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你休想趁人之危,有本事等我傷勢痊愈,你們再決一死戰!到那時候,倒是要看看,你我究竟鹿死誰手!”曾茂咬牙說道,氣勢凜然,奈何他傷勢太重了,這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曾茂,你怕死就直說。大可放心,我肯定不會笑話你的。”翻了個白眼,師雅笑嘻嘻的說道。
“我怕死?”曾茂冷笑,怎么都不可能承認,他沉聲說道:“我乃曾家的嫡長孫,身份尊貴,無人能比,誰敢殺我?”
“裝,你就接著裝,差點就死了,還如此大言不慚。”師雅沒好氣的說道。
“那只是一個意外,我底牌無數,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能夠瞬殺對方,是我大意了,被鉆了空子。不然的話,他們都無法近身,就要被我統統鎮殺!”曾茂咬牙說道。
實則他無比的色厲內荏,擔心江楓會趁機出手,那樣一來,他今日里必然死路一條。
江楓神色漠然,不為所動,他若一心要殺人,又豈是三言兩語就會改變主意的?曾茂一門心思在他面前演戲,殊不知可笑的很。
“他們為什么要殺你?”江楓直接問道。
“你不殺我?”瞪大了眼睛,曾茂為之愕然,他還以為江楓會趁機落井下石,熟知江楓并沒有那樣做。
“我不知道,他們忽然現身而來,一言不發便是發起攻擊。”隨之曾茂低聲說道,說著話,他望向邊上那女子的尸身,無可抑制的輕吸一口冷氣。
對方有著四人,聯手沖擊,進退有據,那女子首當其沖,瞬間被殺,如若不是他底蘊深厚,擁有諸多強大的法器護身的話,那么,他今日里,也將難逃厄運!
哪怕而今僥幸求生,也是仍舊是讓曾茂心神顫栗,分外不安。
“果真如我所想,是在蓄意制造恐慌情緒嗎?”江楓在心中說道,也是望向那具女子的尸身。
鳳棲山上的人算不上太多,劍修更是屈指可數,對方固然在出手殺曾茂之時,看似沒有因由,實則如果有意的話,輕易便可嫁禍出去。
而江楓,則是那般嫁禍對象的第一人選。
“江楓,如果你能為我報仇,無論什么條件,只要我能做到,隨便你提。”就在江楓想著這些的時候,耳邊曾茂的聲音響起。
聞聲江楓啞然失笑,這個曾茂,不得不說當真是自視甚高的很,當真以為誰人都能夠被收買的嗎?
還是說,這不過是他的慣用手段而已?
江楓搖頭,他無一絲的興趣,也不認為自己提出條件的話,曾茂會老老實實滿足,索性如此,這一樁交易不談也罷。
“并且,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如何?”咬了咬牙,曾茂恨聲說道。
他險些殞命,心有余悸,相比較而言,與江楓之間的矛盾,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又是如何能夠比得過自身的身家性命來的重要?
若是江楓答應出手,那么,往后不再為難江楓,卻也沒什么。
“是嗎?”江楓有些訝異的看了曾茂一眼。
不得不說,此人倒還算是有些心機,至少分得清孰輕孰重。
“曾茂,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師雅嬌笑起來,覺得分外好笑,她認為曾茂此時的表現,分明是將貪生怕死這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曾茂老臉微微發紅,倒也不再辯駁,他殷切無比的看著江楓,等待著江楓的回應。
“江楓,答應他?”卻是江楓還沒說完,師雅就是一陣擠眉弄眼,傳聲說道。
然后,唯恐江楓會拒絕一般,師雅繼續傳音道,“曾家那些老怪物,可是沒一人是好惹的,眼下有便宜可占,為何不占?”
江楓臉色漠然,無動于衷,這個便宜,他還真不太稀罕。
見狀師雅有些急了,快速傳音:“在曾茂身上有著一件法器,便是我都垂涎已久,你要是答應下來,說不定能夠趁機得手。”
“哦?”
聽師雅說到這里,江楓心中才微微一動。
七大煉器家族名氣斐然,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各大家族的法器,因為傳承不同之故,各大家族的法器屬性也是有所偏差。
但是以師雅的身份而言,對那一件法器都是垂涎已久,必然不會過于簡單。
思及此處,江楓故作沉吟了一會,才是說道:“出手殺人不是不可以,但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話?”
“你不信我?”曾茂差點跳腳,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曾茂為人如何,人盡皆知,既然答應的事情,從不反悔。”
“以前或許沒有,不表示這一次也不會。”江楓淡淡說道。
曾茂愣住,滿臉的狐疑之色,忽然明白江楓這話的弦外之音,他哈哈一笑,大手一伸之下,一件法器,于他的掌心之中呈現而出。
而當那一件法器被祭出的瞬間,江楓分明察覺到,師雅的呼吸都是變得火熱幾分,那般眼神死死盯著,像是在強行壓制住動手硬搶的沖動。
“莫不是,這件法器就是師雅所說的那件?”江楓在心中暗自說道,打量起來。
此物約莫三寸來高,巴掌大小,通體釋放出淺淺的綠光,卻是一尊鐘,綠光幽幽,透著神秘的氣息。
江楓一縷神識釋放,迅速橫掃過去。
“咦?”
神識無形,穿透而入,鐘體內部卻是一片晶瑩的世界,那里綠光瑩瑩,極盡燦爛,顯得神異。
“曾茂,你竟是將此物拿了出來,好大的手筆。”師雅驚嘆起來,盯著看了又看,眼神更是火熱了幾分。
曾茂笑了笑,說道,“這是我的誠意。”
他聽出來了江楓那般話的潛在之意,不外乎是要看到他的誠意罷了,這時候,便是將誠意給拿了出來。
此刻曾茂自信滿滿,他相信,此物打動江楓,絕然不再話下,畢竟,就算放眼曾家內部,此物也是能夠排進前幾的存在,如非他的身份非同一般的話,這件東西,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手上。
至于師雅的驚詫,則是曾茂早就料到的,反倒若是對此師雅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話,才是會讓他倍感奇怪。
“可以,我答應你了。”江楓隨口說道。
他并不清楚此物是什么,有何用途,但師雅的反應不會騙人,的確是覬覦已久,因此一來,以此為條件,答應下曾茂的請求也沒什么。
再者,江楓本就有找黑衣人麻煩的打算,這時候答應曾茂,只是順便之事,只希望到時候,曾茂不要出爾反爾就好,不然的話,曾茂這一條僥幸撿回來的小命,說不定是要永遠留在鳳棲山了。
“江兄,你是聰明人,多余的話不必多說,我等著你的行動。”曾茂笑呵呵的說道。
江楓就是不再多言,領著師雅離去。
“說說吧,怎么回事?”一會之后,江楓問道。
“那是青璃鐘,哪怕是在曾家內部,都是那數一數二的重寶。”眼神閃爍著,師雅說道。
而后,師雅又是說道:“聽聞,青璃鐘內部,蘊含著一門強大的奧義法則……”
“聽聞?”
江楓搖了搖頭,這樣的說辭,可是不能讓他滿意,江楓要的是更為具體的信息。
師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拒絕再多說,只是說道,“反正如果你能夠拿到青璃鐘,到時候自然一清二楚……不過,盡管曾茂將青璃鐘拿了出來,他可沒有說過,要以青璃鐘為酬謝!”
說到這里,師雅沒好氣的說道,“那個家伙,總算不至于太笨,我還以為,他很好騙呢。”
江楓一陣無語,心想師雅與曾茂大抵半斤八兩,卻是誰也別去說誰。
但師雅所說的的確是一個問題,這也正是曾茂的聰明之處,青璃鐘如此重寶,曾茂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送出去的,那僅僅是表露誠意,好讓江楓知道他的底氣而已。
不過,既然曾茂拿出了青璃鐘,到時候,可是由不得他了。當然,這些話,江楓并不會當著師雅的面說出來就是了。
“奧義法則?不知道會是什么奧義。”轉即江楓在心中自語道。
站在江楓的角度,自然最為希望的是那般奧義與劍道有關,不過卻也心知肚明,并不現實,因為曾家并不修劍。
只是奧義法則,本身就是非凡莫測,即便不是劍道奧義,江楓卻也是頗為感興趣就是了,真到那個時候,焉能有讓曾茂反悔的道理?
鳳棲山很大,哪怕是東面方向,也是大的驚人,七大家族的人沒入其中,一如一顆石子,沉入大海之中一樣,很難掀起浪花。
“血?那里有血,江楓你快看!”
千里之外,師雅伸手一指,那里的一株草的葉片上,赫然是有著數滴血液,血液還未曾干枯,想來戰斗發生的時間,不會太久。
“又會是誰?”眨了眨眼,師雅說道。
江楓沒有回應,他神識釋放進行掃視,很快捕捉到蛛絲馬跡,領著師雅,朝著那個方向行進而去。
“火烈炎……呂慶凡……”
類似的場景,再一次映照于江楓的視線之中,二者如之前的曾茂一樣,正面臨巨大的麻煩,而圍攻二者的,有著十幾個黑衣人。
“怎么這么多人?”張了張嘴,師雅嗔目結舌的問道。
江楓雙眉微皺,也是感到古怪,誠如師雅所言,黑衣人的數量,確實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