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遙遠,而且這個時候的飛機也不太敢夜航,所以直到第二天下午,楊豐才等來他需要的專家團,十幾個老少不一的書畫行家一臉的不情愿走進了小紅樓,看來小慧是真得讓唐健出面勸了一下。()
“各位師傅,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兄弟也是心急情切,一會兒在北京飯店設宴向各位陪罪,不過在此之前先請各位來看看這幅字,好壞當然不需要各位評價,各位只需要看一下年份就可以,越精確越好。”楊豐懶得管那些,直接沖他們一抱拳說道。
既然如此,這些人也不好說什么,一個個上前圍著字看了起來,當然后面的落款部分是不能給他們看的。
結果讓楊豐頗為滿意,時間最近的認為有五六十年,最遠的認為有一百年出頭,這就足夠了,這東西哪有那么準確的,心滿意足的楊豐讓小慧帶專家們去休息,然后打電話把陳平叫來,隨后給他簽了支票。
“剩下的就得回去辦了!”他得意地自言自語著。
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正好這一次沒有什么急需的東西,可以直接到莫桑比克,然后從那里穿回來,就那點武器彈藥,估計一卡車就拉來了,要不然的話沒有船塢會很麻煩的。
第二天晚上,他便收拾一下這段時間積攢的人參藥材之類東西,用上次的方式躥了回去,他已經發現這是最保險的方法。
早晨去到公司顯示一下存在,接著就回了家,祖宅已經買了下來,反正他父母也不準備去住,再加上楊豐也答應過藍蘭,所以并沒有打擾幼兒園。只是將房產過戶了到自己名下。
而且藍蘭也忠實地執行了她和楊豐的保密協議,楊豐的父母對祖宅的秘密一無所知。
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這兩個女孩兒配合自己完善這個故事呢?威逼?利誘?抑或威逼加利誘?頭疼啊!
楊豐決定先查她們的老底。
不過這也不太好查,估計派出所不一定能讓自己查戶籍檔案,跑到那一帶去打聽說不定會被當成色狼,他正隨著車流慢慢挪動呢。忽然路邊一個小美女用標準的交警姿勢沖他招手。
“嗨,美女,去哪兒?”楊豐把車停到她跟前,一臉賤笑地說。
攔車的是小女警陳曦,只不過今天穿一身小t恤加牛仔熱褲,看上去格外陽光明媚。
“還敢天天開著你的套牌車,不怕哪天被抓呀!”陳曦拉開車門坐進來,一邊吃著薯片一邊說道。
“這,這是交警該說的話嗎?我。我這怎么就套牌車了?”楊豐一臉心虛地說。
“裝,還裝,我早就查過了,你這車牌是一輛破捷達,你別告訴我它會變形。”陳曦得意洋洋地說。
這個問題確實需要解決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明星企業家,而且還準備往民主人士靠攏一下,萬一讓人知道開一輛套牌車的確有損形象。也沒什么大不了,買輛一模一樣的r8。上好牌子后以后頂它的牌子就是了。
“這個問題我們可不可以以后再討論,您這是準備去哪兒?”想到這里,他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
“去興元路派出所!”
“好叻,您老坐穩了!”
楊豐剛開出去不到一公里,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祖宅就在興元路派出所的轄區,趕緊問道:“你去那兒干什么?”
“我一個警校時的姐妹在那兒干戶籍。啊,你干嘛!”
“沒,沒事,踩錯地方了!”
接下來就比較簡單了,到了派出所以后。自然是楊豐請客,帶著陳曦和她同學到了一家西餐廳,弄一堆蝸牛菜葉子,半生不熟的牛肉,開上一瓶紅酒,邊吃邊聊很快就笑聲不斷了,然后楊豐很恰當地提出一個小小要求:“我家祖宅現在被兩個女孩兒租去開幼兒園,父母有點不是很放心,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她們的戶籍檔案?”
這話一說完,陳曦和她朋友立刻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
“我真沒別的意思,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就是想知道一下她們的底細,也好放心些。”楊豐一臉純潔地說。
“好吧,我們就姑且相信你,告訴我她們的名字。”陳曦的朋友拍拍小手說道。
“就在你們轄區,春蕾幼兒園,剛開不久,我就知道其中一個叫藍蘭,要不我回去看看她們的身份證復印件再告訴你?”
“不用!”
三人吃過飯,一起回到派出所,進戶籍科關上門,沒幾下就找出了楊豐想要的東西,首先是清湯掛面,小姑娘叫陳,她居然還是法人,家在農村,今年剛畢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身份,然而藍蘭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沒有?查不到?”楊豐眼珠子差點瞪出去。
“假名字!”
“那身份證也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要不要幫你把她抓來問問?”
“不用,不用,最好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楊豐奸笑著說。
這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這年頭使用假身份證的人多了去了,看看小事業的繁榮就知道了,這里只是一個小縣級市混亂的老城區,派出所一般也懶得查什么暫住證,也就給了他們一個良好的環境,不過對自己來說這應該算一件好事。
“你可不許起壞心思要挾人家!”陳曦警惕地說。
“我是那樣的人嗎?”楊豐一臉正氣地說,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好好利用一下這個好消息。
寂靜的夜晚,楊豐背著一個大包輕輕敲響了祖宅的大門。
“楊先生?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嗎?”打開門的是藍蘭,頭發還濕漉漉,看上去剛洗完澡。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楊豐奸笑著說。
“當然,請進!”藍蘭忙說道。
堆滿兒童玩具的客廳里鋪著廉價的泡沫墊,給孩子放動畫片的電視劇上正放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某個偶像劇,正抱著一個大抱熊看得津津有味。一看楊豐進來立刻紅著臉起來給他倒茶。
三個圍著一張小課桌,多少有些場面尷尬地坐著,藍蘭疑惑地問:“楊先生,您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這怎么說呢?有點難以啟齒呀!”楊豐一臉難為情地說。
“楊先生不會想反悔吧?”藍蘭警惕地問。
“不,不,房租是不會要您們的。只是,你們在發現這些東西的時候,可能還遺漏了什么東西。”楊豐拿出他曾祖父的信件真誠地說道。
“楊先生,真得沒有別的。”急忙說道,臉色顯得有些委屈,她大概是誤會楊豐的意思了。
藍蘭伸手止住了她,然后淡淡的說:“楊先生,您可以說得再清楚一些。”
“聰明,你們遺漏了這個東西!”楊豐拎出一個陳舊的木頭盒子。
“可以看看嗎?”
“這不好吧?”
“楊先生應該不會把這件東西留著插yexs..插yexs.收藏吧?如果我猜得不錯。您會把它高調展示,那么我們一樣會知道。”藍蘭比他想象得還要聰明得多。
楊豐猶豫了一下,這會讓自己處在不利的位置。
“如果不看明白這是什么,我們不會干冒險的事情。”藍蘭說道。
“好吧!”楊豐說,然后打開木盒取出卷軸遞給她。
“可要小心點!”他又補充了一句。
藍蘭展開隨即倒吸一口冷氣,一臉震驚地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它就不能是真得嗎?”
“它很像是真得,如果沒有你畫蛇添足的表演,我會認為它是真的。但現在它就不可能是真的了。”藍蘭略帶嘲諷地說。
“呃!”楊豐尷尬地笑了笑。
“不得不說真是巧奪天工,說實話單就這份技術。在我看來就比這件東西本身更有價值,能把贗品做到如此地步,那也絕對稱得上一代宗師了。”藍蘭看得頗有愛不釋手的樣子,沒想到這丫頭還懂書畫。
“一半!”忽然她抬起頭說道。
“什么?做人要講良心,我免費給你們房子住,幫你們解決麻煩。你,你……”楊豐蹭得站起來,指著藍蘭的鼻子悲憤地喊道。
“百分之十!”然后他一屁股坐下,咬牙切齒地說。
旁邊的都傻了,剛要開口被藍蘭攔住。
“一半!”她淡淡的笑著說。
“藍蘭小姐。做人不能這樣,您看,我來之前也做過一點小小的準備,您好像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雖然我不知道故事的內容,但當一個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以后,他想找到答案并不難。”楊豐換了一副面孔,充滿自信地說。
藍蘭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樣子看上去頗為可愛,只是她接下來說出的話就不是那么可愛了:“楊先生,如果您指的是我身份問題,那我可以非常認真地勸您一句,用這個來威脅我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您能查到些什么,也只會讓自己處在更不利的位置。”
“百分之二十,絕對不能再多了,我的投入也不少。”
“好吧,我做一下讓步,百分之四十,您的投入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你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楊豐的眼神很有深意。
“楊先生,請相信我,我比您更清楚它的價值,如果您出手時少于一億,那么您自己掏錢補齊缺額。”藍蘭淡淡的說。
“你怎么知道我要拿去拍賣?”
“哈,如果只想插yexs..插yexs.收藏的話何必這么麻煩?”
“你們說得話我為什么都聽不懂?”在一旁弱弱地說。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趕緊閉上嘴,用恐懼的目光看著兩個正恍如高手決斗一樣,用充滿殺氣地目光互相凝視的人。
楊豐現在真有心把這臭丫頭掐死,然后扔穿梭機里拋尸異時空。
“我不玩了行嗎?我現在就拿回家,就說這是我祖傳的,誰能證明這是假的?”他惱羞成怒地說。
“當然可以,那您最好解釋清楚為什么過了幾十年才拿出來。還有我會揭發你呦,忘了提醒您一句,我們這里裝著監控。”藍蘭笑得很開心。
“你殺了我吧!”楊豐抱著腦袋悲憤地吼道。
“啊,楊先生,我還忘了說明一下,我不會要您一分錢。”藍蘭很淡然地微笑著說。
“你是不要我一分錢。你直接要我幾千萬!”楊豐惡狠狠地說。
“不,我想您誤會了,我不會要您一分錢,您需要的只是把拍賣收入的百分之四十拿出來,以您自己的名義成立一個慈善基金,然后用來幫助那些上不起學,看不起病的兒童,具體如何運作由我來負責,您所求無非是名或者利。這樣一來您名利都有了。”
“你不但是個財迷,還是個神經病!”被玩了一晚上的楊豐咬牙切齒地說。
“還有,楊先生,雖然國家不會禁止你拍賣這東西,但會讓你拍不成,所以你如果想出手的話,最好換一種方式。”藍蘭再一次在他面前,顯示了一下自己智商上的優越。
談妥交易之后。剩下的就是具體操作了,這個并不麻煩。第二天中午,由春蕾幼兒園給電視臺打電話,說是發現了一些比較珍貴的歷史資料,然后電視臺記者趕來,藍蘭沒有出面,由向記者展示了暗隔。楊豐曾祖父的信件,當然還有楊豐的太祖墨寶。
然后在記者見證下,通知了楊豐的父母,當然楊豐也跟著過來了,在這激動人心的場面中。楊豐的演技非常出色,至于被蒙在鼓里的他父母,那就更是熱淚盈眶了,然后哽咽著斷斷續續地敘述了他曾祖父的遭遇,然后當著記者的鏡頭打開信件,一切真相大白,原來是因為受老潘的牽連,所以到死也沒敢吐露真相,一個多么忠誠的黨外友人,就這樣默默地死去了,死在那個令人感嘆的年代。
緊接著就是那幅墨寶,當楊豐父親用顫抖的手將它展開后,攝影師手中的攝影機咣當掉在了地上,太祖親筆啊!
當他重新撿起攝影機后,第二眼差點又沒拿住,后面密密麻麻的簽名,周相,太宗,劉公,朱彭林……天哪,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楊豐的父親都傻了,張大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了,手哆嗦著楊豐怕他撕開趕緊接到自己手中。
他醞釀一下感情,擠出幾滴眼淚,一邊對著鏡頭展示,一邊哽咽著說道:“從小我就知道,我曾祖父是資本家,是反geming,那時候我也曾經在心里怨恨過他,感覺他讓我在小朋友們面前抬不起頭來,可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原諒我吧!太爺爺,原諒我對您的誤解,您是一個英雄!”
說到最后,這貨都已經是在那里哭號了。
一直躲在房間不出來的藍蘭,聽著外面那充滿深情的聲音,把腦袋直接捂在枕頭上笑。
“楊先生,您準備如何處理這些東西呢?捐獻給博物館嗎?”女記者很恰當地問道。
“捐獻?為什么要捐獻?我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不過這得得到我父親的允許!”
他老爸都已經懵了,他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普通工人,哪有兒子那么多花花腸子!所以當楊豐問他是否可以交給自己處理時,毫無異議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要把它轉讓。”楊豐一本正經地對記者說。
“轉,轉讓?”記者愣了一下。
“對,轉讓,任何想擁有他的人,都可以聯系我,或者金源公司,不過轉讓費最低一個億,我要把這筆錢拿出來建立一個慈善基金,既然這件墨寶是孩子們發現的,那么就用它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孩子們吧!相信我曾祖父的在天之靈,和他那些朋友的在天之靈,都會我這樣做的。是不是啊,太爺爺!”這貨猛然間仰頭大喊一聲,把屋里搞得陰風陣陣。
這則新聞在本地電視臺播出以后,很快就被各大電視臺轉播,楊豐期待的轟動效應終于成為現實,不過一些小麻煩也隨之而來,各種各樣的人涌入他家,有代表市萎來慰問的,有來勸他捐獻的,還有跑來鑒定真假的,當然主要是想鑒定假的。
對于那些勸他捐獻的,都被楊豐用慈善的大旗給擋了回去,至于那些鑒定真假的自然也是無功而返,等到首都幾名蕩史研究方面的專家,親自來鑒定過之后,這種人也就基本絕跡了。
“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這件墨寶絕對是真的,我們已經對照了檔案資料中,所有能找到的簽名,全部是本人的真跡,而且這里面還有幾個人根本沒有留下筆跡,如果其他人的是真的,那么他們的肯定也是真跡,換句話說,這件墨寶不但有極高的藝術價值,而且還填補了蕩史研究中的多處空白!”專家們是這樣激動地對記者說的。
有了他們的鑒定,很快希望能夠擁有這件墨寶的人就蜂擁而來,不過當他們找到金源公司的時候,卻得知一個不幸的消息,楊總出國了,最少一個月才能回來。
“不過您可以留下您的報價!我們會幫您聯系楊總的。”接待他們的小美女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