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張福越來越感覺到袁福才和許瑤想要打福樂居的主意,經過昨晚的一番思索以后,他已做好與對方撕破臉皮、針鋒相對的準備了,哪怕許瑤以公布兩人上床之事來敗壞他的名聲,張福也在所不惜。
許瑤愣了足足一、兩分鐘,如果之前她有點摸不到張福的底的話,通過剛才這話,她已經心知肚明了。
經過大半年的精心布局,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局面,許瑤當然不會讓張福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脫身。
緩過神來以后,許瑤踱步走向張福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款款的坐下身子。許瑤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上去很是高雅,很有幾分貴婦的風采,她心中此時卻很有幾分慌亂之感,借此機會,認真考慮著應對之策。
坐下身子以后,許瑤開口說道:“張總,我可沒有干涉你行動自由的意思,只是想到我們是好朋友,這才隨口說了一句,想不到你竟認了真了,那我收回剛才那話,請張總大人不記小人過。
許瑤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將“好朋友”三個
說得很重,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她這話聽上去是在認錯,實則卻暗暗提醒張福,他們之間的是“好朋友”。如果張總再這么翻臉無情,把她惹急了,那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張福自然聽得出許瑤話里的意思,微笑著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沒什么特殊的吧,你脖子上的這條鏈子就能證明呀!”
許瑤的話說的很是隱晦,張福也一點不含糊,他這話等于是告訴對方,我們之間的關系從我給你買那條鏈子開始,就無瓜葛了。
聽到張福這話以后,許瑤心里暗想道,你這死胖子想得到簡單,老娘被你折騰了一會,僅憑這一條鏈子就想打發了,你想的也太天真了一點。
盡管心里這般想著,但許瑤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她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拿下那批組合家具,而不是和眼前的這死胖子斗氣。許瑤深知現在還不到向對方亮底牌的時候,她只能暫時隱忍了。
打定主意以后,許瑤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來,沖著張福說道:“看來張總今天的心情不爽呀,那我們暫且把這個話題放在一邊,我們來談點正事怎么樣?”
張福心想,你以為老子愿意和你在這閑扯淡呀,巴不得你早點談正題呢!
“主隨客便,許總想說什么只管開口!”張福淡定的說道。
“張總,我想說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許瑤滿臉堆笑道。
張福見此情況,一點面子也不給許瑤,一臉嚴肅的沖其搖了搖頭,同時沉聲說道:“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呢?”
許瑤見張福這姿態,心中有種幾近崩潰之感,沉聲說道:“張總,我也不和兜圈子了,我們福財集團的第一批貨你們福樂居已經做好了,不知什么時候能交給我們?”
張福聽到這話以后,有意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借口說道:“只要許總和袁總做好準備了,我這沒有任何問題,隨時隨地都可以發貨。”
張福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將前半句說的很重,那意思是提醒許瑤,要發貨可以,你們得準備好錢才行。
許瑤跟在袁福才后面跑了這么多年的江湖,自不是一般女人可比。她明明聽出張福話里的意思,卻裝出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故作驚喜道:“那太好了,今天來不及了,明天發貨,張總,你看怎么樣?”
張福聽了對方的話后,心里暗想,你還真和我在裝十三呀,行,那我們就來比一比,看誰裝得更像。
想到這以后,張福笑著說道:“不要等到明天呀,這會還沒到一點呢,聯系車子裝貨,晚上就發完全來得及的。”
許瑤想不到張福竟說出這樣的話來,雖感到對方話里可能另有他意,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張總,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太謝謝你了,我代表公司和袁總向你表示感謝!
許瑤之所以對福樂居的這批貨如此上心,是因為他和袁福才之間有約定,這次的事情如果成了,兩人之間四六分成,袁福才四,許瑤六。如此一來,許瑤怎么可能不用心呢!
張福聽到許瑤這話以后,差點沒將喝在口中的一口茶水給噴出來。
強忍住笑意,將茶水咽下去以后,張福沖著許瑤說道:“許總,你這話可是言重了,我們都是生意人,商人逐利是本性,不存在感謝不感謝的問題。”
許瑤聽到這話以后,不知張福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盡管如此,她還是很是贊同地沖其點了點頭。
張福見將對方耍弄的差不多了,將話題一轉,一臉嚴肅的說道:“許總,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福樂居這邊沒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發貨,只是不知你們福財集團準備得怎么樣,貨款什么時候能到位?”
許瑤聽到這話以后,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不過對方的這個要求并不算過分,她沒有理由不回答。
意識到這點,許瑤當即不動聲色的答道:“張總,之前我就向您匯報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公司的資金周轉出了點問題,只要你們的家具發過去,我們就能向甲方交房了,拿到錢以后,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和你們把賬結清。”
說到這以后,許瑤停頓了片刻以后,接著說道:“袁總說了,張總這次如果能幫個忙的話,等甲方的錢到位,我們便把你們所有的貨款都結掉,不要等到所有的貨都交了以后。”
之前,許瑤給張福的說法是只要福樂居發貨,福財集團便把錢打過來,現在又成了交貨以后等到甲方給錢給福財,他們再和福樂居結賬。為了防止張福不上鉤,她這才加了一個將貨款一舉結清。
許瑤這么做的用意主要是惦記第二批五十套家具,只要張福點頭將第一批貨發過去,那么她就有辦法將剩下的貨給搞到手。
要說張福之前還有點擔心自己是否有點太過疑神疑鬼了,聽了許瑤的這番話后,他則堅定了之前的判斷。
許瑤一次和一次說出的話都不一樣,這樣做生意怎么能讓人信服呢?
張福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來,啪的一聲點上火,悠然的吸了兩口以后,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然后才對許瑤說道:“許總,你不覺得你們福財集團的要求有點太高了嘛,這樣的要求別說我們福樂居,換作任何一家家具城也不可能答應的。”
張福說到這以后,猛吸一口煙,繼續說道:“你剛才的這番話,如果換個說法的話,那就是你們從我這拉走五十套組合家具,除了你剛才那番空口白話以外,福樂居看到半分真金白銀,你覺得有這樣做生意的嗎?”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張福猛的提高了聲調,給人一種聲色俱厲的感覺。
“張總,你這么說可就他那啥了!”許瑤連忙說道,“上次我們福財集團在你們發貨之前可是把所有的貨款都打到了你們福樂居的賬上,你不會忘了吧?”
“許總,你放心,這事不但不會忘,而且會記在心里一輩子,但這并不代表,我們這次就要在分文不取的情況下,將貨發給你們呀,你說是吧?”張福說道。
不等需要開口,張福繼續說道:“許總,另外請你別忘了上次是多少貨,這次是多少,兩者之間的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張福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瑤知道她再想空手套白狼,無異于癡人說夢了。意識到這點以后,她也不再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臉色陰沉的說道:“張總,那你認為我們做到什么份上,你才能答應發貨呢!”
(環球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