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卻不似黑木崖那般勾心斗角,沖虛道長分派數位門中精英,一面下山探查七煞逃走那人消息,一面也在仔細探查魔教的動向。
云飛還在山上療傷,江湖長卻因為他掀起了軒然大波。白馬藍衫客之名,傳遍大江南北,武林中人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白道的各大掌門人,對云飛也是贊賞有加,更有甚者,便出言道:“楚云飛乃是江湖年輕一輩的領軍翹楚人物,日后正道武林必定以他為首。”
黑木崖時隔半月之后,也是傳出消息,神教之中‘天王老子’向左使帶人下了黑木崖,傳言要對武當不利,以報福建分壇被毀之仇。
江湖中各大勢力翹首以待,暗中關注,而武當山卻如不知道此事一般,依照往常行事,不見有絲毫異常。殊不知,武當派早就有所準備,實則是外松內緊。倘若向問天真敢有所行動,嘿嘿……
這天王老子向問天卻是老謀深算,下得黑木崖之后,竟是失了蹤影。江湖上均是不知他的消息。有人傳言他是畏于武當威望,不敢有所作為。但也有人傳言,說他這是蟄伏一時,以待時機,更有甚者說……一時間眾說紛紜。
然則,深處其中的武當派,黑木崖,卻不在發出任何訊息,仿佛此事不曾放生過一般,數月之后,江湖上漸漸對此事失去了興趣,畢竟這里是江湖,江湖中重來不缺少新聞。
此時已經是寒冬時節,一日,武當山上,揚揚灑灑的飄起了大雪,那雪花斗大如席,霎時間便將武當山隔絕于世。你切瞧那天,瞧這地,瞧那蒼云,瞧這山峰,白皚皚,霧茫茫,當真是天地為之一色。
云飛見屋外撒雪,非央求這熏兒放他出來看雪,薰兒本是不允,但卻經不住云飛哀求恐嚇,只得放他出來。只不過云飛如粽子一般,被包了個嚴嚴實實。
熏兒放云飛在屋外轉悠一陣,卻不想云飛這廝得寸進尺,還想要道朝陽峰頂,說什么到了山頂才會有作詩的意境。
薰兒為照看云飛,身居武當山也有數月,自然知道朝陽峰所在,此時自然不應允,爭執的急了。薰兒小臉一嘟,雙眸中隱隱沁出銀光,搖著嘴唇,也不爭辯,只是死死的拉著云飛衣角。
云飛一瞅,如何還能再往朝陽峰邁退一步,只得悻悻然回了精舍,口中大呼:“惜哉,痛哉,如此美景竟不得見,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薰兒見他這般耍寶,偷偷一笑,卻不敢表現俏臉之上,仍是嘟囔著說道:“云飛哥哥,也忒不會疼人,你身子受傷本來就虛,現風雪又是這般厲害,倘若去了那朝陽峰頂,生了風寒,可怎生是好。”
云飛一聽,拍了拍胸口,說道:“此時哪里還有那般虛弱,你瞧,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者我有內力護身,還裹的這般嚴實,怕甚風寒。”
薰兒撇了撇嘴,不理他胡言亂語,仍自說道:“好容易將你照看過來,若再病倒了,夫人定然心疼,責備與我,山上的諸位前輩高人,也必定埋怨與我。”
云飛聽了,眼珠一轉,說道:“怎的,你便不心疼我么?”
薰兒聞言,平日里與云飛獨處,素為大膽的她,竟是不敢抬頭,羞紅了臉頰,地頭不答,過了一陣,只聽她低聲細語的說道:“薰兒,薰兒自然是心疼的緊。”
薰兒轉頭又道:“只是……”
云飛一愣,說道:“只是什么?”
薰兒說道:“只是云飛哥哥日后莫要這般拼命,定要好好愛護自己身子,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夫人多多考慮,家中已經沒了……,夫人可以依靠的便只有你了。”
云飛聞言,心中何嘗不是難受的緊,生于此世,拜師與武當山上,雖常不在家中,但父母之恩,卻不曾少了一份,現如今他們受了磨難,身為兒女,又怎能……。念及此處,云飛一口悶氣堵在胸口,面色漲紅。
薰兒一見,嚇的小臉煞白,伸手扶住之后,便慌忙要去喊人。卻被云飛拉住,道:“薰兒,切莫聲張,不過是一口惡氣堵在胸口罷了,無妨,無妨。”
薰兒見云飛臉色漸漸恢復,那顆驚起的心,也變落回原位,撲倒云飛懷中,那銀珠兒,止不住的往下掉。口中嗚咽道:“都怪薰兒不好,都怪薰兒不好……”
云飛一笑,說道:“此事關你什么干系,是我武藝不精。在武當學藝十年,不但被人算計,還被那七個毛賊打成重傷,當真丟我‘穿越眾’的臉面,若被人知曉,還不笑掉大牙。”
薰兒哪懂得什么叫‘穿越眾’,聽云飛這般,止住啼哭說道:“誰會嘲笑云飛哥哥,我聽他們說道,云飛哥哥的被稱為江湖中年輕一輩的翹楚,說什么武當七俠,云飛獨秀呢。”
云飛一聽,頓時頭大,哪里來的這般不靠譜的傳言。抱起薰兒,說道:“江湖傳言罷了,豈能輕信。”
薰兒坐在云飛懷中說道:“薰兒可沒有胡說,聽聞是五岳劍派的盟主,那個叫……叫什么左盟主的人說的,說日后云飛哥哥必將名鎮江湖,稱為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大英雄呢?”
云飛聽了,眼眸中輕閃過一絲戾氣,但轉呀即使,嗤笑一聲,輕點薰兒鼻尖,說道:“當真會說好話。”說罷去撓薰兒癢癢,二人戲耍了一陣。
外面忽傳來一陣,索索的腳步聲,云飛咳嗽一聲,整了整被薰兒弄亂的衣衫,而薰兒面色紅的發燙,一雙小手不住梳理著被云飛弄做一團糟的秀發。
屋外那人在門口輕咳一聲,便推門進來,見云飛笑吟吟的正看著他,說道:“徒兒云飛,拜見掌門師尊。”身后的熏兒做了一個萬福,便躲到云飛身后,不在出來。
沖虛道長見了,嘿嘿一笑,說道:“紅袖添香,你這猢猻雖是受了重傷,可倒也好福氣。”
云飛面皮甚厚,并不答應,只道:“師尊怎的來此。”
沖虛道長哼了一聲,說道:“清風來與你送些丹藥,我正好無事,便一同過來瞧瞧你傷勢恢復的如何,卻是不想,哼哼……”
云飛在自家師尊面前一貫沒個正行,連忙奉上香茶,叫薰兒去準備一些熱水來用,沖虛道長吩咐清風將丹藥放下之后,也變打發走了。
此時,屋內只剩下云飛與沖虛道長二人,云飛嬉皮笑臉,沖虛道長微嘆口氣說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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