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是什么情況?”想了想,江楓就是詢問道。
是否充當攪局者,江楓自然有著絕對的主動權,他若不愿,誰也無法勉強,休要說翁銘,哪怕陸弘都不行。
最壞的結果,不外乎是殺出風波城罷了,江楓從來都是無懼,不會因此影響自身的道心。
不過,既然陸弘不惜連陸小心都算計在內,渾然不顧陸小心的個人意愿,江楓倒也好奇,那一場三日之后的盛會,究竟是什么情況。
“我父親就是隨便說說而已,莫非你真想代表我陸家去參加?”斜睨江楓一眼,陸小心分外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江楓不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對象的話,陸小心簡直是要懷疑,江楓是不是與陸弘之間,有什么勾結。
“未必不可。”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是瘋了,還是想死?”陸小心大叫起來。
江楓莞爾一笑,認真說道:“我沒瘋,也不想死,但你應該清楚,留給我的選擇不多。”
“那么你是貪生怕死!”陸小心冷笑,自也是聽的出來,江楓這話的潛在之意是什么。因為,陸弘的確不會給江楓太多選擇。
若是江楓不愿意代表陸家的話,那么江楓的下場,必然會很凄慘。
想到這里,陸小心眼珠子一陣閃爍,思附著該以什么樣的方式,讓江楓放棄,那樣一來,也就不用她出手,江楓只有死路一條。
“每過五年,三大家族都是會舉辦一場盛會,依照傳統,各自派出五個精英子弟參加,那般盛會的形式不定,不過今次,卻是一場狩獵會,地點,在其邙山!”
“狩獵會,顧名思義,也就是說,每個人都可以是獵人,也是獵物,一旦進入其邙山,生死不計!”
想了想,陸小心說道。
“生死不計?”江楓低語,極為意外,因為,這意味著,會極之殘酷。
“不用覺得有什么不對,風波城之所以能夠獨立于三大劍君之外,正是由于三大家族培養家族子弟的手段異常嚴苛之故,如若不然,談何超然!”撇了撇嘴,陸小心漫不經心的說道。
“確實不一般!”江楓贊嘆道。
畢竟,不是什么勢力,都擁有這樣的壯士斷腕一般的決心,三大家族鎮守風波城,與三大劍君平起平坐,并非僥幸。
“這狩獵會,有著什么好處?”隨之,江楓問道。
“好處?”微微一笑,陸小心眨著眼睛說道:“能夠進入另外兩家的寶庫,隨便挑選一樣東西,算不算好處?”
“這樣?”皺了皺眉,江楓說道。
隨便挑選,這樣一份好處,不可謂不大,但與此同時,也就是讓三大家族的子弟,必然會在狩獵會的過程之中,寸步不讓。
誰都想勝出,可誰也不想失敗,那樣一來,必然會無比慘烈。
“想必,你已經明白了,但凡參加狩獵會,誰都可能會死,甚至最壞的結果,是全部都死在其邙山。”陸小心悠悠說道。
江楓點點頭,的確有那種可能性。陸小心此言,絕非危言聳聽那般簡單。
“所以,你務必想清楚了,是否代表我陸家參加狩獵會……當然,如果你愿意的話,我陸家上下,一定會對你感激不盡,畢竟,你的出面,能夠讓我陸家,減少損失!”陸小心笑呵呵的說道。
“勝負的結果如何評判?”江楓沒有回答陸小心的問題,而是說道。
“進入其邙山三日,三日過后,哪一個家族活著的人最多,則取勝。如若有兩家人數相同,那么,時間延長三日!”陸小心直接回答。
“殺戮的游戲!”江楓默默說道。
這樣的盛會無疑瘋狂,稱之為殺戮的游戲,都毫不為過,根本就是為了殺戮而舉辦。
自然,江楓卻也不會簡單的認為,僅僅是為了殺戮而殺戮那般簡單就是了。
三大家族盤踞風波城,三足鼎立,各自博弈抗衡,然而從來都是一山不容二虎,何況三虎并立?
因此一來,那般暗中的摩擦和紛爭,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
索性,三大家族便是極為默契的,每過五年,舉辦一次盛會,無論盛會的主題是什么,最終直指殺戮。
當然,這樣的殺戮,實際上是為了三大家族各自牽制,一方面是削弱對方的實力,以免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另外一方面,則也是能夠借此,了解各自家族的情況如何。
“江楓,該說的我全部都說了,你可想清楚了?”陸小心提醒道。
“我決定參加。”江楓說道。
“你?”
陸小心震驚,見鬼似的看著江楓,她還以為,自己說了這么多之后,江楓定然會退縮,沒有想到,江楓竟是毫不猶豫,選擇代表陸家出面。
“你真的瘋了?”陸小心小心翼翼的問道。
“能夠進入兩個家族的寶庫,這樣的機會,不是什么時候都有。”微微一笑,江楓說道。
江楓這話,只說了一半,之所以他決定參加這一場殺戮的游戲,寶庫只是一個小小的因素罷了,最為主要的因素,而是江楓要借此,磨礪自身的劍道之路。
他劍道造詣新晉突破,需要更進一步去完善,既然能夠有機會,與翁家和榮家的天才強者同場競技,自然不會輕易錯過。
再者,就當做是,那界山排名戰的熱身之戰,無疑,相比較于這狩獵會而言,一旦界山排名戰開啟,那里的戰場,只會更加激烈,以及殘酷!
“你想要拿到那一份好處,可是也要有命去拿才行。”陸小心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代表的是陸家。”江楓提醒道。
“總之你這人是真的討厭!”陸小心頓時興致索然,怒氣沖沖的離去。
一會之后,江楓就是離開陸家,返回酒樓。
“風波城的局勢,并沒有外人所看到的那么穩定!”
酒樓之中,略顯昏暗的房間內,江楓輕語道。
他進入風波城,誤打誤撞,壞了陸小心的好事,此事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三大家族,卻是以他為中心,各自發力。
翁銘自是不必多說,利用之心溢于言表,而陸弘,則也分明是有意,借助他來壓制翁家與榮家。
這般感覺,就好像是三大家族之間的關系,到了一個臨界點,他的到來,恰逢其會,每個人都是想要借助他的手,去戳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不出意外的話,此次狩獵會,三大家族,都是會派遣出最強弟子……這固然算得上是三大家族之間的傳統,可是,這場狩獵的游戲,何曾不是三大家族,互相狩獵?”
“誰是獵物,誰又是那獵人!”
江楓抽絲剝繭,理順著各方的關系,很快便是意識到,自身并不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他只是一個誘因罷了,哪怕在比劍招親上,勝過陸小心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也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但我雖然不重要,可無論是翁家還是榮家,勢必都是會將我列為第一個要殺的對象!”江楓又是說道。
歸根結底,他代表陸家出戰,一定程度上,妨礙到了另外兩家的利益,如此一來,被對方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可謂再正常不過。
反倒若是對方虛與委蛇的話,那么只能表示,有著更大的圖謀。
“我無意之間,卷入三大家族的內部紛爭,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倒也沒必要多想,更不必擔心得罪哪一方勢力。”江楓默默說道。
界山排名戰時間越來越近,等到進入劍道第二段,這里的事情,自然而然,不再是威脅,此點,也正是江楓并沒有將此間之事,過于放在心上之故。
之后三天時間,江楓在酒樓之內閉門不出,三日過后,陸家方面來人邀請江楓,之后,在那其邙山山腳之下,江楓見到了榮家翁家與榮家的人。
“翁銘?榮天!”
望向那二人,江楓略感意外,卻是并沒有想到,二者會參加狩獵會。
隨后在看到陸小心之時,江楓當即就是釋然。
固然這是殺戮游戲,但三者乃是三大家族的嫡系傳人,各自擁有強大的保命底牌不說,顧忌到三大家族的關系,彼此之間,除非發生不可逆的意外,不然的話,那般隕落的概率,微乎其微。
“看到我,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雙手負于身后,陸小心傲嬌的走向江楓,板起臉說道。
“千萬千萬別告訴我,你早就猜到了。”陸小心又是說道。
“我沒有猜到。”江楓如實說道。
“我就知道是這樣。”陸小心終于笑了,赫然就是可見,那邊,榮天看著陸小心,眼中光芒熾盛無比,眼睛都是一眨不眨,似乎是癡了。
陸小心翻個白眼,假裝沒有看到,嘀咕道:“每次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太惡心了。”
“惡心?”嘴角抽搐,江楓頗為無語。
不過江楓也是知道,既然陸小心對榮天無意,那么必然,不管榮天做什么,陸小心都是看不順眼的。極端情況下,和對方呼吸同一片空氣,估計都是會認為對方的存在無比多余。
“江兄,你這是?莫非是要代表陸家方面,參加此次狩獵會?”就在這時,翁銘的聲音傳來,一驚一乍,瞬間,便是將那一道道的目光,悉數吸引到了江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