,進去聊”阮老頭多少了解芙蓉的性格和脾氣,便不再多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芙蓉瞅眼這山莊的結構,感覺院子這景色周圍的景色皆不錯,深處山中怡然自得,便淺笑道“在院里呼吸點新鮮空氣更舒服”
阮老頭見芙蓉委婉拒絕進去聊,便主隨客便道“既然喜歡這院外景色,那好,我們就在外面聊”
阮老頭一個眼神,阮志遠立刻安排服務員端茶倒水,上點心水果等等,同時將院里不該有的人都清除干凈,不管如何,在這個特殊時期和芙蓉見面,很有可能會觸動紅爺和唐家兄弟的神經,小心點為上。趙出息則一直打量著阮老頭以及不知道身份的阮志遠,感覺阮老頭很謹慎,卻又選擇見他們,顯然又抱著獲得利益的野心,人啊,都是趨利動物,很少有人例外。
當安排好一切,阮老頭和芙蓉相對而坐,阮老頭對于芙蓉來見自己的目的大概知道,他并不怎么喜歡拐彎抹角,不管聊太多話題,最終的目的都將不變,還不如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所以阮老頭直接問道“不知道芙蓉此行巴中有什么事?”
“由于沒有防備,廣元被譚鴻儒打了個措手不及,本來平靜的川北局勢瞬間風起云涌,所以我們來巴中看看,巴中是什么情況”芙蓉直言不諱,并沒什么顧忌,反正川北什么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阮老頭倒是意外芙蓉如此直白,不過這樣也好,便回道“紅爺的手腕,想來不管是你還是簡姨,大家都清楚,當年你們在廣元斗的你死我活,誰也沒征服誰,紅爺這是趁著簡姨出事,落井下石,算不上光明正大”
“這個圈子,又有誰喜歡光明正大?”芙蓉玩味道,話糙理不糙,是啊,這本就是灰色地帶,誰要想玩的光明正大,那就輸在起跑線上了,大家玩的便是勾心斗角的陰謀,誰手段黑,誰沒節操,誰便有可能踩著尸骨上位。
阮老頭哈哈大笑起來道“這倒是,本來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事,沒想到芙蓉這么明白,那我也沒藏著掖著,簡姨的離開,多少是個損失,現在唐家兄弟和譚鴻儒那小子,擺明是想聯手做大,你們的處境不堪啊”
“簡姨的事情,沒阮老想的那么復雜,比起李公權的死刑,阮老覺得簡姨十五年,孰好孰壞?呵呵,不管任何時候,都別小瞧簡姨,何況我們還有新的主子,這位新主子的一些事,想來阮老應該聽過,譚鴻儒這是感覺到威脅,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動手”芙蓉不以為然的說道,也算是給阮老頭透露點消息。
阮老頭的消息自然閉塞,聽到李公權死刑,簡姨十五年這個消息,不禁震驚道“李公權死刑?簡姨十五年?”
“用不了多久,阮老便能聽到確切的消息”芙蓉默默點頭道。
阮老頭感慨道“果真是世事無常,誰能想到這兩位叱咤川渝的大佬,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些都已經過去,這次來找阮老,是想和阮老聊聊關于巴中的一些事”芙蓉終于直接說到他們此行的目的。
阮老頭這時候卻笑著打起哈哈道“我想我知道了,芙蓉你是怕我和譚鴻儒聯手對付你們?呵呵,先不說巴中你們勢力最大,我僅此之,至于譚鴻儒和唐家兄弟的勢力根本不值一提,就以我和簡姨的交情,我也不會和譚鴻儒合作,當年要不是簡姨手下留情,我也不會有今天的位置”
芙蓉淺笑道“阮老客氣了,這是阮老的本事。我也知道,阮老不可能和譚鴻儒為伍”
“那你們什么意思?想要讓我們和你們合作?”阮志遠見芙蓉幾乎已經說出要說出來的話,便有點忍不住開口道,換來的是阮老頭呵斥的眼神。
阮老頭不好意思道“年輕人,沉不住氣,別見怪”
芙蓉沒當回事,繼續道“此行巴中,要是想讓阮老跟我們合作,我也沒必要親自來,可以全權交給閆慶樂”
聽到芙蓉的否認,這次到把阮老頭意外了,那會是什么事?
阮老頭皺眉道“芙蓉,你就別打哈哈了,直說吧,我能辦到的,我盡量幫忙”
芙蓉回頭瞅眼趙出息,隨即沉聲道“阮老對巴中有沒有興趣?”
“什么意思?”阮老頭一臉疑惑道。
芙蓉緩緩開口道“那便是,巴中沒有閆慶樂,也沒有譚鴻儒的人,更不會有唐家兄弟的人,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阮老,自然阮老也是我們的人”
此話一出,別說阮志遠,阮老頭直接愣住,可畢竟是老人精,看起來還很淡定,只是沉默不語,阮老頭大腦迅速思索芙蓉到底什么意思?不說譚鴻儒和唐家兄弟那小打小鬧的勢力,閆慶樂可是巴中土皇帝,更是簡姨圈子的人,沒有閆慶樂,沒有譚鴻儒和唐家兄弟,只有自己,那等于自己將是巴中絕對的地頭蛇。
“我想我有些糊涂了”阮老頭想進一步問問。
芙蓉輕笑道“我知道阮老很意外,正因為阮老和簡姨的交情,所以我們才會這么做,我不信阮老對巴中沒有興趣?”
“要是說沒興趣,誰也不信,可這難道系數不小,何況閆慶樂是你們的人,我更覺得這可能是個圈套”阮志遠冷笑道,他直覺覺得這便是個圈套。
芙蓉淡淡解釋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狗不聽主人的話,留著還有什么用,想來阮老應該知道,劉嵩郭青松賀元山遲早是我們除掉的毒瘤”
芙蓉這話,已經將整件事情前因后果告知,阮老頭還在思考。
良久,阮老頭突然抬起頭問道“我想知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那位新主子的意思?”
芙蓉這次沒說話。
站在芙蓉背后的趙出息,緩緩向前,底氣十足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