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生而為戰斗,有著一種廣為流傳的說法——劍修,為戰斗而生,為戰斗而死!
對于劍修而言,戰斗即是修行。
戰斗分為兩種,一種是劍修本人參與戰斗,另一種則是觀摩其他人的戰斗。
這兩種戰斗方式,親身參與戰斗,固然是能夠讓劍修有著更為直接的體驗,有更為直觀的收獲,但觀摩其他人的戰斗,尤其是強大修士的戰斗,卻也是往往能夠獲益匪淺。
舒靜琀也好,穆翰也罷,二者無疑是那煉虛之境至為強大的存在,觸及合體之境的壁障,橫推一個大境界都是不再話下。
這等層次的存在,對于江楓而言,雖非可望而不可即,卻也不是江楓目前所能企及,有著一定的差距。
對于這般差距,江楓心知肚明!
江楓這時候,之所以要對舒靜琀說上一聲謝謝,乃是因為江楓幡然醒悟,這一戰的目的,就是給他觀摩劍道。
關于此事,舒靜琀不曾提及只言片語,小心機隱藏的不可謂不深,哪怕是穆翰,被戲耍過后仍然一無所知,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彌足珍貴!
“一字劍道……暴雨劍道……”江楓沉吟。
舒靜琀與穆翰之間一戰,兩條完整的劍道之路,清晰呈現。江楓目前是化神后期的修為,他的劍道再如何強大,卻也是被局限在化神之境。
而煉虛修士,是另外一個高度,站在那樣的一個高度,所看到的所體悟到的,自然不是江楓所能比擬。
尤其是江楓正處于一個破壁的關鍵階段,這樣的戰斗對他來說,是多多益善。
接下來的時間,江楓潛心悟劍,第二日,舒靜琀過來敲門,今日里是交流會的日子,二者將前往陰陽宗。
陰陽宗就在陰陽城。
陰陽城被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大的區域,這之中,東方區域,正是陰陽宗所處的位置,也是由于陰陽宗坐鎮陰陽城之故,那偌大的東方區域,便是變成了陰陽宗的宗門領地。
這種情況,放眼星洲全境無盡宗門,都是少之又少。
江楓和舒靜琀甫一出現在東方區域,就是見有陰陽宗的弟子迎了過來,引領著二人,進入那核心區域。
那里,一棟棟的建筑林立,其建筑風格,似乎是有意與陰陽城成其他的建筑區分開來,頗為大膽而另類,無比吸人眼球。
一棟主建筑,很快映入江楓與舒靜琀的視線之中,這一棟建筑占地面積,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
可見那建筑之外,人來人往,卻都是其他二星宗門之人,江楓與舒靜琀的出現,很快引來一些注意的目光。
“穆副宗主,我想,我們這應該叫做冤家路窄吧?”舒靜琀看到了穆翰,瞇眼輕笑著說道。
穆翰自也是看到了江楓與舒靜琀,他本無意理會,誰知道舒靜琀竟是主動打起了招呼,只不過這般招呼,夾槍帶棒,聽在耳中,分外刺耳便是了。
“你說的沒錯。”穆翰冷冷說道。
“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所以特意提醒你一番,以免你忘記了,昨日里發生過什么事。”舒靜琀笑吟吟的說道。
“你是要挑釁我嗎?”穆翰臉色發黑。
他是不可能忘記昨日里發生過的事情的,無需舒靜琀專程提醒,聽舒靜琀此言,那般挑釁之意,近乎于溢于言表,卻是讓穆翰瞬間就是盛怒。
“非也非也!”舒靜琀搖頭,淺笑著說道,“僅僅是好心提醒罷了,絕無其他的意思,穆副宗主,你切記不可多想。”
“哼!”
穆翰冷笑,一拂衣袖,領著恒元宗的人,率先離去。
“舒大當家,你可真是始終不改本色啊。”聽著舒靜琀與穆翰之間的言語交鋒,有修士哭笑不得的說道。
“有嗎?”眨了眨眼,舒靜琀裝瘋賣傻,說道,“不過,為什么要改?”
那人頓時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舒靜琀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畢竟,若是改了的話,舒大當家這一稱號,豈不是變得名不副實?
不改本性,方顯本色!
當然,有人無語的同時,也是有人暗中冷笑。
昨日里,舒靜琀與穆翰一戰,傳遍全城,諸多二星宗門,都是有所聽聞,向來低調的天劍宗,因為舒靜琀的緣故,一反常態變得高調,這樣的一種情況,自然是引發了不少的非議。
隨后,在陰陽宗弟子的引領之下,諸人陸陸續續,往內進入。
在那里,一道頗為熟悉的身影,很快映入江楓的眼簾之中,不是別人,正是厲天鴻。
厲天鴻在陰陽宗之內,身份超然,這一次交流會,由他全權負責具體的事宜,此時厲天鴻正在招呼諸方來客,一眼見到江楓的瞬間,其瞳孔不由自主,為之收縮。
如若仔細看去的話,便是會發現,那一個剎那,厲天鴻的臉色,都是不由自主,變得微微異樣起來。
只不過厲天鴻掩飾極好,這般情緒一閃即逝,便是變得不可捕捉!
“天劍宗的道友!”厲天鴻迎了過來,言語熱忱而不失距離,他微微笑著,說道,“江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江楓隨口說道。
江楓與其他二星宗門之間甚少有關聯,因此對厲天鴻的印象,可謂是頗為深刻,一進入此地,江楓就是注意到了厲天鴻,自然如此一來,厲天鴻的情緒變化,就是被江楓一五一十看在眼中。
但看透不說透,也沒必要說透就是了。
“江師弟,你們兩個認識?”舒靜琀狐疑的問道,然后咧嘴一笑,說道,“如此甚好,這里可是陰陽宗的地盤,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敢欺負你。”
聞聲江楓嘴角抽搐,愕然無語,而厲天鴻也是變得哭笑不得,他也是聽聞過昨日里發生的事,聽舒靜琀這樣說,赫然是拿他當成了江楓的靠山,但是,他與江楓之間的關系,可是沒有到那等份上啊。
厲天鴻所代表的是陰陽宗,不過他可無意插手天劍宗與恒元宗之間的恩怨,很快找了一個借口,走開了。
“舒道友,江道友!”卻是又是有著一道聲音傳來。
“天一宗的道友。”舒靜琀看去,點了點頭。
“天一宗?”江楓低語,想起那閩瀾來,當初他將養靈草交給閩瀾,委托閩瀾帶去天一宗煉制那養靈丹。
由此一來,也算是與天一宗有了一定的淵源。
江楓看去,并非見到閩瀾,不過心知,天一宗的人大抵是由于閩瀾的緣故,才是會顯得如此客氣。
“小友,那養靈丹,尚需要一些時日。”果不其然,那人說道。
這是一個白發老者,氣度從容,其氣韻非常的奇特,周身藥香縈繞。
“江師弟,這是天一宗的大長老浦沅。”舒靜琀介紹道。
“原來如此!”江楓釋然。
他有從閩瀾那里,得知天一宗的大長老,倒是意外,會在陰陽宗相見。
“浦長老,失敬了。”江楓說道。
浦沅笑了笑,打量江楓兩眼,說道,“閩瀾對你非常欣賞,若有時間,可去一趟我天一宗做客。”
“一定!”江楓點了點頭。
天一宗是丹道大宗,在星洲全境,諸多丹道宗門之中地位超然。
而丹道宗門,因為其宗門背景特殊的緣故,那般地位,也是一向高高在上,與各大宗門之間,都是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江楓不清楚浦沅的邀請是否是出于對他的一份認可,但想來這一次的交流會,天一宗倒是并不會為難于他。
隨著時間推移,二十多個二星宗門的人,紛紛現身而來。
在這里,江楓所遇見的熟人,只有厲天鴻,那在圣火塬所打過交道的慕容嵐等人,都沒有出現。
二星宗門與二星宗門之間,表面看來,一團和氣,但關系有遠近親疏,各大宗門之間的關系如何,隨著彼此之間,三言兩語的攀談,就是變得一目了然。
天一宗方面,浦沅交游廣闊,八面玲瓏,反倒是江楓與舒靜琀,有意無意被孤立了。只是,對于這樣的一種情況,江楓也好,舒靜琀也罷,絲毫不會去在乎便是了。
“江師弟,你可明白,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舒靜琀問道。
“天劍宗太強大了。”江楓感慨道。
“沒錯!”舒靜琀點頭。
強者令人敬畏,強大的宗門亦是如此。
放眼諸多二星宗門,天劍宗一枝獨秀,這就是注定了,天劍宗討好不了任何人,如此一來,被孤立就是變得再正常不過。
兼且就是,天劍宗素來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并不會因為舒靜琀個人的高調,而改變這一本質。
一個低調的龐然大物,神秘不可言說,這么一來,對于其他的宗門而言,無形之中,就是形成了一道不可撕裂的隔閡。
那一道隔閡的存在,天然的拉開了天劍宗與其他二星宗門之間的距離,要么,有朝一日天劍宗被某一個二星宗門超越,否則的話,這種情況,將會一直存在。
“諸位道友遠道而來,我陰陽宗蓬蓽生輝!”一個紅衣老者走出,環顧四方,朗聲說道。
他自我介紹,是陰陽宗的副宗主方林,瑾代表陰陽宗,歡迎四方來客。
方林話不多,簡短客套兩句,便是直接邀請諸人前往陰陽宗的演武場,這一次的交流會,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