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看都不曾看翁銘的尸體一眼,榮天沉聲命令。
伴隨著那樣的話音落下,榮天身后四個榮家的弟子,立即朝著翁家的人撲了過去,毫不猶豫,掀開了殺戮的序曲。
頃刻,四人盡數殞命,五具尸體橫陳,濃郁的血腥氣息,經久不散!
“翁家的人這么弱?”將那里的情況看在眼里,陸小心目瞪口呆,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那四人都是翁家的精銳,極為強大,可是面對榮家的人,不堪一擊,輕易就被斬殺,根本就是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江楓,你說中了。”來不及多想,陸小心苦笑道,感到無奈,以及無力。
榮天殺人,無比干脆利落,赫然就是蓄謀已久,方才是一擊而中,只怕翁銘臨死之前,都是不會明白,為何榮天會對他痛下殺手。
誠如江楓所言,榮天的確不需要與翁銘聯手,翁銘自作聰明,最終,葬送了自身的小命,雖然不值得同情,但這樣的一幕,依舊是讓陸小心頭皮為之發麻,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翁銘,你不是向來認為自己很聰明嗎?那你可知道,我忍了你很久了?”就在這時,那邊,榮天陰森森的說道。
他面色陰沉,極為陰鷲,赫然是有著幾分極致的壓抑之后所爆發出來的瘋狂,看在眼中,陸小心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暗罵一句該死的變態。
“算計我?你憑什么算計我?算計來算計去,可又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我殺你如殺雞?”榮天的聲音持續傳來,陰冷笑著。
“少家主,這翁銘不過自以為是罷了,死不足惜。”一個榮家的弟子,奉承說道。
“豈止是死不足惜,他根本就是罪該萬死!”榮天冷冷說道,那般怨氣,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不難得知,往昔與翁銘之間,那樣的積怨,到了怎樣的程度。
這般爆發出來,榮天變得無所顧忌,索性翁銘已死,自然就是將那樣的心理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此人的心境卻是扭曲了!”江楓暗自說道。
“翁銘等翁家的五人死去,我等親眼所見,奈何來不及馳援,委實痛心之極。”忽而,榮天又是說道。
“這家伙在說什么呢?”聞聲之下,陸小心目瞪口呆。
“殺人者,江楓!”一道大喝之聲傳出,榮天怒聲說道。
“殺人者,江楓!”
榮家的四個家族弟子,亦是齊聲大喊著說道,聲震云霄而去。
“江楓有殺人嗎?不對啊,江楓明明沒有殺人,這家伙怎么能睜開眼睛說瞎話呢?這不是神經病嗎?還是不對,就算神經病,也不能胡說八道啊!”陸小心見鬼似的低語道,望向榮天的眼神,簡直就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非但不是神經病,而且是過分的聰明!”江楓低嘆,說道:“翁銘之死,只能推到我的身上。”
“因為,三大家族的人,誰都不可能對翁銘下黑手?”陸小心說道,后知后覺,驟然整個人都是哆嗦起來,失聲說道,“我明白了,這是栽贓嫁禍,而有了這個幌子,他將可以名正言順的,對我陸家下手?”
江楓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將翁銘之死,嫁禍給他,可謂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之事,此事倒也并未出乎江楓的預料,因為,從榮天斬殺翁銘的那一幕開始,江楓就是預料到了,此事的后續發展,而那樣的家伙,也并沒有任何的意外。
“翁銘一死,再是陸家……榮天不必有任何的顧慮,這是一石二鳥的算計,但這樣的算計,很顯然,不僅僅是榮天一人能夠完成,必然有著榮家的高層,在背后進行推動!”
“如果榮天成功將我和陸家的人殺死在其邙山上,那樣一來,一旦狩獵會結束,勢必陸家與翁家之間會爆發沖突,到那時候,榮家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坐山觀虎斗即可!”
“殺陸小心以及陸家的弟子容易,但要殺我,可不簡單,榮天與我交過手,知道我的實力,所以,他的底牌,是那四個榮家的弟子。”
“這四人明顯有過喬裝,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榮家的強大存在隱匿了氣血,并不是尋常的家族弟子!”
一個瞬間,江楓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的思緒,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在這時,徹底的理順。對于榮天的算計,也是有了更為進一步的認知。
“怎么辦?我們要不要躲起來?”陸小心不安的說道,她可不想,步入翁銘的后塵。
“躲起來有用嗎?”江楓莞爾一笑,而后,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你做什么?”見狀,陸小心一聲尖叫,急忙伸手去拉江楓,卻是反而,一舉將榮天五人的目光,盡數吸引了過來。
“哦?”
陰沉的目光,落在江楓和陸小心的身上,榮天似笑非笑,說道:“千萬別告訴我,你們兩個才剛來。”
“我們什么都沒有看到。”陸小心立馬說道,腦袋搖晃的如同撥浪鼓。
“意思是說,你們兩個,都看到了?是這樣嗎?”榮天笑瞇瞇的說道。
“都說了沒有看到,你聽不懂嗎?”陸小心懊惱不已,說道,“我們是無辜的,你休想殺人滅口。”
“我并不介意濫殺無辜。”榮天淡淡說道。
哪怕江楓和陸小心不來,他也是會去尋找,既然恰好出現,自然正是遂了他的心意,哪管江楓和陸小心,是否有看到什么,總之,在他看來,這是自投羅網,焉有可能錯過大好機會?
“濫殺無辜是不對的。”陸小心急急忙忙的說道,臉都白了,因為,聽榮天這話的意思,沒打算放過她和江楓,不由緊張起來。
榮天不言,只是以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陸小心,旋即眸光一轉,落于江楓的身上,則如同是在看一個死人。
“當日在酒樓之中,我錯過了殺你的機會,好在,這樣的機會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榮天冷冷說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的確有些手段,令人意外,但那又如何?”榮天譏笑不已,他說道,“莫非你天真到以為,那就是我的全部實力?”
江楓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如此著急殺掉翁銘,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當然知道利用翁銘來對付你的道理,但他太弱了,沒有存在的必要,索性就是先殺掉,這個答案,你可滿意?”榮天笑吟吟的說道。
“分明是你使用詭計,說的好像自己很厲害一樣。”陸小心聽不下去了,沒好氣的說道,她可是親眼見證翁銘的死,若非是榮天用毒的話,翁銘絕對不會死的那么快。
“所以,你們兩個果然全部都看到了,不過沒關系,我不打算計較,畢竟,和死人計較毫無意義。”榮天說道。
然后,榮天又是說道:“陸小心,如果你改變主意,與我結為道侶,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同時,你也是在拯救陸家!”
“癡心妄想!”想也不想,陸小心就是拒絕。
她本就對榮天沒有好感,在見識到榮天這般瘋狂的一面之后,就更加不可能給榮天好臉色看。
“敬酒不吃吃罰酒!”榮天暴怒,煞氣沖霄。
他對陸小心念念不忘,原本以為,可以以此要挾陸小心,誰能想到,到了這一步,陸小心竟然還是無動于衷,難免就是讓榮天惱羞成怒。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陸小心冷笑,“翁銘是死在你的算計之下,而我可不一樣,你根本殺不了我……這樣就想威脅我,未免太看不起我陸小心了。”
“試試就知道了。”對于陸小心的說辭,榮天的態度是不置可否。
固然,殺翁銘的手段很不光彩,但那不過是他無意在翁銘身上浪費時間,以免發生變故罷了。
當然,這樣的隱情,榮天卻也并不會如實說來。
“江楓嗜血殘忍,虐殺翁銘,此事我等親眼目睹,必當殺之而后快,為翁兄報仇!”轉即,又是看向江楓,榮天一臉殘忍的說道。
“報仇!”
“殺!”
四個榮家的弟子,立時殺氣騰騰的呼應道。
“分明是你殺的人,卻又不敢承認,難怪我看不起你,就你這樣,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陸小心嘲諷道。
“翁銘已經死了,我說是江楓殺的,那就是江楓殺的。”榮天不容置疑的說道。
“但我還活著!”陸小心爭鋒相對道。
“你很快也就死了!”榮天陰森森的說道。
“殺人滅口說的如此堂而皇之,榮天,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陸小心咬牙切齒,抓狂不已。
“江楓,你可有話要說?”榮天不去理會陸小心,而是對江楓說道。
“你們只需要記住一句話。”江楓說道。
“哦,什么話?”榮天饒有趣致,倒是好奇,江楓能說出什么樣的話來,若是威脅的話,只能表示,江楓確實天真的很。
“記住了,殺人者,江楓!”江楓冷冷說道。
話音落下,一道劍光卷動,瞬息江楓就是出現在了榮天的面前,嗜血劍虛空浮現,一道璀璨的劍光爆發,橫斬而下!
“轟!”
虛空大爆炸,鋒銳的劍芒以江楓的身體為圓心,席卷向四面八方……