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沖鋒就斬殺了一萬多北戎騎兵,魔鬼騎這一戰表現的很不錯。”懸崖邊上觀戰的姬輕塵說道。
“這是因為魔鬼騎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要是放在白天,他們未必會有這樣的戰績。”白項城說道。
“這是為什么?”李由問道。
“因為天黑的緣故,北戎正藍旗的主將沒有看清戰場上的地形,要是在白天交戰的話,他完全可以利用重騎兵機動能力差的缺點,將重騎兵引到戰場的另一邊,利用戰場上狹窄的地形跟徐達春的魔鬼騎斡旋,這樣只要拖垮了魔鬼騎,他們未必不能勝魔鬼騎。”白項城解釋道,“這就是天時和地利。”
“至于人和嘛。”白項城停頓了一下解釋道,“這支正藍旗騎兵在曹州城一戰中損失慘重,老卒死了一半,而今天魔鬼騎遇到的這支正藍旗中,又一半士卒是莫達罕帶到遼州的北戎新卒,他們沒有經歷過大戰,大半夜突然遇到像魔鬼騎這樣一支重騎兵,心里難免會出現畏懼,才會潰敗的這么快,要是遇到莫達罕身邊的鑲黃旗精銳,兩支騎兵之間是勝負可就能說了。”
“項城兄說的很對,這就是重騎兵的弱點,不過只要我們能力合理利用這支重騎兵,他們在戰場上依然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姬輕塵說道。
“那殿下還想去看看銳士營的表演嗎?”李長征問道,見姬輕塵心情很好,他也開起了玩笑。
“沒有了主將,又是一群新卒,這樣的北戎騎兵能使項子羽三萬銳士營和柳青青、王垠兩萬騎兵的對手?”姬輕塵淡淡一笑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們回營等他們的戰報吧!”
又停頓了一下,說道,“,本王這個時候最想看到的,還是莫達罕在知道他的三萬正藍旗被殲時,他大怒時的樣子啊!”
“樣子肯定很滑稽吧?”木戰說道。
哈哈——眾人一聽到木戰的話,就不由的開懷大笑。
回到營中的姬輕塵休息了四個時辰,醒來時發現大軍已經凱旋,回到帥張,他從程千帆口中得知了戰果,昨晚一戰全殲了北戎正藍旗三萬騎兵,魔鬼騎損失七百人,基本都是輕傷,只要養幾天就能繼續參戰,而是銳士營的損失也不大,只有四百人戰死,八百人受到了輕傷而已。
這一戰可謂是大獲全勝!
不過聽到這個消息姬輕塵表現的很淡定,這早就是他預料到的結果,因為要是兩萬重騎兵和三萬重步兵還全殲不了三萬輕騎兵,那這兩支重甲騎兵和步卒就不值得他花這么多銀錢了。
“北戎方面有什么情況?”姬輕塵問道。
“想必現在北戎大汗王才從斥候的口中得知了正藍旗全軍覆沒的消息吧!”程千帆說道,“所以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北戎大軍的動向。”
“那就繼續偵查吧!”姬輕塵說道,“命令讓大軍休整,晚上我們啟程出發。”
“諾!”程千帆領命離開。
就像程千帆猜測的一樣,北戎大汗王確實是剛通過鰲拜的口得知了他派出去的三萬先鋒大軍被殲滅的消息。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就連莫達罕也不相信,因為雖說正藍旗現在是一半老卒和一半新卒,可對上大燕的騎兵,他們的戰斗力依然很強悍,想要全殲這三萬人,大燕最少需要八九萬騎兵才行,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全殲三萬正藍旗。
可現在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這讓他不得不信。
“你再說一遍,死了多少人?難道一個人都沒有逃脫嗎?”莫達罕問道,凜冽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鰲拜。
鰲拜被莫達罕的目光盯的身體冒出了冷汗,低頭低聲說道,“回大汗王,正藍旗三萬人全部戰死了,現場三玩具尸體一個不差,沒一人逃脫。”
“圖巴呢?”莫達罕吼道,“圖巴這個混蛋死了嗎?沒死話讓他來見本汗,本汗要親自看了他。”
“大汗王,圖巴都統被敵人砍了腦袋,現場只剩下了一具無頭的尸體。”鰲拜小聲答道。
“我們距離曹州城四百里,圖巴昨天行軍二百里,還沒有走出我們斥候的勢力范圍,昨晚他們遭到姬輕塵的襲擊,你怎么現在才知道?”莫達罕向鰲拜問道。
因為北戎有用飛鷹傳遞消息的途徑,所以莫達罕才會這么質問鰲拜。
“這個——”鰲拜突然“撲通”一聲跪在莫達罕面前,請罪道,“是鰲拜無能,還請大汗王責罰。”
鰲拜是冤枉的,因為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姬輕塵就在距離他們三百里處的消息谷里,更不知道圖巴的營地距離姬輕塵的營地只有一百里的距離。
可是莫達罕讓他負責前軍的斥候,讓他偵查姬輕塵大軍的動向。
現在他斥候方面的出了問題,不說沒有及時發現姬輕塵大軍的動向,就是傳達前方戰況也這么遲緩,這是他推卸不了的責任。
砰!莫達罕大怒,猛的上前一腳就將鰲拜踹翻。他大吼道,“本汗處罰你有用嗎?你能讓我們北戎三萬兒郎復活嗎?你能立刻給本汗找出姬輕塵大軍的位置嗎?”
這么一怒吼,莫達罕更加氣急敗壞了,又上前狠狠的踹了鰲拜幾腳這才作罷。
“大汗王,請給鰲拜一天的時間,這次鰲拜一定不會大汗王失望,一定會在一天之內將姬輕塵大軍的位置給大汗王找出來。”鰲拜大聲說道,“不然,鰲拜甘愿受軍法處置。”
“哼!”莫達罕冷哼道,“去吧!找不到姬輕塵大軍的位置,你也別回來了,就找個地方自裁吧!”
“是。”鰲拜領命,大步離開了王帳。
鰲拜剛離開王帳,莫達罕的長女阿桑就走進了大帳。
“父汗,聽說昨晚正藍旗三萬大軍被燕國騎兵全殲,沒留下一個活口?”阿桑問道。
“你都已經怎么知道的?”莫達罕驚訝道,他也是剛從鰲拜口中得知的,怎么這么快就傳遍了大營呢?
“恩!”阿桑點點頭道,“不知道父汗有什么打算?”
“現在還沒有什么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姬輕塵大軍的位置,不然我們就是殺到曹州城也沒用。”莫達罕淡淡的說道,“既然姬輕塵敢率領大軍離開曹州城,這就說明他對曹州城的防守很放心,不是我們一兩天就能攻破的。”
“可要是找不到姬輕塵大軍的位置呢?”阿桑問道。
“本汗還是相信鰲拜的能力的,他說今天能找出姬輕塵大軍的位置,就一定不會讓本汗失望。”莫達罕說道。
對于鰲拜的偵查能力他是非常的信服,不然他斷然不會在一開始就將這個任務交給鰲拜。
“要是鰲拜做不到呢?”阿桑繼續問道。
“你——”莫達罕被問住了,他看了長女一眼,問道,“你想說什么?”
“阿桑請求父汗能夠同意,讓我統兵前往曹州城。”阿桑說道。
莫達罕皺眉道,“你想以自己作為誘餌,引出姬輕塵嗎?”
阿桑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這個本汗不同意,至少現在大軍全部都要待在營中,沒有本汗的命令,一兵一卒也不能離開營地。”莫達罕語氣冰冷的說道,“因為只要鰲拜找出姬輕塵大軍的位置,我們就要出發,這期間不能再出差錯。”
“可是父汗——”阿桑還要爭辯,卻被莫達罕阻止道,“就這樣吧,你先下去,要是鰲拜在今天天黑之前還找不出姬輕塵大軍的位置,父汗就同意你的意見。”
“父汗——”
“下去!”莫達罕怒道。
“是。”阿桑沮喪的離開了大帳。
而阿桑一離開,作為正藍旗旗主的拔灼出現在了莫達罕的王帳中。
“大汗王,我的正藍旗就這么沒了,這可是二哥的心頭肉,他們是為了我們北戎的千年大業才被燕國騎兵給殲滅的,你可不能不給二哥一個說法啊!”拔灼一見到莫達罕就開口就說道,一臉的戚容,他表現的是要多慘有多殘。
這是因為拔灼是正藍旗的旗主,他才在北戎王庭有一席之地,才能說得上話。可現在正藍旗沒了,他就等于沒有了護身符,現在任何一個他的敵人都可以對付他,他又豈能不驚?故而才會跑到莫達罕面前哭訴。
早在鰲拜告訴他正藍旗被全殲之后莫達罕就想到了拔灼會來向自己討說話,便向拔灼說道,“二哥你放心,八旗是我們北戎的根基,正藍旗不能就這么沒了,不過現在各旗老卒只占一半,本汗只能給你撥三萬新卒,讓你再重新組建一支正藍旗了,你看這樣行嗎?”
“這——”拔灼有點猶豫不決,因為莫達罕只給他三萬新卒,這讓他有點不滿意,畢竟新卒的戰斗力不如老卒,他的意思是莫達罕從自己的鑲黃旗中給他一部分老卒,不過見莫達罕這時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現在已近失去了正藍旗作為倚仗的他也不敢再討價還價,只能勉強點頭道,“好吧,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