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江楓可不會認為,舒靜琀的出現,僅僅是因為對自身好奇之故,顯而易見,有著一定的目的性。
發生在萬劍峰之事,江楓無意多說什么,目前階段,他與秦逸之間的恩怨已經了結,卻也是并無多說的必要。
兼且就是,以秦逸的元神小人,換取一本關于劍域的修煉秘籍,這樣的一筆買賣,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絕對不算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江楓不曾去理會天劍宗宗主保下秦逸一命,有何深意,但屬于他的好處,已然拿到了手,勉勉強強,卻也算得上是心滿意足了。
“江師弟,你一直都這么直接嗎?”舒靜琀顯得有些嬌怨,她輕聲一嘆,說道,“江師弟,你的那個小師姐,恐怕是有點麻煩了。”
“小師姐?”
聞聲之下,江楓略感愕然,旋即才是意識到,舒靜琀嘴里的小師姐,是那司曇音。
舒靜琀不直呼司曇音的名字,而是以小師姐這三個字來代替,多少讓江楓有些哭笑不得,哪會不知,舒靜琀是故意如此,有捉弄的嫌疑。
“司師姐怎么了?”江楓隨之問道。
舒靜琀這一次過來,竟是與司曇音有關,出乎江楓所料,而且似乎,舒靜琀是專程前來提醒,或許問題會比較棘手。
“司師妹在江師弟你心目中的地位,還真是非同一般呢?”卻是不曾回答江楓的問題,舒靜琀泯唇吃吃笑出聲來。
此女性情百變,倒是讓江楓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話的調侃之意溢于言表,江楓又是如何會聽不出來。
“還請舒師姐如實告知!”江楓便是抱拳說道。
若是司曇音那邊當真有了麻煩,江楓卻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歸根結底,有欠過司曇音的人情債!
“那任南秋之名,你可是有過聽聞?”舒靜琀仍舊是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而是問道。
“任南秋?”江楓輕語。
任南秋此人對于江楓而言,極為陌生,但此人的名字,江楓卻也勉強算得上是熟悉了。
要知道,任南秋在那宗師榜之上,位列第二,這樣的名次可謂顯赫!
江楓一陣好奇,不知舒靜琀為何會提及任南秋,他看著舒靜琀,等著舒靜琀接著往下說。
“數年之前,司師妹與任南秋立下一個賭約,二者約定,若是司師妹勝出的話,那么任南秋就是交出其家傳劍譜,任南秋因此也是提出了一個要求,他的要求很簡單,什么都不要,只要人!”舒靜琀悠悠說道。
“而今,期限將至,三日之后,司師妹將是會與任南秋一戰!”緊接著,舒靜琀又是說道。
“原來如此!”江楓恍然大悟。
舒靜琀所提及的司曇音的麻煩,不外乎是來自任南秋,二者數年之前約定賭戰,司曇音若是贏了,倒也罷了,若是輸了,那么,她本人都是將要輸給任南秋。
“這一賭約,并不公平。”江楓皺眉說道。
司曇音所要的,僅僅是一本劍譜,而任南秋要的則是人,這二者之間,無疑并不對等。“自然不公平,但司師妹是何等之心高氣傲,又是如何會在意這些旁枝末節?”舒靜琀笑吟吟的說道。
“但眼下來看,舒師姐你并不看好司師姐不是嗎?”江楓隨之問道。
“江師弟,這個問題,你從我這里,可是得不到答案的。”舒靜琀說道,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
話音落下,舒靜琀飄然而去,讓江楓好一陣發呆。
之后三天時間,江楓閉門不出,潛心研究天劍宗宗主所留下的劍域心得,手抄本之上,有著諸多的闡述和詮釋,卻是讓江楓在研究之時,少走許多彎路。
關于劍域,江楓的諸多猜想,由此得到印證,雖說這一本手抄本關于劍域的諸多記載,很多地方都是言之不詳,卻也是讓江楓受益匪淺。
時間流逝,眨眼便是三天過去,這一天,江楓推開房門走出,今日里就是司曇音與任南秋賭戰的日期,卻是不容錯過,必當親臨見證才是。
地點是在天柱峰。
當江楓去往天柱峰之時,舒靜琀已經到了,回頭看向江楓,舒靜琀似笑非笑的說道:“江師弟,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
江楓為之苦笑,之后才是看到一張頗為陌生的面孔,黑衣男子背負著一柄寬大的長劍,那一柄劍的造型,頗為奇特,江楓隨意一眼看去,心知這就是那任南秋了。
此地卻是并無其他之人,似乎諸人對于這一場賭戰,都沒有興趣一般,除了任南秋之外,便是只有那司曇音。
當江楓現身而來之時,司曇音的目光就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江楓的身上,她感到意外,沒料到江楓居然會來。
“江師弟,我是這一場賭戰的見證人。”就聽舒靜琀的聲音,又是響起于江楓的耳邊。
“哦,你就是那江楓?”
卻是,江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任南秋就是說道,他盯著江楓打量幾眼,眼底深處促狹之意閃現。
“我是江楓。”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隱隱察覺到任南秋有著幾分不懷好意,不過江楓卻也是并未放在心上。
“聽聞,你的目標是那宗師榜第一,是這樣嗎?”任南秋饒有趣致的問道。
聽任南秋提及此事,江楓總算是明白過來,任南秋的不懷好意是因何而來了,二者此前未曾謀面,初次見面任南秋就是表現出來如此強烈的敵意,毋庸置疑,是與那般傳聞有關。
江楓目前在那宗師榜之上,排名第五,這樣的名次,對于尋常修士而言,已然是可望不可即。
宗師榜第一,一如是一座高山,但凡登臨宗師榜,誰人都是想要將之給征服,江楓自然絕不例外。
但任南秋身為宗師榜第二的存在,更進一步,就是第一,如此一來,便是表示,宗師榜第一某種程度上而言,對于任南秋是觸手可及的。
因此,若是江楓將宗師榜第一當做是自身的目標的話,那么無疑表示,是冒犯了任南秋!
盡管,江楓并不認為這是冒犯就是了。
可是宗師榜上的強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任南秋會產生這般想法,卻也是不足為奇。
“江楓,你可知道,宗師榜第一,意味著什么?”任南秋追問道。
“那意味著,你必須要將我踩在腳下!”不等江楓回答,任南秋冷冷說道,他的臉色,赫然是變得難看起來。
這樣的一幕,自是逃不過舒靜琀的眼睛,舒靜琀一會看看江楓,一會看看任南秋,覺得此事有意思極了。
她臉上笑意濃郁,分明就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明確無誤的告訴他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很。
將舒靜琀的反應納入眼中,江楓倏然意識到,今日之事,又是被舒靜琀給算計了,舒靜琀未必是不看好司曇音,但也是早就料到,一旦他出現,就是必然會引起任南秋的注意,甚至是爆發沖突。
“我明白了。”江楓點了點頭。
任南秋此言,不可謂不直白,江楓卻也是并無裝瘋賣傻的打算。
“那么,你是認為自身,有了將我踩在腳下的實力了?”任南秋怪笑著說道。
“你可以試試。”眉頭微皺,江楓已然是不悅,他無意與任南秋周旋,卻是自他出現開始,任南秋一貫的咄咄逼人,那般盛氣凌人之意,溢于言表,讓江楓不喜的很。
“司姑娘,你我一戰,略作延遲,可否?”任南秋就是說道,躍躍欲試的很。
“隨便!”司曇音可有可無的說道,她很冷漠,面對任南秋從來都是不加顏色,甚至是連多說一個字,都是不愿意。
“江楓,既然司姑娘愿意延后,那么,我當真是要試試,你有什么資格口出狂言!”任南秋陰森森的說道。
似乎是對江楓不滿已久,而今總算是見到江楓本人,那般怨氣即刻之間就是爆發出來,無從遮掩,亦是毫不掩飾。
江楓懶的再多廢話,等到任南秋這句話落音,隨意一劍就是出手,劍域形成,剎那就是將任南秋籠罩于其內。
任南秋只感無形的束縛加身,讓他如同現身囚牢之內,這等情況讓任南秋臉色倏然劇變,他意識到不妙,祭出背后的長劍瘋狂出手。
然而他的反應太慢,實力也是太弱了。
早前在萬劍峰,江楓修煉劍域,那般輻射范圍就是達到了數十米之遠,這三日來,江楓潛心參悟天劍宗宗主留下的手抄本,劍域方面又是精進,而今一劍出手,劍域可達周身百米。
劍域之下,江楓無敵,任由任南秋如何做困獸之斗,都是徒然。
“你輸了!”
數息過后,收起嗜血劍,江楓淡漠說道。
任南秋死死的看著江楓,他臉色蒼白,雙眸無神,汗出如漿,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我輸了!”任南秋低低說道。
區區一劍罷了,他就是無可抵御,若是江楓有殺他之意的話,此時他早就是殞命,絕無僥幸的可能。
那是難以形容的大恐怖,讓任南秋心悸不已,他為之失神,看向江楓的眼神,變得迥然不同。
“劍譜,交出來!”
就在這時,司曇音一步上前,她伸出右手,望向任南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