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再次回到營地營,蒙不哥心里是很憋屈,他沒想到正藍旗士卒今天的攻城再次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失敗了。
昨天一戰,他們損失將近三千人,今天一戰又損失了三千多,這兩天一同損失了將近七千北戎兒郎,這讓他心頭的在滴血。
蒙不哥很憤怒,回到軍營,他就在中軍大帳中一個人大帳生悶氣。
因為他真是想不通,北戎騎兵征戰多年,士卒是從血與火中錘煉出來的勇士,今天碰到曹州守軍的火攻時怎么會顯得那么不堪一擊呢?甚至還出現了舉步不前的情況。還有他見識了這次的曹州守軍的守城火攻,這讓他也震驚不已,一個人身上著火,怎么撲救都于事無補,還會引火燒身。
蒙不哥一邊生悶氣,一邊在思考昨天和今天的攻城戰,思量良久還是不得要領,只是覺得兩次攻城均被守城的燕軍打退,是沒有足夠的給守城的燕軍士卒足夠的壓迫感,讓他們守城太過從容了。
可怎么才能給守城的燕軍壓迫感呢?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一個人喝悶酒。難不成又要采用上次的方法嗎?上次不就是用這個辦法攻破雁門關的城門的嗎?可是他微微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因為他不清楚這個辦法是否還管用,對此他猶豫不定。
就這樣想著,只見大帳的門簾掀開,他的弟弟哈克蘇走進了大帳。看到哥哥愁眉苦臉,正在喝悶酒,哈克蘇笑道,“十一哥怎么一個人喝上了?”
“兩人損失了將近七千人,可我們還連曹州城的城墻都沒摸到,我的心里有點焦急啊!”對于自己的弟弟哈克蘇,蒙不哥直言不諱的說道。
阿史那努哈赤一共十二個兒子,不過只有十一子蒙不哥和十二子哈克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故而兩人很齊心,被譽為北戎妖狐的哈克蘇更是蒙不哥的得力助手兼軍師,唯蒙不哥馬首是瞻。
有了弟弟哈克蘇的支持,正白和正黃旗聯合,兩人的實力很強大,這才使得蒙不哥能夠力壓眾兄弟率軍出征大燕,才能統領除鑲黃旗以外的七旗二十萬大軍。
“十一哥,你急什么啊,這才幾天啊?”哈克蘇依舊笑著說道,“不過也等不了多久,曹州城破城在即了。”
“恩?十二弟的意思是?”蒙不哥驚訝的問道,自己一方損失了七千人連曹州城的城墻都沒有摸到,他怎么就敢說破城在即了呢?
“十一哥有沒有注意到守城燕軍的情況?”哈克蘇買了個關子問道。
“十二弟,你就快說吧!這是要急死你十一哥啊!”蒙不哥見自己的弟弟似乎有破城的辦法就興奮的說道。
“第一天我們攻打曹州城守軍用了弓箭和石塊防守,今天我們攻打曹州城時他們除了用弓箭、石塊之外還用上了一種能夠燃燒的油。”哈克蘇分析道,“只用了兩天的時間我們就試探出了防守曹州城燕軍的真正實力,逼得他們不得不暴露出了像火油這樣的防守秘器,可見他們的防守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個時候要是我們再用攻打雁門關的辦法,肯定能動搖到曹州守軍的軍心,一舉攻下曹州城。”
“聽十二弟這么說,我倒是覺得有這么點,曹州城的燕軍防守僅憑利器,似乎他們守城士卒的戰斗力不怎么樣啊!”有了哈克蘇的解釋,蒙不哥心里豁然開朗,自顧自的分析道,“這樣的話,我們用攻打雁門關的方法,的確能夠動搖到他們的軍心,再不顧一切的攻城,沒準還真能攻下曹州城。”
哈克蘇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一旁陪著蒙不哥,他了解自己這個哥哥的心高氣傲,便只是點到為止,沒有搶蒙不哥的風頭。
“來人,召集各旗都統到大帳議事。”蒙不哥下令道。
“是。”帳外的侍衛領命。
吹響了聚將的號角聲。
片刻,除了戰死的鑲黃旗副都統拓跋尼之外,正白旗、正黃旗、正藍旗、鑲藍旗和鑲白旗五旗的都統副都統到來到了大帳中。唯獨不見正紅旗和鑲紅旗兩支騎兵。不過蒙不哥也沒有詢問,其他各旗的都統和副都統即便心里都清楚也沒有說出口。
“大將軍,這兩天攻城,我們正藍旗損失太大了,還請大將軍能夠更換攻城的士卒。”正藍旗都統圖巴第一個說道。他是正藍旗的都統不假,可正藍旗的旗主是努哈赤的兒子拔灼,是蒙不哥的二哥。現在已經損失了七千,再加上雁門關一戰損失了的兩千多人,他這一旗已經損失了將近一萬,正藍旗一共才三萬人,這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確實傷筋動骨了,要不是北戎騎兵驍勇善戰,像一般的軍隊損失三分之一的人馬,肯定會士氣低落到喪失戰斗力。
“圖巴,這次你們正藍旗確實出力很大,等到攻下曹州城,本將軍分你們正藍旗曹州城三分之一的錢財,彌補你們這次攻打曹州城的損失,這樣可以了吧?是不是回去之后能夠給二哥交代了呢?”蒙不哥因為想到了攻城的辦法心情大好就笑著說道。
“謝將軍,下次攻城,正藍旗必將唯大將軍令旗馬首是瞻。”巴圖高興的說道。這個冬天他們北戎遭到大雪封山,牛羊凍死無數,正藍旗的族人都餓瘋了,這次能夠得到曹州城三分之的財富,足以讓自己的族人過完這個寒冷的冬天了,圖巴豈能不拼命。
“還有本將軍決定明天繼續攻城,明天還需要更多的騎兵改步卒,你們誰愿意做這先鋒啊!”蒙不哥笑著說道,“要是攻下曹州城,本將軍再分他曹州城三分之一的錢財。”
剛才圖巴得到了蒙不哥的許諾,羨慕壞了其他幾個旗的都統,現在蒙不哥又許下了這么大的利益,除了正藍旗外,正白旗、正黃旗、鑲藍旗和鑲白旗四旗的都統爭先恐后的爭功,表示自己的一旗人馬愿意騎兵改步卒進攻曹州城。
明天一戰關系到是否攻下曹州城的生死大戰。蒙不哥和哈克蘇也不敢怠慢,便挑選了人數有四萬的鑲白旗騎兵改步卒做攻城的先鋒。
就這樣,蒙不哥便確定了第二天攻城的兵馬和人數,正藍旗兩萬士卒,再加上鑲白旗四萬士卒,一共六萬大軍。
六萬兇悍的北戎士卒攻集中兵力打曹州城,這對姬輕塵和曹州的守軍而言是一次嚴重的考驗。
而就在曹州城姬輕塵的書房里,徐子章和徐達春、項子羽和蒙離以及方萬奇都聚集在一起正在商議軍情。
“大總管這么說,北戎大營里只有五旗北戎鐵騎,其余兩旗均不在營中?”方萬奇心驚的問道。
“恩!”姬輕塵點頭道,“不然蒙不哥坐擁二十多萬大軍,豈能在曹州城下虛耗糧草不采取行動?”
又見眾人一臉的疑惑,姬輕塵笑著說道,“蒙不哥說囤兵曹州城下是為了等本王,不管你們信不信,本王是不信。”
“這個,大總管那我們該怎么辦呢?”項子羽臉色凝重的問道,要北戎大營中真缺兩旗兵馬,他們不知去向,這可就難辦了。
“這個問題本王另有安排,你們不必操心,現在本王擔心的倒是明天的守城。”姬輕塵眉頭緊皺,聲音很沉,“這兩天北戎攻城損失了將近七千,可今天守城時我們也用上了火油,這是我們的壓箱東西了。要是讓北戎蒙不哥知道了我們都使出了壓箱底的火油防守曹州城,就會想到我們的防守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個時候他要不惜血本的下令數萬北戎士卒攻城,恐怕我們的壓力很大,以現在守城將士們的戰斗力,這曹州城恐怕是守不住啊!”
“恩!大總管說的是,我們在曹州城的守軍確實太弱了。”徐子章附和道。
“守不住也得守啊!曹州可是阻止北戎南下的最后一道屏障了,要是再讓北戎突破了曹州防線,他們向西可以殺入北都府,向南可以下杭州,向東南可以入商州下興州。大燕的腹地真就暴露在他們的鐵騎下了。”項子羽語氣沉重的說道。被譽為大燕神弓的項子羽總覺得丟了雁門關是他的恥辱,退到曹州是逼不得已,現在到了曹州他再也不想退一步了,有了跟曹州城共存亡的心思。
同樣跟項子羽存了這樣心思的還有蒙離,別看蒙離一身紅色甲胄將自己裝扮的很艷麗,可他也是個狠角色,殺人不眨眼的悍將,只是平時有點奢侈,喜歡美食和華服,才遮掩了他股子里的悍勇之氣。
“對,項將軍說的對,我們不能再退了,再退一步,將曹州城交給北戎,讓大燕腹地暴露在北戎二十萬鐵蹄之下,我們將會成為大燕的罪人。”姬輕塵痛心疾首的說道,“所以我們必須要戰,而且還要一戰必勝。”
“大總管放心,徐達春為大總管之名是從,必將以大總管馬首是瞻,跟曹州城共存亡。”徐達春赤裸裸的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和決心。
“我們必將以大總管馬首是瞻,跟曹州城共存亡。”項子羽、徐子章和方萬奇、蒙離四人也下了決定的說道。
“諸位能有這樣的決定,本王很高興,快坐吧!”姬輕塵說道,“既然諸位都想跟曹州城共存亡,本王就說說自己的部署,以本王的猜測,正對北戎騎兵大營的北門的東門是蒙不哥主攻的方向,這兩天蒙不哥主攻北門,對東門沒有采取任何的攻勢。本王想,明天蒙不哥可能繼續以攻打北門為主,可是他會將主要精力放在東門,想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本王的部署是,北門交由項將軍和徐將軍負責防守,除了城上守軍,本王再給你們調八千步卒。方萬奇和蒙離,還有徐達春你們三人到東門負責防守任務,將剩下的步卒全部調集到東門。本王會讓李長征和八百驍騎營監督防守,一點守城士卒出現怯戰情況,必須奧就地正法。”姬輕塵說到這里,將目光移向了書房中的眾人問道,“諸位覺得呢?”
“末將等以大總管之名是從!”項子羽等齊聲說道。
“恩——那明天一戰,本王就拜托諸位了!”姬輕塵輕輕噓了一口氣,其實曹州城的防守對他壓力很大,大家看他似乎過的很輕松寫意,北戎大軍攻城時還在書房中寫字習練書法,實則是他心里的壓力很大,他的壓力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