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仁慶聽到林熹的話后,臉色往下一撂,怒聲說道:“我說你這個做老板的眼睛不能只盯在錢上,安全隱患不排除的話,萬一出點什么事情的話,你于心何忍?”
“馮科長,我們就事論事,別扯其他的,行不行?”林熹沉聲說道,“我現在就想知道東盛煤礦到底存在哪些安全問題,非要停產整改,作為老板,我應該有這個知情權吧?”
在投入生產之前,孫東強特意打電話告訴林熹,放眼整個徐城,東盛煤礦的安全防范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前期做了大量工作,再加上孫東強信誓旦旦的保證,林熹對于東盛煤礦的安全問題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才敢于當面質問馮仁慶。
聽到林熹的話后,馮仁慶很是不爽的答道:“經過我們剛才的檢查,發現你們煤礦存在以下幾點問題,火藥箱子破損,大巷照明不好,個別少量的支架變形,斜巷防跑車裝置偶有失靈的情況,你覺得這些問題夠不夠讓你們停產整改?”
馮仁慶說這話的時候,兩眼直視著林熹,好像逼著他點頭認錯似的。
林熹聽到這話以后,愣住了,他本以為對方就是蓄意過來找茬的,想不到他一開口,竟說出了這么多問題,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盡管有些問題聽上去并不那么嚴重,但對于由此在生產過程中可能帶來的問題,林熹并不了解,也不好胡亂開口。
“馮科,那個斜巷防跑車裝置是好的,第一次是這位同志操作的問題,接下來我和你連實驗了三、四都沒有問題呀!”孫東強看著馮仁慶一臉不爽的說道。
按照事先的分工,煤礦的管理問題是由孫東強負責的,李家軍負責煤礦的銷售,馮仁慶提到的這些問題的賬自然該算到他的頭上了。面對對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舉動,孫東強當然不能聽之任之了。
從林熹和倪凌薇對待馮仁慶的態度上,孫東強也看出了一點端倪,似乎兩位老板壓根就沒把這位科長大人放在眼里,既然如此的話,他也沒必要太給對方面子了。
今天馮仁慶一到礦上,頓動情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平時他和對方打交道的時候并不少,盡管到不了稱兄道弟的程度,但彼此之間還是挺客氣的。
馮仁慶剛才一到礦上,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并且在檢查的過程中,一點面子也不給。孫東強見此情況,心里很是不爽,這會兩位老板也不待見對方,他自然也不用再給他什么面子了。
李家軍見孫東強硬起來,聯想到兩位老板的表現,他也跟著說道:“是呀,馮科,那個斜巷防跑車裝置明顯沒有問題,你要硬說它是壞的,那可可有點說不過去,并且我們也不答應。”
馮仁慶想不到孫、李兩人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眼珠一轉,接口說道:“行,就算斜巷防跑車裝置沒有問題,那我剛才提到的其他方面是不是也沒有問題,我請兩位大礦長給我解釋一下呀!”
孫東強聽到馮仁慶氣急敗壞的說出以上這一番話來,他也來火了,沖其怒聲說道:“馮科,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倒要來請教一下,火藥箱子破損,大巷照明不好,個別少量的支架變形這些問題,就是按照局里下發的文件通知來說,也只需按期整改就可以,并沒有停產的要求啊!”
聽到孫東強的這番話以后,林熹明白了原來剛才那個馮科長提到的那些當中,只有斜巷防跑車裝置是大問題,其他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孫東強和李家軍剛才之所以在這事上據理力爭,也正是這個原因。
馮仁慶想不到孫東強竟會和他上綱上線,以往,這些話都是他向礦主們說的,現在反被對方教訓,他臉上如何掛得住呢?
“孫礦長,我該怎么執法好像不用你來教我吧?”馮仁慶惱羞成怒道,“你們東盛煤礦在生產過程中存在大量安全隱患,根據有關文件精神對你們做出停產整頓一個月的處罰。小張,立即將處罰通知書寫好交給孫礦長,小李,我們先走!”
馮仁慶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狠狠的剜了孫東強一眼,心里暗想道,小子,你想要和我斗,那來啊,我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林熹看到馮仁慶那裝逼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句后世的網絡流行語,不作死就不會死,眼前這貨就是典型屬于作死那一類的。
“馮科長,你這種行為屬于無中生有、打擊報復,我們不光不會執行你的處罰決定,而且會向礦務局領導反應你的這一惡劣行徑。”林熹怒聲警告馮仁慶道。
馮仁慶聽到這話,心里暗想道,你要到局里去告,那老子正巴不得呢,省得我去向常局匯報了,嘿嘿!
想到這以后,馮仁慶轉身冷笑道:“林老板,如果你們不停止生產的話,那將由你承擔一切責任,至于說去局里告我,隨你的便,我隨時恭候大駕。”
說完這話以后,張姓的工作人員已將處罰通知書寫好了,馮仁慶見狀,接過來以后,順手便送到了林熹面前。
林熹接過處罰通知書看都沒看,便將其一撕兩半,然后將其扔進了紙簍里。
馮仁慶見狀,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林熹說道:“你……你夠種,你給我等著,我看你這礦還怎么開下去!”
“好走,不送!”林熹一臉不屑的說道。
倪凌薇接著林熹的話茬說道:“當心外面臺階,摔下來可和我們沒有關系。”
馮仁慶聽到這話以后,氣得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下來,林熹、倪凌薇、孫東強和李家軍見此情況都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馮仁慶等人落荒而逃以后,孫東強對林、倪二人說道:“林總、倪總,馮仁慶雖說只是一個小科長,但他和局長常大奎之間的關系很是不錯,回去以后,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我看是不是先把礦上的生產停下來,等把這事處理好了再說。”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孫東強知道林熹和倪凌薇很有背景,但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常大奎、馮仁慶等人正管著煤礦這口子,縣官不如現管,和他們斗的話,十有是討不到好的。
李家軍聽到孫東強的話說道:“是呀,兩位老總,你們有所不知,我們私下里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都說馮仁慶是常達奎的狗腿子。他這次吃了這么大的一個癟,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和東強的意見相同,要不我們先停下來兩天,等把這事搞定再生產。”
林熹聽了孫東強和李家軍的話后,說道:“兩位,感謝你們的好心提醒,這事你們不要操心,我和倪總會處理好的,你們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提到的那三個問題改掉就行了,至于說生產的話,平時怎么辦的還怎么辦!”
林熹說到這的時候,抬頭看了倪凌薇一眼,那意思是征詢她的意見。
“孫礦長、李經理,你們只要照林總說的辦就行了,天塌下來,我們倆頂著!”倪凌薇干凈利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