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濃,如墨一般籠罩著小鎮。鎮上居民早早入睡,街道上已洗卻了白日的繁華,變得空空落落冷冷清清。
高空一輪冷月升起,雪白的月光映照著鎮子上的大街小巷,遠處似是傳來幾聲犬吠,更顯得月下小鎮的寂靜。
此時,云飛等人,正藏在一黝黑的巷子里,靜候那采花賊田某某的來臨。
覺心輕聲問道:“這都大半個時辰了,這淫賊怎么還不來,莫非是我們露出了馬腳又或者搞錯了受害人家?”
趙普之答道:“不應該啊,我打聽過這戶人家的小姐,乃是出了名的美人。怎的……”
云飛心中也是暗急:難不成這田伯光臨時有啥意外?”正思慮見,
忽見有一道黑影掠過,趙普之見狀,便要奪身去追。
云飛更快,早入厲箭一般竄了出去。覺心緊隨其后喊道:“淫賊休走。”
借助月色,云飛瞧見那人身材甚是臃腫,心道:“那不成這田伯光是個胖子。”
田伯光回身嘿嘿一笑:“姓趙的小子,這回可是尋了什么厲害的幫手前來。”
云飛見其身子略頓,連忙提氣運力,又追近了幾步,這才看清,原來田伯光背上還背負了一人,由棉被包裹著,想來定是那大戶人家的小姐了。
田伯光說道:“可要比比腳力。”說罷轉身就是一縱。
云飛見其雖然身負一人,身形只是略微,暗嘆一聲好身法。
云飛緊追不舍,覺葉覺心二人緊隨其后,趙普之等人卻是差了一截。
追了一陣,那田伯光的身形終是慢了一絲,云飛心道:“終于氣力不支了么。”
眼見就要追到,田伯光忽的身子一折,將那大戶人家的女子朝云飛拋來。云飛見狀,身子一提,將那女子抱在懷中,身子在空中轉了幾轉,便穩穩落地,覺葉等人見狀紛紛停步不前,落于云飛身旁。
云飛落地之后,掀開被子一角,瞅見這女子的面龐,拿手在其鼻下一探。
覺心問道:“怎樣?”
云飛說道:“似是被人點了昏穴,無甚大礙。”
此時趙普之等人也追了上來,云飛將人交給其說道:“趙兄,有一件好事讓你去做。”
趙普之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云飛將那女子塞了一個滿懷。
云飛說道:“請趙兄將這女子,送回家中。我與覺葉,覺心二位師兄前去追那淫賊田伯光。”
趙普之剛道了一聲:“不妥……”
云飛三人已近提身追去了。
此時在已經失去田伯光的身影,幾尋無果之后,三人便商定分開來尋,明日與客棧中再聚。
三人分開之后,云飛便尋了一個方向追去,月色朦朧的小鎮此時看來竟是有些唯美浪漫,只是身在其中的人,不懂享受。
云飛身縱如飛,左右探望,忽見前面街角處有一鬼鬼祟祟的身影,這鬼影正是那淫賊田伯光。
此時田伯光打量著云飛,心中暗暗稱奇。
田伯光說道:“你是誰家的小哥,大半夜不睡覺,出來亂逛什么,不怕被妖怪抓走了么?”
云飛上下打量了幾眼田伯光說道:“你便是田伯光?怎的不跑了?”
田伯光笑道:“你便是那姓趙請來的幫手么?怎么才這般年歲,本欲教訓下你小子,誰知還是一個未斷奶的孩童,無趣無趣。”
云飛見其出言調戲自己,當下說道:“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說罷,一招撥云見日,揮劍上前。田伯光說道:“我便替你家師傅教訓教訓你這小子。”
從背后抽出一把快刀,一時間刀劍相交之聲傳于人耳。
云飛手中‘斷水’長劍,揮舞不凡,招式綿密,直刺心扉,田伯光手中長刀,猶如鬼魅,出招極快。
兩人斗了數十招,云飛劍尖微顫,飄忽不定,一劍刺其胸口,招致半路,卻又斜刺其脖頸,不等田伯光招架,劍刃竟是劃其左臂。
田伯光大驚,急退了幾步,口中嚷道:“好小子,好劍法。”
云飛說道:“自是好劍法。”
田伯光哈哈一笑,虛晃一招,緊接著一招斜劈而來,月色映著道光,此時看來甚是凌厲。云飛揮劍格擋,哪知道這次田伯光使出了真功夫,刀勢更急更快,不等云飛出劍,便是已經揮出三刀。
云飛不慌不忙,身子一斜,劍尖點其手腕,田伯光只得撤手,云飛并不搶攻,劍身斜下,說道:“再來啊。”
田伯光嘿了一聲,刀隨聲至,一連劈出十刀,云飛云飛一招一式的化解開來,見其刀勢一頓,劍背一彈,震其胸口。
田伯光登時一口氣喘不上來,云飛說道:“你刀勢已盡,卻是輪到我了。”
說罷,倏地就是一劍,田伯光舉刀格擋,卻是擋了個空,原來云飛這是虛招,不等田伯光招式再變,一連刺出一十三劍,招招有攻無守。
田伯光左擋右支,接連退了十三步,只見云飛凌空一躍,一劍撩起脖頸,田伯光只得架招格擋,云飛右手忽的一縮,一進,劍尖三顫。
一顫點其刀背,而顫刺其手腕,田伯光手腕吃痛,咣當一聲,快到落地,再一顫劍鋒已是架到田伯光脖頸之處。
田伯光出道至今,哪里受過如此大敗。三尺青鋒在月色的襯托下更顯青芒,田伯光但覺脖頸生寒,登時不敢亂動。
云飛說道:“田兄可還要教訓我?”云飛手腕微顫,手中‘斷水’便在他的的脖頸上亂晃。
田伯光呲笑一聲搖了搖頭,問道:“你使的是武當劍法,你可是武當傳人?能否報上名號?也讓我做個明白鬼。”
云飛說道:“在下武當楚云飛。”
田伯光驚道:“白馬藍衫客楚云飛?”
云飛笑道:“正是在下。”
田伯光嘆了一聲說道:“我敗的不冤枉。”
云飛伸手一指,在田伯光身上點了幾處穴道。
收劍說道:“你刀法雖快,卻不是我的對手,不過若論輕功我在你之下。”
田伯光說道:“萬里獨行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云飛說道:“你這一身功夫倒也不凡,不只是師承何人。”
田伯光聞言,面色數變低首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